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春夜微涼,月色如霜。我端著溫好的燕窩粥,輕步走向書房。
今夜是夫君沈墨軒的生辰,我特意讓廚房熬制了他最愛的銀耳蓮子粥。"夫君,該用膳了。
"我輕叩房門。屋內(nèi)傳來窸窣聲響,似有什么東西匆忙收起。片刻后,沈墨軒打開房門,
面色有些不自然。"怎這般晚了還不歇息?"他接過粥盞,眼神閃躲。"今日是您的生辰,
妾身怎能早睡。"我溫婉一笑,"夫君這些日子為了春闈之事勞累,要保重身子。
"沈墨軒點頭,卻心不在焉。我正欲再說什么,忽聽院中傳來幾聲輕咳。"誰在院中?
"我疑惑問道。"想是夜風(fēng)吹動了竹葉。"沈墨軒匆忙答道,"你先回房歇息吧,
我還要溫習(xí)功課。"我心中升起一絲疑慮,卻不好多問,只得福身告退。回房路上,
我特意繞過花園,卻見一道纖細(xì)身影匆匆掠過月門。
那身形...似是我身邊的貼身丫鬟翠兒?深夜時分,翠兒為何會在花園中?
而且神色如此慌張?我悄然跟了上去,只見翠兒徑直往她的住處走去。月光下,
她的衣衫有些凌亂,發(fā)髻也有些散亂,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我心中一緊,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心中升起。翠兒是我的陪嫁丫鬟,從小伺候我長大,今年十八歲,
正是花樣年華。她生得清秀可人,我平素待她如姐妹,從未想過...不,不會的。
夫君不是那樣的人。我搖搖頭,將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腦海。也許是我想多了,
也許只是翠兒有什么急事?;氐椒恐?,我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方才的種種異常:夫君的閃躲,院中的輕咳聲,
翠兒的慌張身影...次日一早,我特意觀察翠兒的神色。她服侍我梳洗時,
眼中帶著一絲不敢直視我的慌亂,手也有些發(fā)抖。"翠兒,你怎么了?"我輕聲問道。
"沒...沒什么,小姐。"翠兒連忙低頭,"奴婢只是有些乏了。"我盯著她看了片刻,
她的臉越發(fā)紅了。我心中的疑慮更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這時,
府中管家來報:"夫人,老太太請您過去一趟。"我只得暫時放下心中疑慮,
前往婆婆的院中。沈老太太正在院中喂魚,見我來了,招手讓我過去。
"墨軒昨夜可在書房溫書到很晚?"老太太忽然問道。"是的,他為了春闈之事頗為用心。
"我如實答道。老太太點點頭,又道:"前些日子,我總聽見深夜有腳步聲,
似是有人在府中走動。你可知是何緣故?"我心中一跳,難道婆婆也察覺到了什么?
