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色邀請函俞明川盯著手中那張紫色燙金邊的信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紙面。
信封上只用鋼筆寫著他的名字,筆跡工整得近乎刻意。這年頭還有人用手寫信?他翻到背面,
一個精致的火漆印封住了開口,印章圖案是一朵盛開的紫陽花。"這是什么?
"妻子林妍從廚房探出頭,手里還拿著沾滿泡沫的碗。"不知道,剛才在信箱里發(fā)現(xiàn)的。
"俞明川用拆信刀小心地挑開火漆印,"沒有郵戳,應該是有人直接投遞的。
"信封里滑出一張同樣質(zhì)地的紫色信紙和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六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少年,
站在學校操場上勾肩搭背地笑著。俞明川一眼認出了二十年前的自己——站在最邊上,
表情略顯局促的那個。"這是你高中時的照片?"林妍湊過來,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嗯,畢業(yè)前拍的。"俞明川的指尖輕輕點過照片上的每一張臉,
"段鴻、陳默、蘇雅、周維、梁新雨,還有我。"他的目光停留在段鴻身上。
照片中的段鴻站在中央,英俊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一只手搭在陳默肩上,
另一只手比著勝利的手勢。即使是在靜態(tài)的照片里,他依然散發(fā)著那種與生俱來的領(lǐng)袖氣質(zhì)。
俞明川展開信紙,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明川:二十年未見,別來無恙。
我在紫云山建了座別墅,取名"隱廬"。下周六邀請幾位老同學小聚,務(wù)必賞光。另,
最近這里發(fā)生了一些怪事,或許需要你的"專業(yè)眼光"。隨信附上地圖。段鴻」
信紙末尾附著一幅手繪的簡易地圖,標注了從市區(qū)前往紫云山隱廬的路線。"你要去嗎?
"林妍問。俞明川將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二十年沒聯(lián)系,突然邀請聚會,
還說什么'怪事'..."作為一位小有名氣的懸疑推理作家,
俞明川對"怪事"二字格外敏感。他最近正為新書取材發(fā)愁,段鴻的邀請來得蹊蹺卻也及時。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林妍皺起眉頭,"你們畢業(yè)后就再沒聯(lián)系過?""嗯。
"俞明川含糊地應了一聲,目光再次落在那張照片上。
照片背面用鉛筆寫著一行小字:2003.6.15——紫陽花開的季節(jié)。
第二章 隱廬一周后的周六,俞明川驅(qū)車前往紫云山。隨著海拔升高,
道路兩旁的樹木逐漸被濃霧籠罩。按照地圖指示,
他在一個不起眼的岔路口轉(zhuǎn)向了一條私人道路。開了約莫十分鐘,
一座灰紫色的三層別墅突兀地出現(xiàn)在視野中。別墅外墻爬滿了紫藤,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
宛如海市蜃樓。俞明川停好車,注意到門前已經(jīng)停了幾輛豪車。他剛走到門前,
厚重的橡木門就自動打開了。一個穿著深紫色制服的中年管家微微鞠躬:"俞先生,
其他人已經(jīng)到了,請隨我來。"別墅內(nèi)部比外觀更為奢華。
挑高的大廳中央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燈光透過紫色玻璃投射下來,
在地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墻壁上掛滿了油畫,俞明川注意到其中不少是價值不菲的真跡。
"明川!"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俞明川抬頭,看見段鴻倚在欄桿上朝他揮手。
二十年過去,段鴻看起來幾乎沒什么變化,只是眼角多了幾道細紋,身材比高中時更加健碩。
他穿著深紫色絲絨西裝,胸前別著一朵新鮮的紫陽花。"好久不見。"俞明川走上旋轉(zhuǎn)樓梯,
與段鴻握手。段鴻的手掌溫暖干燥,握力恰到好處。"你還是老樣子,總愛遲到。
"段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其他人都在露臺,走吧。"露臺上,
