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們離婚吧。”」她的話像一道驚雷，劈開了這個看似平靜的夜晚。
我手中的水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溫水瞬間洇濕了地板，也洇濕了我混亂的心。
「我呆呆地看著她，腦子一片空白，甚至來不及思考她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們結(jié)婚五年了，一直相敬如賓，雖然沒有轟轟烈烈，但也是平淡幸福。
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杆裉齑┲患咨难蚪q衫，頭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
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可她的眼神卻那么陌生，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定?！?/p>
我艱難地彎下腰，試圖撿起碎裂的玻璃片，指尖卻被劃破，一絲鮮紅冒了出來。
疼痛提醒著我，這不是夢?！浮澳恪阏f什么？”我嗓音干澀，像是被沙子堵住了一樣?！?/p>
她沒有重復(fù)，只是靜靜地看著我，那眼神里沒有指責(zé)，沒有憤怒，甚至沒有一絲波瀾。
「就好像，她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已經(jīng)板上釘釘?shù)氖聦?。」我感到一陣眩暈?/p>
不得不扶住旁邊的墻壁。「“為什么？”我終于擠出了這兩個字，
聲音里帶著連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箍諝夥路鹉塘耍葑永镏皇Ｏ挛覀儍蓚€人，
以及我加速的心跳聲。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走到沙發(fā)前坐下，姿態(tài)從容，
仿佛她才是這場對話的主導(dǎo)者?！浮袄哿恕！彼p聲說，聲音很淡，淡到幾乎聽不清?！?/p>
累了？我感到一陣荒謬?！肝覀兪欠蚱?，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對的，會讓她“累了”呢？」
我努力回想著最近的日子，試圖找出任何一絲不尋常的跡象。是工作太忙忽略了她嗎？
還是最近幾次爭吵讓她心生不滿？我能想到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根本不足以讓一個人說出離婚這樣的話?！浮拔摇也恢滥憷哿?，
我以為我們一直都很好?！蔽腋杏X自己的聲音很無力。」她抬起頭，
眼神里終于有了一絲情緒波動，是那種淡淡的疲憊?！浮澳悴恍枰馈！彼f道，
語氣里帶著一絲宿命般的無奈。」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讓我喘不過氣來。
「“可我是你丈夫，我應(yīng)該知道，我必須知道！”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
帶著一絲我從未有過的急切和恐慌。」她沒有爭辯，只是微微垂下眼簾，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更痛苦?！薄?/p>
這句話讓我徹底懵了。痛苦？難道我們之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巨大隱秘，
足以摧毀我們的婚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它像一只無形的手，
緊緊地扼住了我的喉嚨。「“別打啞謎了，林靜，把話說清楚！”我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她抬起頭，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這次，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我們之間的確沒有發(fā)生什么轟轟烈烈的事情，沒有第三者，也沒有任何原則性的錯誤。
”」我稍稍松了口氣，但緊接著又被更深的疑惑籠罩。既然如此，那又是什么？「“但是，
我已經(jīng)感受不到愛了?！薄惯@句話像一把刀，直直地插進了我的心臟。我踉蹌了兩步，
幾乎要跌倒?！浮皼]有愛了……什么意思？”我的聲音嘶啞，充滿了不確定?！?/p>
「“就是字面意思?！彼届o地說，“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薄惯@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我狂跳的心臟聲在耳邊轟鳴。我感到一股涼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渾身血液都凝固了?！覆粣哿??！惯@三個字，比任何理由都更具殺傷力。我曾經(jīng)以為，
只要我們沒有犯錯，只要我們努力經(jīng)營，愛情就會一直都在。「現(xiàn)在我才知道，
原來愛情也會悄無聲息地離開，甚至不給你任何挽留的機會?！刮铱粗?/p>
突然覺得她離我那么遙遠，就像一個我從未真正了解過的陌生人?！肝覀冎g，
真的只剩下“累了”和“不愛了”嗎？」我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怎么會……怎么會不愛了呢？”我喃喃自語，像是在問她，又像是在問自己?！?/p>
她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平靜地看著我，仿佛在等待我的反應(yīng)。我突然意識到，
她不是一時沖動?！杆欢ㄒ呀?jīng)考慮了很久，很久?！惯@種認知，讓我感到更加絕望。
「“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沙啞著嗓子懇求道，「“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做得更好，
我保證！”」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只能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搖了搖頭，
動作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這不是你做得好不好的問題?！薄刮腋械揭魂嚐o力，
