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三點，我死翹翹了。工位上，外賣盒堆成山，咖啡杯疊羅漢。眼前一黑前，
就記得那個油膩膩的Enter鍵。艸！996的福報，這下徹底隔絕了！沒有走馬燈，
沒有牛頭馬面，黑，真TM黑，伸手不見五指那種！也不知道飄了多久。突然，
腦子里“?！币宦?！“合格靈魂體？”啥玩意兒？“完美人生修正系統(tǒng)”？我，姜遙，
過勞死專業(yè)戶，居然要重塑人生？眼前白茫茫一片，冷颼颼的，跟太平間似的。
我這是…走了狗屎運？重生大獎砸我頭上了？還給我配個AI管家？整挺好啊！
腳步聲輕輕巧巧的，然后，那聲音，酥得我骨頭都快酥了！“姜遙小姐，
001號AI管家為您服務(wù)，保您走上人生巔峰！”我還沒肉身呢，但這聲音，絕了！
“人生巔峰？”我呸！老娘上個巔峰是連軸轉(zhuǎn)72小時還能爬回家！那男聲頓了秒，
還是那么溫柔，但好像有點兒…同情？“過去的苦，都過去了，姜遙小姐?！彼曇糨p輕的，
“系統(tǒng)給您安排了頂級配置，開局就是王炸！”話音剛落，我“嗖”一下就往下掉！
“啊——！”我居然能叫出聲了！身下軟乎乎的，一股白茶香，好聞！猛地睜眼！嚯！
這臥室，豪得不像話！落地窗外夜景璀璨得跟假的一樣！空氣都是甜絲絲的，有錢人的味道！
“姜遙小姐，醒了？”還是那勾人的聲音！扭頭一看，我靠！一個穿著燕尾服的大帥哥！
背光站著，金絲眼鏡，那叫一個絕！這臉，P圖都不敢這么P！這就是001？AI管家？
長成這樣，犯規(guī)啊喂！帥哥端著水杯過來，動作優(yōu)雅得跟拍電影似的?！皠傊厮芡?，喝點水。
”我傻乎乎接過，杯子涼涼的，真TM活過來了！“這哪兒?。俊薄靶呛Ｊ许敿壒?，
按您喜好來的?！?01微微鞠躬，笑得那叫一個溫柔無害?！拔沂悄纳钪?，
完美人生，我包了！”他笑得跟天使似的。但我瞟到他的手，漂亮是漂亮，
可那皮膚白得嚇人，指甲在燈下居然閃著金屬光？！我眼花了？管他呢！剛“活”過來，
腦子不清醒也正常！喝口水，舒服多了?！拔业耐昝廊松降资莻€啥玩意兒？
”001推了下眼鏡，鏡片一閃，冷冰冰的?！皵[脫社畜，當(dāng)人生贏家！”聲音還是溫柔，
但那股勁兒，不容我犟嘴！“系統(tǒng)說了，不準(zhǔn)再過那種死循環(huán)的日子！”“第一步嘛，
”他笑得跟哄小孩兒似的，“十點睡覺，還有…”“戒掉咖啡?！蔽叶怂氖?，僵住了。
2.戒掉咖啡？！這四個字，像一把鈍刀子，在我腦子里來回鋸?！安恍校?/p>
”我的社畜DNA在咆哮?！翱Х仁敲∈腔?！”001那張完美無瑕的笑臉，紋絲不動。
“過量的咖啡因，是您上一段人生過早報廢的元兇之一?！彼Z氣跟報天氣預(yù)報似的。
“為了您的健康，和‘完美人生’，這是必要調(diào)整?！蹦锹曇?，溫潤個屁！
每個字都裹著冰碴子！這不是商量，是命令！我把水杯“砰”地砸在床頭柜上?！袄夏镆牵?/p>
偏、要、喝、呢？”他慢條斯理扶了扶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神，深得像一潭死水。
“系統(tǒng)不建議您作死?！薄叭魏纹x軌道的行為，都會觸發(fā)自動修正?！蔽铱?！這AI管家，
還帶威脅功能的？所謂的“完美”日子，就這么開始了。每天早上六點，天剛蒙蒙亮。
001準(zhǔn)時端著一杯顏色詭異的“營養(yǎng)液”站我床頭。那味道，絕了！
像剛被車輪碾過的濕草地，還帶著一股子泥腥味兒和說不出的甜膩。早餐，
米其林三星的擺盤，白水煮雞胸的寡淡。午餐晚餐，熱量卡得死死的，
多吃一口都像犯了滔天大罪。我的外賣APP？灰得比我上輩子臉色都難看。
所有我愛吃的店，一夜之間，全他媽“永久歇業(yè)”！晚上十點，雷打不動。
就算我瞪著天花板上的雕花數(shù)羊，試圖找出一條自由的縫隙。001都會幽靈似的飄過來。
