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和喜歡的女生露營,卻遭遇怪事。夜晚,曖昧對象給我發(fā)送消息:「你門外有人!」
一行人出游,卻只活下……1.和喜歡的女生一起出游是極好的,
如果不是在荒郊野外就更好了。我背著沉重的旅行包,左右各提著大包小包,小倩緊跟著我,
總想為我分擔點行李。開玩笑,我會讓小倩累著?「阿北,累不累?」
我與小倩獨自坐在一塊高高的石頭上,和其他人隔著距離,
張明在遠處沖我做出鼓勵性的動作?!负艉魚不累」我心領好兄弟的鼓勵,
享受小倩替我擦拭汗珠的舉動,她身上的香氣和輕柔的動作,讓我心蕩神馳。這次旅行回去,
我倆就能成了吧?我欣賞著周圍詭譎幽美的風景,佳人在旁,心里舒暢極了。
不枉我在這偏僻的山坳里徒步好幾個小時。我閉上眼,享受山里陰涼的微風輕揉我的臉,
不安分的手指一點點向小倩撐在巖石上的小手探去。一只冰冷的小手從背后搭在了我的肩上,
小倩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了?真調皮,手冰涼涼的,該不會是衣服單薄在山里凍著了?
我還在思考是先握住手溫暖她,還是脫下外套帥氣地披在她身上?
耳側飄來的甜美嗓音卻讓我細思極恐,「阿北,喝口水?!剐≠浑p手捧著水杯遞給我,
歪著頭看我,對我的無動于衷有些疑惑。寒意從脊背蔓延到大腦,
使我清楚地意識到肩上一動不動的冰涼小手不屬于小倩!小倩好像也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我咬牙猛轉頭,一張慘白滲人的臉透過披散的黑發(fā)直勾勾盯著我?!赴。 ?.「嚇死我了!
」我揉了揉自己驚魂未定的小心臟,小聲抱怨。小倩一邊偷笑一邊抱著我的腦袋安慰。
李蟬重新綁好頭發(fā),沖我吐舌頭。其他人都看著我被李蟬嚇得大叫,紛紛嘲笑我,
張明這小子笑得最沒良心。我委屈地抱怨,「你怎么也不提醒我?」頭向后仰,
一不小心蹭到了小倩柔軟的腹部,我倆同時臉紅起來。李蟬沖我倆擠眉弄眼,
手指劃拉臉頰:「咦~~」,調侃完就身手敏捷地跳下石頭,和其他人玩笑去了。
李蟬和小倩是好朋友,每次約小倩外出游玩,她都會被拉來當電燈泡,平時沒少嚇唬人。
「她就喜歡嚇唬人,這次還什么都沒做你就反應過來了,其實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欸?
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她跑你后面了?」小倩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卻瞬間冒出冷汗。
李蟬什么都沒做?那搭在我肩上的是?思及此,那股冰冷腐朽的感覺好像又席卷而來,
我不禁打了個哆嗦。我不想讓小倩害怕,只好說沒事,正好大家都休息好了,
于是趕緊離開了這里,繼續(xù)向目的地前進。但是那陰冷潮濕的氣息依然縈繞在我的心間,
久久不能散去。3.到達目的地時,日已西斜,過不了多久夜幕就會侵蝕掉夕陽的余暉。
我們即將扎營的地方有一塊小平臺,附近是一棟廢棄建筑,據我們的領隊——劉老師說,
一年前它還沒有破敗到如此地步,不然還可以在里面扎營。我不在意住宿的條件,
一心幫小倩她們搭帳篷,期間我還想和她開玩笑,這深山老林的,要不要和我住一個帳篷。
但小倩是極容易害羞的女孩,而且旁邊的李蟬肯定會譏笑我,
