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撞見男神的秘密我不是個愛打聽八卦的人，尤其是關(guān)于沈硯川的。畢竟，
傳說中那位從高一冷到高三的男神，清冷矜貴、成績第一、言簡意賅，
活得像一把永遠(yuǎn)插不進人間煙火的劍——我實在沒興趣當(dāng)那把主動撞上去的鞘。
但我萬萬沒想到，我會因為“逃晚自習(xí)”而撞上他的小秘密。那天傍晚，
我從教室后門悄悄溜出去。理由很正當(dāng)：肚子疼，女生通病，老師不好多問。我捂著肚子，
貓著腰一路跑去教學(xué)樓后面的花壇想躲幾分鐘——我剛剛在那里藏了兩包新買的辣條。
結(jié)果剛蹲下，我就聽到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極輕的貓叫聲?！皠e鬧，今天帶的是魚干，不辣。
”那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刻意壓低的寵溺，好像怕嚇著什么脆弱的東西。
我以為是哪位女生在裝柔弱喂貓，剛轉(zhuǎn)頭——整個人差點原地“狗帶”。沈硯川穿著校服，
蹲在墻角，手上捏著一小包包裝撕開了一半的貓條，正在喂一只白底灰點的小野貓。
我甚至第一次知道，這種冷峻禁欲的臉，原來也能笑。不是那種吊著眼角的敷衍微笑，
而是眼尾輕彎，眉目含柔，像初春堤岸上的柳枝拂面，輕輕地，不動聲色地，
撩得人心口發(fā)燙。貓?zhí)蛄颂蛩闹讣猓滩蛔⌒α讼拢?/p>
喉嚨里那聲“噓”輕得像羽毛掃過玻璃：“再鬧我就不帶你回宿舍了?！薄鹊?，
他是不是說了“回宿舍”？！我捂著嘴躲在灌木后，滿腦子亂成一團——誰能想到，
沈硯川不僅暗搓搓在學(xué)校養(yǎng)貓，還一副“怕貓鬧脾氣”的姿態(tài)寵著。
太不符合他“禁欲學(xué)神”的人設(shè)了吧。我打算默默退場，結(jié)果草叢被我一腳踩斷，
發(fā)出“咔嚓”一聲響。完了。沈硯川猛地轉(zhuǎn)頭，目光準(zhǔn)確地鎖定我藏身的方向。下一秒，
他站起身，朝我走來。我本能后退兩步，卻被樹枝絆了一下，跌坐在地。
手機從口袋里飛出去，剛好停在他的腳邊。沈硯川低頭看我，聲音如常冰冷：“顧念念。
”我張了張嘴：“沈、沈硯川，好巧啊?！薄班??！彼麚炱鹞业氖謾C，手指劃過屏幕，
“九張貓咪表情包，五條辣條安利博，你很關(guān)心貓。
”我臉一紅：“這是我……這是我表妹傳的。”“是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把手機遞回我手里，語氣忽然一轉(zhuǎn)，“既然表妹那么喜歡貓，要不要順便帶份‘貓糧’？
”我一愣：“……啊？”他將那袋貓條丟給我，眸光低垂，像帶了點笑：“幫我喂它幾天。
我臨時要準(zhǔn)備物理競賽，晚自習(xí)沒空。”我一口氣沒緩過來：“你……你居然讓我替你喂貓？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淡定又理直氣壯：“你不是正好躲晚自習(xí)嗎？”……天殺的沈硯川，
他根本從頭到尾都看見了。我翻了個白眼：“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彼⑽⒌皖^，
那雙一向冷淡的眼睛竟多了幾分認(rèn)真：“顧念念，校園風(fēng)大，小心別凍著了。
”他的聲音不高，卻精準(zhǔn)擊中我心臟正中央。像是把糖水偷偷兌進我平靜的汽水里，
忽然炸出一片氣泡，熱得發(fā)燙。我別過臉，撇撇嘴：“你這是在威脅我？
