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婚夜,聽見裝病世子說好玩>我是替嫡姐出嫁的庶女,
夫君是昏迷三年的靖北王世子。>新婚夜,我顫抖著觸碰他冰涼的手,
突然聽見帶笑的男聲:>“這小手抖得……裝病逗她玩是不是有點(diǎn)過分?”>我嚇得縮回手,
那聲音又響:“別走啊,再摸摸,還挺軟?!?后來世子“病愈”,卻夜夜宿在我房中。
>直到那天他假裝病危,我“誤入”書房發(fā)現(xiàn)他查案的密信。
>門外傳來繼母眼線的心聲:“看來湯里的毒該加重了?!?我反手將毒湯灌進(jìn)丫鬟喉嚨,
轉(zhuǎn)身撞上世子震驚的目光。>月光下他輕撫我手腕的淤青:“合作愉快,世子妃。
”>我聽見他心底的聲音:“得此妻,蕭景珩之幸?!?--花轎在震天的喧鬧中,
被穩(wěn)穩(wěn)放在了靖北王府冰冷堅(jiān)硬的石階前。
轎簾外那屬于嫡姐沈玉嬌的、本該喜慶到刺耳的嗩吶鑼鼓聲浪,此刻卻像鈍刀子,
一下下刮著我緊繃的耳膜,刮得心口生疼。我,沈清婉,一個(gè)卑微如塵的庶女,
終究成了這場(chǎng)權(quán)勢(shì)交易的祭品。代替我那金尊玉貴、心比天高的嫡姐,
嫁入這龍?zhí)痘⒀ò愕耐醺?,嫁給一個(gè)活死人——昏迷三年,藥石罔效的靖北王世子,蕭景珩。
喜帕沉沉地壓在頭頂,隔絕了外面刺目的紅與喧囂的鬧。
眼前只有一片晃動(dòng)的、令人窒息的暗紅。
手指死死攥著袖中那塊唯一的暖意——生母留下的、邊緣早已磨得圓潤的舊玉佩。冰涼的玉,
此刻卻是我僅存的依靠,是沉浮在這無邊紅海里,唯一能抓住的浮木?!靶履镒?,下轎了!
”喜娘高亢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輕慢的嗓音穿透紅綢,
一只涂著鮮紅蔻丹、略顯粗糲的手不由分說地探進(jìn)來,牢牢攥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
帶著不容抗拒的催促,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沈清婉,你的命,從此刻起,由不得你了。
我被半扶半拽地拖出花轎,雙腿虛軟得像是踩在云端。耳邊是賓客們虛偽的賀喜聲浪,
混雜著低低的、毫不掩飾的議論與嘆息?!鞍?,
可惜了沈家大小姐的如花容貌……”“誰說不是呢?嫁過來守活寡,沖喜?呵,
靖北王府這步棋,我看懸!”“沖喜娘子罷了,還是個(gè)庶出的……能頂什么用?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怕是要在這深宅里熬干了……”每一句,都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jìn)我早已麻木的心。沖喜娘子……是啊,這就是我的價(jià)值。
一個(gè)為嫡姐擋災(zāi)、為王府博取一絲渺茫希望的物件。我挺直了背脊,
任由那鄙夷的目光如同實(shí)質(zhì)般刮過我的嫁衣,在喜娘和王府仆婦的簇?fù)硐?,像個(gè)提線木偶,
被牽引著跨過一道道高高的門檻。繁瑣的儀式在世子無法出席的尷尬中進(jìn)行著。拜天地,
拜高堂,夫妻對(duì)拜……我對(duì)著空蕩蕩的主位行禮,對(duì)著空氣中那個(gè)無形的、沉睡的丈夫行禮。
每一次彎腰,都屈辱得讓我指尖掐進(jìn)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靖北王夫婦坐在高堂之上,
面容沉肅,眼神里沒有半分娶媳的喜悅,只有一種沉重的、近乎絕望的審視。
王妃的目光尤其銳利,像冰冷的刀鋒,在我身上反復(fù)刮擦,
似乎在衡量我這件“祭品”到底能榨出幾分用處。終于,一切喧囂被隔絕在新房門外。
沉重的雕花木門“吱呀”一聲合攏,將外界的嘈雜徹底關(guān)在外面。房內(nèi)一片死寂,
只有龍鳳喜燭燃燒時(shí)發(fā)出的細(xì)微“噼啪”聲??諝饫飶浡鴿庵氐乃幬?,苦澀得令人作嘔,
絲絲縷縷,纏繞著鼻端,滲透進(jìn)每一寸肌膚。偌大的喜房,紅得刺眼,也冷得徹骨。
我獨(dú)自站在中央,沉重的鳳冠壓得脖頸酸疼。目光,
不受控制地投向那張巨大的、鋪著大紅百子千孫被的拔步床。他就躺在那里。靖北王世子,
蕭景珩。一身同樣刺目的紅綢寢衣,襯得他露在錦被外的手和臉,蒼白得如同上好的薄胎瓷,
毫無生氣。三年沉疴,早已消磨了他本該屬于少年武將的英挺輪廓。此刻的他,
像一尊被精心安置在錦繡堆里的玉雕,俊美,卻冰冷死寂,仿佛連呼吸都微弱得難以察覺。
燭光在他過分瘦削的臉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陰影,更添幾分陰森。這就是我的夫君?
