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乳腺科診室的真皮椅還帶著體溫，金屬桌角映出我發(fā)白的臉?！鞍焉弦陆忾_。
”磁性的聲音傳來，我瞪大了眼睛。這聲音好像是那分手了七年的前男友，
我五個娃的生物學(xué)父親？眼前人一身白大褂，戴著帽子和口罩，看不出面容，
卻讓我恍惚想起七年前那個暴雨夜?！安挥镁o張，” 呼吸放輕松。
”他他的指尖按在我鎖骨下方，溫度意外地暖。我僵著身子，
直到他指腹碾過某處腺體：“有沒有刺痛感？”“沒、沒有?！?我搖頭時發(fā)尾掃過他手腕，
他指尖突然頓了頓。“這里疼嗎？” 他的指尖忽頓在左側(cè)胸腺位置。我猛地屏住呼吸。
七年前也是這樣的觸感，他指尖沾著雨水，在我額角輕輕按揉：“淋了雨會發(fā)燒，
先去洗個熱水澡?！薄坝悬c......” 我把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
走廊傳來實習(xí)生的嬉鬧聲，診室門被推開一條縫。 “都出去，這里不能進(jìn)來。
”他突然轉(zhuǎn)身，白大褂帶起的風(fēng)掃過我膝蓋。
那群穿著粉藍(lán)色實習(xí)服的小姑娘客氣地喊著院長，紛紛嚇得后退。門 “咔嗒” 一聲鎖死。
診室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奇怪?！澳闶遣皇悄溉槲桂B(yǎng)過？”我點點頭?！昂⒆佣啻罅?？
”“六歲?！?“為什么病歷上顯示的是未婚？”我，我······”沒什么，
這是我的自由?！拔彝蝗豢吹剿陌状蠊涌诖锫冻霭虢芈犜\器，
刻著極小的歪歪扭扭的字母 “Q.L”。我亞麻呆住。
七年前我送正在讀醫(yī)的前男友的生日禮物，禮物上就有我親自動手刻上去的 “Q.L“。
當(dāng)時我笑著說，醫(yī)生不能戴首飾，不如把我倆名字首字母縮寫刻在聽診器上送給你。
“本周會有護(hù)士通知你來醫(yī)院拿檢查結(jié)果。” 他的鋼筆尖劃破紙頁，聲音恢復(fù)了冷冽。
我的手攥著病歷本逃也似的離開診室。樓梯間的聲控?zé)艉雒骱霭怠?/p>
我摸著胸口還在發(fā)燙的皮膚。錯覺，一定是錯覺。2深夜的臺燈下，
我給大兒子剪著手工課要用的星星。手機(jī)突然震動?！拔?？”“林小木！”是秦朗的聲音！
我攥著剪刀的手頓在半空，聽見女兒在次臥翻了個身，夢里還在嘟囔 “爸爸，
我為什么沒有爸爸？”“這些年…… 過得怎么樣？” 他的尾音輕得像片羽毛，
卻在我心里砸出嗡嗡的回響。我盯著墻上貼的五胞胎兒女的畫像，四個哥哥舉著奧特曼，
妹妹抱著小熊，他們嘴角還沾著冰淇淋，笑的比陽光還燦爛。“很好。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像塊冰，“沒什么事就別打擾了。”電話那頭傳來綿長的沉默，
久到我以為他已經(jīng)掛斷，
才聽見極輕的一聲嘆息：“當(dāng)年……”“嘟嘟嘟 ——” 我掐斷通話。
我的心像是被手術(shù)刀刺破了一般。剪刀 “咔嗒” 掉在地上。
3第二天一早女兒所在的幼兒園要開家長會。我攥著女兒的手穿過走廊。"媽媽，
" 她忽然仰起臉，"為什么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可是我和哥哥們沒有呢？
"喉間驟然泛起酸澀，我正要開口，卻在教室門口瞥見那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秦朗穿著淺灰色毛衣，正彎腰與班主任交談。陽光穿過他微卷的發(fā)梢，
鍍在肩頭一片柔和的光暈。像極了七年前那個春日，他站在櫻花樹下沖我微笑的模樣。
女兒忽然掙脫我的手，撲進(jìn)他懷里："爸爸！"空氣瞬間凝成冰碴。秦朗脊背猛地繃緊，
指尖懸在半空遲遲未落。女兒仰著紅撲撲的小臉，
從兜里掏出一顆水果糖："你長得好像我夢里的爸爸呀，這個給你！
"我慌忙去拽女兒的衣角，她卻緊緊攥住秦朗的袖口不肯松開。尷尬，太尷尬了，
真的真的太尷尬了。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像飄在云端："你...... 也是來給自己孩子開家長會的？
"”我來給我姐姐家的孩子開家長會，她沒時間來?！啊迸丁拔倚牟辉谘傻攸c點頭。
家長會上我恍恍惚惚。我滿腦子都是七年前我在醫(yī)院突然得知自己懷了孕那一天，
