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選秀入宮"昭兒，此去京城，務必謹言慎行。"邊疆大將軍阮震站在城門外，身披鎧甲，
手持長槍，目光如炬地望著即將遠行的女兒。他身后是整齊列陣的三十萬阮家軍，
鐵甲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芒。十五歲的阮云昭眨了眨杏眼，不解地問："爹，
不是說京城繁華熱鬧嗎？為何要謹言慎行？"阮震嘆了口氣，揉了揉女兒的腦袋。
這個從小在軍營長大的丫頭，哪里懂得宮廷的險惡。"京城不比邊疆，
那里的人說話彎彎繞繞，你要多留個心眼。""知道了爹！"云昭笑嘻嘻地應著，
轉(zhuǎn)頭就朝馬車跑去，裙擺飛揚間露出半截馬靴——那是她偷偷從二哥那里順來的。
阮震望著女兒歡快的背影，眉頭緊鎖。當今圣上楚明翊登基三年，
朝中大權被丞相柳世安把持，此次突然下旨選秀，點名要阮家女兒入宮，用意不言而喻。
"將軍放心，"一旁的軍師低聲道，"小姐雖天真爛漫，但大智若愚。
況且..."他望向那三十萬雄師，"有我們在，無人敢動小姐分毫。"馬車漸行漸遠，
云昭從車窗探出頭，朝追來的二哥揮手："二哥別追啦！你早上起不來請安，
還是我去京城玩吧！"阮家二公子阮云霆哭笑不得地停下腳步，高聲喊道："昭兒，記?。?/p>
在宮里別委屈自己！實在不行，二哥也可以早起的！"2 宮廷初遇入宮第一日，
云昭就被宮中的繁華晃花了眼。"素心，你看這柱子，是金子做的嗎？"她小聲問貼身丫鬟，
手指偷偷戳了戳大殿的蟠龍金柱。"小姐！"素心嚇得臉色發(fā)白，"這可是皇宮，
不能亂摸亂碰！"云昭撇撇嘴，心想這皇宮規(guī)矩真多。在邊疆，
她可是能騎馬射箭、和將士們比武的阮家大小姐，到了這里卻連碰根柱子都不行。選秀當日，
太后高坐鳳椅，目光銳利地掃過一眾秀女。當輪到云昭時，太后微微瞇眼："阮將軍之女？
""回太后，正是臣女阮云昭。
"云昭行了個標準的禮——這是臨行前被二哥逼著練了整整三天的成果。
太后細細打量她："聽聞阮家女兒巾幗不讓須眉，不知你有何長處？"云昭歪頭想了想。
琴棋書畫她樣樣不通，女紅刺繡更是從未碰過。忽然想起臨行前爹爹的叮囑，
她眼睛一亮："回太后，我爹手握三十萬大軍！"殿內(nèi)瞬間鴉雀無聲。
幾位嬤嬤倒吸一口涼氣，太后手中的茶盞也微微一頓。"好一個阮家女。
"太后意味深長地笑了，"既如此，哀家倒要問問，你想要什么位分？
"云昭想起二哥的"教導"，脫口而出："臣女想當太后！
""噗——"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太后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揮了揮手："阮氏天真爛漫，甚好。先去佛堂抄經(jīng)靜心吧。"就這樣，
云昭被"罰"去了佛堂。她倒不覺得委屈，
反而樂得清凈——至少不用天天對著那些表面笑嘻嘻、背后說壞話的秀女們了。
3 意外封妃佛堂的日子清苦，每日只有清粥小菜。半個月后，
餓得兩眼發(fā)綠的云昭終于忍不住，趁夜溜出去找吃的?；蕦m太大，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迷了路，
稀里糊涂跟著一隊宮人來到了一座華麗的宮殿前。"這是哪兒??？"她小聲嘀咕著，
踮腳往殿內(nèi)張望，忽然被人從背后推了一把，踉蹌著跌進了內(nèi)殿。"何人擅闖！
"一聲厲喝嚇得云昭一哆嗦。抬頭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明黃龍袍的年輕男子正皺眉看著她。
男子約二十出頭，面容俊美如畫，眉目如刀削般鋒利，薄唇緊抿，
渾身散發(fā)著不怒自威的氣勢。云昭看呆了。她在邊疆見過無數(shù)兒郎，
卻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人。"陛下，這是阮將軍之女。"太后虛弱地靠在榻上解釋道。
原來這就是皇帝！云昭這才回過神，想起要行禮，卻因為腿軟差點摔倒。
楚明翊伸手虛扶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阮將軍的女兒？怎么瘦成這樣？""回陛下，
"云昭老實回答，"佛堂沒有肉吃，臣女餓了。"楚明翊愣了一下，突然輕笑出聲。
那一笑如冰雪消融，晃得云昭又是一陣恍惚。"母后，"楚明翊轉(zhuǎn)向太后，
"兒臣看阮氏鐘靈毓秀，不如封為寧妃，您看如何？"太后盯著云昭看了半晌，
緩緩點頭："皇帝喜歡就好。"就這樣，云昭稀里糊涂地從佛堂搬進了華麗的宮殿，
還莫名其妙成了寧妃。更讓她高興的是，皇帝答應晚上來看她時，會帶御膳房最好的肉食！
4 淑妃的刁難"娘娘，淑妃娘娘來了！"素心慌張地跑進來通報時，
云昭正眼巴巴地等著晚膳。"淑妃？誰?。?云昭茫然地問。沒等素心回答，
