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抬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就知道，他們在做這樣的勾當(dāng)？”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聲音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
"你媽媽的手機恢復(fù)了數(shù)據(jù)......她連續(xù)三個月都在向食藥監(jiān)局舉報，但所有短信都被攔截了。"
"所以？"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得像片落葉。
"所以他們殺了她。"隊長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本來......本來只打算處理你媽媽，但那天你爸爸提前回家......"
我猛地閉上眼睛，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我們?nèi)颐髅?....."我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明明那么努力地活著，卻被這樣的一個人壞掉了一切，明明日子就要好起來了，明明我就可以上好的大學(xué)為他們養(yǎng)老了。"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彎下腰去。
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上，卻澆不滅心頭那把火。
隊長盯著我，眼神復(fù)雜：“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把自己送進(jìn)死刑？”
我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如果我連真相都找不到，活著才真的沒有意義?！?/p>
“我能去看看那個人嗎？我有很多話想問他。”
冷凍廠老板坐在玻璃對面，他上下打量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聽說你為了查案，連自己爸媽的尸體都敢搬？果然是個神經(jīng)病?！??
我的手指在桌下攥得發(fā)白，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你每天晚上，睡得著嗎？”我壓住滿腔憤怒，一字一頓道。
他愣了一下，隨即夸張地大笑起來，身體前傾到幾乎貼上玻璃：
“當(dāng)然啊，我每天睡得很香?。〉故悄??！??
“每個晚上都會夢見你那血淋淋的爸媽吧？”??
砰！?
我猛地站起來，眼眶充血，死死盯著他：
“他們只是想舉報你的黑心肉！他們只是想救那些可能會吃死人的消費者！而你...你居然為了這點骯臟的利潤卻滅了我們?nèi)业目?，你會遭報?yīng)的?！??
“你最好祈禱法律判你死刑?！??
“否則等你出去，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睡不著。”??
冷凍廠老板的臉色變了，下意識往后縮了縮。
我因情緒激動被強制帶離會議室，隊長遞來一杯溫水，輕聲說道。
"司法程序還要走一段時間，你可以...先回家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可以隨時找我。"
見我沒有說話，他又遞來了一張紙，我這才意識到淚水早已爬了滿臉。
"謝謝。"我啞著嗓子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不只是為了這個案子......"
"你是個好警察。"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謝謝你。"
走出警局時，我站在臺階上，恍惚間仿佛看見爸爸的車，他搖下窗戶，沖我招手：
“小星，回家啦。”
可當(dāng)我眨去眼中的水霧，那里只剩下一片空蕩。
只有風(fēng)吹過。
那些時光永遠(yuǎn)回不去了。
我行尸走肉地回到家推開門，撲面而來的隱隱約約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