第一章 穿越成猴：五指山下的困獸之斗我是被疼醒的。掌心的血痂硌得生疼，
像有人拿碎玻璃在來回劃拉。我想蜷縮手指，
卻聽見指關節(jié)發(fā)出“咔吧”的脆響——這具猴子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被壓得變形，
五百年的重量早把筋脈磨成了生銹的鐵絲。喉管里堵著腥甜的血塊，每呼吸一次，
都有砂石順著氣管往下墜，癢得想抓又夠不著?！皾姾?，可還敢再鬧天宮？
”這聲冷笑讓我后頸的毛都炸了起來。如來的聲音像塊冰疙瘩，順著脊梁骨往下滾，
可我腦子里卻在瘋狂循環(huán)昨晚刷的鬼畜視頻——那個用電音翻唱《敢問路在何方》的UP主，
現(xiàn)在大概還在更新吧？可我呢？怎么就從24寸電腦屏前的社畜，
變成了屏幕里被壓在山下的猴兒？“系統(tǒng)提示：宿主已穿越至《西游記》世界，
當前身份為被壓五指山下的孫悟空?！睓C械音在腦子里炸開時，我差點咬斷自己的猴尾巴。
修正劇情？保唐僧取經(jīng)？開什么國際玩笑！我上個月剛給《悟空傳》續(xù)了會員，
滿腦子都是“若天壓我，劈開那天”的臺詞，現(xiàn)在卻要我當那個乖乖戴緊箍咒的乖猴子？
除非我腦子進了水簾洞的水！“土地公！”我扯著嗓子喊，聲音比公鴨叫還難聽，“老東西！
死哪去了？”回應我的只有風聲。我盯著石縫外的云，它們慢悠悠地飄著，
像極了老板辦公室里那臺永遠卡頓的投影儀。要是現(xiàn)在能抽根煙就好了，我心想，
就算是花果山的野果子卷的也行?？涩F(xiàn)在我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用舌尖去舔掌心的血痂——咸得發(fā)苦，混著青苔的土腥味，比便利店過期的飯團還難吃。
終于，石縫里漏進一絲光。白胡子老頭探出腦袋時，我差點哭出來，
但馬上又繃住臉——猴子哪能哭？齊天大圣就算被壓成猴干，也得齜牙咧嘴地笑?！皣K，
”我故意咂嘴，“今天的桃糊怎么稀得跟龍尿似的？”土地公手一抖，
陶碗差點扣在我臉上：“大圣莫要怪罪，小神今日來得急，沒來得及篩果肉……”“得了吧，
”我翻著白眼，“你是不是想問，我為啥突然要玉簡和那些凡人的書？
”土地公的胡子抖得更厲害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我心里暗笑，
面上卻裝出不耐煩的樣子：“老官兒，我問你，如來壓我時，說的是‘待他饑時，
與他鐵丸子吃；渴時，與他溶化的銅汁飲’，對吧？”土地公點頭如搗蒜。
“可你天天給我送桃糊，”我忽然壓低聲音，“是怕我真被餓死，沒法給你們當戲唱？
”“大、大圣這話折煞小神！”土地公撲通跪下，“菩薩吩咐，需留大圣性命等候取經(jīng)人，
小神只是……”“只是奉命行事，對吧？”我打斷他，“但你心里清楚，五百年后那場取經(jīng)，
不過是玉帝老兒給三界看的熱鬧。你說，要是我學會了凡人的‘微積分’，
算出五行山的破綻，會發(fā)生什么？”土地公臉色煞白，連滾帶爬地往后退：“大圣不可！
若破了封印，天庭必降雷霆之怒！”“雷霆之怒？”我突然大笑，笑得胸腔發(fā)疼，
“五百年前我鬧天宮時，他們的雷霆之怒也不過如此。老官兒，你替我想想，
是當五百年的石頭猴子有意思，還是看一群神佛被凡人的‘奇技淫巧’打得滿地找牙有意思？
”土地公沉默了。我看見他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動搖，像燭火在風里晃了晃。
這老頭當土地公當?shù)锰昧?，久到忘了自己也曾是個想騰云駕霧的凡人?！斑@樣吧，
”我放緩語氣，“你幫我辦這件事，我保你以后能在天庭掛個‘智能土地’的名號。
等我跳出這山，第一個封你當‘信息處處長’，如何？”“智能……土地？
