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shù)墓砘昝客碓陂w樓拖麻袋。>鄰居說老宅被詛咒,勸我速速搬離。
>拆除工人發(fā)現(xiàn)墻上全是深深刻痕:生日快樂,年年不斷。
>只有我認得那歪扭筆畫——爺爺患上阿爾茨海默病那年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當我打開鑿出的墻洞,里面掉出一張泛黃的畫:>“給晚晚的生日屋。
”---十二月底的寒氣,活像某種粘稠的液體,無聲無息地滲進老屋的每一寸縫隙,
然后凝成冰冷的實體,附著在骨頭上。這座空置了一年多的祖宅,再無人氣支撐,
已經(jīng)徹底凍透了。林晚站在堂屋正中,呵出的白氣在她眼前盤旋片刻,
迅疾又消散在裹挾著塵埃的冷空氣中。她搓了搓手,指尖幾乎凍得失去了知覺。
頭頂孤懸的燈泡,投下的昏黃光暈,無力地罩著她腳邊攤開的幾個行李箱,那點暖橘色的光,
被周遭無邊無際的陰冷貪婪地吸食殆盡,顯得微弱而勉強。這里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可此刻,沒有爺爺咳嗽聲的屋子,陌生得讓她心慌??諝饫镏挥谢覊m緩慢沉降的細微聲響,
死寂得令人窒息。第一天晚上,聲音就來了。睡得并不沉。硬板床硌著后背,
房間里冷得像冰窖,被子似乎成了擺設(shè),
根本無法抵御從地板縫隙、老舊窗框里絲絲縷縷滲入的寒意。半夢半醒之間,
林晚隱約覺得不對勁。那是一種混沌的、粘在意識邊緣的噪音,沉悶,拖沓,
極有規(guī)律地一下…一下…穿透幾層樓板,頑強地鉆上來。
篤……篤……篤……像是有一大包粗糲沉重的東西,在閣樓的木地板上被持續(xù)不斷地拖動。
摩擦聲干澀刺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笨拙和執(zhí)拗。林晚猛地睜開眼,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動。那聲音真切無比,每一個拖拽的停頓與發(fā)力都清晰可辨。
樓板似乎都在微微震顫。是老鼠?不,老鼠不可能弄出如此有規(guī)律、如此沉重的動靜。
她屏住呼吸,在黑沉的房間里側(cè)耳傾聽了很久很久,那拖拽聲仿佛永無止境,
篤……篤……篤……固執(zhí)地叩擊著她的神經(jīng)末梢,寒意混合著說不清的驚懼,
從脊椎一路向上蔓延,頭皮一陣陣地發(fā)緊。聲音持續(xù)了將近十分鐘,終于毫無征兆地停了。
消失得突兀而徹底,留下一個巨大而空洞的死寂。林晚后半夜再也未曾合眼,黑暗中,
那雙看不見的眼睛死死盯著天花板方向,耳朵里灌滿了自己雷鳴般的心跳。第二天清晨,
她幾乎是掙扎著從冰冷僵硬的肢體里爬起來,頂著兩個烏青的眼圈踏進了院子,
試圖找點人間的暖氣驅(qū)散昨晚的陰寒。陽光薄得像一層脆金,
吝嗇地涂抹在冬日瑟縮的草木上,顯得蒼白乏力。
隔壁的黃姨正在侍弄門口幾盆半死不活的山茶??菔莸纳碛傲⒃诒鶝龅目諝饫?,
單薄得有些可憐。林晚猶豫著走近:“黃姨,早啊。”黃姨聞聲轉(zhuǎn)過頭,
動作明顯地頓了一下。那張一向和煦多話的臉,此刻布滿了一種欲言又止的復(fù)雜神情。
看見林晚明顯的憔悴和眼底的擔憂,她眼神游移了片刻,才微微嘆氣:“小晚啊,
夜里……睡得還行?”話在舌尖滾了滾,還是沒直接問出來。這小心翼翼的姿態(tài),
反而讓林晚心頭那點疑懼更加膨脹發(fā)酵。她努力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
避重就輕:“就是……屋子空太久了,冷得慌,有點認床?!彼D了頓,
抬眼望向隔壁那扇緊閉的院門,聲音放得更輕了些,“對了黃姨,
隔壁的張嬸家…還是沒人回來?”黃姨瘦削的肩膀幾不可察地一縮,
眼神飛快地瞟了一眼林家黑黢黢的上層窗戶,仿佛那里面藏著什么極為可怖的東西。
她湊近林晚,衰老的臉上那點掙扎最終被一種濃重到化不開的恐懼所淹沒,
聲音陡然壓得很低很低,氣息帶著顫:“小晚啊,聽姨一句……這屋子……邪門得很!
”她的手指下意識地抓緊了袖口,“你們搬走后不久……就開始了,
夜里總有動靜……就是閣樓!