四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同時轉(zhuǎn)向俞明川。陳默——當年班上的學霸,現(xiàn)在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蘇雅——曾經(jīng)的?;?,如今妝容精致,
一襲紫色長裙襯得肌膚如雪;周維——當年的體育委員,現(xiàn)在身材發(fā)福,
但依稀能看出當年的健壯輪廓;梁新雨——班上最安靜的女孩,現(xiàn)在依然神情淡漠,
只是眼角眉梢多了幾分滄桑。"各位,看看誰來了!"段鴻高聲宣布,
"我們的大作家俞明川!"一陣客套的寒暄后,
俞明川注意到露臺欄桿上纏繞著新鮮的紫陽花藤蔓,花朵在暮色中呈現(xiàn)出詭異的深紫色。
"這地方真不錯,"俞明川接過管家遞來的威士忌,"什么時候建的?""三年前開工,
去年才完工。"段鴻晃著酒杯,"我找了最好的設(shè)計師,每個細節(jié)都親自把關(guān)。
""信里說的'怪事'是?"俞明川直接切入主題。露臺上的氣氛突然凝滯了一瞬。
段鴻笑了笑:"不急,晚餐時再說。先帶你參觀一下我的驕傲。
"第三章 不協(xié)調(diào)的建筑段鴻領(lǐng)著眾人參觀別墅。
俞明川注意到這座建筑的結(jié)構(gòu)有些怪異——走廊忽寬忽窄,樓梯的臺階高度不一致,
某些房間的門開在不合常理的位置。"這是故意設(shè)計的?"俞明川問。
段鴻露出神秘的微笑:"觀察力不錯。這座別墅是按照'不可能建筑'理念設(shè)計的,
很多地方違背常規(guī)建筑原理。"他們來到三樓的書房。與其他房間不同,
這間書房完全是傳統(tǒng)的日式風格,榻榻米上擺著一張矮桌。
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紫陽花水墨畫,畫中的花朵呈現(xiàn)出近乎黑色的深紫。"這是我的冥想室。
"段鴻說,"每當需要思考重要事情時,我就會來這里。
"俞明川注意到矮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盒子上雕刻著復雜的紫陽花紋路。
"那是什么?"他問。段鴻的笑容僵了一瞬:"沒什么,一些小收藏。"參觀結(jié)束后,
眾人回到餐廳。長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每個座位前都放著紫色的餐巾和銀制餐具。
俞明川發(fā)現(xiàn)自己的座位正對著墻上的一面大鏡子,能清楚地看到整個餐廳的倒影。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信里提到的怪事?"酒過三巡,俞明川再次問道。段鴻放下酒杯,
環(huán)視眾人:"在說這個之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還記得韓小冉嗎?
"餐桌上的空氣瞬間凝固。俞明川感到一陣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
韓小冉——他們高中時的同學,高三那年從學校天臺跳樓自殺的女生。"提這個干什么?
"陳默推了推眼鏡,聲音有些發(fā)抖。"因為最近發(fā)生了一些事。"段鴻的聲音低沉下來,
"一個月前,我開始收到匿名信,信里提到了韓小冉,還說...我們六個人都欠她一條命。
""胡說什么!"周維猛地站起來,臉色煞白,"她明明是自殺的!""是嗎?
"段鴻冷笑一聲,"我們心里都清楚那天發(fā)生了什么。
"俞明川注意到梁新雨的手緊緊攥著餐巾,指節(jié)發(fā)白;蘇雅則不停地抿著紅酒,
眼神飄忽不定。"你到底想說什么?"俞明川問。段鴻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張照片推到餐桌中央。照片上是一朵被踩爛的紫陽花,
花瓣上沾著暗紅色的污漬,背景似乎是學校的某個角落。"這是昨天出現(xiàn)在我枕頭底下的。
"段鴻說,"和二十年前韓小冉死時手里握著的那朵紫陽花一模一樣。"一陣沉默后,
窗外突然響起雷聲,緊接著暴雨傾盆而下。"所以我把大家請來,
"段鴻的聲音幾乎被雨聲淹沒,"是想一起找出這個裝神弄鬼的人。
"第四章 死亡降臨晚餐后,眾人移步客廳。管家端來咖啡和甜點,壁爐里的火噼啪作響,
卻驅(qū)散不了房間里的寒意。"我覺得這就是個惡作劇。"周維大口喝著白蘭地,
"都二十年了,誰還會翻舊賬?""除非..."蘇雅輕聲說,"除非有人知道真相。
""什么真相?"陳默猛地轉(zhuǎn)向她,"韓小冉就是自殺的,警方都結(jié)案了!
