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帳夜謀，毒影驚魂裴硯捏著密信的指尖微微發(fā)顫，松煙墨寫的“柳氏已歸順，

丞相命不久矣”幾個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昨夜在密道里翻出三箱烏延圖舊部的軍報，

原以為不過是北戎內(nèi)部余孽的掙扎，卻不想這最后一封竟直指大昭朝堂——柳氏，

那個他親手提拔的中書舍人，竟成了要他命的刀。帳外巡夜的梆子敲過三更，

他將密信按在燭火上，焦黑的紙灰打著旋兒落在青磚縫里?！霸?。”他低喚一聲，

陰影里立刻轉(zhuǎn)出個灰衣老仆，正是裴府舊仆李元清。這老人自他七歲滅門時便守在暗處，

三十年如一日，連呼吸都帶著舊書齋里的沉香味?！叭ザ⒅?。

”裴硯從袖中摸出半塊羊脂玉牌，“她每日辰時去西市買桂花糕，未時往城南破廟送藥，

申時回府抄經(jīng)——”他忽然頓住，眼底掠過一絲自嘲，“我竟連她的時辰都算得這般清楚。

”李元清接過玉牌時，指腹擦過牌上刻的“裴”字殘痕。那是當(dāng)年裴府被血洗時，

他從火場里搶出來的半塊家傳信物?！袄吓@就去。”他躬身退下，

腳步輕得像片落在雪上的羽毛。燭芯“噼啪”爆響，將裴硯的影子投在帳壁上，

晃得像團(tuán)扭曲的墨。他剛要披衣起身，帳外突然傳來狼首刀鞘撞擊木柱的輕響——是蕭沉璧。

“丞相好興致，深夜燒信。”她掀簾而入，甲胄未卸，狼首刀的寒光在腰間晃了晃，

“我聞著松煙味尋來的?！迸岢庌D(zhuǎn)身時已恢復(fù)那副陰鷙笑意：“將軍的鼻子比獵犬還靈。

”他指了指案上未燒盡的信灰，“柳氏是細(xì)作，將軍可知？”蕭沉璧的眉峰微微一挑，

鎧甲下的銀鏈隨著動作輕碰：“你既知，為何不殺？”“殺了她，不過斷條尾巴。

”裴硯走到她身側(cè)，指尖虛點(diǎn)在案上攤開的北戎輿圖上，

“我要揪出牽線的手——烏延圖余孽能買通柳氏，說不定也買通了大昭的哪位大人。

”他抬眼時，目光穿過燭火落在她臉上，“更說不定，這線還牽著將軍的脖子。

”蕭沉璧突然抽出狼首刀，刀鋒貼著他喉結(jié)停住半寸：“你倒敢說?！笨稍捯粑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