好兄弟張明也會抱怨我重色輕友。因此,我只是將兩個帳篷扎近點兒,其他人則默契地扎遠,
被傻小子的呆氣驅走了。收拾好營地,張明帶我去廢棄建筑旁的小溪釣魚,明月高懸,
空手而歸。他扛著漁具,嘴里嘟囔:「奇怪,真奇怪……」我拍拍他的肩膀,
安慰道:「水至清則無魚,說明這地方環(huán)境不錯嘛?!顾皇菗u頭,
接下來的燒烤時間也沉默不語。我沒有及時留意他的異樣,小倩的打扮吸引了我的眼球。
女生們頭戴花環(huán),身上和周圍有許多草本植物編織的裝飾物。小倩遞給我一把艾草,
解答了我的疑問:「明天端午節(jié),掛艾草避避邪?!估钕s也遞給了我一個花環(huán),
語氣驕傲:「看我的手藝!」看來是每個人都有。劉老師和副領隊頂著同款花環(huán),
召集大家一起圍著篝火燒烤閑談,還要分享鬼故事。這讓我又想起了今天發(fā)生的詭異事件,
因此對接下來的活動興致平平。只有劉老師的故事讓我有了反應。
4.「這是附近一帶傳說的故事,我也是偶然聽到的,大家就當聽個樂?!埂府數厝苏f,
有一年端午節(jié)前一晚,林子里出現(xiàn)一名哭泣的女子,周圍茂密的植物環(huán)繞著她,
露出來的半邊身子妖艷無比、風情萬種。」「頃刻間,就讓前來查看情況的男子迷失了神智,
不受控制地向女人走去?!埂竿械娜讼胍钄r,周圍的植物卻開始瘋狂生長,編織成網,
將其他人阻隔開,阻攔的男子手還被這些古怪植物上的刺給劃出血來了?!埂复蠹乙豢?,
這肯定是碰上不干凈的東西了,趕緊跑吧!」「所有人一哄而散,第二天端午,
家家門口掛上了艾草,只有被迷惑的男子家里掛上了白綾?!埂缸蛞箾]有阻攔成功的男子,
心中愧疚,前往他家中祭拜?!埂附Y果失蹤男子的父母卻一臉喜色,
感謝他前來參加他們兒子的婚禮?!埂富槎Y?男子看著周圍的白布花圈,感到極為詫異荒謬,
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轉身就要走。」「那對父母還維持著笑容,上前抓著他不放,
陣陣陰風吹來,砰的一聲,靈堂的門關上了。屋里瞬間暗了下來,
只有棺材周圍的白蠟燭搖晃著一點火光?!埂赴蠢碚f,這對父母年歲已大,
正值壯年的男子一手就可以將他們撂倒。古怪的是,他怎么也掙脫不了他們的束縛?!?/p>
「他們一邊保持不變的笑容,一邊從呆滯的眼眶中流出了血淚,
沒有張口卻有古怪的聲音從他們的腹腔中傳出來,『謝謝你,謝謝你,謝……』」
「詭異的景象反而讓男子怒火中燒,他不斷罵著臟話,朝周圍吐口水,還真起了效果,
那對父母一下子放了手,直挺挺倒下去?!埂笡]了束縛,男子立馬開門跳出靈堂,
根本不敢往后看,一味跑,沒有注意到周圍一片寂靜。」
「驚慌失措的他跟隨著身體記憶而走,路過了昨天的林子?!埂敢灰а?,一跺腳,
為了永絕后患,男子打算放火燒了林子?!埂富鹧嫘苄苋紵肿?。
男子正要放下心來,火焰中間卻竄出一個人來,烈火焚身,不斷發(fā)出凄慘的哀嚎聲,
正是昨天失蹤的人!」「男子大驚,慌了神,剛想要上前救人,肩膀卻搭上了一只干枯的手。
」「一個面容腐爛的女子扯起她裸露皮肉的嘴,笑吟吟道:『謝謝你,謝謝你……』」
「大火被眾人撲滅后,在火災中央,人們發(fā)現(xiàn)男子沒有一點火燒的痕跡,
卻只剩下一半的身體,剩余的一只血紅色眼睛還殘留著他的扭曲與驚恐?!?.聽完故事,
小倩緊挨著我,李蟬聽得津津有味,張明仍然沉默不語,
其他人配合著劉老師的故事大呼小叫,鬼哭狼嚎。只有我陷入沉思,怎么這么巧?