"媳婦不知,許是下人夜里有什么急事吧。"我勉強笑道。老太太深深看了我一眼,
嘆道:"你這孩子,總是替別人著想。有些事,該問的時候還是要問清楚才好。
"她這話意有所指,我卻不敢深問?;氐阶约涸褐?,我心神不寧地坐在窗前發(fā)呆。
夫君與我成親三年,一向恩愛有加,他怎會...正想著,翠兒進來稟報:"夫人,
廚房問晚膳要準(zhǔn)備什么?""隨意便好。"我心不在焉地答道。翠兒站在那里,
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何事?"我抬頭看她。"夫人..."翠兒咬咬唇,
"奴婢有件事想跟您說。"我心中一緊,難道她要主動坦白?"什么事?"我努力保持平靜。
翠兒卻又搖搖頭:"算了,沒什么要緊的事。"說完,她匆匆退了下去。我望著她的背影,
心中五味雜陳。如果真的有什么,我該如何面對?第二章三日后,
我終于找到了機會一探究竟。那日夫君說要去城外的寺廟祈福,為春闈求個好彩頭。
我本想一同前往,他卻說路途遙遠(yuǎn),讓我在家歇息。我心中起疑,
他從前最喜歡與我一同出門,為何這次卻要獨自前往?待他離府后,
我便讓貼身的春桃暗中跟蹤。不料春桃回來稟報,說夫君并未去寺廟,
而是去了城中的雅韻樓。雅韻樓是京中有名的歌舞場所,往來多是文人雅士。
夫君為何要騙我?我心中不安,決定親自前往一探。換了身普通衣裳,帶著春桃出了府。
雅韻樓果然熱鬧非凡,樓上樓下歌聲陣陣。我在樓下打聽,說是要找沈公子,
小二立刻指了指樓上雅間。"沈公子正在牡丹廳中,不過..."小二為難地說,
"他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我心中一沉,給了小二幾兩銀子,他才肯帶我上樓。
來到牡丹廳外,里面?zhèn)鱽黻囮囆β暎心新?,也有女聲,聽起來十分親昵。
我透過門縫往里看,頓時如遭雷擊。沈墨軒正摟著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
那女子依偎在他懷中,兩人舉杯共飲,神態(tài)親密無間。更令我震驚的是,
那女子竟是我的貼身丫鬟翠兒!我死死咬住唇,幾乎要叫出聲來。原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夫君真的背叛了我,而背叛我的對象,竟是我最信任的丫鬟!"公子,人家想念你得緊。
"翠兒嬌滴滴地說道,"昨夜你走得那樣匆忙,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
""都怪那個黃臉婆管得太嚴(yán)。"沈墨軒冷笑道,"整日在我面前裝賢惠,
殊不知我早就厭煩了。還是我的翠兒好,懂得疼人。"我聽得心如刀絞,手緊緊攥著拳頭,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原來在他眼中,我這個結(jié)發(fā)妻子竟成了黃臉婆!我這三年來的溫柔體貼,
在他看來都是虛偽做作!"公子,那要不要..."翠兒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什么。
沈墨軒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點頭道:"你說得對,是該想個法子了。
那個蠢女人還以為自己多么完美,等她知道真相,不知會作何表情。""公子真壞。
"翠兒嬌笑著錘了錘他的胸口,"不過人家喜歡。"我再也聽不下去,轉(zhuǎn)身就走。
春桃緊跟在后,一路上都不敢出聲?;氐礁校抑苯記_進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重重關(guān)上。
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三年的婚姻生活,我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幸福的,
認(rèn)為夫君是愛我的。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假象!我的手在顫抖,心中涌起巨大的憤怒和屈辱。
他們還說要想什么法子,難道還要害我不成?正想著,翠兒推門進來,見我坐在那里,
關(guān)切地問:"夫人,您怎么了?臉色這樣難看?"我看著她那張?zhí)搨蔚哪槪?/p>
差點要沖上去撕爛她的嘴。但我忍住了,冷冷地說:"無事,你下去吧。
"翠兒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試探性地問:"夫人,您今日可是出門了?""沒有。
"我面無表情地答道。她松了口氣,又道:"那就好,外面風(fēng)大,夫人還是少出門為好。
"她走后,我終于忍不住,趴在桌上痛哭起來。三年啊,整整三年!
我把最好的年華都給了他,把全部的真心都交給了他,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樣的背叛!