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已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女子約十八九歲，容貌姣好卻帶著幾分刻薄，
正是丞相柳世安之女柳傾顏，宮中位分最高的淑妃。"就是你大言不慚要當太后？
"柳傾顏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云昭，"憑你也配！"云昭眨了眨眼，
想起這位是誰了——選秀時那些秀女口中"最有可能當皇后"的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也是來等陛下用膳的嗎？"云昭真誠地問，"我只準備了糕點，
不知道陛下喜歡吃什么。"柳傾顏臉色一變："你...你竟敢直呼陛下！""??？
不能叫陛下嗎？"云昭困惑地撓頭，"那叫什么？""自然是稱'圣上'或'皇上'！
"柳傾顏氣得胸口起伏，"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云昭"哦"了一聲，
轉(zhuǎn)頭吩咐素心："那快給淑妃娘娘上些糕點，別讓她餓著等陛下。
"柳傾顏被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應噎住了，竟真的坐下來開始吃糕點。
云昭則暗自慶幸：還好我聰明，先喂飽她，等會兒肉就都是我的了！誰知吃著吃著，
柳傾顏突然捂住胸口倒了下去："你...這糕點有毒！""?。?云昭大驚失色，
連忙上前拍她的背，"快吐出來！是不是噎著了？""滾開！"柳傾顏掙扎著，
"陛下...救臣妾..."就在這混亂時刻，楚明翊邁步走了進來。
看到地上狼狽不堪的柳傾顏，他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就要走："德順，怎么辦事的？路都能帶錯！
""陛下！"柳傾顏一把抓住他的衣擺，"寧妃給臣妾下毒！"楚明翊眉頭一皺，
看向云昭："怎么回事？"云昭急得直擺手："我沒有下毒！
我是為了留肚子吃肉才不吃糕點的！""陛下明鑒，"柳傾顏的貼身宮女哭訴道，
"寧妃親口說她不能吃，這不是下毒是什么？"楚明翊目光在兩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
突然道："傳太醫(yī)，驗毒。"太醫(yī)很快趕到，查驗后確認糕點中確實有毒，
而且是邊疆特有的一種毒草。柳傾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陛下，
您要為臣妾做主啊..."云昭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真的不是我！
我爹手握三十萬大軍，要對付你用得著下毒嗎？直接打過來不就好了？
"殿內(nèi)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柳傾顏臉色煞白，楚明翊則別過臉去，肩膀可疑地抖動著。
"愛妃，"片刻后，楚明翊調(diào)整好表情，轉(zhuǎn)向柳傾顏，"此事朕會徹查。
不過既然提到阮將軍..."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不如請柳丞相也進宮一趟？
"柳傾顏頓時慌了："不...不必了！臣妾突然覺得好多了，
可能是誤會..."楚明翊似笑非笑："是嗎？
那這毒...""定是有人想挑撥臣妾與寧妃的關系！"柳傾顏連忙道，
"臣妾這就回去查清，不勞陛下費心！"說完，她匆匆行禮告退，哪還有半點中毒的樣子。
5 初露真心晚膳時分，楚明翊果然命人準備了豐盛的肉食。云昭吃得滿嘴流油，
還不忘給楚明翊夾菜："陛下，這個羊肉可好吃了，您嘗嘗！
"楚明翊看著碗里堆成小山的肉，無奈地笑了："你自己吃吧，朕不餓。""怎么會不餓呢？
"云昭瞪大眼睛，"肉這么好吃！"看著她鼓著腮幫子像只小松鼠的模樣，
楚明翊心中某處突然柔軟了下來。這個單純的姑娘，與宮中那些勾心斗角的女人完全不同。
"云昭，"他忽然喚她的名字，"在宮里，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云昭停下筷子，
歪頭看他："那我能相信陛下嗎？"楚明翊一怔，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作為帝王，
他本該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可對著這雙清澈的眼睛，他竟說不出謊來。
"朕..."他猶豫片刻，"朕不會害你。"云昭燦爛一笑："那就夠了！我爹說了，
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真誠。"朋友？楚明翊心中苦笑。他們之間，怎么可能只是朋友？
夜深了，宮女們伺候云昭沐浴更衣后，楚明翊也來到了寢殿。
