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日是我的生辰。蕭瑾言卻沒有回府。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三年前嫁入定遠(yuǎn)侯府時，我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如今二十一歲，眉眼間多了幾分成熟，
卻也多了幾分疲憊。"夫人，侯爺派人送了禮來。"丫鬟春桃端著個精致的盒子進(jìn)來。
我打開一看，是一支玉簪。做工精美，但樣式普通，一看就是隨便挑選的。"侯爺人呢？
"春桃低下頭："侯爺說今日衙門有要事，晚些再回。"我輕笑一聲。又是衙門有要事。
這個借口，他已經(jīng)用了半個月。"夫人，您的生辰宴要不要延后？""不必。
"我將玉簪放回盒中，"該來的客人總會來，不該來的，等也無用。"春桃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退下了。我獨自坐在房中，想起三年前的今日。
那時蕭瑾言親自下廚為我做了一碗長壽面，雖然味道不佳，我卻吃得極香。他說，
只要我高興，他愿意為我做任何事。那時的話，如今想來諷刺至極。天色漸暗，
府中陸續(xù)來了些客人，都是我娘家那邊的親友。蕭家的人倒是一個都沒來，
連婆婆都說身體不適推脫了。"清音，瑾言呢？今日可是你的生辰。
"我的堂姐沈清雅看著空空的主位，皺起眉頭。"他有事耽擱了，一會兒就回來。
"我強撐著笑容回答。眾人面面相覷，都看出了端倪，卻也不好多說什么。宴席進(jìn)行到一半，
蕭瑾言終于回來了。他匆匆換了身衣裳，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疲憊。更要命的是，
我在他袖口上聞到了淡淡的脂粉香。"抱歉，衙門那邊實在脫不開身。"他在我身邊坐下，
對眾人拱手致歉。我默默移開身子，與他保持距離。"瑾言啊，這都成婚三年了，
你和清音何時給我們添個小侄子??？"沈清雅半開玩笑地問道。蕭瑾言臉色微變，
我則低頭不語。這個問題，我們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同房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他總說累，
總說忙，總有各種理由推脫。"不急，順其自然便好。"蕭瑾言敷衍道。
我忽然站起身："我有些乏了，諸位慢用，我先回房休息。""清音！"沈清雅擔(dān)憂地喚我。
我擺擺手："無事，只是有些頭疼。"回到房中，我讓春桃退下，獨自坐在窗邊。月色如水，
卻照不亮我心中的陰霾。蕭瑾言很快跟了進(jìn)來。"清音，你這是怎么了？今日是你的生辰，
你怎么...""我累了。"我沒有回頭，"你也早些休息吧。""清音，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這些日子你總是這樣，話越來越少，笑容也越來越少。
"我終于轉(zhuǎn)身看他。這個男人依舊英俊，依舊是我初見時的模樣?？晌覅s覺得陌生。"瑾言，
你覺得我們的婚姻如何？"他一怔："自然是好的。我們從小相識，情投意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什么不好？""那你為何總是不回家？為何三個月不與我同房？
為何在我生辰這日還要去衙門？"蕭瑾言臉色變了變："清音，你這是在質(zhì)疑我？
我在衙門忙碌，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的將來。至于其他的事...""其他的事如何？
"我逼視著他。"夫妻之間，總要給彼此一些空間。你這樣咄咄逼人，
實在讓我...""讓你什么？讓你厭煩了？"我冷笑，"蕭瑾言，你變了。""我沒有變，
是你變了。"他也有些惱怒，"你現(xiàn)在疑神疑鬼，動不動就質(zhì)疑我，我們之間再這樣下去，
只會越來越糟糕。"我深深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也許吧。"那一夜，我們分房而睡。
第二天一早，春桃紅著眼眶進(jìn)來："夫人，出事了。""怎么了？
夜有人看見侯爺...侯爺和柳姑娘在后花園..."我手中的茶盞"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柳如煙，蕭瑾言的表妹，三個月前從江南回京。長得嬌美如花，性格溫柔可人，最重要的是，
她還未出嫁。"看見什么了？"我聲音平靜得可怕。"看見他們...他們在亭子里擁抱，
還...還..."春桃哭了起來，"夫人，怎么辦??？"我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裳："走，我們?nèi)タ纯础?"夫人？""既然有人看見了，
那就說明這事瞞不住了。與其讓人在背后議論，不如我親自去看個明白。
"春桃嚇得臉色發(fā)白："夫人，您冷靜點。""我很冷靜。"我的確很冷靜，
