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詭異的一幕,當(dāng)場就把我嚇傻了。
“你松開我,松開我!”
我抬手就去推搡女人。
在觸碰到她胳膊的一瞬間,我差覺到了她身上的體溫。
肌膚的溫?zé)幔诒涞挠晁路浅C黠@。
“不是鬼?”
我看著眼前傻笑的女人,意識到對方可能只是個傻女人。
“花子!花子!”
樹林外面?zhèn)鱽硪魂囮嚭艉暗穆曇簟?/p>
還有閃爍的手電筒光芒,正往我這邊不斷掃射。
“花子?”
我聽到這個名字,感覺稍微有點(diǎn)耳熟。
但這顯然就是女人的名字。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還是趕緊開口應(yīng)答了幾聲。
燈光越來越近。
一個帶著斗笠,穿著蓑衣的老者一步步走過來。
他看到女人,趕緊將身上的蓑衣脫下,披在了女人的身上。
“小伙子,嚇到你了吧?”
“這是我女兒,精神不太好,經(jīng)常在雨夜跑到這里來發(fā)瘋!”
“你應(yīng)該不是村里的人吧?”
老人還算是非常客氣。
他并沒有把我當(dāng)成誘拐少女的壞人,反而率先開口道歉。
從他的話語中也不難聽出來,這女人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發(fā)瘋了。
“老伯,我就是未見村的,只是很多年沒回村子了,今天頭一天回來!”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勉強(qiáng)擠出一個客氣的笑容。
他聽到這話,眉頭也是微微一皺。
“你是成道吧?我聽村里人說看到你回來了!”
“我是你王叔啊,你不記得我了?”
老伯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摘下自己的斗笠,按在了我的頭上。
聽到王叔這個稱呼,我的大腦就像是走馬燈一般。
而后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眼前的少女,想起來小時候的一件囧事。
眼前的王叔,就是我們家曾經(jīng)的鄰居。
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非常好,小時候甚至還給我定了娃娃親。
而眼前這個叫花子的少女,全名是王穎花,也就是我的那位娃娃親媳婦。
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沒見,她卻瘋成了這個樣子。
“王叔,花子她怎么......”
“唉,一言難盡啊,咱們先回家,回家再說!”
王叔擺了擺手。
我暫時將風(fēng)水石的事情擱在了一邊,冒著大雨跟王叔回了家里。
他還特地給我煮了碗雞蛋面。
一天沒吃飯的我,嗅到土雞蛋的香味,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你這孩子,慢點(diǎn)吃?!?/p>
“自從你爹去世之后,你小子一次都沒回來?!?/p>
“現(xiàn)在怎么想起回村了?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情了?”
王叔看著我狼吞虎咽的模樣,卻露出一個笑臉。
在他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父親的影子。
至于為什么回來,我反倒不好意思說了。
總不能跟他說,我是回來自我了斷的吧?
“王叔,花子這是怎么回事啊?有沒有帶她去醫(yī)院看過?”
我吃了兩口面條,便趕緊岔開話題。
可這句話,卻像是觸碰到了王叔的傷口,讓他眉宇間多了一絲憂傷。
“唉,這事情......還要從你父親去世的那天說起??!”
“那天我就是在樹林里找了她,她就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
王叔緩緩開口,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但他的話卻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天父親發(fā)瘋跑出去,等我跟母親找到風(fēng)水石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
從母親的口中,我才知道父親跟爺爺一樣,都是被石頭給‘吃’掉了。
那天也是雨天,也是在樹林。
花子的瘋病,會不會跟父親的死亡有關(guān)系?
又或者說。
她那天晚上是看到了父親死亡的真相,然后被嚇瘋了?
我轉(zhuǎn)頭看著桌邊瘋瘋傻傻的王穎花,心里有無數(shù)個問題想問。
但可惜她已經(jīng)癡傻,根本無法溝通。
想到她一下雨就往樹林里鉆,或許也看清了今天風(fēng)水石的事情也說不定。
眼前的王穎花就是一個等待開啟的巨大寶藏。
只要能治好她的瘋病,許多事情都會大白于天下。
“王叔,我這些年倒是還有點(diǎn)積蓄,我想帶花子出村治病去?!?/p>
“你看你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去!”
我開口邀請王叔。
畢竟已經(jīng)十幾年沒聯(lián)系了,要是說我一個人帶花子出村治病,他肯定不會愿意。
但讓我沒料到的是,王叔聽到我的提議之后,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你這孩子打小就心善!”
“王叔年紀(jì)大了,不方便出門了,你帶著花子去治病吧!”
王叔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而且還主動提出讓我一個人帶花子離開,這倒顯得有些反常。
還不等我開口提出疑惑,他就將一張檢查單子放在了桌上。
肺癌晚期。
“成道,王叔一輩子人沒求過人。”
“花子的病能不能治好都沒關(guān)系,我也不奢求你對她怎么樣,我只希望你能給她口吃的!”
“王叔這輩子也攢下了點(diǎn)錢,你都拿著吧!”
王叔將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他之所以那么相信我,不僅僅是因為之前鄰居的情誼。
更是我們老李家在村里幾代人的口碑。
干我們這一行的,最相信報應(yīng),最相信天命。
世世代代傳下來,雖說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但絕對是良善之家。
“好的王叔,我答應(yīng)你!”
我看著眼前的王叔,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花子雖然已經(jīng)瘋了,但卻并不是嚴(yán)重。
她只是會在電閃雷鳴的天氣,跑到小樹林里發(fā)瘋。
平常的時候,除了說一些胡話,生活完全可以自理,甚至有時候溝通也沒問題。
我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帶花子把病治好,讓她想起十幾年前的一切。
說不定可以找到父親死亡的真相。
還有那顆影響了李家?guī)状嗣\(yùn)的風(fēng)水石。
次日一大早。
我告別王叔之后,便帶著花子離開未見村,想著去城市里治病。
在半路上的時候,我掏出了從劉松那里搶來的名片。
這上面就是煞氣師的聯(lián)系方式。
雖然不確定風(fēng)水石是不是他們偷走的,父親的死跟他們有沒有關(guān)系。
但現(xiàn)在來看,他們應(yīng)該是唯一的調(diào)查線索了。
我掏出手機(jī),試探性的撥打了過去。
沒想到電話只是響了兩聲之后,便已經(jīng)接通了。
我這還想著怎么模仿劉松的口吻,詐騙一下對方呢。
結(jié)果他倒是先開口了。
電話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李成道對不對?命倒是挺硬,白虎銜尸都沒能弄死你!”
“想知道一切的真相,明早八點(diǎn),西濱咖啡廳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