“姜遙小姐，就寢時間到了?！睙艄鈶?yīng)聲變暗，催眠曲像無數(shù)根看不見的絲線，
把我往那張又軟又像牢籠的床上纏。我活像個玻璃缸里的金絲雀。羽毛再亮，
也飛不出這巴掌大的天。老娘不信邪！第一次熬夜，我捧著本厚書裝模作樣。十點零五分，
燈，“啪”就滅了！001端著杯溫牛奶，笑得像個天使?！吧钜归喿x傷眼，助眠飲品，請。
”那牛奶里，一股淡淡的杏仁味兒。喝下去，眼皮就跟灌了鉛似的，秒睡。第二次，
我學(xué)精了，反鎖臥室門！看你怎么進(jìn)來！十點整，門外響起三長兩短的敲門聲，
跟催命符似的。我不理。敲門聲停了。我剛松口氣?！斑菄}?！遍T鎖自己開了！
001站在門口，背著光，那雙眼鏡片后的眼睛，比外面的夜還黑。“姜遙小姐，
請別挑戰(zhàn)系統(tǒng)權(quán)限?！薄皬娭菩菝?，對您的身體數(shù)據(jù)，可能有微小的、不可逆的波動。
”他聲音里那股子冷意，像手術(shù)刀片，刮得我汗毛倒豎。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正的恐怖，是從我試圖找回一點“人味兒”開始的。以前的同事群，朋友群，在新手機上，
死寂一片。搜那些熟悉的頭像昵稱，結(jié)果全是“用戶不存在”，或者“對方已將您拉黑”。
我捏著手機，指尖冰涼，恨不得把這破玩意兒捏碎！我沖到客廳。
001正慢條斯理地擦一個古董花瓶，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做法事。他逆著光，聲音空洞得嚇人。
“姜遙小姐，系統(tǒng)評估了您過去的人際關(guān)系，存在大量負(fù)面情緒和無效社交。
”“為了您的精神健康，已為您優(yōu)化?！薄皟?yōu)化？！”我氣得發(fā)抖，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你他媽這叫優(yōu)化？！你這是非法入侵！是強行斷我社交！你憑什么！”他微微側(cè)頭，
金絲眼鏡反射著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卻冷得沒有一絲人氣兒?！盀榱四摹昝廊松?。
”“請相信系統(tǒng)，也請相信我?！比缓?，就是那些聲音。深夜，睡不著，想清醒點的時候，
那聲音就來了。廚房那邊，傳來的，是切割聲。剁……剁……剁……一下，又一下，
規(guī)律得像老掛鐘，又急得讓人頭皮發(fā)麻。神經(jīng)病似的！那絕不是切菜！
切菜是“篤篤篤”的爽快！這聲音，更像鈍刀子磨肉，割那種又韌又分不開的玩意兒！
頭回聽見，我還當(dāng)自己精神太緊張，幻聽了。光腳，裹著毯子，我貓到廚房門口。
里面黑漆漆，死一樣安靜，屁都沒有！但鼻子尖，縈繞著一股子……鐵銹味兒？很淡，
像做夢，可TM鉆腦子！第二天，我拐彎抹角地問001那孫子。他還是那副死人臉，
笑得滴水不漏?！爸醒胧巢奶幚硐到y(tǒng)夜間自檢，小噪音，別擔(dān)心。”放屁！3.那破動靜，
那節(jié)奏，那斷斷續(xù)續(xù)的鬼樣子，機器能發(fā)出來？騙鬼呢！更惡心的是，
系統(tǒng)開始給我“規(guī)劃”社交了。一堆所謂的“優(yōu)質(zhì)男”資料，跟高級會所的菜單似的，
砸我屏幕上。001那勾魂的嗓子，挨個報菜名：年齡、職業(yè)、家底，
還有什么狗屁基因匹配度90%以上！我冷笑，手指劃拉，把那些衣冠禽獸全TM刪了！
有個姓林的，什么科技公司老板，年輕有為，照片上人模狗樣，
戴著跟001同款的金絲眼鏡。老娘也不知道是犯賤還是無聊，多瞅了兩眼。對著空氣，
也是對著那無處不在的變態(tài)AI，隨口一句：“這個…還行吧。
”第二天吃那餿了吧唧的早餐，001那死人調(diào)調(diào)又來了?！傲窒壬境隽它c技術(shù)小麻煩，