仿佛所有的努力都變得蒼白無力。「“那是什么問題？你告訴我，我改，我什么都改！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顾凵駨?fù)雜地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改變的?！薄惯@句話徹底擊垮了我。我呆立在原地，
腦子里一片混亂，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肝以撛趺崔k？
我該怎么挽回一個已經(jīng)不愛我的人？」這個問題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將我徹底吞噬。
「屋子里的空氣重得令人窒息，我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
像是敲響絕望的喪鐘?！顾皇亲谀抢?，沒有催促，沒有責(zé)備，甚至沒有一絲急躁。
「那種平靜，比任何激烈的言語都更讓我感到恐慌。」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干澀而疼痛?！肝腋械揭环N巨大的無力感，
像潮水般將我徹底淹沒。」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之間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爭吵過后，
總會有和解；誤會之后，總能解釋清楚。「可現(xiàn)在，面對這份“不愛了”，
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束手無策?！刮遗Φ鼗叵?，試圖找到一絲她還在愛我的證據(jù)。哪怕是一點點，
一絲一毫，都足以讓我抓住不放。「然而，我腦海中浮現(xiàn)的，只有那些平淡無奇的日常，
那些我曾以為的歲月靜好?！刮覀円黄鹱鲲垼黄鹂措娪?，一起散步。
她會給我準備好出門的衣物，會提醒我按時吃飯?！高@些點點滴滴，曾經(jīng)是愛的證明，
此刻卻變成了刺痛我的利刃?！闺y道這些，都只是習(xí)慣嗎？我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試圖與她平視?！顾难劬餂]有閃躲，也沒有逃避。
只是那份平靜，讓我感到陌生。「“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低聲問道，
聲音里帶著一絲哀求?！顾p輕地搖了搖頭?！浮皼]有什么特別的發(fā)生，只是……感覺變了。
”」感覺變了。這幾個字，輕飄飄的，卻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我感到一陣眩暈，
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刮覠o法理解，一份五年的感情，怎么會說變就變。
「難道愛情真的如此脆弱，經(jīng)不起時間的沖刷嗎？」我伸出手，想去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自然地往后縮了縮，不是拒絕，只是那種下意識的避開?！改且豢?，
我感到一陣錐心的痛?！乖瓉恚眢w的反應(yīng)是最誠實的。「我收回手，
有些狼狽地攥緊了拳頭?！埂拔覀兛梢耘Φ?。”我沙啞著嗓子說，“只要我們都愿意，
我們可以找回那種感覺?！薄杆а劭粗遥凵窭飵е唤z我讀不懂的疲憊。」
“有些事情，努力也沒有用?！薄高@句話像一盆冰水，徹底澆滅了我心中最后一絲希望。」
我呆呆地看著她，無法反駁?！肝腋械揭环N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像是被判了死刑?！?/p>
我曾經(jīng)以為自己是個合格的丈夫。努力工作，照顧家庭，盡量給她最好的生活。「可現(xiàn)在，
她卻說，不愛了?！刮腋械揭魂嚸悦?，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甘遣皇俏夷睦镒龅貌粔蚝?？
是不是我忽略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可我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錯在了哪里。
「我們之間，沒有爭吵，沒有出軌，甚至連大的矛盾都沒有。」難道，平淡，
本身就是一種錯嗎？我感到一陣諷刺?！肝衣卣酒鹕恚抗鈷哌^這個我們共同布置的家。
」客廳里放著我們一起挑選的沙發(fā)，墻上掛著我們旅行時拍的照片?！该恳粋€角落，
都充滿了我們共同的回憶?！箍涩F(xiàn)在，這些回憶，都變成了冰冷的證據(jù)，證明著曾經(jīng)的愛，
正在悄然消逝?！浮澳闶遣皇?，早就想好了？”我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p>
她沒有否認?！浮拔铱紤]了很久?！薄顾奶拐\，讓我感到更加絕望?！冈瓉恚?/p>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她的變化一無所知?！刮腋械揭魂囆呃⒑妥载?zé)。
「我以為的歲月靜好，在她看來，可能只是漫長的煎熬?！刮也恢涝撜f什么，
也不知道該怎么做?！竿炝?，似乎顯得那么蒼白無力?！刮疑踔敛恢溃?/p>
該用什么理由去挽留一個已經(jīng)不愛我的人?！杆矝]有再開口，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
仿佛在等待我的決定?！沟却＿@個詞，讓我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
「我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我該怎么辦？我該如何面對這份突如其來的終結(jié)？
「我環(huán)顧四周，試圖尋找一絲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可屋子里，除了我們，
就只剩下這份凝重的沉默?！浮拔摇倚枰獣r間?！蔽医K于開口，聲音嘶啞而疲憊。」
她微微點了點頭。「“可以?！薄顾幕卮穑瑳]有一絲情緒波動?！高@種平靜，
讓我感到更加心寒。」我不知道這個時間，能改變什么?！傅抑?，
我不能就這么輕易地放棄?！辜词怪皇菫榱俗C明，我曾經(jīng)努力過。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客廳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虛浮而沉重?！?/p>
臥室的門緊閉著，里面一片漆黑，仿佛也在訴說著我們婚姻的黯淡。
「我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去面對一個已經(jīng)不愛我的人?！刮襾淼綍浚?/p>
打開了那盞平日里很少使用的臺燈?！肝⑷醯墓饩€，勉強照亮了桌面，