看著床榻上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的云昭，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放心，"他輕聲道，
"朕今日只是陪你睡覺。"云昭松了口氣，又覺得有些失落——二哥說夫妻是要睡在一起的，
但好像又不只是睡覺那么簡單？熄燈后，楚明翊忽然開口："云昭，你為什么想當太后？
""因為..."云昭困得迷迷糊糊，
"因為不想當皇帝呀...當皇帝好累的..."楚明翊啞然失笑。這個答案，
果然很阮云昭。"那你想當皇后嗎？"他輕聲問。
回應他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云昭已經(jīng)睡著了。楚明翊借著月光凝視她的睡顏，
心中做了一個決定?；蛟S，這場政治聯(lián)姻，可以有些不一樣的結(jié)局。
6 宮廷日常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入寢殿時，云昭已經(jīng)醒了。她眨巴著眼睛，
盯著頭頂繡有金鳳的床帳發(fā)呆——這已經(jīng)是她成為寧妃的第七天了。身旁的楚明翊還在熟睡，
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柔和。云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虛虛描摹著他的輪廓，
從英挺的劍眉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總是緊抿的薄唇。"看夠了嗎？
"那雙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漆黑的眸子里盛滿笑意。云昭嚇得一哆嗦，
手指不小心戳到了楚明翊的臉頰。"陛、陛下醒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臉頰燒得通紅。
楚明翊捉住她作亂的手指，輕輕捏了捏："朕若再不醒，怕是要被愛妃盯出個洞來。
"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沙啞，格外撩人。云昭縮了縮脖子，
小聲辯解："臣妾只是覺得陛下好看..."楚明翊低笑出聲，
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那愛妃可知，夫妻晨起該做些什么？"云昭瞪大眼睛，
心跳如擂鼓。就在她以為要發(fā)生些什么時，楚明翊卻突然起身，朗聲喚道："德順，
更衣上朝！"看著云昭呆愣的模樣，楚明翊惡作劇得逞般眨了眨眼："愛妃想什么呢？
朕是說，該起床用早膳了。""陛下！"云昭氣鼓鼓地抓起枕頭砸過去，
卻被楚明翊輕松接住。"好了，不鬧了。"他斂了笑意，正色道，"今日柳丞相回朝，
怕是會提起你父親的事。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輕舉妄動，明白嗎？"云昭點點頭，
雖然不太理解其中深意，但她相信楚明翊。用過早膳后，楚明翊去上朝，
云昭則被素心拉著學習宮廷禮儀。"娘娘，您如今是寧妃了，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皇家體面。
"素心苦口婆心地勸道，"至少走路要端莊些，不能像在軍營時那樣大步流星。
"云昭撇撇嘴，頭頂著厚厚的《女誡》在殿內(nèi)來回走動。突然，她腳下一滑，
書本"啪"地掉在地上。"素心，我餓了。"她可憐巴巴地揉著肚子，"練了一上午，
能不能吃點東西？"素心無奈，只好去小廚房取點心。她剛離開，殿外就傳來一陣騷動。
"寧妃娘娘，淑妃娘娘來看您了。"宮女匆匆進來通報。云昭還沒來得及回應，
柳傾顏已經(jīng)帶著一群宮女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今日她穿著一襲緋紅宮裝，襯得膚白如雪，
只是眼中的惡意破壞了這份美麗。"寧妃妹妹好雅興。"柳傾顏環(huán)視殿內(nèi)，
目光落在地上的《女誡》上，"連圣賢書都敢隨意丟棄，好大的膽子！"云昭彎腰撿起書本，
拍了拍灰塵："淑妃娘娘誤會了，是它自己掉下來的。""呵，本宮看你是仗著陛下寵愛，
目中無人！"柳傾顏冷笑，"你可知道，今日朝堂上正在討論你父親擁兵自重的事？
"云昭心頭一緊："我爹怎么了？"柳傾顏得意地揚起下巴："阮將軍擅自調(diào)兵至邊境，
有謀反之嫌。我父親正在奏請陛下削其兵權呢。""胡說！"云昭氣得漲紅了臉，
"我爹對朝廷忠心耿耿！""是嗎？"柳傾顏輕蔑地笑了，"那為何陛下至今未下朝？
想必正在與你父親對峙吧。"云昭握緊了拳頭。她雖天真，但不傻。
柳傾顏分明是在挑撥離間。想起楚明翊早上的叮囑，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