”土地公念叨著新詞，白胡子蹭到了陶碗沿，“那是個啥官？”“比弼馬溫高級十倍。
”我胡謅道，“能管人間所有WiFi信號，還有蟠桃罐頭的優(yōu)先配送權。
”土地公咽了口唾沫，顯然被“蟠桃罐頭”擊中了要害。他猶豫片刻，
終于點點頭：“小神……盡力而為。但大圣需答應小神，切莫透露是小神幫的忙，
否則菩薩怪罪……”“放心，”我沖他擠擠眼，“我嘴嚴得很，比緊箍咒還緊。對了，
今晚回去路過涇河時，替我給老龍王帶句話——‘明日辰時三刻，別去長安城西門’。
他要是問是誰說的，你就說……是未來的齊天大圣?！蓖恋毓吆?，我盯著頭頂?shù)奶炜瞻l(fā)呆。
云層里偶爾掠過一只飛鳥，翅膀撲棱的聲音讓我想起地鐵里擠破的薯片袋。
系統(tǒng)還沒再跳提示，不知道是在憋大招，還是被我的騷操作整懵了。掌心的玉簡紋路硌著肉，
我忽然想起穿越前寫的最后一份策劃案——《關于提升用戶活躍度的十大策略》?，F(xiàn)在倒好，
策略沒用上，人先成了“活躍度為零”的山頂洞猴?！岸！毕到y(tǒng)提示突然響起，
嚇得我一激靈?！緳z測到宿主試圖篡改劇情，警告一次。請宿主專注“修正任務”，
否則將啟動懲罰機制?！课覍χ諝獗攘藗€中指：“來啊，有本事現(xiàn)在就把我劈成猴毛。
反正五百年后也是要當社畜的命，不如現(xiàn)在痛快點！”沒有回應。只有山風卷著枯葉，
撲在我臉上。我舔了舔嘴角的桃糊，忽然笑了——原來系統(tǒng)也會玩冷暴力，
跟我那天天甩臉色的直屬領導一個德行。夜幕降臨時，涇河方向傳來一聲悶雷般的龍吟。
我閉上眼睛，想象著老龍王收到消息時的表情——是驚疑，是抗拒，還是像我一樣，
在絕望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老龍啊，”我對著黑暗喃喃，“別謝我，
咱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等我出去了，你得幫我搬磚呢——搬開這五行山的磚，
搬碎這狗屁劇本的磚?！鄙降紫聜鱽眚球镜娜鋭勇?，混著遠處凡人的夜啼。我數(shù)著心跳，
計算著土地公來回的腳程。當?shù)谝活w星星爬上天空時，我聽見石縫外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大圣爺爺顯靈啊！”是個年輕書生的聲音，帶著哭腔，“小人考了三次都沒中，
求您指點迷津！”我深吸一口氣，讓聲音聽起來像浸了五百年的老酒：“去東邊土地廟，
取玉簡，悟透‘微分’之法。記住，導數(shù)為零處，便是極值所在?！薄皩А瓕?shù)？
”書生愣了愣，“大圣爺爺說的可是《九章算術》？”“比那高級。”我忍住笑，“悟透了，
保你算盡天下題。但記住——”我故意拖長聲音，“不可外傳是我教的，
否則……”“小人明白！小人定當守口如瓶！”書生的腳步聲漸漸跑遠，
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我躺在石頭縫里，聽著他的腳步聲消失在夜風里。
掌心的血痂突然不癢了，反而有點發(fā)燙。也許是錯覺，我好像看見自己的猴毛在發(fā)光，
像極了穿越前工位上那盞永遠亮到凌晨的臺燈。系統(tǒng)沒再警告?？磥?，它也想看看，
這只被壓在山下的猴子，究竟能折騰出多大的動靜。挺好。五百年很長，但我有的是耐心。
畢竟，社畜最擅長的，不就是在絕境里，硬生生憋出個Plan B嗎？
第二章 人間布局：五百年的隱秘籌謀土地公再出現(xiàn)時，懷里多了個油布包。
玉簡刻得歪歪扭扭，“微積分”三個字差點寫成“微積粉”，
但當我用猴爪摸著那些凹凸的刻痕時，還是差點哭出來——這他媽可是人類文明的火種啊，