"俞明川觀察著每個人的反應,記憶中的片段不斷閃回——韓小冉蒼白的面容,
天臺邊緣搖搖欲墜的身影,還有那朵染血的紫陽花..."各位,"段鴻突然站起來,
"我有個提議。既然有人想翻舊賬,不如我們今晚就把當年的事說清楚。
三樓書房有個保險箱,里面放著一些...可能相關(guān)的資料。我去拿來。"段鴻離開后,
客廳陷入尷尬的沉默。雨聲越來越大,偶爾夾雜著樹枝拍打窗戶的聲音。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梁新雨突然問俞明川,"關(guān)于匿名信的事。"俞明川正要回答,
樓上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什么東西滾落樓梯的聲音。眾人沖向走廊,
只見段鴻面朝下倒在樓梯轉(zhuǎn)角處,身體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
他的后腦勺磕在臺階邊緣,暗紅色的血液順著木質(zhì)樓梯緩緩流下,在紫色地毯上暈開一片。
"段鴻!"蘇雅尖叫起來。俞明川第一個沖上前,探了探段鴻的頸動脈,
然后緩緩搖頭:"他已經(jīng)死了。"就在這時,別墅所有的燈突然熄滅,
只剩下壁爐里跳動的火光。黑暗中,不知是誰發(fā)出一聲啜泣。"停電了?
"周維的聲音在發(fā)抖。管家匆忙趕來,手里提著一盞油燈:"抱歉各位,暴雨導致電路故障,
備用發(fā)電機也出了問題。我已經(jīng)派人去檢查,但今晚恐怕..."油燈昏黃的光線下,
段鴻的尸體顯得更加詭異。他的眼睛半睜著,嘴角似乎凝固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胸前的紫陽花不知何時已經(jīng)枯萎。俞明川抬頭看向樓梯上方,
陰影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他想起段鴻臨死前說的話——三樓書房有個保險箱。
"所有人不要離開客廳,"他說,聲音因緊張而略顯嘶啞,"我去書房看看段鴻說的資料。
"第五章 紫陽花的秘密借著油燈的光亮,俞明川獨自爬上三樓。書房門虛掩著,
推開門的一瞬間,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吹得油燈火焰劇烈搖晃。房間中央的矮桌上,
那個紫檀木盒現(xiàn)在大開著。俞明川走近查看,發(fā)現(xiàn)盒子里鋪著紫色絲絨,
上面放著一把老舊的鑰匙和一張折疊的紙條。他展開紙條,
上面是段鴻的筆跡:「無論誰找到這個,記住——紫陽花不會無緣無故凋零。
真相在三重鏡像之后。- 段鴻 絕筆」紙條背面用紅筆畫著一朵紫陽花,
花心處標著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字母"S"和"Z"的交織。
俞明川皺眉思索著這段話的含義,突然聽到樓下傳來蘇雅的尖叫聲。
他匆忙將鑰匙和紙條塞進口袋,抓起油燈沖下樓??蛷d里,眾人圍在一起,蘇雅癱坐在地上,
臉色慘白。"怎么了?"俞明川問。"窗、窗外..."蘇雅顫抖著指向落地窗。
俞明川舉起油燈照向窗外。在閃電的瞬間光亮中,他清楚地看到——暴雨中的花園里,
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背對著別墅站立,長發(fā)被雨水打濕貼在背上。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她的手里握著一朵鮮艷的紫陽花,在雨中顯得格外刺目。閃電過后,窗外重歸黑暗。
當俞明川再次舉起油燈時,花園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是韓小冉..."梁新雨喃喃道,
"她回來了。"就在這時,別墅某處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玻璃碎裂的聲音。"山體滑坡!
"管家驚慌地跑進來,"后山發(fā)生了泥石流,下山的路被堵死了!電話線也斷了,
我們暫時與外界失去了聯(lián)系!"俞明川看著眾人驚恐的面孔,又摸了摸口袋里的鑰匙和紙條。
段鴻的死絕非意外,而那個出現(xiàn)在花園的身影...他必須盡快找出真相,
否則這座被暴雨圍困的別墅,很快就會變成他們所有人的墳墓。
第六章 幽靈花園窗外的暴雨如注,雨點砸在玻璃上發(fā)出密集的敲擊聲。俞明川舉著油燈,
透過雨幕再次掃視花園,那里已空無一人。
"我們明明都看見了..."蘇雅的聲音顫抖得幾乎不成調(diào),"她穿著校服,
手里拿著紫陽花..."周維猛灌了一口白蘭地:"別胡說!韓小冉死了二十年了,
那只是...只是有人惡作??!""惡作?。吭谶@種天氣?"梁新雨冷笑一聲,
手指緊緊絞在一起,"而且段鴻剛剛死了,這未免太巧合了。"俞明川注意到陳默縮在角落,
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走過去輕聲問:"你還好嗎?"陳默猛地抬頭,
鏡后的眼睛布滿血絲:"我們都會死...就像段鴻一樣...這是報應...""冷靜點!
