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讓丫鬟收拾了幾件常用的衣物,帶著她往偏院走去?!按笕颂菪牧耍?/p>
怎么能這樣對主母呢?”丫鬟一路上忍不住抱怨。我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禁莞爾。
有了權勢的男人,做什么都不會有人質(zhì)疑。權力就是這樣一把雙刃劍,它能讓人隨心所欲,
也能讓人迷失本心。走到偏院門口,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荒蕪,落葉滿地,蛛網(wǎng)遍布。“主母,
這種地方怎么住人???”丫鬟擔憂地看著我。話音未落,管家就帶著一群下人跪在我面前。
“小的們來遲了,請主母恕罪?!蔽逸p輕點頭,立刻有人搬來軟椅,擺上茶點,
還有剛從山里采來的野果。不到一個時辰,偏院就煥然一新。
所有的擺設都按照我在正院的習慣布置,連伺候的人都一個不少地跟了過來。
若不是門口掛著“偏院”的牌子,誰能看出這里是被貶謫的地方。等一切安頓好,
管家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我剛坐下,院外就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疤m心姐姐,
我們來陪你了!”“姐姐找了個這么清凈的好地方也不告訴我們?!薄斑@里挺好,
正適合躲清閑。”“姐姐,我們都被趕出來了?!卞\繡閣的姐妹們一個個提著包袱,
可憐巴巴地站在院子里。我揉了揉太陽穴:“偏院雖比不上正院,但地方夠大,
你們隨意挑住處吧?!苯忝脗冾D時歡天喜地地四處張望,尋找自己喜歡的院落。等人都散了,
我對著暗處低聲吩咐:“傳我的話下去?!薄捌褐挥袃蓷l規(guī)矩:楊懷遠不準進,
蘇若雪不準來,其他一切照舊?!卑堤帒艘宦?,人影便消失在夜色中。第二天,
蘇若雪正等著眾人請安,卻發(fā)現(xiàn)院子里空無一人。
她氣得砸碎了好幾個花瓶:“這群賤人都躲到哪里去了?
”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話:“回主母的話,夫人們都……都搬去偏院了?!薄笆裁??
”楊懷遠聽到消息也是一臉震驚:“都去偏院了?”管家跪地回話:“回大人,
夫人們說是自知得罪了主母,要去偏院請罪。”楊懷遠冷笑一聲:“好啊,
既然她們這么識相,那就在偏院好好待著吧?!?.小廝學著楊懷遠和蘇若雪的語氣,
繪聲繪色地說著正院的趣事?!摆A了!”我笑著推倒了面前的骨牌。“蘭心姐姐也太厲害了,
這都贏了多少把了?”杜茜假裝抱怨?!拔业乃椒垮X都快輸光了?!鄙蛱囊贿呎f著,
一邊乖乖地掏出銀子。我開心地收著銀子,吩咐小廝:“正院那邊愛摔東西,
以后都用便宜的器具?!薄爸靛X的物件都收起來,省得糟蹋了。”小廝領命退下,
趙書蘭撇撇嘴:“給他們騰了地方,還這么不知好歹。
”“那些可都是我爹托人從西域帶來的好東西。”秦玉芝也跟著抱怨。
“要不是蘭心姐姐當初出手,楊懷遠早就被人踩在腳下了?!薄斑@偏院里的人,
哪個不是姐姐一手挑選的?”我看著滿屋子的姐妹們,每個人背后都有著顯赫的家世。
杜茜的父親掌管鹽鐵,富可敵國。沈棠的兄長管著錢庫,位高權重。趙書蘭的家族把持糧倉,
權勢滔天。這些都是我們穿越前就計劃好的布局。表面上是她們的父兄在前面頂著,
實際上都是我們在幕后操盤?!拔业f了,要是楊懷遠敢要錢,就說庫房空虛。
”杜茜笑著說?!拔掖蟾绗F(xiàn)在都聽我的,再也不用看那些繁瑣的賬本了?!鄙蛱恼UQ邸?/p>
“三筒!”我輕輕放下一張牌。岳清秋突然湊近:“姐姐為什么不自己坐上那個位置?
