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蘭慌亂地?fù)u頭，"小蕓她...""你女兒這幾天放學(xué)都跟同學(xué)去河邊，

你以為真是去學(xué)習(xí)？"李秀芬冷笑，"我親眼看見她躲在樹叢里偷看你以前的相冊！

那孩子心里早動搖了，只是嘴硬！"林秀蘭握緊胸口的衣服，那里藏著陳宇軒的照片。

每晚夜深人靜，她都會偷偷拿出來，用手指描摹他的輪廓。"就一面。

"李秀芬豎起一根手指，"你們自己說清楚，是徹底了斷還是...""我去。

"林秀蘭輕聲說，心跳如擂鼓。下班鈴響后，林秀蘭磨蹭到最后才離開車間。

她在女廁所里仔細(xì)地洗臉，用手指梳理頭發(fā)，甚至偷偷抹了點李秀芬塞給她的口紅。

望著鏡中終于有了些血色的臉，她自嘲地笑了笑——三十八歲的女人，

還像個小姑娘似的為約會緊張。倉庫后門的槐樹下，陳宇軒已經(jīng)等在那里。三個月不見，

他瘦了一大圈，軍裝松松垮垮地掛在肩上，右手的繃帶滲出點點血跡?？吹搅中闾m，

他像觸電般站直了身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仿佛怕她消失。"你...你好嗎？

"他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這簡單的問候擊潰了林秀蘭所有防備。她沖過去，

顫抖的手撫上他纏著繃帶的手："怎么弄的？"陳宇軒沒有回答，

只是用那只完好的左手緊緊抱住她，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窒息。他的心跳透過單薄的衣衫傳來，

又快又重。"我想你。"他的呼吸灼熱地噴在她耳畔，"每一天，每一秒。

"林秀蘭埋在他胸前，貪婪地呼吸著熟悉的氣息。這一刻，

所有理智的考量都被拋到九霄云外，她只知道，沒有陳宇軒的日子，就像沒有陽光的寒冬。

"我不能沒有你。"陳宇軒從口袋里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我在廈門的戰(zhàn)友開了家餐館，

缺人手。我們可以去那里，重新開始。"林秀蘭接過信，上面寫著"月薪八十元，包食宿"。

這在1985年是不錯的收入。她抬頭望著陳宇軒期待的眼神，

胸口發(fā)緊："那小蕓...""我們一起帶她走。"陳宇軒急切地說，

"我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