冷靜得連自己都害怕。當(dāng)我推開后花園的門時，看到的場景讓我徹底心死。
蕭瑾言和柳如煙正坐在石桌旁，桌上擺著酒菜。柳如煙嬌羞地依偎在蕭瑾言懷中，
蕭瑾言溫柔地為她夾菜。這幅畫面，美得像一幅畫?？蛇@畫面里，沒有我的位置。
2我站在花園門口，靜靜看著這一幕。蕭瑾言很快察覺到我的存在，
猛地推開柳如煙站起身："清音，你怎么來了？"柳如煙也慌忙起身，臉上帶著慌亂，
卻又有一絲得意："表嫂...""不必慌張。"我走進(jìn)花園，神色平靜，"我只是來看看，
你們繼續(xù)。""清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蕭瑾言急忙解釋。"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在石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那是哪樣？"柳如煙咬著唇，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表嫂，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你不該什么？不該回京？
不該住在侯府？還是不該與我夫君在此幽會？""清音！"蕭瑾言沉下臉，
"你說話注意分寸。如煙是我表妹，我們只是在這里說話，何來幽會一說？
"我輕笑："說話需要擁抱嗎？需要如此親密嗎？蕭瑾言，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
""我沒有...""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我打斷他，直視著他的眼睛。
蕭瑾言臉色一白："清音，你胡說什么？""從如煙回京的第一天開始，還是更早？
"我繼續(xù)追問，"三個月前你開始不回家，三個月前你開始冷落我，時間恰好對得上呢。
"柳如煙忽然哭了起來："表嫂，都是我的錯！是我先喜歡上表哥的，是我勾引他的！
"這一哭，倒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承認(rèn)了。蕭瑾言慌了："如煙，你胡說什么？""表哥，
我們不要再騙表嫂了。"柳如煙梨花帶雨，"我知道表嫂人很好，我也知道這樣做對不起她，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從小到大，我最羨慕的就是表嫂。羨慕她有疼愛她的父母，
羨慕她有好的出身，更羨慕她能嫁給表哥。""可是我回來后發(fā)現(xiàn)，表哥并不快樂。
他跟我說，他和表嫂之間更像是親人，缺少了男女之間的激情。""表哥說，
如果早知道我會長成這樣，當(dāng)初定親的就該是我。"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我看向蕭瑾言："她說得對嗎？"蕭瑾言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沉默，
就是最好的回答。我站起身，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既然如此，那我們和離吧。""什么？
"蕭瑾言和柳如煙同時驚呼。"我說，我們和離。"我重復(fù)了一遍，語氣堅定，
"既然你心有所屬，既然我們之間只是親情，那又何必勉強下去？""清音，你冷靜點，
我們好好談?wù)?..""有什么好談的？"我冷笑，"蕭瑾言，
你敢說你對柳如煙沒有男女之情嗎？你敢說你對我還有夫妻之情嗎？"他還是沒有說話。
"既然不敢說，那就和離。我沈清音還不至于要死皮賴臉地留在一個不要我的男人身邊。
""可是清音，和離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怎么？會讓你們?yōu)殡y？"我看向柳如煙，
"還是說，柳姑娘覺得做妾比做妻更有意思？"柳如煙臉色一變："表嫂，
我沒有這個意思...""那就和離。你們兩情相悅，我成全你們，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我轉(zhuǎn)身就要走，蕭瑾言卻拉住了我："清音，你聽我說，我承認(rèn)我對如煙有好感，
但我從未想過要與你和離。""為什么？因為我的嫁妝？因為我父親的官職？
還是因為離了我你娶不到更好的？""不是的！我是真心愛過你的，
只是...""只是什么？只是遇到了更喜歡的人？只是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缺少激情？
"我甩開他的手，"蕭瑾言，愛過就是愛過，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何必找這么多借口？
""你說得對，我們的確缺少激情。因為你把我當(dāng)成了一個工具，