而翠兒,那個我當(dāng)作親妹妹一般的丫鬟,竟然在背后如此算計我!我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
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擦干眼淚,我開始冷靜思考。既然他們要演戲,
那我就陪他們演下去。我要看看,他們到底想要怎樣害我!第三章接下來的幾日,
我表面上一如既往,暗中卻在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我發(fā)現(xiàn),每當(dāng)夜深人靜時,
翠兒總會找借口出去,而沈墨軒也會以各種理由離開書房。他們以為我不知道,
實際上我都看在眼里。第五日晚上,我假裝身體不適,早早歇息。卻悄悄起身,
躲在屏風(fēng)后觀察。果然,三更時分,翠兒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我跟在她身后,
看著她徑直走向后花園的涼亭。涼亭中,沈墨軒早已等候多時。"公子,
人家還以為您不來了呢。"翠兒撲進他懷中,撒嬌道。"我的小心肝,
我怎么舍得讓你等太久。"沈墨軒吻著她的額頭,"那個蠢女人今夜睡得可沉?""嗯,
我在她的茶中放了安神的藥,保證她睡到天亮。"翠兒得意地笑道。我心中一驚,
原來翠兒一直在我的茶中下藥!怪不得我最近總是睡得很沉,原來是她搞的鬼!
"翠兒真聰明。"沈墨軒贊道,"等春闈過后,我就想辦法休了她,然后娶你為妻。
""真的嗎?"翠兒眼中閃著貪婪的光芒,"公子可不能騙人家。""自然是真的。
"沈墨軒信誓旦旦地說,"我已經(jīng)厭倦她很久了,只是礙于沈家的面子,不好貿(mào)然行事。
等我中了進士,有了功名,就不怕沈家了。""那她的嫁妝..."翠兒試探著問。
"當(dāng)然都是你的。"沈墨軒摟緊了她,"她那些珠寶首飾,還有那些田產(chǎn)店鋪,以后都?xì)w你。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這個無恥之徒,不僅要休我,還要霸占我的嫁妝!
"不過..."沈墨軒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光是休妻還不夠,我要讓她身敗名裂,
永遠(yuǎn)翻不了身。"翠兒好奇地問:"公子打算怎么做?"沈墨軒湊近她耳邊,
低聲說道:"明日我會安排一個男人潛入她的房中,到時候..."他的話我沒有聽全,
但光是這一句就足以讓我明白他們的惡毒用心!他們竟然要設(shè)計陷害我,毀我清白!
我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心中的憤怒如火山爆發(fā)般洶涌,
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撕爛他們的臉!但我不能,我要冷靜,我要智取!"公子真厲害,
這樣一來,她就再也不能威脅到我們了。"翠兒興奮地說。"所以明日你要演好戲,
當(dāng)她被發(fā)現(xiàn)時,你要第一個沖進去,然后大聲呼救,讓所有人都知道。"沈墨軒叮囑道。
"人家知道了。"翠兒嬌笑道,"那個蠢女人做夢也想不到,最信任的丫鬟會背叛她。
""她太單純了,這樣的女人注定要被人算計。"沈墨軒冷笑,"不過也好,
省得我們費心思。"聽著他們的對話,我的心徹底死了。三年的夫妻情分,
竟然比不上一個丫鬟的枕邊風(fēng)。他不僅要背叛我,還要毀掉我!我悄悄退回房中,
坐在床邊思考對策。既然他們要演戲,那我就將計就計,看看到底是誰算計誰!天剛蒙蒙亮,
翠兒就回來了,見我還在"沉睡",暗自得意地笑了笑。"夫人,該起身了。"她輕聲喚道。
我裝作剛醒的樣子,揉揉眼睛:"怎么天就亮了?我覺得才剛睡著。""夫人昨夜睡得很香,
連做夢都在笑呢。"翠兒假意關(guān)心地說。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是嗎?
我都不記得了。"這一整日,我都在暗中觀察府中的動靜。果然,下午時分,
我看見一個陌生男子偷偷潛入了府中,躲在我院子附近的假山后。他們的計劃就要開始了!