"俞明川按住他發(fā)抖的肩膀,"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持理智。管家,
段鴻的尸體...""我已經(jīng)將段先生安置在了一樓的儲藏室,"管家低聲回答,
"那里溫度較低,可以...暫時保存。"儲藏室。俞明川記起參觀時曾路過那個房間,
門是厚重的金屬材質(zhì),像個冷藏庫。"電話真的打不通?"周維問。
管家搖頭:"線路完全中斷,手機也沒有信號。下山的路被泥石流阻斷,
最快也要等明天早上才能聯(lián)系外界。""也就是說,"蘇雅環(huán)抱雙臂,
"我們要和...段鴻的尸體一起在這棟別墅里過夜?"一陣沉默。
油燈的光線在每個人臉上投下?lián)u曳的陰影,使表情顯得陰晴不定。
俞明川深吸一口氣:"大家聽我說,現(xiàn)在情況很明確——段鴻的死不是意外,
有人趁停電時推他下樓梯。而那個出現(xiàn)在花園的人,很可能是兇手假扮的,目的是制造恐慌。
""為什么?"梁新雨問,"為什么要殺段鴻?又為什么要假扮韓小冉?
"俞明川從口袋掏出鑰匙和紙條:"段鴻在書房留下了這個。他可能預感到自己有危險。
"眾人圍攏過來,借著油燈的光閱讀紙條內(nèi)容。
"紫陽花不會無緣無故凋零..."蘇雅輕聲念道,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自己胸前的紫陽花胸針,"這是什么意思?
""三重鏡像之后..."陳默推了推眼鏡,"別墅里有很多鏡子,他指的是哪一面?
"俞明川想起餐廳那面正對自己座位的大鏡子:"我想我知道在哪里。
"## 第七章 鏡中密室俞明川領(lǐng)著眾人回到餐廳。油燈的光線在巨大的鏡面上反射,
使空間顯得更加幽深。"就是這面鏡子。"俞明川走近鏡面,仔細觀察邊框,
"段鴻說'真相在三重鏡像之后'..."他伸手觸碰鏡面,
突然發(fā)現(xiàn)鏡框邊緣有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小凹槽。用鑰匙一試,正好吻合。隨著鑰匙轉(zhuǎn)動,
整面鏡子無聲地向內(nèi)旋轉(zhuǎn),露出后面的狹窄通道。"我的天..."周維倒吸一口冷氣。
通道盡頭是一個不足五平米的小密室,墻上貼滿了照片和剪報,中央擺著一張桌子,
上面放著一個檔案盒。俞明川拿起檔案盒,
里面是一沓泛黃的紙張——二十年前韓小冉自殺案的警方報告復印件,
以及一些私人筆記和照片。"這是...韓小冉的檔案?"蘇雅的聲音發(fā)抖。
俞明川快速瀏覽文件內(nèi)容,眉頭越皺越緊。
報告中有一處細節(jié)引起了他的注意——韓小冉的尸體被發(fā)現(xiàn)時,右手緊握著一朵紫陽花,
但法醫(yī)注意到她的指甲縫里有紫色纖維和微量血跡,不屬于她自己。"看這個。
"梁新雨從墻上取下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年輕的段鴻、陳默、周維和另一個不認識的男生站在學校天臺,
背景角落里有一個模糊的人影,似乎是韓小冉。
照片背面寫著日期——2003年6月14日,韓小冉死亡前一天。"這個人是誰?
"俞明川指著那個不認識的男生。蘇雅臉色突變:"是...陸遠,比我們大兩屆的學長,
后來轉(zhuǎn)學了。""為什么段鴻會有這些資料?"周維不安地問,"他一直在調(diào)查韓小冉的死?
"俞明川繼續(xù)翻閱筆記,發(fā)現(xiàn)段鴻記錄的調(diào)查內(nèi)容:「韓小冉不是自殺。她知道了那個秘密。
紫陽花是信號。我們都有罪。」最后一頁夾著一朵干枯的紫陽花標本,
花瓣上隱約可見暗色斑點,像是血跡。突然,樓上傳來的玻璃碎裂聲讓所有人一驚。
"什么聲音?"陳默緊張地問。管家立刻說:"可能是風雨太大打碎了窗戶,我去看看。
""不,我們最好一起行動。"俞明川警惕地說,"兇手可能還在別墅里。
"## 第八章 記憶閃回眾人舉著油燈和燭臺,小心翼翼地檢查二樓。
風雨聲掩蓋了大部分聲響,使搜索變得更加困難。俞明川走在最前面,
腦海中不斷閃回二十年前的片段——韓小冉是個安靜的女孩,總是坐在教室角落,
很少與人交流。但在自殺前一周,她的行為變得異常..."明川,
"記憶中的韓小冉站在放學后的空教室里,手里捏著一朵紫陽花,
"你知道紫陽花的花語是什么嗎?"當時他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隨口敷衍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現(xiàn)在想來,那是她發(fā)出的求救信號嗎?"這里沒事。
"管家檢查完最后一間客房,"窗戶都關(guān)得好好的。""那聲音是從哪來的?