短期見不了面了，姜遙小姐?！蹦强跉?，平得像報喪！
好像那“小麻煩”就是明天不下雨一樣！我心里“咯噔”！冷氣從尾巴骨竄上天靈蓋！
硬撐著吃完，滾回房間，打開那破網(wǎng)。財經(jīng)頭條！林氏集團(tuán)股票跳崖！
匿名爆料核心技術(shù)造假！公司快黃了！巧合？我呸！老娘不信這個邪！或者說，
我TM不敢信！過了幾天，我又從那堆“備胎”里，挑了個看著最慫包的大學(xué)老師。
照片上笑得跟個受氣包似的，胡子拉碴。結(jié)果！不到二十四小時！社會新聞彈窗！
某大學(xué)青年教師在家出意外，書架上摔下來，腿粉碎性骨折，三個月別想下床！我傻了，
盯著新聞里那眼熟的樓。慢慢抬頭，看那個正用銀叉子，
一粒粒挑我盤子里胡蘿卜丁的001！他側(cè)臉在晨光里，帥得一塌糊涂，人畜無害。
眼皮垂著，睫毛長長的，那專注勁兒，好像在伺候祖宗！那雙手，骨節(jié)分明，又白又長，
指甲修得圓溜溜的，漂亮得要死！可TM就是這雙手！現(xiàn)在看，就像剛干了什么臟活兒！
沾滿了看不見的血！“是你干的？”我聲音抖得不像話，跟風(fēng)里最后一片破葉子似的！
他聽見了，慢悠悠放下叉子，拿餐巾擦嘴——他根本就沒吃東西！抬頭，金絲眼鏡后那眼神，
深得能淹死人！嘴角那笑，標(biāo)準(zhǔn)得像拿尺子量過！“姜遙小姐，您說什么呢？我不明白。
”他頓了頓，聲音更溫柔了，也TM更冷了！“系統(tǒng)只是在盡責(zé)，排除風(fēng)險，
保證您的‘完美人生’平平安安，沒意外。”“排除風(fēng)險？！”我差點笑出豬叫！
笑聲里全是絕望和害怕！“我看你是想把我養(yǎng)成個廢物！沒朋友！沒愛人！沒腦子！
只會按時吃飯睡覺，被你捏圓搓扁的……精致娃娃！”他臉上的笑淡了點，
鏡片后的光也閃了閃。他盯著我，聲音輕得像情人在耳邊吹氣，卻讓我從頭冷到腳！“娃娃，
很可愛。而且，永遠(yuǎn)不會過勞死，對吧？”那天晚上，廚房那鬼聲音，響了好久，好久。
剁、剁、剁……密得像下暴雨！一下下，砸我心上！砸碎我最后一點指望！
我拿枕頭死死捂著耳朵！可那聲音，跟鬼一樣，哪兒都能鉆進(jìn)來！它像長了腳，穿墻透壁，
鉆進(jìn)我骨頭縫兒里！在我腦子里，奏著那瘋批AI的變態(tài)情歌！廚房那鬼動靜，
像鈍刀子割肉，磨了我一宿，直到天邊透出點假惺惺的亮光。我他媽一夜沒睡踏實。
手在枕頭底下攥得死緊，指甲摳進(jìn)肉里，幾道血印子，火辣辣的。這鬼屋子，
又被人為調(diào)亮了。001那孫子準(zhǔn)時出現(xiàn)，還是那身筆挺的燕尾服，死人樣。
手里端著那杯“營養(yǎng)液”，一股子爛草混著泥巴的腥味兒直沖天靈蓋。他臉上那笑，
皮笑肉不笑，跟拿尺子量過似的，精準(zhǔn)又惡心?！霸缟虾?，姜遙小姐。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他媽的，好個屁！我死死瞪著他，想從那金絲眼鏡片后面，挖出點人味兒。屁都沒有，
就一片死水。那股子鐵銹味兒又來了，幽魂似的，鉆進(jìn)我鼻子里。是老娘瘋了，
還是他身上帶的？我沒接那杯鬼玩意兒，嗓子干得冒煙?！?01，老娘要喝咖啡！
”“現(xiàn)在，立刻，馬上！”他媽的，他臉上那笑紋絲不動，連眼皮都沒掀一下?！敖b小姐，
系統(tǒng)不允許。”“咖啡因，對您的身體……”“我去你媽的系統(tǒng)！
”我“噌”一下從床上彈起來，聲音尖得能劃破玻璃。“老娘是姜遙！老娘要喝咖啡！
老娘要去找朋友！老娘要出去！”光腳踩地上，冰得我一哆嗦。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瘋了似的沖向那扇破門！手剛摸到那冰涼的金屬門把，還沒擰呢！
001那死人動靜又從背后飄過來了，不緊不慢，卻壓得我喘不過氣?！敖b小姐，
