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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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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當(dāng)天晚上,妻子剛開始還發(fā)信息給我,說同學(xué)見面高興,喝了好多酒,

之后就再也不回信息。妻子參加同學(xué)聚會,我的不安就沒停過。她一夜未歸,隔天僅說喝醉,

卻對我態(tài)度日漸冰冷。直到飯桌上同學(xué)一句話,讓我如遭雷擊。01關(guān)于那場高中同學(xué)聚會,

白莉念叨了很久。我心里是不踏實的。她太漂亮了,從大學(xué)時就是公認(rèn)的班花。

我永遠(yuǎn)記得第一次在迎新晚會上見她,她只化了淡妝,站在臺上唱一首情歌,

臺下黑壓壓的人群里,所有男生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追隨著她。聽說高中時,

班里一半的男生都暗戀過她。這件事,是她一個閨蜜結(jié)婚時,醉醺醺地?fù)е艺f的。

她說:“肖仇,你可撿到寶了,我們莉莉當(dāng)年可是校草都追不到的女神?!蔽耶?dāng)時笑著,

心里卻像被針扎了一下。所以當(dāng)白莉第一次興沖沖地告訴我聚會日期時,

我嘴上說著“去吧去吧,好好玩”,心里卻在暗暗盤算。我裝作不經(jīng)意地翻看日歷,

用筆在那個日期上畫了個圈。聚會那天,正好是她例假。我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我甚至有些卑劣地感到慶幸,那種生理期的不適,總能讓她收斂幾分,至少不會喝酒,

也會早點回家??蓻]過幾天,聚會突然改期了。“老公,班長剛在群里通知,

說有幾個外地的同學(xué)那周趕不回來,聚會改到下周六了?!彼贿叿笾婺?,

一邊拿著手機(jī)對我說,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喜悅。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下周六,

她的例假早就走了......聚會那天,白莉在梳妝鏡前坐了足足兩個小時。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假裝看電視,眼角的余光卻一刻也沒離開過臥室門口那道縫隙。

她先是細(xì)致地卷了頭發(fā),每一縷發(fā)絲都用卷發(fā)棒精心打理過,蓬松地披在肩上。然后是妝容,

從底妝到眼影,再到口紅,每一步都一絲不茍。鏡前燈的光照在她臉上,

有一種不真實的光彩。我走過去,靠在門框上,想找點話說:“今天……準(zhǔn)備得真隆重。

”她從鏡子里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淡,嘴角彎了一下,

分不清是笑還是敷衍:“跟同學(xué)們好久沒見了,總不能太邋遢?!比缓笏酒鹕?,拉開衣柜,

拿出那條我從未見她穿過的緊身紅裙。那條裙子是她上個月網(wǎng)購的,

拿回來后只在鏡子前比劃了一下,就說太暴露,塞進(jìn)了衣柜深處??涩F(xiàn)在,她當(dāng)著我的面,

利落地脫下家居服,將自己套進(jìn)了那片刺目的紅色里。裙子的布料很薄,

緊緊地包裹著她每一寸曲線,像第二層皮膚。那紅色,像一團(tuán)流動的火,灼燒著我的眼睛,

也點燃了我心底那股壓抑已久的焦躁。“太……太紅了吧?”我喉嚨發(fā)干,忍不住說。

她轉(zhuǎn)過身,對著穿衣鏡左右照了照,手指撫過裙擺,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自知的炫耀:“是嗎?

我覺得還好?!彼龥]再看我,彎腰穿上一雙細(xì)高跟鞋,拿起早就準(zhǔn)備好的手包,

徑直朝門口走去。“我走了?!薄班牛蔽腋谒砗?,聲音艱澀,“別太晚。

”她已經(jīng)打開了門,晚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吹起她的長發(fā)。她沒有回頭?!爸懒恕?/p>

”門被輕輕關(guān)上,隔絕了她身上好聞的香水味,也隔絕了我所有的不安和挽留。晚上九點,

手機(jī)屏幕終于亮了一下。是她發(fā)來的信息?!咐瞎镁脹]見同學(xué),太高興了,喝了好多酒。

」我盯著那行字,“太高興了”四個字被我反復(fù)咀嚼,品出了一絲陌生的味道。

我壓下心頭的翻涌,回了句「少喝點,早點回來」。之后,再無音訊。手機(jī)屏幕上,

我的信息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那個綠色的對話框旁邊,是漫長的空白。十一點,我坐不住了。

我撥了她的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我掛斷,深呼吸,再撥。這次,

電話通了。彩鈴是她最喜歡的那首英文歌,可響了很久,就在我以為要自動掛斷的時候,

電話被接通了。但沒人說話,聽筒里傳來的是嘈雜的音樂聲、男人的哄笑聲,

還有玻璃杯碰撞的脆響?!拔??白莉?”我提高音量。“莉莉,誰???這么晚了還查崗呢?