"蘇雅不安地問。俞明川突然想起什么:"圖書室!在三樓拐角,那里有一扇大窗戶。
"當他們趕到圖書室時,發(fā)現(xiàn)窗戶確實被狂風吹開,雨水打濕了靠窗的地毯。周維上前關(guān)窗,
突然驚叫一聲:"外面!看外面!"借著閃電的光亮,眾人再次看到了那個穿校服的女孩。
這次她站在靠近別墅的樹下,正面朝向他們。雨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流下,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慘白。
"老天..."周維踉蹌后退,撞翻了書架旁的落地燈。閃電過后,女孩再次消失。但這次,
窗臺上留下了一朵新鮮的紫陽花,花瓣上沾著雨水,像是剛剛被摘下。
"這不是幽靈..."俞明川拿起那朵花,"有人故意嚇唬我們。
""可、可是她的眼睛..."蘇雅幾乎要哭出來。"隱形眼鏡或者特效化妝。
"俞明川冷靜分析,"問題是,這個人是誰?為什么要假扮韓小冉?
"梁新雨突然說:"你們還記得韓小冉死前一周發(fā)生了什么嗎?"一陣沉默。
俞明川注意到陳默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化學實驗課..."陳默低聲說,
"那天...韓小冉打翻了段鴻的實驗品..."記憶的閘門轟然打開。
俞明川想起來了——那天段鴻在做某個化學實驗,韓小冉不小心碰倒了他的試管,
液體灑在了段鴻的筆記本上。段鴻當場暴怒,
那是俞明川第一次見到永遠從容的段鴻失去冷靜。"那本筆記..."俞明川喃喃自語,
"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陳默搖頭,"但那天之后,
韓小冉就變得很奇怪...她總是偷偷跟著段鴻...""夠了!"周維突然大吼,
"這些有什么用?段鴻已經(jīng)死了!我們應該擔心的是現(xiàn)在!
那個裝神弄鬼的家伙可能正躲在別墅某處等著殺我們!"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重物倒地。"管家呢?"梁新雨突然問。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管家不知何時不見了。
## 第九章 第二具尸體"管家?喬治?"周維大聲呼喚,聲音在空曠的別墅里回蕩。
沒有回應。俞明川心頭涌上不祥的預感:"我們分頭找。周維、梁新雨,
你們檢查一樓;蘇雅、陳默,你們?nèi)ザ?;我去三樓?"分頭行動太危險了!"蘇雅反對。
"那就兩人一組。"俞明川妥協(xié),"我和陳默去三樓,周維和梁新雨一樓,
蘇雅你留在二樓樓梯口,有情況就喊。"分組后,俞明川和陳默舉著油燈走上三樓。
圖書室的門半開著,剛才他們離開時明明關(guān)上了。"有人來過..."陳默的聲音發(fā)抖。
俞明川推開門,油燈的光線照亮了室內(nèi)。書架間的陰影仿佛有生命般蠕動,
風從尚未關(guān)嚴的窗戶縫隙鉆入,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看那里..."陳默指向角落。
一摞書散落在地上,旁邊躺著一個人——是管家喬治,他額頭有血跡,已經(jīng)昏迷不醒。
俞明川蹲下檢查:"他還活著,只是被擊昏了。""那...襲擊他的人呢?
"陳默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
俞明川的目光落在圖書室深處的一個書架上——那里有一本紫色封面的書被抽出了一半,
顯得格格不入。他走近查看,發(fā)現(xiàn)那是一本《紫陽花栽培手冊》,
書脊上標著"SZ"兩個字母。"SZ...段鴻和韓小冉?"俞明川抽出書本,
后面露出一個小暗格,里面放著一個信封。信封里是一張泛黃的字條,
上面是韓小冉的筆跡:「我知道你們做了什么。紫陽花會見證一切。- 小冉 絕筆」
字條背面是幾個化學分子式和一段模糊的文字,似乎被水浸濕過,難以辨認。
"這是什么意思?"陳默湊過來看。俞明川正要回答,樓下突然傳來蘇雅的尖叫聲。
兩人沖下樓,
在二樓走廊遇到了驚慌失措的蘇雅:"陳默...你不是...你不是和俞明川在一起嗎?
