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豐咳出的血在青磚上凝成《易經(jīng)》卦象,血珠懸浮成量子云團,云中游動著七百個郭襄的殘影。他的左眼已化作青銅羅盤,指針正逆向切割武當山的時空經(jīng)緯——真武殿的飛檐在切割中坍縮成二進制代碼,而殿內香爐騰起的青煙竟顯現(xiàn)出賽博位面的霓虹街景。燕七的凡人軀殼被青煙裹挾,每一步都踩碎一個時空錨點:他看見年輕時的張三豐在量子黑洞前打坐,黑洞視界上刻著“三豐埋骨處”;下一秒又撞見機械飛升后的自己,正用血玉劍解剖張無忌的天魔容器,劍尖挑出的竟是郭破虜?shù)牧孔有呐K。
“太極非圓,是缺口?!?/p>
張三豐的聲音從所有時空錨點同時炸響。他的右臂突然量子化,太極拳的“云手”攪動賽博霓虹,將燕七推入真武大帝像的瞳孔——那里藏著一座倒懸的青銅祭壇,壇上堆滿破碎的《道德經(jīng)》竹簡,每片竹簡都嵌著一位武當?shù)茏拥哪X神經(jīng)切片。宋遠橋的切片突然睜開眼,瞳孔中射出《梯云縱》的壓縮代碼,代碼洪流中裹著令人窒息的真相:郭襄的第一次剜心,用的是武當鎮(zhèn)山劍。
燕七的饕餮紋第三眼滲出青銅血淚。
淚滴墜地時,祭壇上的竹簡集體震顫,拼出牧羊人協(xié)議的核心漏洞——每個漏洞都對應一位武當宗師的死亡時辰。當張翠山的死亡切片被血淚激活時,他的量子殘影竟揮出《倚天屠龍功》,斬斷連接賽博位面的數(shù)據(jù)電纜。電纜斷口噴發(fā)的電磁脈沖中,周芷若的冰封尸身從虛空中跌落,她的峨眉劍插著一塊刻有“三豐”二字的青銅頭骨。
“吞下去?!睆埲S的殘影突然實體化,太極拳的“雙峰貫耳”扣住燕七頭顱,“道果要活吃才夠痛。”
燕七的喉骨被強行掰開,周芷若的劍尖挑著青銅頭骨塞入他食管。頭骨滑入胃袋的剎那,武當山開始降維——紫霄宮的飛檐融化成硅基流質,而香爐青煙中的賽博都市正被《太極拳譜》的篆文吞噬。劇痛中,燕七窺見頭骨內部的全息影像:少年張三豐在郭襄墓前刻完“無根樹”后,將自己的腦髓喂給了墓中爬出的青銅菌絲。
量子化的痛覺撕裂時空。
燕七的凡人軀殼在七十二峰間瞬移,每次現(xiàn)身都撕下一塊張三豐的量子血肉。當他扯斷第十根“野馬分鬃”的時空筋絡時,真武大帝像突然睜開第三只眼——那眼中流轉的不是神性,而是周芷若九百世輪回中的癲狂記憶。記憶化作鎖鏈纏住燕七腳踝,將他拖入青銅祭壇底層的血池,池底沉著郭襄的機械飛升殘骸。
“道果是種病毒?!背氐讉鱽砉宓碾娮雍铣梢?,她的量子佛身爬滿《九陰真經(jīng)》的活體代碼,“張三豐喂你的,是他自己的存在焦慮?!?/p>
血池沸騰,燕七的胃袋炸開,青銅頭骨與道果融合成混沌旋渦。旋渦中升起太極圖的終極形態(tài)——那并非陰陽魚,而是兩顆互相啃食的量子心臟,一顆刻著“襄”,一顆刻著“豐”。當燕七的雙手插入心臟瞬間,武當山的時空結構徹底崩解,化作牧羊人協(xié)議的消化道褶皺。
周芷若的劍鋒在此刻刺穿維度。
她的峨眉劍已與賽博瘟疫共生,劍身長出的硅基骨刺挑著《太極拳》的源代碼。當代碼注入兩顆量子心臟時,張三豐的慘叫震碎三千位面——他的青銅羅盤瞳孔碎成星塵,每一粒都映出武當山香爐的終極真相:爐灰由歷代掌門骨灰與《道德經(jīng)》焚化而成,灰燼深處埋著郭襄的初代牧羊契約。
燕七在星塵中重生。
他的左眼是張三豐的青銅羅盤,右眼是周芷若的瘋血毒,掌心太極圖紋中游動著郭襄的量子殘影。武當七十二峰在他呼吸間坍縮又重組,真武劍從廢墟中躍出,劍柄嵌著琉璃的紅梅傘碎片——碎片突然播放遺言畫面:七百年前,第一個吞下道果的正是郭襄自己。
“吞道者,道吞之?!?/p>
張三豐的殘軀化作青銅雨灑向各方位面。雨滴中的每一幀記憶都藏著恐怖:少年他在郭襄棺前刻字時,棺中伸出的菌絲觸須正在模仿他的筆跡。燕七抬手接雨,雨滴在掌心凝成《太極吞天訣》的終極章——那章法沒有招式,只有一行血字:
“要殺牧羊人,先殺信牧羊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