篤篤’……像什么東西在拖地板……我聽著都瘆得慌……后來……后來就是刨、摳、鑿、砍!
”鑿?砍?林晚的血液瞬間有種倒流的錯覺,頭皮炸開一片冰冷的麻癢。
昨晚那沉重而有規(guī)律的拖拽聲,在腦子里嗡嗡回響,
和記憶深處某段被刻意遺忘的恐懼隱隱重疊。她不由自主回想起童年某個夏夜,
也是在這閣樓上,睡夢里被一陣刺耳的摩擦抓撓聲驚醒。月光透過天窗慘白地潑進來,
她驚恐地看見爺爺佝僂著背,像個執(zhí)拗的瘋子,用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一次又一次,
徒勞地摳抓著靠近山墻的那塊老舊墻板,
指甲斷裂滲血也渾然不覺……她瑟縮在樓梯陰影里不敢出聲,只記得爺爺回頭時那張臉,
月光勾勒下的線條是那樣扭曲而陌生,空洞的眼神像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啊蠌埣?,
就是受不了這日夜不停的響動……才賤賣了房子,沒幾個月就趕緊搬走了!
”黃姨的聲音急迫起來,帶著一種絕望的警告,“邪祟啊小晚!纏上你爺爺?shù)姆孔恿耍?/p>
聽姨的,別待!趁早走,快走!”黃姨眼中那種刻骨的恐懼不像作偽。林晚指尖冰涼,
攥了攥拳,指甲掐進掌心才勉強壓下胸口翻涌的惶惑與莫名的抗拒。
她避開黃姨殷切而擔憂的目光,含糊地應(yīng)了一句,幾乎是逃也似地回了老屋。
“砰”地一聲關(guān)上院門,將清晨冰冷的陽光和那令人窒息的警告一并隔絕在外。
背靠在冰涼粗糙的木門上,粗重地喘息著,空曠的屋子,那份死寂此刻顯得更加陰森逼人。
爺爺留下的老屋……有邪祟?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心臟在胸口瘋狂亂撞,
一種又冷又硬的東西卻固執(zhí)地梗住了喉嚨。第二夜,她攥著手機蜷縮在自己房間的床上,
全身的神經(jīng)繃得像即將拉斷的弓弦。黑暗中,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充滿了煎熬。
她盯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冷藍數(shù)字,23:58, 23:59……00:00!
“沙——”那沉重而笨拙的拖拽聲,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咬住那個時間的起點,
再一次從頭頂?shù)拈w樓驟然響起!篤……篤……篤……聲音撞擊在死寂的夜里,
每一下都像直接碾在她的心臟邊緣。她甚至能想象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正徒勞地拖拽著什么巨大卻虛無的麻袋,在那布滿灰塵的地板上,
永無止境地畫著單調(diào)而絕望的軌跡。這一次,持續(xù)了整整十三分鐘。當聲音戛然而止時,
林晚感覺不到絲毫輕松,只有一種沉入無底深潭般的疲憊,
和一種被無形之物窺視的毛骨悚然。第三天,第四天……夜夜如此。零點準時開始,
或長或短,那拖拽聲成了這棟老屋揮之不去的午夜時鐘,也成了林晚神經(jīng)衰弱的根源。
恐懼與不解在心底反復(fù)拉鋸,黃姨的勸說近乎成了哀求,
那份深沉的擔憂像蛛網(wǎng)一樣纏繞著她,卻又無法撼動她心底那塊頑固的磐石——這聲音,
這閣樓,一定和爺爺有關(guān)!那個念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沉重地壓下來。
第五個煎熬的夜晚降臨。林晚躺在薄被里,聽著窗外北風一陣緊似一陣,發(fā)出嗚咽般的尖嘯。
她咬緊牙關(guān),冰冷的絕望和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在胸中激烈交鋒。再忍一晚?不!
理智終于被那持續(xù)折磨的恐懼焚燒殆盡,胸腔里激蕩的沖動猛地將理智推開。林晚掀開被子,
赤著冰涼的雙腳跳下床。不能再等!今晚,一定要上去看看!