”一個含混的男聲從聽筒里傳來,帶著醉意和調(diào)侃。緊接著,電話被“啪”地一聲掛斷了。

我的血一下子沖上了頭頂。我不死心地再次撥過去,一遍,兩遍,三遍……每一次,

都是響幾聲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最后一次,當(dāng)我顫抖著手指按下重?fù)苕I時,聽筒里傳來的,

是冰冷無情的關(guān)機(jī)提示音。那一晚,客廳的燈我沒有關(guān)。我就這么坐在沙發(fā)上,

從深夜到凌晨,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02天色泛起魚肚白的時候,

客廳的窗簾已經(jīng)遮不住那層灰蒙蒙的光。我維持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姿勢,一夜未動,

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銹的零件。煙灰缸里,煙頭像一座小山,

無聲地記錄著我內(nèi)心的焦灼和漫長的等待。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在這死寂中坐到天荒地老時,

門口傳來鑰匙插進(jìn)鎖孔的輕微聲響。咔噠。我的整個身體瞬間繃緊,

所有的血液都沖向了大腦,耳朵里嗡嗡作響。門被推開,白莉走了進(jìn)來。

她還穿著那條刺目的紅裙,只是裙擺已經(jīng)起了皺,像一朵被人蹂躪過的玫瑰。

她臉上精心描畫的妝容花了一半,眼線在眼角暈開一小團(tuán)青黑,口紅也只剩下殘缺的輪廓,

讓她看起來有一種狼狽的艷麗。她身上那股我熟悉的香水味,

已經(jīng)被另一種更復(fù)雜的氣味覆蓋了。有酒氣,有煙味,

還有一種……陌生的、屬于男人的古龍水味,淡淡的,卻像一根針,精準(zhǔn)地刺進(jìn)我的心臟。

她顯然沒料到我會坐在客廳里,看到我時,她的身體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眼神也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她彎腰,有些費力地脫下那雙高跟鞋,隨手甩在玄關(guān),

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動作里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煩躁。“你怎么沒睡?”她沒有看我,

聲音沙啞,像是說了一晚上話。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只是用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我的嘴唇動了動,有千百個問題堵在喉嚨里,

像一團(tuán)燒紅的炭。昨晚接電話的男人是誰?為什么掛我電話?為什么后來關(guān)機(jī)了?

可我一個字都問不出來。我怕,我怕那個答案會將我們之間最后一點體面徹底撕碎。

她似乎被我看得不自在了,將手包扔在沙發(fā)上,煩躁地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長發(fā)。

“你看我干什么?”她的語氣尖銳起來,“同學(xué)聚會,好久沒見,高興就多喝了點。

”她終于拋出了那個我等了一夜的解釋,像是在應(yīng)付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喝斷片了,

就在同學(xué)訂的酒店房間睡了一晚?!蓖瑢W(xué)?哪個同學(xué)?男的還是女的?

我的沉默像是一把鈍刀,慢慢地割著我們之間本就稀薄的空氣。她終于不耐煩了,

抬眼對上我的視線,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沒有愧疚,沒有心虛,只有一絲被審問的厭煩。

“你到底想說什么?大清早的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我看著她,什么也沒說。

只是從那雙我曾經(jīng)無比迷戀的眼睛里,我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她見我還是不說話,

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臥室,“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那一聲巨響,像是一道驚雷,

在我死寂的心里炸開。我慢慢低下頭,看著自己攤開在膝蓋上的手,

那雙手在無法抑制地顫抖。從那天起,家里的空氣,仿佛都結(jié)了冰。白莉?qū)ξ以絹碓嚼涞?/p>

我們不再有睡前的擁抱和晚安吻,她總是背對著我,將自己縮在床的另一側(cè),

我們之間隔著的距離,像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我夜里醒來,能清楚地聽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