也有一只手搭在肩上……夜晚的風襲來,篝火搖曳,周圍模糊的林子發(fā)出颯颯聲,
黑色的樹枝瘋狂地張牙舞爪,咔咔作響,讓我更加不舒服,頭腦越發(fā)糊涂眩暈。
劉老師開始給每個人算卦玩,我卻徹底堅持不住,回帳篷休息了。小倩送我,
我趁機向她要了許多艾草,掛在了帳篷門前,提醒她也掛一串。一沾枕頭我立刻睡了過去,
夢中泛起了白霧,濃厚得看不清腳下的路,我不知所措地前進,不知該去往何方,
大聲呼叫小倩他們,也無人回應。正當我垂頭喪氣,自暴自棄準備原地躺倒的時候,
一股腐朽的泥腥味從背后傳來,搭在我的肩頭。我正要回頭,卻睜眼看見了張明的臉。
黑暗中,張明面色窘迫,「你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我快憋不住了。」
我還沉浸在剛剛的夢境中,再加上手機顯示時間快要接近午夜三點,我并不是很想出去,
因此拒絕了他的請求?!改俏夷茉趲づ窀浇蠁??廁所太遠了,我害怕……」
「我要是聽見一點聲音,就把你那玩意兒摘了,滾遠點撒尿,這兒還有別人呢?!?/p>
他又說了點什么,可我聽不太真切,就被夢境捕獲,昏昏沉沉。再次醒來,
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后,我背對門側臥著,手機振動個不停。打開一看,
上面都是小倩發(fā)送的消息:【阿北小心!】【你帳篷外有人!】6.我瞬間清醒過來,
看向張明的位置——沒人,因此又松了一口氣,回復小倩讓她放心,外面是張明。奇怪的是,
張明這小子上廁所時間這么長,而且什么時候對我這么客氣了,不敢進來吵醒我。
該不會是我拒絕他讓他傷心了?不會吧?他也不是這樣別扭的人???我坐起身看向帳篷外,
借著篝火殘余的亮光看清勾勒出的模糊黑影,一種陌生與怪異的感覺迎面而來,
讓我意識到自己先前的猜想是多么錯誤。我忍不住放緩自己的呼吸,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帳篷外的未知生物,雙手四處摸索尋找防身的武器。
黑影似乎被什么東西擋住了一樣,進不來,它蹲下來,呈現(xiàn)出不規(guī)則的詭異模樣,
我?guī)缀醣嬲J不出來它的頭部?!傅未穑未稹刮衣犚娝砩箱冷罏r瀝淌水下來,砸在地面上,
它發(fā)出怪異的喘息,不斷湊近,跟隨著我的目光游走,好像隔著帳篷也能看清我的目光一樣。
我意識到這一點,立刻停止了游移不定的惶恐眼神,只盯著一處。它也跟著停止擺動,
慢慢向前,臉貼著帳篷,我不敢細看,略微掃了一眼,心中震驚。它的臉沒有五官,
異常光滑,像戴著面具一樣。它還在向前探頭,脖子不知有多長,帳篷皮都要被它撐破了。
我一受驚嚇就容易不過腦子,危急關頭,我本能地沖那張不斷逼近的臉揮拳而去,
用盡了十足的勁兒。一拳下去,像打在空氣上一樣,黑影也消失不見,
只剩下篝火余星燃燒的噼啪聲。我粗喘著氣,掀開帳篷爬出去,咳嗽了好幾聲。
聽到我這邊傳來的動靜,小倩拿著手電和登山杖就沖了出來,見我一個人蹲在帳篷前,
馬上攙扶我起來,問:「你沒事吧?人呢?」李蟬緊隨其后,其他人也被這里的動靜驚醒,
紛紛出來詢問發(fā)生什么事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才的詭異景象,
說出去別人可能也不會信,只當我是睡糊涂了?!缚赡苁鞘裁匆吧鷦游?,塊頭不小,
這里不安全,大家要不聚在一起,輪流守夜等天亮吧?」李蟬瞅著我慘白的小臉,
問:「張明呢?」我搖搖頭,語氣慌亂:「他上廁所去了,一直沒回來,該不會……哎呀,
我們快去找找他!」劉老師跳出來穩(wěn)定了慌亂的人群:「我已經讓副領隊報警了,大家別慌,
現(xiàn)在天這么黑,出去找人不安全,還是等天亮了再說吧?!龟惲饟е呐笥仰?/p>
在一旁用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反駁:「我看不用找,說不定是張明想嚇唬他呢,