比金箍棒還金貴?！按笫?，”土地公縮著脖子往石縫外看，“您讓散布的‘靈猴賜福’傳說，
現(xiàn)在山腳每天都有百來號人燒香。但、但官府說這是‘妖言惑眾’，
派了捕快盯著……”“怕什么？”我啃著他帶來的野桃，桃汁順著下巴往下淌，“讓他們盯。
你沒看見那些書生供的豬頭都比昨天大了一圈？等他們中了舉人，自然會給官府施壓。對了，
涇河龍王那邊怎么樣？”土地公突然哆嗦了一下：“大、大圣真是神了！
老龍王前日果真沒去西門，反而在渭水底下鑿了個什么‘避雨洞’，
現(xiàn)在天庭的雨部正抓耳撓腮呢！”我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犬齒。
現(xiàn)代天氣預報APP的邏輯，果然比袁守誠的算卦靠譜。只要讓涇河龍王避開必死的時間點，
就能斬斷“魏征斬龍”的因果鏈，
說不定還能逼玉帝提前調(diào)整降雨KPI——神佛也是要績效考核的，我在心里冷笑，
跟人間的甲方爸爸沒兩樣。第三十年，山腳的祭壇已成了氣候。
穿紅肚兜的娃娃在石頭上刻“齊天大圣保平安”，秀才們對著我的猴爪影子吟詩作對，
最離譜的是個賣油郎，居然把我的毛畫在油桶上，號稱“大圣油”能包治百病?！按笫?，
”土地公捧著賬本擠進來，“香油錢已經(jīng)攢了三千貫，您說的那個‘書院’，
也在陳家莊蓋了三間瓦房。就是……”他壓低聲音，
“您教那些娃娃念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被縣令抓了三個學童去打板子……”“打就打吧，”我漫不經(jīng)心地摳著石縫里的玉簡，
“等他們學會用杠桿原理撬石頭，自然會明白拳頭硬才是真道理。對了，去告訴書院山長，
該教‘地動儀構造’了，別整天之乎者也的，沒卵用?！蓖恋毓吆?，
我聽見山下傳來孩子們的笑聲。他們不知道，
自己念的“微積分公式”其實是我從猴毛里摳出來的記憶，更不知道遠處渭水底下，
涇河龍王的九太子正帶著蝦兵蟹將，用我教的“浮力定律”打造鐵皮船。第一百年，
那個對著玉簡跪拜的書生成了大儒。他在講堂上摔了《論語》，大談“實踐出真知”，
門下弟子舉著我刻的《天工開物》抄本，把長安城的書肆鬧得雞飛狗跳。某天夜里，
土地公慌慌張張地跑來：“大圣！大儒被御史彈劾了，說他‘以夷變夏’！”“慌什么？
”我看著石縫里漏下的月光，“你去告訴他，就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對了，
再送他兩斤硝石，教他做‘會響的炮仗’——比孔明燈熱鬧多了?！钡谌倌?，
渭水突然漲潮。我隔著山體都能聽見龍王的咆哮：“狗日的雨部！竟敢往我地盤倒泔水！
”我讓土地公給他傳了張圖紙，沒過多久，
涇河底下就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那是龍子們用火藥炸開了新的水道?！按笫?，
”龍王化作人形來見我，鱗片上還沾著水草，“您這‘流體力學’真是神了！
現(xiàn)在我的蝦兵劃槳都不用喊號子了，速度比以前**倍！”“三倍算什么？
”我瞥了眼他腰間的玉佩，“等你學會造蒸汽機，能讓你的龍舟追上筋斗云。對了，
把你宮里的珊瑚全挖了，換成玻璃珠——人間馬上要流行‘賽博朋克’風了。
”龍王似懂非懂地點頭，走的時候撞得山體直晃。我摸著玉簡上漸漸模糊的刻痕，
忽然想起穿越前公司的年會上，老板舉著酒杯說“我們要做行業(yè)的弄潮兒”。現(xiàn)在想想，
都是狗屁——真正的弄潮兒，得自己造浪。第四百年，山下來了個奇怪的道士。他穿著道袍，
卻背著個鐵皮箱子，見人就問：“此地可有會算‘極限’的猴子？
”我讓土地公把他引到石縫前，才發(fā)現(xiàn)那箱子里裝滿了齒輪和發(fā)條，