喂不好貓你就告發(fā)我逃課是吧?！薄安皇峭{?！彼麄?cè)過臉，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
“是請求?！薄澳闱笪?？”我差點把舌頭咬掉?！班拧！彼а郏J(rèn)真得不像話，
“拜托你了，顧念念。”他居然對我，低頭了。天吶。
不是說全校第一最討厭別人浪費時間嗎？不是說他最不屑和人多說一句話嗎？
怎么到了我這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連聲音都低了八度，像灑了糖漿。我眼神閃了閃，
鬼使神差地接過貓條：“只喂幾天啊?！薄班??！彼粗?，目光幽深。
“你要是敢反悔我就……”“那就再拜托你多幾天?！彼驍辔?，聲音慢悠悠的，
“我請你喝奶茶?！薄罢l稀罕你奶茶……”我嘴硬地轉(zhuǎn)過身，卻聽見他在背后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低沉，像夜色深處輕落的風(fēng)鈴聲。我捂著心口，一邊安慰自己：這只是他人設(shè)崩塌，
我不過是替他保密的工具人。別多想，顧念念，你不能在沈硯川這里栽?？上?，
心已經(jīng)提前投降了。02 惡作劇的反噬我和沈硯川，正式“搭上線”的第二次，
完全是意外。準(zhǔn)確說，是個爛透了的惡作劇。那天午休，我正躺在教室后排裝睡，
耳朵里卻不安分地捕捉到了前排幾道八卦聲線?！奥犝f競賽名單明天公布，
沈硯川又是理綜代表，真不愧是高嶺之花……”“嘖，我才不稀罕他，
聽說他除了學(xué)習(xí)什么都不會，活得跟機器似的?！薄八悄芸次乙谎?，我愿意把筆袋吃了！
”“笑死，他只會盯顧念念，前幾天她不是還在花壇邊撿了他貓條嗎？我看他就是裝得冷。
”我睜眼，抬頭?！澳銈兪遣皇翘e了？”我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幾人一頓，
有人嘟囔了句“玻璃心”，然后換了話題。我看著她們翻開的課本，心里一陣火大。
這些人怎么這么能添戲？貓條那事我本來也沒打算說，結(jié)果現(xiàn)在傳得跟狗血劇似的。不行，
我得反擊。于是，我當(dāng)天下午偷偷在黑板上寫了幾行字——【高嶺之花沈硯川，
請問你是清風(fēng)明月，還是養(yǎng)貓成精？】下面配了只畫得一塌糊涂的貓，頭上套著校草光環(huán)。
——當(dāng)然，我寫完就擦掉了，只是沒想到。被他看見了。晚自習(xí)前，沈硯川站在我課桌前，
手里捏著一張皺巴巴的草稿紙，上面那只“貓成精”的涂鴉赫然其上。我大腦宕機，
第一反應(yīng)不是解釋，而是：他什么時候?qū)W會翻垃圾桶的？“你畫的？”他語氣淡淡的。
我梗著脖子：“不是，我、我是代筆?！薄按P？”“嗯，路見不平，替天行道。
”他看了我兩秒，忽然彎腰，將那張畫按回我桌上，語氣輕得像拂塵：“顧念念，
我記得你畫畫從來只畫粉色。”我瞳孔一震。這人，居然記得我之前畫?？饷嬗玫氖欠壅{(diào)？
！“你到底是人是妖？”我下意識脫口。他一挑眉：“你不是說我養(yǎng)貓成精了嗎？
”……我忽然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預(yù)感。果不其然，第二天，
競賽名單貼出——物理組搭檔：沈硯川 × 顧念念我當(dāng)場石化?！邦櫮钅?。
”數(shù)學(xué)老師滿臉慈愛地看著我，“聽說你最近跟沈硯川關(guān)系不錯，搭配起來效果一定很好。
