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右手一揮，故作隨意碰掉小滿的輸液管。嚇得護(hù)士臉都變了，走液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

“哎呀，針頭歪了，再扎一次很疼吧？呵呵。”眼看血液開始回流，小不點哭聲漸弱，

臉色青紫，又開始抽搐起來。所有事都幾乎發(fā)生在瞬間，等我反應(yīng)過來時，急救鈴已被按響。

我瘋了似的撲向喬悅可。啪地一巴掌就扇在她臉上！“滾！

”“你這賤貨還敢……”我抄起床頭水果刀，沖她眼前懟過去，“滾！

”喬悅可臉色終于變了，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逃也似的出了病房。11轉(zhuǎn)頭看孩子，

他小手正死死抓著床單，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吐出來的血沫順著嘴角往下淌，

我瘋了似的跑出樓道去喊醫(yī)生。一同兵荒馬亂的急救。每秒都像過了一萬年那么久。

“孩子這狀況，我不建議三天后再做手術(shù)，”醫(yī)生滿頭是汗從病房出來，摘下口罩，

“冒險送進(jìn)去，可能下不來手術(shù)臺?！蔽野c坐在地，大腦一片空白。早上還覺得見到了曙光，

現(xiàn)在希望卻碎了滿地……晚上十點左右，小滿的情況越來越糟，針頭扎進(jìn)血管又鼓包，

灌下去的藥全從嘴角流出來。他呼吸輕得看不見，睫毛在眼下投出大片陰影。

醫(yī)生直接下了死亡通知單。深夜，他卻突然睜開眼。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病態(tài)的潮紅，

吐在紙巾上的血凝成小塊。這傻孩子卻還在沖我笑，“媽媽，像不像番茄醬？

”他的小手撫上我的臉，冰涼又瘦小。絮絮叨叨，好像對我有說不完的話。他說：“媽媽，

我偷聽到醫(yī)生叔叔跟你說的話了，他說我隨時可能走，那我能選時間嗎？

我想等你睡著后再走，這樣你就不會難過了?！薄皨寢?，那個壞女人說，爸爸不要你了，

我說才不是，是我和媽媽不要他了?！薄皨寢專彝低翟S愿了，下輩子我來當(dāng)媽媽，

你當(dāng)寶寶，換我照顧你。”他那點力氣越用越少，聲音越來越低。最后一句幾乎聽不清，

“不過.……其實我還是有點想看看爸爸.……”12小不點終于睡著后，

我跌跌撞撞挪出病房。躲在深夜空無一人的門診大廳，頭昏腦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