卻無法驅(qū)散我心中的陰霾?！刮易揭巫由?，身體陷入柔軟的靠墊里，卻感受不到一絲舒適。
「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仿佛被全世界拋棄?！勾巴猓股凉?，萬籟俱寂。
「只有我一個人，在這無邊的黑暗中，獨自承受著這份痛苦。」我試圖整理自己的思緒，
可腦海里一片混亂?！浮安粣哿??！薄惯@三個字，像一個魔咒，反復(fù)在我耳邊回蕩。
「我翻開辦公桌上的日歷，上面的數(shù)字顯得格外刺眼?！刮覀冞€有多少個日子，
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同在一個屋檐下？「我想象著她搬走后的日子，空蕩蕩的屋子，
冷清的餐桌?！刮业男?，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未來，無法想象沒有她的生活?！刮移鹕?，在書房里來回踱步，
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平復(fù)內(nèi)心的焦躁?！缚擅恳徊剑枷袷遣仍诘都馍?，讓我痛苦不堪?！?/p>
我拿起手機，想給朋友打電話傾訴，可手指在聯(lián)系人列表上滑了又滑，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這種事情，如何開口？又該如何解釋？」說出來，只會讓這份痛苦變得更加真實。
「我放下手機，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刮彝蝗灰庾R到，這段時間以來，
我似乎一直都在被動地接受著這一切?！笍乃岢龇珠_的那一刻起，我就徹底失去了主動權(quán)。
」我被動地聽著她的理由，被動地接受她的決定?！肝覜]有反抗，沒有掙扎，
只是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自己的婚姻走向終結(jié)?！惯@種無力感，
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我感到自己像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犯人，
正在等待著最后的宣判。」可我不想這樣?！肝也幌刖瓦@樣，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p>
我必須做些什么，哪怕只是垂死掙扎?！肝抑匦伦拢抗饴湓跁郎系南嗫蚶??！?/p>
那是我們的結(jié)婚照，照片里的她，笑得那么甜蜜，那么幸福。「我曾經(jīng)以為，那份笑容，
會永遠屬于我?！箍涩F(xiàn)在，這份笑容，卻像是在嘲笑著我的天真?！肝铱粗掌械淖约海?/p>
眼神里充滿了意氣風(fēng)發(fā)。」那時的我，是多么自信，多么憧憬未來?！缚涩F(xiàn)在的我，
卻像一個被霜打過的茄子，枯萎而絕望。」我感到一陣心酸，眼眶有些濕潤。
「我用手捂住眼睛，試圖阻擋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箍蓽I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順著指縫，滴落在桌面上。「我有多久沒有哭過了？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鼓袃河袦I不輕彈，
可此刻，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肝腋械阶约合駛€孩子一樣，無助而脆弱。」
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日子，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時間”。「這個時間，
會是她給我重新審視自己的機會嗎？還是只是一個延長痛苦的過程？」我無法確定，
也無法預(yù)料?！傅抑?，我不能坐以待斃?！刮冶仨毨煤眠@段時間，去嘗試改變。
「即使希望渺茫，我也要盡力去爭取?！刮也粮裳蹨I，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fù)下來。
「我開始思考，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讓她會說出那樣的話?！刮曳此贾覀兿嗵幍狞c滴，
試圖找出那些被我忽略的細節(jié)?！肝以?jīng)以為，給予她物質(zhì)上的滿足，就是對她最大的愛。」
我努力工作，讓她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肝乙詾椋灰彝シ€(wěn)定，我的責(zé)任就盡到了?！?/p>
可現(xiàn)在看來，我似乎大錯特錯了?！肝液雎粤耸裁矗烤裆系慕涣?？情感上的陪伴？」
我感到一陣迷茫，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肝彝蝗幌氲?，我們多久沒有好好坐下來聊過天了？」
我們曾經(jīng)會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分享工作中的趣事?！缚刹恢獜暮螘r起，
我們的對話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敷衍?！刮覀兌济τ谧约旱氖虑椋τ诠ぷ?，忙于生活。
「我們像兩條平行線，看似相伴而行，實則漸行漸遠?！刮腋械揭魂嚢没冢@份懊悔，
比任何責(zé)罵都更讓我痛苦?！肝乙詾?，習(xí)慣了彼此的存在，就是愛?！箍涩F(xiàn)在，我才明白，
習(xí)慣，只是習(xí)慣，它不是愛?！肝腋械阶约旱男模癖凰毫蚜艘粯??！刮以撊绾瓮旎?？
我該從何開始？「我開始在腦海中制定計劃，哪怕只是最簡單的一步?！刮倚枰匦抡J識她，
重新了解她?！肝倚枰匦抡一匚覀冎g曾經(jīng)的連接?！刮也恢肋@些努力是否會有結(jié)果。
「但我知道，我不能就這么放棄?！辜词棺詈蟮慕Y(jié)果依然是失去，我也要讓自己問心無愧。
「書房里的光線依舊昏暗，我卻感覺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絕望?！刮覜]有立即行動，
而是決定先徹底梳理一下我們的過去?！肝倚枰业侥切┍晃液雎缘募毠?jié)，
那些可能導(dǎo)致今天局面的伏筆。」我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相冊，
那是我們從戀愛到結(jié)婚一路走來的記錄。「每一頁，都承載著我們共同的回憶，
也承載著曾經(jīng)的歡聲笑語?！刮揖従彿_，一張張照片映入眼簾。「第一頁，
是我們初次見面的合影，那時我們都還很青澀，眼神里卻充滿了對彼此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