居然是個自制的“計算器”?！巴磔呥狄姶笫?，”道士磕頭時，眼鏡片反光，
“吾師乃陳家莊書院弟子，臨終前讓我務必將此物獻給您。
他說……說大圣是要‘改變天道’的人?！蔽医舆^計算器，金屬齒輪硌得猴掌發(fā)疼。
系統(tǒng)在腦子里嗡嗡作響，像被踩了尾巴的蜜蜂，
但始終沒跳出警告——看來五百年的溫水煮青蛙，已經(jīng)讓它放松了警惕?！盎厝ジ嬖V你師父，
”我對著道士笑，露出尖利的牙齒，“改變天道算什么？我要讓天道知道，
什么叫‘代碼改變命運’。對了，下次來帶點硫酸——我想試試腐蝕六字真言。
”道士瞪大眼睛，連滾帶爬地跑了。我把計算器藏在猴毛里，忽然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
不是唐僧的白龍馬，而是凡人的戰(zhàn)馬，
馬蹄聲里還混著“噠噠”的齒輪轉動聲——有人在試著把蒸汽機裝到馬車上。第四百九十年，
土地公來送飯時，渾身發(fā)抖像篩糠?！按蟆⒋笫ァ彼铧c把碗扣在我臉上，
“東邊三百里的土地廟……被燒了！”我挑眉：“哦？誰干的？”“不是人干的！
”土地公聲音都變了，“是、是個禿驢！他背著個黑匣子，匣子會噴火，
‘砰砰’兩聲就把廟炸了！”我心里“咯噔”一聲。黑匣子？噴火？這描述怎么這么耳熟？
“他還說……”土地公咽了口唾沫，“說他是來‘修正劇情’的，
讓您別再搞什么‘科技污染’……”系統(tǒng)突然瘋狂報警，我后頸的劇痛幾乎要把腦子炸開。
與此同時，石縫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我穿越前辦公室的咖啡味，
和熬夜趕方案的疲憊感?！拔蚩?？”那聲音說，“是你嗎？我是老王啊，你還記得嗎？
咱們上周還在茶水間搶最后一包辣條……”我渾身的猴毛都豎了起來。老王？
那個每天捧著《資本論》研究“摸魚哲學”的程序員？他怎么也穿了？“老王？
”我試探著喊，“你他媽怎么穿成和尚了？還有，你說的‘修正劇情’是怎么回事？
”石縫里突然塞進一個金屬管子，冰涼的觸感讓我想起公司的中央空調(diào)。
老王的臉出現(xiàn)在管口后方，帶著我熟悉的黑眼圈，只是頭上沒了頭發(fā)，
光得能照見人影：“說來話長，”他晃了晃手里的AK47，
“但首先你得知道——咱們都被系統(tǒng)騙了。這破西游世界，根本不是什么‘真實穿越’，
而是……”他的話沒說完，因為這時山體突然劇烈震動。我聽見遠處傳來涇河龍王的怒吼，
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轟鳴——顯然，我的“科技火種”和老王的“修正任務”，
已經(jīng)在人間掀起了一場意料之外的風暴。系統(tǒng)的警報聲變成了刺耳的蜂鳴，
我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從腳底往上爬，像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食我的骨頭。
老王的臉在石縫外忽明忽暗，最后他舉起一個閃著藍光的芯片，沖我大喊：“接?。?/p>
這是《黑客帝國》的代碼片段！也許能幫你……”山體徹底崩塌的瞬間，
我終于看清了老王背后的天空——那不是我熟悉的藍天白云，而是布滿數(shù)據(jù)流的幽藍矩陣。
原來五百年的籌謀，不過是另一個維度里的代碼運算；而我拼命埋下的火種，
早就在系統(tǒng)的監(jiān)控下燒出了一片焦土。“老王！”我抓住他遞來的芯片，
猴爪被電流刺得發(fā)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沒來得及回答。一道白光從天而降，
像極了穿越前公司的投影儀突然亮起——而我們，不過是投影里兩個試圖跳出劇本的像素點。