一個(gè)活死人?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和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我。替嫁的屈辱,
前途的晦暗,在這死寂的新房里被無限放大。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
我踉蹌著跌坐在床邊的繡墩上,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嫁衣傳來。目光,卻像被釘住一樣,
無法從那張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上移開。鬼使神差地,
也許是長久壓抑的悲憤找到了一個(gè)缺口,
也許是心底那一絲微弱的、連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憐憫作祟,我竟緩緩地、顫抖著伸出了手。
指尖冰涼,帶著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劇烈顫抖,一點(diǎn)點(diǎn),極其緩慢地,
朝著他擱在錦被外的那只同樣冰涼的手靠近。指尖即將觸碰到他皮膚的剎那,
我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一個(gè)清晰無比、帶著幾分慵懶戲謔的年輕男聲,
毫無征兆地、直接在我腦海深處炸開!【嘖……這小手抖得……跟秋風(fēng)里的葉子似的。
爺裝個(gè)病逗她玩玩,是不是有點(diǎn)過分了?】“啊——!”我如同被滾燙的烙鐵狠狠燙到,
驚駭欲絕地尖叫出聲,整個(gè)人猛地從繡墩上彈跳起來,像只受驚的兔子般向后急退數(shù)步,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雕花隔扇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dòng),
幾乎要撞碎肋骨蹦出來!誰?!誰在說話?!我驚恐地瞪大眼睛,
死死盯著床上那個(gè)依舊雙目緊閉、毫無動(dòng)靜的“活死人”。燭火跳躍,
在他臉上投下?lián)u曳的光影,那張俊美卻毫無血色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
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冷汗瞬間浸透了里衣,黏膩冰冷地貼在背上。
那聲音……那聲音分明就是他!蕭景珩!可他的嘴唇,明明紋絲未動(dòng)!極致的恐懼攫住了我,
讓我只想立刻逃離這間鬼氣森森的新房?!景ィ縿e走??!
】那個(gè)帶著笑意的聲音再次在我腦中響起,清晰得如同附耳低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再摸摸?爺躺這兒三年,骨頭都僵了……別說,這小手,還挺軟。
】這輕佻又帶著點(diǎn)無賴的調(diào)調(diào),像一道驚雷劈進(jìn)我混亂的腦海!恐懼如同潮水般驟然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荒謬絕倫的憤怒和冰冷的清醒。裝?。慷何彝??他根本沒有昏迷!他醒著!
他一直在裝!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猛地竄上心頭,燒得我指尖都在發(fā)燙。原來如此!
什么活死人,什么沖喜!全是假的!他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了?一個(gè)可以隨意戲弄取樂的玩物?
一個(gè)供他消遣解悶的可憐蟲?我替嫁的屈辱,前途的絕望,在這巨大的欺騙面前,
顯得如此可笑又可悲!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床上那個(gè)依舊“沉睡”的男人。
方才的驚惶失措被一種極致的冰冷和隱忍的怒火取代。好,蕭景珩,你要裝,
我便陪你裝下去!想看我哭?想看我崩潰?我偏不!我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壓下翻涌的心緒,
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靜。
臉上努力擠出一絲屬于新嫁娘的、帶著怯懦和茫然的柔弱表情,
甚至還恰到好處地讓眼眶微微泛紅。我慢慢地、像是鼓足了莫大勇氣般,重新挪回床邊,
在繡墩上小心翼翼地坐下。這一次,我沒有再試圖碰觸他,只是低著頭,用細(xì)若蚊吶的聲音,
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對(duì)著那具“沉睡”的軀體,開始了我精心編織的謊言。“……世子,
”我的聲音帶著顫,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齒縫里艱難擠出,“妾身……妾身是沈氏清婉。
今日……今日嫁入王府,是……是來替您沖喜的……”眼淚適時(shí)地、無聲地滑落臉頰,
滴落在鮮紅的嫁衣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緵_喜?嘖,沈家那個(gè)老頭子,
倒是舍得把他寶貝嫡女送進(jìn)來?不對(duì)……】腦海里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帶著一絲探究,
【等等……沈清婉?不是沈玉嬌?】他果然知道!他知道我不是沈玉嬌!我心中冷笑,
面上卻越發(fā)凄楚可憐,
繼續(xù)用那種氣若游絲、仿佛隨時(shí)會(huì)暈倒的語調(diào)“傾訴”著:“……妾身自知身份低微,
蒲柳之姿,本不配侍奉世子左右……只求……只求上蒼垂憐,
讓世子早日康復(fù)……哪怕……哪怕讓妾身折壽十年,也甘愿……”說到動(dòng)情處,
我甚至微微俯身,做出想要觸碰他卻又不敢的樣子,肩膀輕輕聳動(dòng),仿佛在極力壓抑著悲泣。
【折壽?】那聲音嗤笑一聲,帶著玩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這小庶女,
戲倒是做得挺足。沈家……呵,有點(diǎn)意思?!克nD了一下,
似乎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我的表演,【行,既然你這么‘誠心’,爺就‘醒’給你看。
】日子在一種詭異的平靜下悄然滑過。自從我那夜“誠心感天”之后,
世子蕭景珩的“病情”,竟真的在太醫(yī)們“妙手回春”和我這“沖喜福星”的“功勞”下,
開始“奇跡般”地好轉(zhuǎn)。起初是手指能微微動(dòng)彈,接著是眼皮顫動(dòng),再后來,
是在某個(gè)陽光晴好的午后,在靖北王夫婦和一眾太醫(yī)、仆婦屏息凝神的注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