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可以說是冰封般的銳利。

視線平靜地掠過地上面如死灰、雙目空洞、身下一灘濁黃濕痕的李桂花，

掃過跪在地上、額頭磕破流血、眼神渙散如同爛泥的王強，最后，精準地落在我臉上。

沒有一絲波瀾。她輕輕開口，聲音不高，帶著產(chǎn)后特有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

卻清晰地穿透了嬰兒的哭嚎和急救人員緊張的喊話?！皨尅！边@一聲“媽”，

像投入油鍋的一滴水。地上的李桂花像具被通電的尸體，“嗷”地一嗓子！

那雙渾濁到近乎灰白、失了焦距的眼珠子猛地轉向輪椅上的身影！

剛剛被護士掐人中勉強回過神，

此刻那一點微光瞬間被一種名為“認出來”的、極致驚駭和滔天怨毒點燃！

她渾濁的眼珠里爆發(fā)出垂死惡鬼般的兇光！“啊——?。。　?一聲不成人聲的尖利嚎叫，

帶著濃烈的口臭和絕望的腥氣，猛地炸開！枯瘦的身軀爆發(fā)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

一把推開試圖按住她的護士！那雙枯樹皮一樣的手，指甲縫里嵌著黑泥，張牙舞爪地，

帶著一股豁出老命的狠勁，朝著妞妞（蘇雅）撲了過去！“賤人！賠錢貨！是你！

是你害俺們老王家??！

” 口水混合著血沫（或許是激動咬破了唇）隨著她瘋狂的咒罵噴濺出來，

“俺掐死你個掃把星！掐死你個畜生！”她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

像破風箱在抽最后一口氣，那張因狂怒和恐懼徹底變形、皺紋都扭曲虬結的老臉，

在慘白燈光下猙獰如厲鬼！枯爪般的手帶著風聲，眼看就要抓到妞妞那張蒼白卻平靜的臉！

輪椅扶手冰冷堅硬的觸感近在咫尺！“攔住她！”推輪椅的護士失聲尖叫，

下意識地想拉輪椅后退。我（蘇梅）更快！在李桂花爆起撲向妞妞的瞬間，

一道高大沉默的身影如同鐵塔般擋在了輪椅前面。是我提前安排的人。他沒有說話，

只是一把攥住了李桂花枯瘦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鐵鉗，

骨頭被捏緊發(fā)出細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另一只手按住她另一側肩膀，輕輕一卸力。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