畢竟阿北驚嚇的樣子比耍猴兒還精彩?!拐f完兩個人發(fā)出嗤笑。我瞪著他,
其他人也不滿地看著他們,陳琉自討沒趣,切了一聲,帶著女朋友轉頭就走:「無聊,
別打擾老子休息?!箘⒗蠋熣f要和副領隊商量,也走了,最后只剩下我、小倩和李蟬三個人。
7.小倩將我?guī)нM她們的帳篷,李蟬拉上門就嚴肅地問我:「到底怎么回事?」小倩點點頭,
讓我說出實情:「是啊,發(fā)生了什么事和我一起分擔吧?!顾龘鷳n地看了我一眼,
「你知不知道,你帳篷上掛的艾草枯萎了?」我完全沒注意,
不過小倩李蟬的膽子沒有我想象的膽小,于是我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們今晚發(fā)生的事情,
甚至包括白天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手也通通傾述出去。聽完我的遭遇,李蟬陷入了沉思,
小倩小巧的雙手握住我,眼神憂郁,語氣低沉:「對不起,
我竟然沒有注意到你今天遭遇了這些恐怖的事情。」感受著手心里傳遞的溫暖,
我又充滿了力量,那怪東西再來一百只我也不懼怕了?!改憧赡苁窃庑八盍?!」
沉默半天的李蟬抬起頭,語氣嚴肅,「端午到、天濕熱、五毒醒、不安寧。
并且端午是陽中之極日,陽極生陰,意味著陰氣開始逐漸增長,因此需要掛艾草破萬邪?!?/p>
「結合你講述的遭遇,我們遇見的還不是一般的邪祟,而且……」喜氣洋洋的電話鈴聲響起,
在萬籟俱寂的野外顯得尤其突兀,止住了李蟬的話,三個人在狹小的帳篷里斂聲屏氣。
我指了指手里正在撥打電話的手機,示意是我打給張明的。這鬼地方信號不好,
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嘗試打通他的電話。他的電話鈴聲在外面響起,離我們越來越近。
不合常理的是,他任由鈴聲不斷喧鬧也不接電話,而其他人跟死了一樣也不出來一探究竟,
包括剛才指責我打擾了他休息的陳琉。我呸!這個慫貨還不如我,竟然好意思陰陽怪氣。
我實在受不了張明滑稽的電話鈴聲,尤其是在這恐怖的氛圍下顯得更加滲人。
剛想把電話關斷,李蟬立馬抓住我的手腕,用眼神制止我。我不解,將手機遞給她,
她則讓我看向帳篷外。一個模糊的小黑點不斷放大,動作扭曲地逼近,
四肢像是骨折一樣在風中飄舞,跌跌撞撞爬進了我的帳篷。
李蟬用手機打字告訴我們:【收斂氣息,我們帳篷外的艾草還能用】【別掛電話,
用它識別邪祟的距離方位】我沖她豎起大拇指,連連點頭??墒牵治飶奈业膸づ癯鰜砗?,
居然還是向我們這里爬過來,刺耳的電話鈴聲越來越緊迫。8.我瞪大眼睛,
顧不得收斂氣息,低聲質問小倩:「你沒掛艾草嗎?!」小倩捂著嘴,眼泛淚花,使勁搖頭。
李蟬手速飛快地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我們一起掛的】三個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怎么回事。
黑影停在了帳篷前,呼哧呼哧發(fā)出喘息與嗚咽,比剛才更加有力,它沒有闖進來,
電話卻被接通了:「咕嚕嚕,阿北——咕嘟嘟」「救,嘟嚕?!樱馈瓤?,跑,
嗚嗚嗚」隨后通話掛斷,只有結束的嘟嘟聲,黑影也隨之消失不見。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但危機好像解除了。「這邪祟不一般」,沉默中李蟬再次開口,「張明……估計兇多吉少,
邪祟害了人,不會放過我們?!埂肝衣牋敔斦f起,這害了人的邪祟會繼續(xù)獵殺人類,
只要吸收七個人的靈魂,它就能完整化形。」「我們今晚危險了,得想個辦法撐到天亮!」
冷不丁,一只蒼白的手從帳篷外伸了進來,拍在李蟬的肩膀上,唬得我和小倩身軀猛顫,
李蟬尖叫?!甘俏?,是我」,戴著眼鏡的瘦臉從掀開一道縫的帳篷門探進來,
「我剛剛在外面都聽到了?!故莿⒗蠋煱?,我們三個人瞬間松了一口氣,將他拉進帳篷。