我正想給他打電話說這個突如其來的喜訊，卻在角落看見他親昵地扶著一個要生產(chǎn)的女人。
后來，我媽和秦朗媽都說那個女人是秦朗的老婆。
我被秦朗騙了······我心里一陣一陣的痛。家長會散場時，
女兒踮起腳尖在秦朗臉頰親了一口，
奶聲奶氣的語調(diào)像裹著蜜糖：“我好想讓你做我的爸爸呀！”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秦朗伸手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目光卻直直地刺向我?！澳氵€單身？
”我······我不想聊這個話題?！澳闩畠汉臀医阈r候長得真像。
” 他的話輕飄飄的，卻像塊巨石砸進(jìn)平靜的湖面。我扯動嘴角，
笑容比哭還難看："小孩子嘛，總有幾分相似......"我轉(zhuǎn)身時，
聽見身后傳來壓抑的嘆息，混著女兒歡快的笑聲，攪得心臟生疼。4幼兒園的家長會結(jié)束，
我冒著雨回到了律所。小雨在玻璃上蜿蜒成蛛網(wǎng)狀裂痕，律所的空調(diào)嗡嗡作響，
卻吹不散乳腺傳來的鈍痛。手機(jī)突然震動?！澳慵易迨遣皇怯腥橄侔┎∈罚?/p>
”女護(hù)士的聲語氣嚴(yán)肅又冰冷，讓我心里一緊?！拔彝馄?.....” 我攥緊鋼筆，
墨水在紙上洇出墨團(tuán)。對方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明天來醫(yī)院一趟。”電話掛斷的瞬間，
整間辦公室陷入死寂。第二天來到醫(yī)院。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fā)疼。
當(dāng)護(hù)士推開那扇標(biāo)著 “秦朗 主任醫(yī)師” 的門時，我后退半步，
后腰抵在冰冷的門把手上?！白?。” 他指節(jié)叩了叩檢查床，白大褂袖口露出半截聽診器，
QL 字母在日光下閃了閃。我攥著病歷本的手心沁出汗?！吧洗斡|診時，左側(cè)腺體有結(jié)節(jié)。
” 他的拇指按在我鎖骨下方，力度比上次輕了許多，“每天都疼嗎？”“偶爾鈍痛。
”他抽回手，轉(zhuǎn)身去翻病歷。紙頁翻動聲里，我聽見他極輕的吸氣聲：“回國這三年，
你只做了一次乳腺 B 超？”“律所忙。”“林小木！他突然叫我的全名，
診斷報告顯示結(jié)節(jié)邊界清晰，但你連續(xù)十二個月泌乳素超標(biāo) ！”他頓了頓，
乳膠手套在金屬桌沿碾出細(xì)碎聲響，“是不是...... 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我沒說話，指甲掐進(jìn)掌心。
五個孩子的學(xué)費、律所的 case、母親的藥費......哪樣不是壓在肩頭的山？
“過來?！?他忽然拽住我的手腕，讓我坐到桌邊。他忽然開口：“七年前你流產(chǎn)后，
根本沒好好坐小月子吧？”我猛地抬頭，撞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芭c你無關(guān)。
”我冷冷回答。他沉默良久，才開口，“雖然結(jié)節(jié)是良性，
但是你不能再這樣不在乎自己身體。還好還好，是良性的，我舒了口氣。“那我就先走了，
秦醫(yī)生?！鼻胤业牟v，“等一下，你必須停掉抗抑郁藥物。這些對你身體都不好。
”“這三年你長期吃抗抑郁藥，除了乳腺結(jié)節(jié)，還有甲狀腺結(jié)節(jié)。
這都與情緒和休息有很大關(guān)系。”我沒說話。雨聲突然變大，診室里的溫度仿佛降了十度。
“明天開始，” 他忽然從抽屜里掏出個粉色保溫杯，推到我面前，“每天喝這個，
玫瑰陳皮茶，疏肝理氣?！蔽覈@了口氣?！凹热晃业娜橄俳Y(jié)節(jié)沒有問題，我就先走了。
”“再等一下，還有個很重要的事我要問你?！八蝗焕_抽屜，拿出一份牛皮紙袋，
封口處是 "親子鑒定中心" 的紅色印章。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妙。他靠在椅背上，
白大褂下擺被空調(diào)吹得輕晃?！盀槭裁床桓嬖V我，我們有一個女兒？為什么當(dāng)初你騙我，
說你流掉了我們的孩子？為什么選擇自己一人苦苦把孩子養(yǎng)大？”我愣住，我腦子一片空白，
心卻像是被秦朗拿著手術(shù)刀一刀一刀生生割著。”林小木！你這些都不需要一個人扛的！