晚膳時,翠兒又給我端來了茶,我假裝喝了,實際上都倒進了暗格中。"夫人,
您今夜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去老太太那里請安呢。"翠兒貼心地說。"好的,
你也早點歇息。"我溫和地笑道。翠兒退下后,我立刻起身,開始布置我的反擊計劃。
既然他們要演戲給別人看,那我就給他們一出更精彩的戲!第四章深夜時分,我假裝沉睡,
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果然,三更左右,我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房門被悄悄推開,
一個黑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我透過眼縫看去,正是下午時潛入府中的那個男子。
他長得粗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慢慢靠近我的床榻,伸手想要掀開我的被子。
就在這時,我猛然睜開眼睛,一聲尖叫:"有賊!"那男子嚇了一跳,還想逃跑,
卻被我早已安排在暗處的春桃和幾個粗使丫鬟一起制住。很快,整個沈府都被驚動了。
沈墨軒和翠兒"匆忙"趕來,翠兒還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夫人,您沒事吧?
""有歹人潛入我的房中,想要...想要..."我哭泣著說不下去。
沈墨軒"憤怒"地說:"大膽賊子!竟敢闖入我沈府行兇!來人,將他拖出去打死!
""慢著!"我忽然阻止,"不如先審問清楚,看看他為何要潛入我的房中,背后可有主使?
"沈墨軒臉色微變:"查他作甚?直接打死就是!""不行。"我堅持道,
"此事關(guān)系到我的清白,必須查個水落石出。"那男子見狀,立刻磕頭求饒:"夫人饒命!
小人是受人指使,不得已才...""住嘴!"沈墨軒厲聲喝道,"胡言亂語什么!
"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作出驚訝的表情:"竟然有人指使?你快說,是誰讓你來的?
"那男子看看沈墨軒,又看看我,在我威逼利誘下,
終于招供:"是...是沈公子讓小人來的,還有那位翠姑娘。他們說...""你胡說!
"翠兒臉色煞白,"我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你們還給了我二十兩銀子作酬勞!
"那男子從懷中掏出銀子,"就是這些!"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沈墨軒和翠兒,
兩人的臉色已經(jīng)慘白如紙。這時,沈老太太也趕了過來,她掃視一圈,
沉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將事情經(jīng)過詳細(xì)說了一遍,當(dāng)然隱去了我早就知情的部分。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真相。"墨軒!"沈老太太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竟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沈墨軒還想狡辯:"祖母,
我沒有...是這賊子胡言亂語!""事到如今還想抵賴?"我冷笑道,"來人,
去他的書房搜查,看看可有什么證據(jù)。"春桃很快從書房拿來了一些書信,
正是沈墨軒與翠兒的私情書信,還有他們商議如何對付我的計劃書。證據(jù)確鑿,
沈墨軒和翠兒再也無法抵賴。"祖母,我..."沈墨軒想要求情。"你給我閉嘴!
"沈老太太氣得幾乎要昏厥,"沈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居然聯(lián)合丫鬟謀害妻子,
你還有沒有人性!"我看著沈墨軒驚慌失措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陣快意。讓你算計我,
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祖母息怒。"我假意勸道,"此事已經(jīng)敗露,
咱們還是想想如何善后吧。"沈老太太看著我,眼中滿含愧疚:"好孩子,
是我們沈家對不起你。這兩個畜生,我一定嚴(yán)懲不貸!"翠兒見事情敗露,
突然沖過來抱住我的腿:"夫人饒命!奴婢是被沈公子蠱惑的!都是他的主意!
"我厭惡地甩開她:"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早干什么去了?""夫人,
看在奴婢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饒奴婢一命吧!"翠兒哭得梨花帶雨。
我冷冷地看著她:"你伺候我多年不假,但你背叛我也是事實。而且..."我頓了頓,
"你們的計劃可不止這一次吧?"翠兒臉色巨變,知道我已經(jīng)全部知情了。"說,
你們還做過什么?"沈老太太厲聲質(zhì)問。在嚴(yán)厲逼問下,
翠兒終于招供了她在我茶中下藥的事,還有他們平時幽會的種種細(xì)節(jié)。聽完這些,
在場所有人都對沈墨軒和翠兒的無恥感到震驚。"夠了!"沈老太太氣得渾身發(fā)抖,"來人,
將這兩個畜生拖下去!那個賤婢賣到最遠(yuǎn)的地方,永遠(yuǎn)不許回京!