”我：“……”關(guān)系好個頭啊老師，他都能告我“靈魂畫手”誹謗罪了好嗎！我沖進教室，
剛好看見沈硯川靠窗坐著，一手搭著課桌，一邊看物理卷子。我沖過去，
一手壓住他卷子：“你搞的鬼？”他眼皮都沒抬一下：“我不屑。
”“那老師為什么把我跟你搭？”他終于抬頭：“也許，是你畫得太像。”“你！
”他眼底帶著一點笑意，聲音卻很淡：“反正你畫我都成精了，不如趁機合作一次？
”我氣急：“我學(xué)物理一塌糊涂，你不怕我拖后腿？”“怕?！彼J(rèn)真點頭，
“所以我會親自教你?！彼咽謾C拿出來，滑出一個日程表：“每天下晚自習(xí)，
物理競賽專屬訓(xùn)練，一小時?！薄斑@、這不是補課嗎？”我心里狂跳?！澳憧梢岳斫鉃?，
私教?！彼f這兩個字的時候，語調(diào)特別輕，好像糖渣撒在舌尖。
我猛地別開眼：“……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有?。?/p>
”他低笑一聲：“我不覺得你躲在灌木后偷拍我很健康?！薄澳遣皇峭蹬?！
”我耳根子燒起來?！澳愣间浟耸畮酌??！彼馕渡铋L地掃我手機屏幕一眼。
我猛地護住手機：“你偷看我相冊？！”“我又不傻?！彼掏唐鹕?，
將卷子拍在我課桌上，“來吧，搭檔。”他的手，擦過我手背的時候，那一瞬間，
我連呼吸都忘了。沈硯川是有毒的。他明明話少得可怕，卻總能挑出最讓人心跳加速的一句。
“記住了，從今天開始，你屬于我的‘學(xué)習(xí)計劃’?！彼^笑得像春風(fēng)路過，“所以，
別想逃?！蔽乙е溃骸吧虺幋?，你真不是一般的陰險?！薄爸x謝?！彼倚?，
“能被你罵，說明我在你心里很特別。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是你先畫我貓成精的。”“那你就應(yīng)該報警，
別纏著我補物理！”“我報警也不能讓你考好物理?！彼龡l斯理地說，“但我教你，
也許可以。”他頓了頓，語氣一轉(zhuǎn)：“除非你真的，想輸給我?！蔽蚁乱庾R抬頭。
他眉眼靜靜地看著我，目光像刀鋒，又像月色?！邦櫮钅?，”他低聲說，“你不怕輸?shù)膶Π桑?/p>
”那一刻，我有點恍惚。明明他什么都沒做，但只那句“你不怕輸”，
就像把我從混亂中生生拽回來。我咬了咬唇：“好，我學(xué)。”沈硯川勾了勾唇：“乖。
”我徹底炸了：“你說誰乖？！”他抬眼：“我說，貓乖。”“……”可惡，他這人講話，
為什么連轉(zhuǎn)移話題都這么蘇。03 誰先心動了？沈硯川不太喜歡人群。
他習(xí)慣沉默、清晰、獨處。思維像排布嚴(yán)謹(jǐn)?shù)墓剑宄滥囊徊匠鲥e，哪一步必須重來。
可這公式里，最近偏偏混入了變量——顧念念。一開始，是她站在灌木后，
大眼睛睜得比貓還圓，手里拿著一包辣條。然后，是她大言不慚地說：“你這是在威脅我？
”再后來，她氣鼓鼓地在紙上畫了一只貓，說他“養(yǎng)貓成精”。沈硯川本該煩躁。
可他只覺得，好笑。甚至……還有點喜歡。那天他翻垃圾桶，不是偶然。
是他在清掃教室黑板后，無意中看到有人丟了一團“粉紅邊緣”的紙球。他認(rèn)得那種顏料。
顧念念最愛用的，水彩筆中“少女感最炸裂”的系列色號。紙球打開，是一只表情欠揍的貓。
頭上赫然寫著他的名字。他盯著那只貓看了半分鐘，沒皺眉，也沒笑，
只是沉默地把紙揣進口袋，然后在老師面前寫下一個名字——顧念念。
他知道她不想進競賽隊。他知道她物理很差。他甚至知道她逃晚自習(xí)，不是肚子疼，是懶。
可他偏偏，就是想和她組隊。只有和她一起，他才能明目張膽地看著她皺眉，聽她嘴硬，