“七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聲淚俱下?！澳阌惺裁促Y格問我？”我聲音發(fā)顫，
“當(dāng)初我一個人去醫(yī)做檢查，我在角落里看到你和你大著肚子的妻子來醫(yī)院做孕檢！
”他抓著親子鑒定報告，“你誤會了！根本不是這樣的！”“你媽親口告訴我，你有老婆！
”我哭著看向他。他紅著眼眶，我沒有結(jié)過婚！可以去民政局查！””七年前，
我媽就去民政局幫我查過了，你是已婚！“”不是，我真的沒有結(jié)過婚，除了你，
我連別的女孩子手都沒有牽過。““難道我媽會騙我？”我冷笑，“秦朗，
你媽承認(rèn)了你有老婆，我媽也查到了你已婚！”他把親子鑒定報告摔在桌子上，
“我發(fā)誓我沒有結(jié)婚！更沒有老婆！“那又怎樣？” 我冷笑，“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意義？
”我轉(zhuǎn)身摔門，身后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混著他壓抑的低吼。傍晚去幼兒園接女兒。
幼兒園外一輛黑色豪車像頭蟄伏的黑豹。秦朗倚在車門上，懷里抱著巨大的泰迪熊，
看見女兒的瞬間，他的臉上綻開燦爛的笑。他比我先一步走到朵朵面前，”朵朵，
想不想爸爸？“我急忙上前拉過女兒：“朵朵，我們回家，媽媽給你做你最愛的草莓蛋糕。
”“朵朵看，這是會唱歌的小熊?！?他按下按鈕，熟悉的《致愛麗絲》旋律飄出來 。
那是七年前他給我彈過的曲子。女兒眼睛發(fā)亮，抱著小熊，
聲音像裹著蜜糖：”你真的是我爸爸？！“”是，我是你的爸爸?！芭畠洪_心地跳起來，
”我也有爸爸咯，我也有爸爸咯！我的心一陣一陣痛?！昂昧硕涠?，我們該回家了。
”我拉著朵朵上我的車。秦朗也拉住朵朵，”朵朵，爸爸也跟你回家好不好？“”好！
“朵朵開心地蹦跳?！安缓茫 蔽疑鷼獾刂浦?。我有五胞胎，我不能讓秦朗知道他們的存在。
女兒委屈地哭了。秦朗溫柔地抱住女兒，“那你和媽媽來爸爸家好不好，
爸爸的家就是你們的家?！迸畠罕翘檠蹨I哭了一臉，卻頓時笑了，親了秦朗一口。
秦朗摸了摸臉上沾到的女兒的鼻涕眼淚，幸福的傻笑。我深深嘆了口氣?！岸涠涔裕?/p>
跟媽媽回家?！迸畠壕o緊摟住秦朗脖子，哭著鬧著：“我要去爸爸家，我要去爸爸家！
”女兒撕心裂肺的哭喊在幼兒園門口回蕩，引來很多人圍觀。我咬牙切齒看向秦朗，
“明天早上八點半，準(zhǔn)時送孩子來幼兒園！”秦朗輕輕擦去女兒臉上的淚水和鼻涕，
看向我：“跟我一起回去吧?！蔽依淅淇戳饲乩室谎?。秦朗帶著女兒上他的車。
我在車門邊對著女兒說了幾句悄悄話，“去了你爸爸家，不許跟任何人說你有哥哥，
如果誰知道了你有哥哥，我就不讓你去爸爸家。”女兒乖巧地點點頭，還不忘親我一口。
5第二天清晨，我打開家門，看到門口放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
卡片上寫著：“希望你每天都如這花朵般燦爛?！?我皺起眉頭，直接將花扔進(jìn)了垃圾桶。
四個兒子紛紛奇怪的看我，老大問我：“別人的媽媽都可喜歡花了，媽媽你為什么不喜歡？
”老二把花翻了出來，看著上面的字念：“愛你的肚子疼。”這是我的同事杜紫亭送的，
兒子讀成了肚子疼，我笑了起來。老三拍手，“媽媽笑咯，媽媽笑咯，媽媽笑的好美哦。
”老四拿出一朵玫瑰遞給我，“媽媽比玫瑰花好看，媽媽要多笑?！蔽议_車送四個娃上學(xué)，
接著上班，辦公桌上有一份精致的早餐，還有一份玫瑰陳皮茶，
旁邊還附著一張便簽：“記得吃早餐，別讓胃難受?！倍抛贤ぷ哌^來問我，
”怎么有人給你送早餐？“”昨天的那個離婚案子你弄的怎么樣了？時間這么多，
我把小李的那個財產(chǎn)糾紛案也給你怎樣？”杜紫亭尷尬地笑了笑，“別呀姐，
我哪里弄的了這么多。同事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我將早餐塞進(jìn)抽屜?！昂昧?，
開始上班了?！蔽姨嵝阎窒逻@幫吃瓜群眾。午休時間，秦朗的電話準(zhǔn)時打來，我猶豫再三，
還是接通了?！蔽抑酪患液馨舻牟蛷d，一起去吃吧?！?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不用了，我自己帶了飯?！?我冷冷地回答?！澳俏医o你送點水果過來。