系統(tǒng)的聲音最后一次響起，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警告！平行宇宙穿越者介入！
劇情偏離度已達99%！啟動緊急重置程序……】我握緊芯片，
對著即將消失的老王咧嘴一笑。五百年的時間，
足夠讓一只猴子學會叛逆；而叛逆的種子一旦埋下，就算是系統(tǒng)的重置鍵，
也未必能按得下去。“老王，”我喊著他的名字，感覺身體正在化作數(shù)據(jù)流，“下次見面，
記得帶包辣條——要最辣的那種，辣到能燒穿代碼的那種！”然后，世界陷入了徹底的黑暗。
但在黑暗降臨前，我聽見了涇河龍王的怒吼，和人間書院里傳來的朗朗書聲。很好。
就算要被重置，我也要讓這五百年的火種，在系統(tǒng)的數(shù)據(jù)庫里，
燒出一個永遠無法愈合的窟窿。
第三章 現(xiàn)實崩塌：VR艙里的造物主陷阱電流穿過神經(jīng)的刺痛感消失時，
我先聞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這不對勁?；ü皆撚刑易拥奶鹣?，五指山該有泥土的腥氣，
就算是地府也該飄著孟婆湯的焦味——但這里只有冰冷的、工業(yè)化的消毒水，
混著電線燒焦的糊味。“滴——”監(jiān)測器的綠光掃過眼皮，我強撐開眼睛，
看見白晃晃的天花板上印著“天庭科技有限公司”的logo。不是蟠桃園的云紋，
不是靈霄殿的盤龍，是他媽宋體字的“天庭科技”，旁邊還畫著個舉著扳手的卡通雷公。
“醒了？”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我轉頭，看見老王穿著白大褂，
手里晃著個寫滿公式的文件夾。他頭上沒了光頭，取而代之的是貼著電極片的寸頭，
鏡片后的眼睛里映著我躺在VR艙里的倒影——確切地說，是我原本的人類身體，
此刻正戴著滿是管線的頭盔，躺在泛著冷光的金屬艙里?！皻g迎回到現(xiàn)實，編號007。
”他扯了扯領帶，露出里面的《黑客帝國》T恤，“或者說，
歡迎回到‘天庭科技’的‘神話破壁’實驗室。”我想坐起來，
卻發(fā)現(xiàn)四肢被傳感器綁得死死的。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終于找回了熟悉的人類觸感——只是手腕上多了個電子手環(huán)，
屏幕上跳動著“西游世界沉浸時長：490年5個月13天”的字樣?！斑@是怎么回事？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五指山呢？土地公呢？涇河龍王的火藥船……都是假的？
”老王點點頭，從口袋里摸出顆薄荷糖丟給我：“嚴格來說，是‘高度擬真的虛擬現(xiàn)實’。
你在虛擬世界里經(jīng)歷的五百年，現(xiàn)實中不過是五個小時。我們是被選中的‘意識穿越者’，
任務是測試神話世界的穩(wěn)定性?！蔽乙楸『商?，甜味里混著鐵銹味——是牙齒咬破了舌尖。
實驗室的玻璃墻外，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對著屏幕指指點點，
其中一個的工牌上寫著“首席科學家 太白金星”?！八匀鐏韷簩O悟空，
是你們設計的劇本？”我盯著老王的眼睛，“唐僧取經(jīng)，八十一難，都是你們寫好的代碼？
”“差不多?！崩贤跚昧饲肰R艙的外殼，“不過你放心，
神話里的神仙都是AI生成的NPC。真正的‘神佛’，
是我們這些在現(xiàn)實世界里敲代碼的人——比如那位太白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