”我嘴角微微上揚:“四筒!”“誰說我沒有這個打算?”姐妹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與其看別人耍威風,不如自己來掌舵?!澳蔷驼埥憬惴愿?。”眾人齊聲說道。
正當我們在偏院悠閑地打牌時,前院卻亂成一團。南邊山洪爆發(fā),淹了好幾個村子。
楊懷遠急得團團轉,每天逼著幕僚想辦法。可惜那些人都是紙上談兵,根本沒有實際經(jīng)驗。
以前遇到這種事,都是我召集姐妹們一起商議。畢竟大家都是見過大世面的,
總能想出解決之道。去年的旱災就是岳清秋想出的法子,讓百姓們度過了難關。而楊懷遠,
除了在堂上瞎指揮,什么用處都沒有。6.前院傳來一陣瓷器碎裂的脆響,
楊懷遠氣得把整套青花茶具砸得粉碎。我斜倚在窗邊的美人榻上,
指尖輕捻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窗外的雨絲織成了一片朦朧的簾幕,雨水順著屋檐滴落,
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斑@有什么難的,先疏通河道,再修建堤壩不就行了?
”秦玉芝小聲嘀咕著。杜茜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喲,你什么時候這么關心他了?
”“以前你可是整天追在他身后轉,恨不得把眼睛粘在他身上。
”秦玉芝聞言輕哼一聲:“那能一樣嗎?我演技好著呢?!蔽曳畔率种械钠咸?,
目光落在秦玉芝身上:“當真會治水?”“姐姐放心,這個我最拿手了,
家里祖上就是干這個的?!鼻赜裰ヅ闹馗??!澳蔷桶逊桨府嫵鰜?,午飯后就開始。
”我輕聲說道。秦玉芝眉頭微皺:“姐姐不會還想幫那個廢物吧?”“與他無關,
我只是不想看著百姓受苦?!蔽彝巴獾挠昴弧G赜裰セ腥淮笪?,轉身去準備紙筆,
裙擺帶起一陣香風?!疤K若雪那邊怎么樣了?”我問向門外候著的小廝。
我并不擔心她能想出什么好辦法,只怕她亂出主意害了百姓。小廝低著頭,
聲音壓得極低:“大人和新主母吵起來了?!薄斑B著三天沒人能拿出辦法,大人氣得不行,
就去問新主母?!薄靶轮髂刚f不出個所以然,還怪大人為難她一個女子。
”“大人一怒之下打了新主母一巴掌,說要廢了她的位分?!薄靶轮髂府攬鼍土R開了,
說了好多難聽的話,把大人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倍跑缪劬σ涣?,
掩著嘴笑:“罵得好,早就看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不順眼了?!薄按笕藲獾靡阉P進大牢。
”小廝繼續(xù)說道。趙書蘭湊過來,眼中帶著八分好奇:“真關了嗎?”小廝搖搖頭,
臉上露出幾分無奈?!翱磥砟銈兌疾幌矚g楊懷遠?”我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澳腥寺?,
不過是看上他那張臉罷了,有什么好稀罕的?!苯忝脗円荒槻恍??!按笕爽F(xiàn)在在哪?
”我放下茶盞問道?!霸诟锏教庌D悠,像是在找什么人?!毙P話音未落。
偏院的大門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得院中的鳥兒撲棱著翅膀飛走。
我和小廝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明了:楊懷遠找來了?7.楊懷遠剛走到偏院門口,
就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守衛(wèi)攔住了去路?!按笕?,這里已經(jīng)設了禁制,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
”守衛(wèi)聲音冷硬。楊懷遠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我是這府邸的主人,
還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去的?”守衛(wèi)如同門神般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視,
仿佛眼前的不是他們的主人。我遣散了姐妹們,裙擺輕拂過地面,慢步走到院門前。月光下,
楊懷遠的身影清晰可見,半個月不見,他憔悴了許多。眼下一片青黑,眉宇間刻著疲憊,
哪還有當初在朝堂上意氣風發(fā)的模樣。“大人深夜來訪,有何貴干?”我淡淡地問道,
語氣疏離。楊懷遠沒有回答,目光不停地往院里張望,像是要尋找什么珍貴的寶物。
我讓人把朱漆大門開大了些:“看夠了嗎?這里可沒有你想找的東西?!彼麑擂蔚厥栈啬抗猓?/p>
眼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這真的是偏院?”“大人若是認得字,門匾上寫得很清楚。
”我指了指頭頂?shù)呐曝?。楊懷遠見我態(tài)度冷淡,頓時怒火中燒:“你好大的膽子,
竟敢如此無禮!”“我是讓你來這里反省,不是讓你來享福的!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罢l給你的膽子,敢把偏院布置得如此奢華?
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懶得聽他廢話,語氣更冷:“大人若是來興師問罪的,
那就請回吧?!闭f著就要關門,楊懷遠連忙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