冰冷的地板寒氣透過腳心直鉆骨髓。
她一把抄起床頭柜上那個沉甸甸的水晶煙灰缸——那是爺爺生前最喜歡拿在手里把玩的東西,
此刻成了她唯一的“武器”。心臟跳得如同失控的鼓槌,每一次撞擊都讓指尖跟著顫抖。
她拉開房門,樓道里死寂如墳?zāi)?,唯有她的呼吸聲在空腔中發(fā)出短促的回響。
通往閣樓的樓梯是簡陋而陡峭的木梯。黑暗中,
她扶著粗糙冰涼、早已落滿厚厚灰塵、觸手似砂紙的木梯扶手,一級,一級,往上挪。
每踩一步,年久失修的木頭都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在這片凝固的死寂里,
顯得異常響亮而尖銳,仿佛是在替她擂響了戰(zhàn)鼓,敲打著那扇門后的未知。
頂層有一扇低矮的木板門。林晚伸出手,指尖抖得不聽使喚,冰冷的汗珠從額角滑落。
她吸了口氣,猛地發(fā)力!“吱呀——”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摩擦聲驟然劃破死寂!灰塵簌簌落下,
嗆得她忍不住咳了一下,又慌忙死死捂住嘴。門后的閣樓像一張巨口,
裹著更為濃稠寒冷的黑暗撲面而來,瞬間吞噬了她渺小的身軀。她僵在門口,
手機微弱的光芒僅僅能照亮門前一小塊地方,
照見密密麻麻堆積的灰塵和模糊辨認出的雜物輪廓。空。寂靜。
只有灰塵在她呼吸卷起的氣流中翻滾??煽諝庵袕浡环N難以言喻的氣息。
一種……她不由自主地狠狠吸了兩下鼻子,試圖驅(qū)散那股粘稠的陰冷,
可大腦卻猛地捕捉到一絲極其極其微弱、熟悉得讓她靈魂瞬間凝固的味道——不是腐朽,
不是霉變,而是一種……屬于舊時光的清苦藥香和濃重煙草氣混合的氣息,
那是爺爺身上特有的味道!它頑固地繚繞在這被遺忘的角落,盡管稀薄得如同游絲,
卻帶著針尖般的刺痛感,狠狠扎進了她記憶最深處!爺爺在這里?她心臟驟然收緊。
就在這念頭升起的一瞬,她握著手機的手臂忽地僵住,
光芒掃過半開的工具箱蓋子——她看到了什么?
里面似乎空空蕩蕩……可那幾把木匠用的手鑿、斧頭呢?她記得清清楚楚,
爺爺最后一次使用它們修理漏水的閣樓天窗后,就整整齊齊收在里面了!
此刻工具箱底部只零星躺著幾根生銹的鐵釘,鑿子和斧頭全都不翼而飛!
徹骨的寒意順著她的脊椎迅猛爬升,瞬間凍僵了她的四肢百??!
個無法控制的念頭瘋狂地鉆進腦海:拖拽聲……鑿子……斧頭……難道真的是……就在這時!
一股冰寒刺骨的陰風,毫無征兆地自閣樓最黑暗的深處生成,
像一個無形的、帶著無盡悲涼意志的漩渦,卷著冰冷刺骨的塵埃,兜頭蓋臉地向她撲來!
這股風來得太過突兀猛烈,手機屏幕閃爍了幾下,驟然熄滅!絕對的黑暗!
恐懼如同出閘的洪流,瞬間沖垮了她所有殘余的勇氣!林晚尖叫一聲,
聲音被濃稠的黑暗吞噬,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向后栽倒,
狼狽不堪地順著陡峭的樓梯一路滾落下來。冰冷而尖銳的木棱兇狠地撞擊著她的身體,
每一個骨節(jié)都在發(fā)出痛苦的呻吟。后背最終狠狠撞在樓梯下方的墻壁上,
震得她眼前一陣發(fā)黑。閣樓那扇被她撞開的矮門,此刻在她頭頂?shù)暮诙蠢锎髲堉?/p>
如同某種冷漠嘲弄的眼睛。冰冷的藥味和煙草氣,仿佛還在鼻尖縈繞不去。
黑暗死寂的閣樓深處,似乎隱隱傳來一聲極其悠長沉重、飽含了無盡疲憊的嘆息,
輕飄飄地穿透黑暗,飄搖著落進她的耳底?!啊瓏樦??”那聲音,沙啞,干澀,
破碎不堪,又帶著一種久遠歲月的質(zhì)感。每一個字,都像生銹的鐵片在她意識上用力刮過!
林晚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恐懼像一只冰冷的巨手,攥住了她的喉嚨!
那是……爺爺?shù)穆曇簦〗^對沒錯!帶著他家鄉(xiāng)特有的口音和那份無法復(fù)制的沙啞質(zhì)感!
心臟狂跳得要從喉嚨里沖出來,渾身都在不受控制地篩糠般抖動。那一聲嘆息,短短三個字,
像一顆冰冷的子彈,精準地擊中了她最深處緊繃的神經(jīng)線。無法再猶豫,再逃避。
爺爺就在這里!以一種她無法理解、卻真實存在的狀態(tài)盤踞在閣樓的黑暗里!