看她試圖逃跑時的小動作。沈硯川一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想知道，顧念念能不能因為他，
認(rèn)真一次。哪怕，只是為了贏他一局。他們第一場“訓(xùn)練”是在圖書館四樓的空教室。
他早到，坐在靠窗的位置整理題本。風(fēng)吹動她那點點桃色的書簽，像她上次扎的小馬尾，
在教室門口左晃右晃。顧念念來得比想象中快，一進門就扔下書包，雙手抱胸站在他對面。
“開始吧?！鄙虺幋]說話，低頭將一道簡答題推到她面前。她皺眉：“我不會。
”他抬眼看她：“連題都沒看?！彼瘢骸澳氵@行字寫得像鬼畫符，我不看。”他一笑，
聲音低到只他自己能聽見：“那你還畫得比貓還丑?！薄澳阏f什么？
”“我說——”他故意加重語氣，“你是不是太急著認(rèn)輸？”顧念念被激了神，
拿起筆坐下：“寫就寫?！笔昼姾?，她把題扔給他看，像交戰(zhàn)書：“檢查?！鄙虺幋ǖ皖^，
眼角卻在看她。她咬著唇，耳根泛紅，是那種硬撐的紅。他默默把本子轉(zhuǎn)過來，寫下一行字。
【思路對，但公式錯了一半?！克。骸澳憔谷弧瓕懺u語？”他慢條斯理：“你不怕輸，
我就認(rèn)真?！鳖櫮钅钏查g沒了話。沈硯川其實不該對一個人產(chǎn)生這么多關(guān)注。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目標(biāo)至上”的人——拿第一、考競賽、升名校。
他以為自己不會被旁枝末節(jié)擾亂心智。直到有一天下午，
他看到顧念念站在自習(xí)室外偷偷摸魚，拿手機看一段貓?zhí)璧囊曨l，笑得肚子都顫了。
他忽然想知道——她，是不是也曾偷偷把“他”的照片，存進了手機？
他有些無語自己在想什么?？傻人l(fā)現(xiàn)他靠在墻邊冷冷盯她時，她嚇得手機都掉了。那一刻，
他忽然就覺得——原來她也怕他。很好。他居然有點開心?？烧孀屗庾R到“不太對勁”的，
是第三次訓(xùn)練那天。顧念念沒來。她從沒遲到，哪怕再嘴硬，作業(yè)也是交齊的。
他發(fā)消息沒回，打電話沒接。最后他坐不住了，背著包沖去她班級?！邦櫮钅钅?？
”同桌女生嚇一跳：“她……她說不舒服，在醫(yī)務(wù)室?！鄙虺幋且豢绦呐K狠狠一跳，
幾乎下意識地轉(zhuǎn)身往醫(yī)務(wù)室跑。他不是沒見過她撒嬌的模樣，
也不是沒看過她在操場上被罰跑還嘴硬喊冷風(fēng)吹。他知道她愛逞強，卻沒想過，她會發(fā)燒。
她整個人窩在醫(yī)務(wù)室的小床上，臉紅通通的，嘴唇卻在哆嗦。沈硯川站在床邊，
看著她閉著眼皺眉，輕聲喊：“辣條……我不吃了……”他沒忍住，
輕輕把額頭貼到她額角——熱得燙手。醫(yī)務(wù)老師看見他，嚇了一跳：“你是她家屬？
”沈硯川平靜：“我是她搭檔?！崩蠋熴读算叮c點頭：“那你先照顧她吧，
我去找老師批個條?！蔽堇镏匦掳察o。他坐下，拿出紙巾擦她額頭的汗，
手勢輕得像對待玻璃。顧念念睜眼的瞬間，看到的是他蹙著眉的臉。
“你怎么在……”“閉嘴?！彼吐?，“你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我、我不是裝的……”“我知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沈硯川停住，
盯著她眼睛，一字一頓：“我只覺得你很傻?！彼Т讲徽Z。沈硯川站起身，轉(zhuǎn)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