至于墨軒..."她看著沈墨軒,眼中滿含失望:"你明日就給我滾出沈府,
從此不再是我的孫子!"沈墨軒臉色慘白,想要求情,卻被沈老太太揮手制止。
我看著這一切,心中既有復(fù)仇的快意,也有一絲悲涼。三年的夫妻情分,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第五章次日一早,沈墨軒就被趕出了沈府。臨走前,
他還想來求我:"清嬈,我們夫妻一場,你就不能...""住嘴!"我冷冷打斷他,
"從昨夜起,你我就再無夫妻情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沈墨軒見我態(tài)度堅決,只能灰溜溜地離開。翠兒被賣到了南方最偏遠(yuǎn)的地方,
據(jù)說那里瘴氣橫行,十分兇險。她哭著求我,我卻看都不看她一眼。既然敢背叛我,
就要承擔(dān)后果。事情處理完畢,我跪在沈老太太面前:"祖母,此事敗露,沈家顏面受損,
都是兒媳的錯。""胡說!"沈老太太扶起我,"你是受害者,有什么錯?錯的是那個畜生!
""可是..."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沈老太太嘆息道,
"這事雖然沒有傳揚出去,但府中下人都知道了,難免會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點點頭,
這正是我擔(dān)心的。雖然沈墨軒的陰謀敗露了,但我的名聲還是會受到影響。在這個時代,
女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祖母,兒媳想請求一件事。"我下定決心說道。"你說。
""兒媳想與沈墨軒和離。"沈老太太一愣,隨即點頭:"你這樣想也對,
那個畜生不配做你的夫君。只是...""只是什么?""你還年輕,和離之后要如何生活?
"沈老太太擔(dān)憂地說,"以你的出身相貌,本可以嫁得更好,都是我們沈家害了你。
"我心中一暖,沈老太太確實是個好人,只可惜教出了一個不肖子孫。"祖母放心,
兒媳有自己的打算。"我微笑道,"兒媳的嫁妝都還在,足夠后半生生活了。
"沈老太太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你是有主見的孩子。既然決定了,我就支持你。
和離書我會讓人準(zhǔn)備,至于你的嫁妝,一分不少地還給你。""謝謝祖母。"我感激地說。
三日后,和離書正式生效。我收拾好行李,帶著自己的嫁妝,搬回了娘家?;氐浇遥?/p>
父母見我回來,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我就說那個沈墨軒不是好人!"母親氣憤地說,
"當(dāng)初你非要嫁給他,現(xiàn)在好了,受了這么大的委屈!""母親,都過去了。"我安慰道,
"女兒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父親嘆息道:"好在你機智,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不過現(xiàn)在你和離了,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早就想好了:"女兒想做點生意,自食其力。
""生意?"父親皺眉,"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怕是不妥。""父親,
如今已經(jīng)不是從前了。"我說道,"女兒不想再依附任何男人,只想靠自己的能力生活。
"經(jīng)過一番勸說,父母終于同意了我的想法。我用嫁妝中的銀子,
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買了一間鋪子,開始經(jīng)營胭脂水粉的生意。由于我從小就喜歡鉆研這些,
加上用料考究,生意很快就紅火起來。一年后,我的鋪子已經(jīng)小有名氣,
甚至有貴府千金專門來買我調(diào)制的胭脂。這一日,正當(dāng)我在鋪中忙碌時,
伙計急匆匆跑來:"掌柜的,有人鬧事!"我皺眉問道:"什么人?""是...是沈公子,
就是您以前的..."伙計為難地說。我心中一沉,沈墨軒居然找到這里來了!
我整理一下衣裳,走出鋪子。果然看見沈墨軒站在門口,他比以前憔悴了許多,
衣衫也有些破舊。"清嬈,我們談?wù)劇?他看見我,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我們沒什么好談的。"我冷冷地說,"請你離開,不要影響我做生意。""清嬈,
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沈墨軒上前一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周圍開始有人圍觀,指指點點。我不想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只得說道:"跟我進來。
"進入鋪子后堂,我冷冷地看著他:"說,你想要什么?