一個可以為你傳宗接代、為你操持家務(wù)的工具。你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成一個女人。
""而她不一樣。她會撒嬌，會哭泣，會讓你憐惜。她激發(fā)了你身為男人的保護(hù)欲，
讓你覺得自己很重要。"蕭瑾言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我繼續(xù)道："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與其三個人都痛苦，不如讓彼此都解脫。
""清音...""我會回娘家住幾日，和離的文書你準(zhǔn)備好。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
就給我一個體面的結(jié)局。"說完這些話，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后傳來柳如煙的抽泣聲和蕭瑾言的嘆息聲，但我已經(jīng)不想再聽了?；氐椒恐?，
我讓春桃收拾行李。"夫人，您真的要回娘家？"春桃紅著眼睛問。"嗯。
收拾幾身換洗衣裳就行，其他的都留下。""那侯爺那邊...""他會處理的。
"我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春桃，你說我這樣做對嗎？
""夫人做什么都是對的。"春桃咬著牙說，"侯爺太過分了，您這樣善良的人，
他居然...""算了，不說這些了。"我摸了摸她的頭，"你愿意跟我走嗎？
""夫人去哪，奴婢就去哪。""好。"收拾好行李，我正準(zhǔn)備離開，蕭瑾言卻進(jìn)來了。
"你真的要走？""難道我還要留下來看你們恩愛？""清音，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但我們不一定非要和離。如煙她可以做妾室，你依然是我的正妻..."我忽然笑了，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蕭瑾言，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么嗎？
你竟然讓我和我夫君的情人共侍一夫？""我...""我沈清音是什么人？
我父親是當(dāng)朝大將軍，我母親是當(dāng)朝長公主的閨中密友。我憑什么要受這種屈辱？
""就因為我愛過你？就因為我們有三年夫妻情分？"我拿起桌上的茶盞，
狠狠砸在地上："蕭瑾言，你高看自己了！"3我回到娘家的消息很快傳遍了京城。
母親柳氏見我回來，先是高興，隨后又察覺到不對勁。"清音，你怎么帶著行李回來？
可是和瑾言鬧別扭了？"我跪在母親面前："娘，女兒要和離。""什么？
"母親手中的茶盞掉在地上，"你說什么？""蕭瑾言出軌了，對象是他的表妹柳如煙。
我親眼看見他們在一起，他們還承認(rèn)了。"母親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這個混賬東西！
我這就去找他算賬！""娘，不必了。"我拉住她，"我已經(jīng)和他說了，要和離。""清音，
你想清楚了？和離這種事情，對女人來說...""對女人來說會很麻煩，我知道。但是娘，
我不能忍受這種屈辱。他讓我和他的情人共侍一夫，還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母親氣得渾身發(fā)抖："這個蕭瑾言，我真是看錯他了！當(dāng)年你父親還說他是個好孩子，
結(jié)果就是這樣的好孩子？"正說著，父親沈靖從外面回來了。聽到我們的對話，
臉色也沉了下來。"清音，你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我將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詳細(xì)說了一遍，包括蕭瑾言的冷落，
包括今天在花園里看到的一幕。父親聽完，沉默了良久："清音，你真的決定了？""是的，
爹。我不能忍受這種背叛。""好。"父親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和離。
不過...""不過什么？""你要做好準(zhǔn)備，和離之后，你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好過。
這京城中的閑言碎語，還有那些人的指指點點...""我不怕。"我堅定地說，
"比起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身邊受屈辱，我寧愿承受這些。"父親看著我，
眼中有欣慰也有心疼："我的女兒長大了。"母親在旁邊抹眼淚："都是我們不好，
當(dāng)初怎么就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娘，這不怪您。蕭瑾言以前的確是個好人，