"淑妃娘娘若無他事，臣妾還要繼續(xù)習禮。"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柳傾顏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本宮讓你走了嗎？"她湊近云昭耳邊，壓低聲音，
"你以為陛下真喜歡你？不過是為了你父親那三十萬大軍罷了。等兵權到手，你什么都不是！
"云昭猛地甩開她的手："我爹說了，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真誠。陛下待我以誠，
我自然也信他。"柳傾顏被這直白的回應噎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好得很！
咱們走著瞧！"說完，她甩袖而去。云昭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卻不像表面那么平靜。
柳傾顏的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陛下對她好，真的只是為了兵權嗎？
7 朝堂風云勤政殿內(nèi)，氣氛凝重如鐵。柳世安手持玉笏，正慷慨陳詞："陛下，
阮震擅自調(diào)兵至北境，分明是藐視皇權！若不加以懲戒，恐生禍患！"楚明翊端坐龍椅，
面色平靜："柳愛卿多慮了。阮將軍上過折子，北狄蠢蠢欲動，調(diào)兵是為防患未然。
""即便如此，也該先請圣旨！"柳世安不依不饒，"三十萬大軍隨意調(diào)動，置朝廷于何地？
"楚明翊眸光一冷："那依柳愛卿之見？""臣請削阮震兵權，改由兵部直接統(tǒng)轄邊境守軍。
"柳世安躬身道，"如此方可保江山穩(wěn)固。"殿內(nèi)眾臣屏息。這分明是要奪阮家兵權！
楚明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龍椅扶手，半晌才開口："阮將軍鎮(zhèn)守邊疆十余載，功在社稷。
此事容后再議。""陛下！"柳世安還要再諫。"退朝！"楚明翊拂袖而起，不容置疑。
回到御書房，楚明翊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德順輕手輕腳地奉上茶盞："陛下，
寧妃娘娘方才派人來問，您何時用午膳。"想起那個單純的小丫頭，
楚明翊緊繃的面容柔和了些："告訴她，朕處理完政務就去。"德順應聲退下。
楚明翊展開阮震的密折，上面詳細說明了北狄異動的情況。
他眸光微沉——柳世安如此急切地想奪兵權，背后必有蹊蹺。正思索間，
太后宮里的嬤嬤前來求見："陛下，太后娘娘鳳體違和，想見您。
"楚明翊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還是起身前往慈寧宮。慈寧宮內(nèi)藥香濃郁，
太后半倚在鳳榻上，臉色蒼白。"母后。"楚明翊行禮道，"可傳太醫(yī)看過了？
"太后虛弱地擺擺手："老毛病了，太醫(yī)也束手無策。"她話鋒一轉(zhuǎn)，"聽說今日朝堂上，
柳丞相與阮將軍起了爭執(zhí)？"楚明翊眸光一凝："母后消息靈通。""皇帝，
"太后嘆了口氣，"阮家手握重兵，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柳丞相忠心為國，
他的建議你不妨考慮。"楚明翊不動聲色："兒臣自有分寸。""你呀..."太后搖頭，
"就是太固執(zhí)。對了，寧妃入宮多日，可有喜訊？"楚明翊微微一怔："尚無。""唉，
皇室子嗣單薄，哀家如何向先帝交代？"太后愁眉不展，"你若不喜歡寧妃，
后宮還有那么多嬪妃...""母后好生休養(yǎng)，兒臣告退。"楚明翊打斷她的話，起身離去。
走出慈寧宮，楚明翊臉色陰沉如水。太后與柳家走得近不是秘密，
但如此明顯地替柳世安說話，還是第一次。"德順，"他低聲吩咐，
"去查查最近柳家與北狄有無往來。"8 月下交心云昭坐在庭院里的秋千上，
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素心說這是楚明翊特意命人為她搭建的，可她現(xiàn)在沒心情玩。
"怎么悶悶不樂的？"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推起秋千。云昭回頭，
看見楚明翊含笑的臉："陛下下朝了？""嗯。"楚明翊走到她面前，俯身與她平視，
"聽說淑妃來找過你？"云昭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陛下，
我爹真的...有謀反之心嗎？"楚明翊臉色一沉："誰跟你說的這種話？""淑妃娘娘說，
朝堂上正在議我爹的事..."云昭的聲音越來越小。楚明翊嘆了口氣，
在她身邊坐下："云昭，看著朕的眼睛。"云昭抬起頭，對上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眸。
"阮將軍忠心耿耿，朕從未懷疑。"楚明翊一字一句道，"今日朝堂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