"沈墨軒苦笑道:"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求你的原諒。這一年來,我過得很不好,
心中時刻后悔當(dāng)初的所作所為。""后悔?"我冷笑,"你后悔什么?后悔沒有成功陷害我,
還是后悔失去了我的嫁妝?"沈墨軒臉色一紅:"我...我是真心后悔背叛了你。清嬈,
我們夫妻一場,難道就不能重新開始嗎?"我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厭惡:"沈墨軒,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任你欺負(fù)的小女子嗎?"第六章"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
不需要你的任何干擾。"我冷冷地說道,"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就要報官了。
"沈墨軒見我態(tài)度堅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清嬈,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居然如此不識抬舉!"我心中冷笑,他果然還是那個本性難移的人。
"威脅我?"我不屑地說,"你以為我還會怕你嗎?""清嬈,你別忘了,
你只是一個和離的女子,名聲已經(jīng)不好聽了。"沈墨軒惡狠狠地說,
"如果我在外面散布一些關(guān)于你的謠言,看你這生意還能不能做下去!
"我氣極反笑:"沈墨軒,你真是越來越下作了。不過你盡管去試試,
看看是我的生意做不下去,還是你在京城待不下去。"這時,
門外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清嬈姑娘,我來取定制的胭脂。"我一愣,這聲音很熟悉。
走出去一看,竟是當(dāng)朝太子蕭瑾。蕭瑾穿著便服,帶著兩個隨從,正溫和地看著我。
"太...公子。"我急忙行禮,差點叫出他的真實身份。"不必多禮。"蕭瑾微笑道,
"我來取為母后定制的胭脂,可曾做好了?""已經(jīng)做好了,公子請稍等。
"我連忙去取胭脂盒子。沈墨軒在后堂聽到動靜,也跟了出來。當(dāng)他看到蕭瑾時,
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蕭瑾的目光掃過沈墨軒,淡淡地問:"這位是?"我正要回答,
沈墨軒搶先說道:"在下沈墨軒,是清嬈的...朋友。"蕭瑾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但我注意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意。我將胭脂遞給蕭瑾,他接過時,
低聲說道:"如有困難,可來太子府找我。"說完,他帶著隨從離開了。沈墨軒等蕭瑾走遠(yuǎn),
才松了口氣。但他看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復(fù)雜。"清嬈,你...你居然認(rèn)識太子?
"他震驚地問。"這與你無關(guān)。"我冷冷地說,"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吧?"沈墨軒咬咬牙,
最終還是灰溜溜地離開了。太子的出現(xiàn)確實震懾住了他,讓我暫時擺脫了糾纏。但我知道,
這事不會就此結(jié)束。果然,三日后,我就聽到了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有人說我和太子有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還有人說我靠著勾引權(quán)貴才能把生意做得這么好。
我知道,這一定是沈墨軒在背后搞鬼。正當(dāng)我為此煩惱時,蕭瑾又來了。
"聽說有人在造你的謠?"他開門見山地問。我苦笑道:"公子消息真靈通。
""是那個姓沈的?"蕭瑾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我點點頭,沒有否認(rèn)。蕭瑾沉思片刻,
說道:"我有個提議,不知你愿不愿意聽?""公子請說。
""我府中缺一個管理胭脂香粉的女官,薪俸豐厚,地位尊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舉薦你。
"我一愣,沒想到蕭瑾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公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
只是..."我為難地說,"我還要照看鋪子。""鋪子可以交給別人打理,
你只需要偶爾過來看看就行。"蕭瑾說道,"而且,有了官身,那些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我心動了。確實,如果我能在太子府任職,不僅地位提高了,也能有效反擊那些謠言。
"好,我愿意。"我下定決心說道。蕭瑾微笑道:"那就這么定了。明日你就來太子府報到。
"次日,我正式成為太子府的女官。雖然只是管理胭脂香粉的小職位,但在外人看來,
這已經(jīng)是很大的榮耀了。那些關(guān)于我的謠言,果然不攻自破。畢竟,能在太子府任職的女子,
身份清白是最基本的要求。更讓我意外的是,蕭瑾對我很是照顧。
他經(jīng)常找我談?wù)撾僦惴鄣闹谱鞴に嚕袝r還會請教一些關(guān)于女子喜好的問題。漸漸地,
我發(fā)現(xiàn)他對我的關(guān)心,已經(jīng)超出了上司對下屬的范疇。這一日,蕭瑾又找我談話。"清嬈,
我有件事想問你。"他神色認(rèn)真地說。"公子請說。""你對我...可有什么看法?