是我們都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哼，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母親憤憤道，"清音，
你放心，就算和離了，我們沈家也養(yǎng)得起你。"第二天，蕭瑾言果然派人送來了和離書。
我看了一遍，條件還算公道。我的嫁妝全部帶走，另外他還補償了一些銀兩和鋪子。
唯一讓我意外的是，他在和離書上寫的理由是"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沒有提及出軌的事情?？磥?，他還是要臉面的。"小姐，您真的要在這上面畫押嗎？
"春桃紅著眼睛問。"嗯。"我提起筆，在和離書上工工整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從這一刻起，我就不再是定遠(yuǎn)侯府的少夫人了。消息傳出去后，整個京城都炸了鍋。
有人說我太沖動，為了一點小事就要和離。有人說蕭瑾言太渣，娶了將軍府的女兒還不知足。
更多的人是在看熱鬧，等著看我們鬧笑話。我懶得理會這些閑言碎語，每日在家中讀書繡花，
倒也清靜。直到一個月后，一個意外的客人上門了。"攝政王？
"我看著眼前這個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有些意外，"王爺怎么會來我們府上？
"顧寒琛是當(dāng)今皇上的叔叔，因為皇上年幼，所以由他攝政。此人三十出頭，相貌俊美，
卻性格冷淡，至今未娶。"沈姑娘不必多禮。"顧寒琛的聲音很好聽，低沉中帶著磁性，
"本王此來，是有事相求。""王爺請說。""本王聽說沈姑娘精通醫(yī)術(shù)，
恰好本王身邊有個侍衛(wèi)受了重傷，請了好幾個大夫都看不好。想請沈姑娘出手相救。
"我確實懂一些醫(yī)術(shù)，這是小時候跟著一個老大夫?qū)W的。但是從來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連蕭瑾言都不知道。"王爺怎么知道我會醫(yī)術(shù)？""本王自有本王的消息來源。
"顧寒琛看著我，眼中有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光芒，"沈姑娘可愿意幫這個忙？
"我想了想："可以，但我需要先看看病人的情況。""自然。
"于是我跟著顧寒琛去了攝政王府。病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胸口有個很深的刀傷，
已經(jīng)感染化膿了。我仔細(xì)檢查了一下傷口："這傷拖得太久了，再不處理就會有性命危險。
""那該如何治療？""需要動刀，把腐肉清理掉，然后用烈酒消毒，再敷上藥。
但是這個過程會很痛，需要有人按住他。""本王來按住他，你只管治療。"我有些意外。
堂堂攝政王，竟然親自給一個侍衛(wèi)按住身體。治療過程很順利，那個侍衛(wèi)也算是命大，
竟然在昏迷中挺過來了。"多謝沈姑娘。"顧寒琛拱手道謝。"舉手之勞。"我收拾著藥箱，
"這幾天需要每天換藥，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再來。""那就勞煩沈姑娘了。
"從攝政王府出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一個侍衛(wèi)受傷，以攝政王的身份，
隨便找個大夫就行了，為什么非要找我？而且他怎么知道我會醫(yī)術(shù)的？回到家，
母親正在等我。"清音，你去攝政王府做什么？""治病救人。"我簡單說了一下經(jīng)過。
母親皺起眉頭："這事有些奇怪啊。""我也覺得奇怪。""清音，你要小心一些。
攝政王雖然看起來正直，但畢竟是皇室中人，心思深沉。你一個和離的女子，
最好不要和這種人有太多瓜葛。""我知道，娘。我只是去治病，治好了就不去了。
"可是第二天，顧寒琛又派人來請我了。這一次，那個侍衛(wèi)的傷勢確實需要換藥，
我也沒多想什么。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連續(xù)去了五天，我終于察覺出不對勁了。
那個侍衛(wèi)的傷口早就愈合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每天換藥。但是顧寒琛每天都派人來請我，
而且每次都會親自和我說話。"王爺，您的侍衛(wèi)已經(jīng)無大礙了，不需要我再來了。
"第五天的時候，我直接說道。"是嗎？"顧寒琛看著我，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那本王就安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等等。"顧寒琛叫住我，"沈姑娘，
本王可以請你喝杯茶嗎？"我愣了一下："王爺這是...""就當(dāng)是感謝你這幾日的辛苦。