"俞明川猛地回頭,身邊的"陳默"已經(jīng)不見了。"他剛才還在我旁邊!
"俞明川難以置信地說。三人急忙搜索二樓,最終在主臥室的浴室里發(fā)現(xiàn)了陳默。
他仰面躺在浴缸中,雙眼圓睜,嘴角溢出白沫,胸前放著一朵紫陽花。
浴缸邊緣用口紅寫著幾個字:"謊言有毒"。"氰化物..."俞明川捂住口鼻后退,
"別碰他!
"蘇雅崩潰地跪倒在地:"下一個會是誰...我們都會死..."梁新雨和周維聞聲趕來,
看到這一幕都僵在了原地。"那個假扮陳默的人..."周維聲音嘶啞,"就是兇手!
"俞明川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兇手能夠完美模仿陳默的聲音和舉止,
節(jié)...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蘇雅、梁新雨、周維...還有失蹤的管家喬治。
誰在演戲?誰是兇手?"我們必須呆在一起,"俞明川堅定地說,
"兇手利用我們對彼此的懷疑分化我們。從現(xiàn)在起,誰也不能單獨行動。"就在這時,
別墅某處響起了鐘聲——午夜十二點。幾乎同時,所有的油燈和蠟燭同時熄滅,
整棟別墅陷入絕對的黑暗。在黑暗降臨前的最后一瞬,
俞明川看到蘇雅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微笑。## 第十章 猜忌之網(wǎng)"別動!
大家都站在原地!"俞明川在黑暗中大喊。一陣混亂的碰撞聲和驚叫聲后,
有人劃亮了一根火柴。微弱的火光映照出幾張驚恐的面孔。"火柴?誰有火柴?
"周維驚訝地問。梁新雨舉著那簇小小的火焰:"我...我一直隨身帶著。
"借著短暫的光亮,俞明川迅速清點人數(shù)——蘇雅、梁新雨、周維,加上自己。
管家喬治還昏迷在三樓圖書室,陳默已經(jīng)死了,而假扮陳默的人..."我們需要光源。
"俞明川努力保持冷靜,"餐廳的壁櫥里有備用的蠟燭。"眾人手拉著手,
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排成一列,緩慢地向餐廳移動。梁新雨走在最前面,
舉著即將燃盡的火柴。"為什么兇手要殺段鴻和陳默?"蘇雅在黑暗中低聲問,
"如果是為了韓小冉報仇,為什么只針對他們?
"俞明川想起段鴻筆記中的話——"我們都有罪"。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蘇雅,
你和韓小冉曾經(jīng)是室友,她死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
"蘇雅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發(fā)抖:"沒...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那幾天她總是做噩夢,
說有東西在跟蹤她...""什么東西?"梁新雨追問。
"她沒說清楚...只是..."蘇雅突然停下腳步,"等等,你們聽!"眾人屏息靜氣。
除了風雨聲,別墅里似乎還有一種細微的聲響——像是布料摩擦的窸窣聲,
從他們剛剛經(jīng)過的走廊傳來。"有人在跟著我們..."周維的聲音繃得緊緊的。
梁新雨的火柴熄滅了,黑暗再次吞噬了一切。俞明川感到有人從他身邊擦過,帶起一陣微風。
"誰?"他厲聲問道。沒有回答,只有急促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我們得繼續(xù)走!
"俞明川抓緊左右兩人的手,"別停下!"當他們終于摸黑來到餐廳,找到蠟燭重新點燃后,
俞明川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和懷疑。"我覺得..."周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兇手就在我們中間。那個假扮陳默的人...可能就是我們現(xiàn)在中的某一個。""胡說!
"蘇雅激動地反駁,"我們一直在一起!""不,沒有一直。"梁新雨冷靜指出,
"在三樓發(fā)現(xiàn)管家后,我們分開過幾分鐘...""夠了!"俞明川打斷他們,
"這種互相猜忌正是兇手想要的?,F(xiàn)在,我們需要整理已知的線索。
"他在餐桌上攤開從密室找到的資料:"首先,段鴻顯然不相信韓小冉是自殺,
他這些年一直在私下調(diào)查。其次,韓小冉死前知道了某個秘密,與紫陽花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