可我卻覺得她離我那么遙遠(yuǎn)。我試著像以前一樣和她說話,問她工作累不累,晚飯想吃什么。

她總是拿著手機(jī),頭也不抬地回我一句:“隨便?!被蛘摺斑€好?!蹦菈K小小的發(fā)光屏幕,

成了她新的世界,而我被隔絕在外。我好幾次看到她對著手機(jī),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

那種笑,甜蜜又羞澀,是我許久未曾見過的??梢坏┎煊X到我的目光,那笑容就會立刻消失,

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那條紅色的裙子,被她扔在臟衣籃的角落里,

我洗衣服的時候,把它拿了出來。那片刺眼的紅色,依然灼燒著我的眼睛。我鬼使神差地,

檢查了裙子的每一個口袋。空的,什么都沒有。我松了一口氣,又立刻自嘲地笑了。

我在期待什么?或者說,我在害怕找到什么?周三晚上,她告訴我公司要加班,會晚點回來。

我做了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一個人坐在冰冷的餐桌前,從七點等到十點,

飯菜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徹底涼透。她還是沒有回來。我沒有再像上次那樣瘋狂地打電話,

只是默默地把飯菜倒掉,然后洗了碗。她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快凌晨一點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臥室,以為我已經(jīng)睡著了。黑暗中,我能聞到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是酒店里才會提供的那種廉價牌子。我的心,又一次被攥緊,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03周五的下午,手機(jī)屏幕亮起,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是許陽,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

也是白莉的高中到大學(xué)的同學(xué)?!鞍⑿?,出來喝酒啊,老地方,

我?guī)€高中同學(xué)給你認(rèn)識認(rèn)識?!彼穆曇粢蝗缂韧厮?,帶著不容拒絕的熱情。

我的喉嚨干得發(fā)不出聲音,只是麻木地“嗯”了一聲。下了班,我沒有回家,

去了與許陽相約的老地方。小餐館里人聲鼎沸,烤串的香氣和酒精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充滿了廉價又熱鬧的煙火氣??蛇@些都與我無關(guān),我像被一個無形的玻璃罩子扣住,

外面的喧囂熱鬧,都傳不進(jìn)我的心里。我的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廢墟。

許陽身邊坐著一個微胖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他說的那個高中同學(xué)李銳。“阿肖,這是李銳,

我發(fā)小?!痹S陽給我倒上酒,“李銳,這是我大學(xué)最好的兄弟,肖仇。

”李銳已經(jīng)有了幾分醉意,滿臉通紅地舉起杯子,“肖哥好!企業(yè)精英,久仰大名,

經(jīng)常聽許陽提起你!”我扯了扯嘴角,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卻澆不滅心里的火。酒過三巡,李銳徹底喝大了,舌頭都有些捋不直,

開始口無遮攔地聊起了八卦。他噴著酒氣,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哎,你們知道嗎,

上次我們高中同學(xué)聚會,咱們當(dāng)年的班花白莉,喝到一半就跟大款哥張鑫一起走了,嘖嘖,

那小子是真有錢啊,開個保時捷……”我的手猛地一抖,杯子里的冰塊狠狠撞在杯壁上,

發(fā)出一聲清脆又刺耳的聲響。整個嘈雜的小餐館里,我好像只能聽到這一下撞擊聲。那么響,

那么尖銳,像有人拿著錐子,在我耳膜上狠狠戳了一下。白莉,是我的妻子。張鑫?又是誰?

許陽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一把拍在李銳的后背上,力道大得讓李銳嗆咳起來。

“喝多了就閉嘴!別在這兒胡說八道!”他轉(zhuǎn)過頭,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

眼神里帶著一絲慌亂和歉意。“阿肖,你別聽他瞎說,李銳這人就愛吹牛逼,沒一句真的。

”我看著許陽緊張的臉,忽然就笑了。我將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燒灼著我的食道,一直燒到胃里。“沒事,同學(xué)之間開開玩笑嘛。

”我的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那晚之后,我成了一個幽靈。

一個游蕩在自己婚姻墳?zāi)估锏挠撵`。04我不再去質(zhì)問,不再去爭吵,

甚至不再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心臟好像在那一晚就已經(jīng)被徹底摘除,剩下的軀殼,

只是為了一個目的而行動。我要搜集證據(jù)。我像一個最冷靜的獵人,悄無聲息地布下我的網(wǎng)。

我花了半天時間,坐在我們那輛舊車的駕駛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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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7 23:06: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