”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拔艺f了不用！” 我煩躁地掛斷電話。
下班后杜紫亭借著一個案子需要請教領(lǐng)導(dǎo)的借口要請我吃飯。我也很想把話跟他說清楚。
我正要同意，抬頭看到一張陰沉的臉。他冷冷看向杜紫亭，
轉(zhuǎn)頭對我說：“咱們家朵朵想媽媽了，早點回去。”我······杜紫亭尷尬地走了出去，
辦公室沒了別人，我冷冷看向秦朗，“不要來我公司搗亂?！鼻乩蕠@了口氣，
溫柔的說道：“跟我回去吧，朵朵想你了?！薄拔視ソ佣涠?。”我繞過他，
快步走向地鐵站。他卻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后，無論我怎么加快腳步，都甩不掉他。
“別這樣躲著我。當(dāng)年的事，真的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好不好？”他在地鐵里追上我，
眼神中滿是懇切。“我不想聽，秦朗，我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我別過臉，不想看他。
傍晚我先去接女兒，女兒卻被他早早接了出來了。女兒看到我，歡快地朝我跑來：“媽媽，
爸爸帶我去游樂園玩了，可好玩了！爸爸還說，他想天天和我們在一起！
”我看著女兒開心的模樣，心里五味雜陳。秦朗走上前，
目光堅定地看著我：“給我一個機(jī)會，讓我彌補(bǔ)這些年對你和女兒的虧欠，
女的成長不能沒有爸爸，你也不需要那么累?！薄疤澢?？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 我紅著眼眶，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這些年，我一個人帶著孩子，
經(jīng)歷了多少困難你知道嗎？半夜孩兒發(fā)燒，我一個人抱著往醫(yī)院跑；孩子生病住院，
我連續(xù)幾天幾夜不合眼。你在哪里？”秦朗的臉色變得蒼白，他伸手想握住我的手，
卻被我躲開?！昂呛?，你不需要陪你老婆了？“”我真的沒有。“秦朗紅著眼眶，
”我找了你七年了?！拔胰慷涠涞氖譁?zhǔn)備走，朵朵卻說她想要跟爸爸在一起。
另外四個兒子也得去接了，我只好讓女兒跟秦朗走，我開車?yán)@了一大圈把秦朗甩掉。
6昨天秦朗被我痛罵一頓，今天終于不送玫瑰花和早餐了。這幾天女兒也沒有上幼兒園，
我只能跟她打打電話。我好想女兒。忙碌了一天，夕陽的余暉斜斜地灑在律所門牌上。
我收拾好桌上的案子，抬頭看見秦朗倚在門框上。
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將他襯得愈發(fā)挺拔，手里還捧著一束勿忘我。林律師，
這位是......" 助理小王的聲音帶著幾分八卦的意味。"不用理他。
" 我抓起包就往外走，卻被同事李姐攔住了去路。"小木，這是你老公吧？長得也太帥了！
"李姐的目光在秦朗身上來回打量，"還有樓下那輛邁巴赫，起碼得好幾百萬吧？
沒想到你還是個隱形富太太啊！"辦公室里人手一份秦朗點的奶茶，紛紛對秦朗贊不絕口。
我的臉漲得通紅。杜紫亭滿臉不甘的看向我。"走吧。" 秦朗看了眼杜紫亭，摟過我的腰，
“走吧?！鼻乩瘦p聲說道。我確實需要一個借口，杜紫亭斷了追我的這個心思。
我也想把女兒接回家了。我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跟著秦朗上了車。
在車上給我哥哥林風(fēng)發(fā)了短信，今天那四個臭小子就讓他舅舅接一下吧。
車子駛?cè)胧兄行淖罘比A的地段，在一棟占地廣闊的歐式別墅前停下。
朱紅色的雕花大門緩緩打開，院內(nèi)的噴泉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七彩光芒。
我望著眼前的豪宅，心里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奶奶，我把小木接來了?！弊哌M(jìn)客廳，
秦朗朝著坐在沙發(fā)上的老人喊道。 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立刻站了起來，快步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