"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心中一跳,難道他要表白?"公子是什么意思?
"我明知故問。蕭瑾沉默片刻,忽然說道:"我想娶你為妃。"我震驚地看著他,
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蕭瑾見我不語,以為我是在拒絕,
連忙說道:"我知道你可能覺得突然,但我是認(rèn)真的。我欣賞你的才華和品格,
也同情你的遭遇。如果你愿意,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我深深地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蕭瑾是個好人,對我也確實不錯。如果嫁給他,我就能徹底擺脫過去的陰霾,擁有新的生活。
但是...我真的準(zhǔn)備好再次走入婚姻了嗎?第七章"公子,這件事太突然了,
請給我一些時間考慮。"我如實說道。蕭瑾點點頭:"我明白,這確實需要慎重考慮。
你慢慢想,不用著急給我答復(fù)。"從太子府回到家中,我心緒復(fù)雜。父母見我悶悶不樂,
關(guān)切地詢問原因。我將蕭瑾求婚的事告訴了他們,兩人頓時大喜。"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母親激動地說,"太子妃,那可是將來的皇后!"父親也點頭道:"太子人品端正,
對你又好,這門親事門當(dāng)戶對。""可是我..."我欲言又止。"你在擔(dān)心什么?
"母親不解地問。我嘆息道:"我怕自己沒有準(zhǔn)備好。上一段婚姻的陰霾還沒有完全散去,
我不知道能否全心全意地對待新的感情。"父親語重心長地說:"嬈兒,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那個沈墨軒不值得你一直記掛在心。太子是個好人,
你不應(yīng)該因為過去的傷痛而錯過現(xiàn)在的幸福。"母親也勸道:"是啊,你還年輕,
不能因為一次失敗就對婚姻失去信心。"他們的話讓我陷入深思。也許他們說得對,
我不應(yīng)該讓過去的陰霾影響現(xiàn)在的生活。正想著,丫鬟進來稟報:"小姐,有位公子求見,
說是姓沈。"我心中一驚,沈墨軒又來了?"讓他進來。"我整理了一下心情。
沒想到進來的不是沈墨軒,而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他穿著華麗的錦袍,氣質(zhì)不凡。
"在下沈御風(fēng),見過江姑娘。"那男子行禮道。沈御風(fēng)?我仔細(xì)回想,忽然想起來,
這是沈墨軒的堂兄,沈老太太另一個兒子的孫子。"原來是沈二公子,失敬。"我回禮道,
"不知公子來訪有何貴干?"沈御風(fēng)神色復(fù)雜地說:"我是來替沈家向姑娘道歉的。
墨軒那個混賬東西做的事,讓沈家蒙羞,我深感愧疚。"我擺擺手:"事情都過去了,
沈二公子不必如此。""姑娘大度,但我沈家的愧疚不會消散。"沈御風(fēng)認(rèn)真地說,
"我今日來,是想告訴姑娘一件事。""什么事?""墨軒最近在外面欠了很多賭債,
債主找到了沈家。祖母已經(jīng)決定,斷絕與他的一切關(guān)系,不會再管他的死活。"我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