那每晚沉重的拖拽聲、消失的工具……一切都有了解釋,
卻又將事情推向了更幽暗也更令人心悸的方向。她扶著冰冷的墻壁,像截被抽掉了骨頭的魚,
好半天才從地上掙扎起來。牙齒幾乎要在寒冷中磕出聲音??謶植⑽聪?,
反而像細小的藤蔓,纏繞著四肢,勒得她喘不過氣。可另一種更強大、更原始的情感,
像巖石縫隙里頑強長出的嫩芽,頂開了覆蓋在意志上的厚重恐懼——她要上去!無論如何!
她要親眼看一看!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再次靠近了那道傾斜向黑暗的門洞。這一次,
她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像一片被恐懼浸透、失去了重量的影子,屏住呼吸,
任由那比樓下更刺骨數(shù)倍的寒氣包裹住身體,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塵埃里,
無聲無息地向上移動。身體繃得如同蓄勢待發(fā)的弓弦,唯有牙齒不受控制地細微敲打著。
終于,她的眼睛吃力地穿過了門洞那狹小的空間。
閣樓的布局在她腦中異常清晰——靠西墻是斜頂下的儲物區(qū),
著那只空空如也的工具箱……還有一個地方……她的目光猛地轉(zhuǎn)向了角落那張舊書桌的位置。
就在那里!書桌旁邊,靠近屋頂斜梁和山墻接縫的陰影最深重處,
那面原本糊著舊報紙、已然斑駁掉渣的木板墻上,
此時竟隱隱約約反射出手機屏幕極其微弱的藍光!一個朦朧的輪廓正佝僂著腰,背對著她,
在墻上極其緩慢地重復(fù)著一個動作。起…落…起…落…動作機械僵硬,
每一次下砸都帶著一種令人心驚的笨拙和固執(zhí)。那輪廓極其虛淡,
在黑暗中幾乎是勉強凝聚的霧氣,比月光下被風吹亂的煙還要稀薄幾分?!啊瓲敔敚?/p>
”林晚的喉嚨像是被粗糙的砂紙狠狠磨過,聲帶努力震顫著,
只擠出一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氣流,細微的呼喚瞬間被死寂吞沒。
那動作似乎有極其細微的一頓,卻并未停止。林晚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驅(qū)動著她,身體猛地前傾!手機屏的光竭力照了過去!
光柱所及之處,墻壁的景象瞬間刺穿了林晚的視網(wǎng)膜!那不是什么揮拳,更不是徒手!
在那極其虛淡、仿佛隨時都會散去的影子手中,赫然握著一柄沉甸甸的木工手斧!
木柄的部分在影子握持的地方顯得異常凝實,甚至能看清那熟悉的磨損包漿,
而刃口處卻與影子一樣虛幻透明。影子佝僂著,
以那樣一種毫無生氣、純粹為重復(fù)而重復(fù)的姿態(tài),用斧刃一次次刻鑿著那塊陳舊的木板墻!
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斧刃砸下去的地方,那原本只是被涂刷過、糊了報紙的墻面上,
竟然真的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清晰的凹痕!不是幻覺!木屑在極淡的光線下,
幾乎像灰色的小雪花,紛紛揚揚地隨著每一次鑿擊飄落下來!篤。篤。篤。
林晚渾身劇烈地一顫,目光死死鎖在那不斷被鑿擊的墻面區(qū)域——那上面早已不是空白!
在那片已經(jīng)被鑿得坑坑洼洼、顯出里頭泛黃木茬的板子上,分明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刻痕!
一行又一行的豎道,一道又一道的歪斜筆畫!它們不是雜亂無章的攻擊痕跡,而是字!
是被某種執(zhí)著到近乎絕望的意念,用這把虛幻的斧頭,
不知經(jīng)歷了幾十、幾百甚至幾千次的重復(fù)鑿刻,硬生生刻在木板墻體里歪歪扭扭的字!
“生……日……快……樂……”這四個筆畫繁多的大字,如同被拙劣模仿的圖騰,
一遍又一遍,疊加交錯的筆畫將那面墻體鑿得千瘡百孔、深深刻入木髓!
墨綠色的舊墻紙頑強附著的碎片下,慘白的木茬深處,
都填滿了這些歪斜丑陋、觸目驚心的字跡。一層覆著一層,深深淺淺,密密麻麻!
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瞬間攥住了林晚的心臟!那不是恐懼,不是驚悚,
而是一種足以把人靈魂都撕裂的巨大悲痛,轟然撞擊在早已脆弱不堪的心防上!
她幾乎是踉蹌著撲倒在冰冷布滿厚厚塵埃的地板上,冰涼的地板浸透了骨頭縫里的暖意。
可就在這瞬間,那個佝僂的、執(zhí)著揮動著斧頭的虛淡影子,猛地停下了動作。一片死寂中,
影子緩慢地轉(zhuǎn)過了頭。閣樓頂窗漏下的一點微弱星光,凄清地涂抹在那張凝聚的輪廓的臉上。
林晚的心臟驟然停止跳動!那張臉……是爺爺!輪廓依稀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