"我想了想，覺得拒絕似乎不太禮貌，于是點頭同意了。茶是上好的碧螺春，淡雅清香。
我們坐在花園的涼亭里，四周很安靜。"沈姑娘的醫(yī)術(shù)很好。"顧寒琛先開口。
"王爺過獎了。""本王聽說，沈姑娘和定遠(yuǎn)侯和離了？"我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頓："是的。
""為何？"這個問題有些私人了，但是看顧寒琛的神情，似乎真的只是隨口一問。
"性格不合。"我用了和離書上的理由。"是嗎？"顧寒琛看著我，
眼中有種洞察一切的光芒，"本王聽到的版本可不是這樣。
"我心中一驚："王爺聽到了什么？""蕭瑾言與他表妹私通，被你撞破，所以你憤而和離。
"我的臉?biāo)查g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憤怒："誰在背后議論這些？""沒有人議論。
"顧寒琛放下茶盞，認(rèn)真地看著我，"是本王派人查的。""什么？"我震驚地看著他，
"王爺為什么要查我的事情？"4"因為本王對沈姑娘有興趣。
"顧寒琛的話如驚雷般在我耳邊炸響。我猛地站起身："王爺，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顧寒琛依舊坐著，神色平靜，"本王想娶你。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王爺，您在開玩笑嗎？""本王從不開玩笑。"他也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沈清音，本王想娶你為妃。"我后退幾步，腦子里一片混亂："王爺，
我們才見過幾次面，您怎么會...""本王關(guān)注你很久了。"顧寒琛打斷我，
"從你嫁入侯府的第一天開始。""這不可能...""三年前你嫁入侯府的時候，
本王在路邊見過你。你坐在花轎里，掀開簾子偷偷看外面，被本王看到了，
你還對本王笑了一下。"我愣住了。確實有這件事，
當(dāng)時我覺得路邊有個穿得很好看的男子在看我，就忍不住笑了一下。
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攝政王。"從那時起，本王就記住了你。后來本王暗中觀察，
發(fā)現(xiàn)你是個很好的女子。善良、聰慧、有主見，比京中那些只知道爭風(fēng)吃醋的貴女好太多。
""可是您身份尊貴，我只是個和離的女子...""本王不在乎。"顧寒琛走近我，
"本王在乎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你的身份。"我被他的話震撼了，但是理智告訴我，
這件事太荒謬了。"王爺，我需要時間考慮。""本王可以等。"顧寒琛微笑，
"但是本王希望你認(rèn)真考慮。本王不是蕭瑾言那種人，本王既然娶了你，
就會一心一意對你好。"我匆匆告辭離開，心中五味雜陳?；氐郊遥野堰@件事告訴了父母。
父親沉思了良久："清音，你怎么想？""我不知道。"我老實回答，"這件事太突然了。
""攝政王的人品還是不錯的，這些年來也沒聽說他有什么緋聞。而且以他的身份，
能夠主動求娶你，說明他是真心的。"母親卻有些擔(dān)心："可是皇室的水太深了，
清音才剛剛和離，真的適合再嫁嗎？""娘，您覺得我該怎么辦？""這種事情，
只能你自己決定。不過..."母親看著我，"如果你心中對蕭瑾言還有情分，那就別答應(yīng)。
如果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那倒是可以考慮。"我想了想蕭瑾言，
發(fā)現(xiàn)心中確實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感覺了。就在這時，春桃進(jìn)來報告："小姐，定遠(yuǎn)侯府有人來了。
""誰來了？""蕭少爺。"我皺起眉頭："讓他進(jìn)來吧。"蕭瑾言進(jìn)來的時候，神色憔悴，
比一個月前瘦了不少。"清音，我聽說攝政王在追求你？"他開門見山。"這與你有何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你是我的妻子...""前妻。"我冷冷糾正，"我們已經(jīng)和離了。
"蕭瑾言痛苦地閉上眼睛："清音，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又如何？
""我已經(jīng)把如煙送回江南了，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了。清音，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看著他，心中沒有一絲波動："蕭瑾言，你覺得可能嗎？""為什么不可能？
我們有三年的感情基礎(chǔ)，我們...""我們什么都沒有了。"我打斷他，"蕭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