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著他下半身滿身是血,衣裳和血肉都粘連到了一起,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長淵怎如此狠,他又發(fā)什么瘋?!”我邊準備給紹元上藥,邊咒罵這冷血君王沒有人性。
原本傷成那樣紹元一聲未吭,卻在我將要給他脫褲子上藥時紅了耳朵,連聲阻止。
小時候追著他打的時候,不知拉下過多少次他的褲子,此時他倒害羞起來。
我給他的行為下了一個矯情的定義,并未理他的掙扎,只是輕輕把他褲子剪開,露出他血肉模糊的圓屁股。
事已至此,紹元也只得乖巧地趴著不動,任由耳尖的血色漫上了臉頰,嘴里喃喃些要我對他負責的廢話,煩人得很。
其實我對紹元是有幾分愧疚的。仔細想了想,也許去泉州比留在京城還強點,起碼不會卷入京城紛爭。
只是我嫁給了紹元。而永昌侯府手握重兵,我作為獨女自然是必須留在京城的,怎可能如同前世一般讓我倆去泉州呢。
紹元雖傷得頗重,但都是外傷,原是要靜養(yǎng)的。
可他偏偏要跟我同吃同睡,三個月了傷還未見好轉(zhuǎn)。
一會又叫著自己腿疼,要我給他揉揉。
我正揉到一半,抬頭一看,紹元正滿臉春風得意,雙眼微閉,很是享受。
不對啊,他傷的不是右腿嗎?
我對這作態(tài)小人一個肘擊,他連連叫喚,兩只腳穩(wěn)穩(wěn)著地,一點都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原來他這腿早就好了。
我那火氣蹭蹭往上冒,認真照顧了他這么許多天,端茶送水。若是不因著內(nèi)心的幾分愧意,就是我爹都沒福享受我這樣的孝敬。
我本是一個鐵拳朝他胸口砸去,可他卻正好側(cè)身來拉我。
不但被他躲過一截,還因為慣性我一下朝他沖去,一下與他撞個滿懷。
他的臉“蹭”地一下就紅了,一直紅到脖頸處,結(jié)結(jié)巴巴與我說,“好……好大?!?/p>
這混小子說什么呢?好大?什么好大?
許是見我又舉起了拳頭,紹元連忙嬉皮笑臉地解釋,“我好噠差不多了!”
我噎住。他何時臉皮如此厚了?
一會他又識趣地湊過來,同我說今天已經(jīng)吩咐廚房備下來了我最愛吃的醉蝦醉蟹,還與我強調(diào)說用的可是西域佳釀,口感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