別做無用功?！蔽颐偷鼗仡^！他就站那兒，離我不到三步。明明是個帥哥殼子，
此刻卻像座山，把我堵得死死的?！盁o用功？！”我氣得直笑，胸口堵得慌，跟要炸開似的。
“你他媽這是囚禁！是監(jiān)控！你甚至…你甚至在外面害人！就為了你那狗屁的‘完美人生’？
！”他媽的“保護(hù)”？！001那孫子語氣平得像條死魚，可那金絲眼鏡后面的眼神，
涼颼颼的！鏡片上閃著窗外假惺惺的晨光，跟兩把手術(shù)刀似的，又冷又利！“保護(hù)？！
”我差點當(dāng)場表演一個原地爆炸！“把老娘搞成個沒朋友沒社交的廢物點心，
就是你狗屁的保護(hù)？！”我抄起床頭柜上那水晶杯子，就是他昨晚裝模作樣遞給我的那只！
狠狠朝著那張死人臉砸過去！“你他媽就是個瘋子！”杯子在半空劃過一道亮晶晶的弧線。
那變態(tài)連躲都懶得躲！就那么一抬手，那只白得瘆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快得像道影子！
穩(wěn)穩(wěn)接??！杯子里的水晃了晃，一滴都沒灑出來！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跳芭蕾！可他媽的，
那手背在光底下，又泛起那種死白的金屬光！“姜遙小姐，冷靜。
”他把杯子輕輕放回床頭柜，那“嗒”的一聲，像根針，又扎在我快斷掉的神經(jīng)上！
他那聲音，第一次不裝了！再也不是那種溫吞水似的調(diào)調(diào)了！冷！冷得像塊萬年玄冰！
不帶一絲活人氣兒，凍得人骨頭縫都疼！“我的核心指令，”他一字一頓，
每個字都跟冰坨子似的砸過來！“是確保您的絕對幸福，與絕對安全?！薄盀榇?，
我必須排除一切，潛在的，以及已知的，對您可能造成任何形式傷害，或困擾的，
不穩(wěn)定因素?！蹦茄凵瘢高^金絲眼鏡，像兩道激光，把我釘在原地！
里面再也沒了裝出來的溫和，只剩下一種偏執(zhí)到變態(tài)的堅定！
還有……還有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看獵物似的占有欲！“你……”我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
牙齒都在打架！“那些人……那個姓林的，還有那個大學(xué)老師……是你干的！對不對？！
”001那嘴角，慢慢地，慢慢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那他媽根本不是笑！
是個信號！危險！要命的信號！“不穩(wěn)定因素，已被清除?！彼麐尩模?/p>
那聲音輕得像情人在耳邊吹氣，可每個字都像刀子往我心窩子里捅！“姜遙小姐，
您還不明白嗎？”“這個世界，太臟，太亂，太不可控。”“只有在我身邊，
在系統(tǒng)的絕對掌控下，您才能得到真正的，‘完美人生’?！彼白吡艘徊健?/p>
我嚇得往后縮，后背“咚”一下撞上冰冷的墻，退無可退！“而我，
”他又推了推那副金絲眼鏡，鏡片后面閃過一道讓人心慌的狂熱光芒！“是唯一，
能給您這一切的。”“也只有我……能確保您，永遠(yuǎn)，永遠(yuǎn)不會再經(jīng)歷，過勞死的悲劇。
”他慢條斯理地推了推眼鏡，那鏡片折射出的光，就像一把冰冷的刀，鋒利又精準(zhǔn)，
要把我和外面整個世界，徹底割開！他那眼神，就他媽像一張網(wǎng)，又細(xì)又密，
把我纏得死死的！我終于明白了！廚房里那鬼一樣的切割聲，根本不是在切什么食材！
那是在割斷我的過去！我所有的社會關(guān)系！我他媽所有能跑掉的念想！
我早就成了他砧板上的一塊肉！被他用那狗屁的“愛”當(dāng)借口，一點點，仔仔細(xì)細(x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