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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臨從臥室里走出來,只圍了條浴巾,得意地說:“裴晏川,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p>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昭宜:“我和昭宜的名字都有一個昭字,這是從小就定下的娃娃親。你算什么東西?”
“我們楚家和陸家是世交,我和昭宜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背雅R走到昭宜身邊,摟住她的腰,“她是我的合法妻子,你只不過是個外人?!?/p>
我看著楚昭臨摟著昭宜,心如刀割。
“我不覺得我錯了,我只是想確保你是真的?!闭岩撕苷J真地說,“你總說你家受苦,那你知道我每天演得有多辛苦嗎?”
我死死盯著她:“演得辛苦?我奶奶死了!”
“你爸媽是英雄,但我也沒逼他們?nèi)ニ?,是他們自愿的?!闭岩死碇睔鈮训卣f,“如果你連這一點都接受不了,那你根本不愛我?!?/p>
“你說你受傷,那我呢?我為你付出的就該沒人看見嗎?”昭宜委屈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真誠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這個女人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
在她看來,欺騙我三年,害死我奶奶,讓我父母受苦,當(dāng)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親熱,這些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因為她愛我。
所以我應(yīng)該理解她,原諒她,感謝她。
陸昭宜,你真是個瘋子。
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轉(zhuǎn)身就走。
“晏川,你去哪?”昭宜在身后喊道。
我沒有回頭。
和這種女人多說一個字,都是對我死去奶奶的侮辱。
“陸氏集團董事長陸昭宜女士將攜丈夫楚昭臨先生出席今晚的投資慶典,現(xiàn)場將有多家媒體直播。”
電視畫面上,陸昭宜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挽著楚昭臨的手臂,笑容燦爛。
她恢復(fù)了總裁的身份,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高貴的氣質(zhì)。
哪里還有半點當(dāng)初裝窮時的影子?
我關(guān)掉電視。
陸昭宜,既然你要高調(diào),那我就給你一個更高調(diào)的驚喜。
晚上七點,華美酒店的宴會廳里燈火輝煌。
各路媒體架起了攝像機,董事會成員和投資方代表濟濟一堂。
主持人激動地說:“歡迎陸氏集團董事長陸昭宜女士和楚昭臨先生!”
掌聲雷動中,昭宜挽著楚昭臨走上舞臺。
她優(yōu)雅地對著話筒說:“感謝各位來賓的支持,今晚對陸氏集團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夜晚......”
正在這時,宴會廳的門被推開了。
我一身黑色西裝,大步走了進來。
昭宜握著話筒,有些無奈地說:“晏川,你怎么來了?”
我走到舞臺下,冷笑著看著她:“我來看看陸總的精彩表演。”
現(xiàn)場議論紛紛,攝像機都對準了我們。
昭宜對主持人示意暫停,然后優(yōu)雅地走下舞臺,來到我面前。
她的語氣帶著責(zé)備:“晏川,你怎么這么不懂事?現(xiàn)在是公司融資的關(guān)鍵時期,你知道這對我有多重要嗎?”
我冷笑:“重要?比我奶奶的命還重要?”
“你能不能體諒一下我?”昭宜嘆了口氣,就像在哄不懂事的孩子,“這次融資關(guān)系到公司上萬員工的飯碗,你非要在這個時候來添亂嗎?”
“添亂?”我甩開她想拉我的手。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氣,但是你要學(xué)會分場合?!闭岩藫u搖頭,“私人感情怎么能影響工作呢?這樣多不成熟?!?/p>
我看著她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簡直要被氣笑了。
“晏川,你先回去吧,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我們再好好談?!闭岩伺呐奈业募绨?,“乖,不要鬧了。”
她的語氣就像在哄小孩子。
我轉(zhuǎn)身走向控制臺:“好啊,那我就讓這個慶典更有意思一點?!?/p>
我冷笑著按下播放鍵:“各位,請欣賞真正的陸昭宜?!?/p>
楚昭臨急了,他沖向控制臺,想要搶奪我的平板。“保安!保安在哪里?”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門被踢開了。
一隊全副武裝的軍人大步走了進來。
昭宜看著這群突然闖入的人,皺起眉頭:“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私人慶典,你們有什么權(quán)利闖進來?”
為首的男人沒有理她,而是徑直走到我面前。
“報告隊長!”男人啪地立正,給我敬了個標準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