「剛剛我去找副領隊,結果發(fā)現(xiàn)他慘死在了帳篷里,還看見一個黑影到處走,嚇得我躲起來,
這才拖到現(xiàn)在來找你們?!埂肝蚁耄覀兛梢匀ツ菞潖U棄建筑里躲躲,我有鑰匙,
那里那么多房間,怎么也能熬到天亮吧?!估钕s點頭,
補充道:「前提是它沒有吸收足夠的靈魂,我擔心它煉到一定程度可能連陽光也不害怕了。」
「那我們更要聚在一起,保證不讓它再害一個人?!刮益?zhèn)定地回答,「現(xiàn)在就走吧,
李老師你帶路?!?.營地的篝火徹底熄滅后,我才發(fā)現(xiàn)今晚的月亮如此慘白,亮得邪門。
廢棄建筑在明月照射下陰氣森森,周圍濃霧彌漫,只能看清身邊的人。我緊緊握住小倩的手,
不敢有一絲松懈。劉老師的身影在前方若有若無,他在這崎嶇不平的路上反而如履平地,
不像上了年紀的人,腿腳比我還利索。李蟬走在我們身后,手搭在小倩的肩膀上,
謹慎地開口:「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動靜?」小倩支起耳朵,回答她:「好像……有人在叫?
」我也聽到了,而且這個聲音很熟悉。李老師也停下腳步,四個人背靠背聚在一起,
警惕地掃視濃霧,提防可能會出現(xiàn)的邪祟。我瞇著眼睛,在我的正前方,
一個熟悉的身影快速逼近,他連滾帶爬,衣著狼狽,這不就是陳琉嗎?他孤身一人逃亡,
女友雯雯不見蹤影,想來是九死一生。陳琉沒命地狂奔,嘴里一直念叨著:「對不起,
對不起……」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還是我上前攔截了他。他閉著眼睛,不敢看人,
以為我們是邪祟,發(fā)瘋一般大喊大叫。我趁機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他才漸漸鎮(zhèn)定下來。
小倩上前質問他:「你遇見那東西了?雯雯呢?」他哆哆嗦嗦,充耳不聞,
自顧自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上面有大量的鮮血,正在慢慢發(fā)黑。
我又給了他一巴掌:「說話!問你話呢!」他無動于衷的表象被我打破,
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哭了起來,「我,我沒反應過來,雯雯就……我對不起她,嗚嗚嗚」
「我們快跑啊,快跑啊,那玩意兒根本不是人,是鬼!是鬼!快跑??!」
劉老師抱著陳琉安慰他,替他整理衣領:「我們一起跑,去廢棄建筑躲起來,
熬到天亮就好了,跟我們走吧?!拐f完就拉著他繼續(xù)向廢棄建筑而去,示意我們也跟上來。
陳琉哭過之后,像丟了魂似的,不聲不響踩著劉老師的影子,亦步亦趨。很快,
建筑的輪廓逐漸清晰,銹蝕的鐵門發(fā)出「吱嘎——」的聲響,
黑洞洞的大廳比想象的還要窒息,側邊的墻角散發(fā)出腐味,我不禁將手電鎖定過去,
看見一串串血印從一個隱蔽的地下室延伸過來。10.小倩無意識地握緊我的手,
她也看見了。李蟬觀察四周,小聲說:「血是從這蔓延出去的,那東西可能就是從這出來的!
」我喉嚨滾動,不禁咽了口唾沫。小倩看出了我的疑慮,
輕聲說:「那東西剛才在營地殺了雯雯,現(xiàn)在應該不在這里?!埂肝覀儭估钕s掃視一圈,
重點看了眼陳琉,猶豫地開口,「我們要不要一探究竟?我是說,
我們對那東西一點兒也不清楚,如果能得到一些線索,或許生存幾率更大……」「不行!」
出乎意料的是,激烈表示反對的人是劉老師。他抬了抬眼鏡,
冷靜地說:「這很有可能會激怒那東西,而且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們只要躲藏起來,
自然會平安無事!何必冒著風險去尋找什么根本不存在的線索!」「還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