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納弗洛王都監(jiān)獄。
臉上火辣辣的疼,還有身上,屁股上也是,這些個部位……哦,嘶,怎么這么詭異呢?
難道自己又做不可描述的夢呢,最近壓力大到需要修煉左右互搏術(shù)了嗎?
不可能的,我是好人呀。
好人怎么會做這種夢呢,對對對,一定是夢。
潮濕的牢房里,蕭軼靜靜得蜷縮著,漸漸的,他眼里有了一絲亮光。
朦朧的視線,迷離的光感,加之從下半身傳來的撕心裂肺的痛……好像已經(jīng)被磨禿嚕皮了。
天吶,我這一晚上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萬一明天尿血了怎么辦?
996的社畜可是沒有假的,核心觀念就是我和工位同生共死。
哦……嘶,好像有一團輕柔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涼涼的,劃過自己壯實的胸膛。
咳咳咳……
玩得這么變態(tài)的么。
哦,好,好吧,自己果然還是單純了。
身下不是床,很硬,很冷,還很扎人。
沒想到自己還能有參加戶外運動的一天,這……要付費嗎?
不知道為什么,他竟生出如此清晰的腦回路。
單薄的襯衫壓在茅草叢上,從里面?zhèn)鞒鰜砬G棘的刺痛感。
像是以前鄉(xiāng)下那種茅草堆積起來的墊子,渾身上下都感到一陣刺撓。
“見鬼,怎么在這種地方呢?要不房費我出,咱們換個地方吧。就算玩Cosplay也不能在這吧,這算什么,禁忌之戀嗎?”
嗯,監(jiān)獄?
監(jiān)獄是個好地方啊。
可監(jiān)獄里面不是都踩縫紉機、彈棉花的嗎?
身邊的女人還在哭,這讓他感到厭煩,問題是她邊哭還邊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這是在穿衣服嗎?
要不你再緩緩,我測試一下目力,視之所及,寸之所及,就是不知道具體的尺寸大小。
要負責(zé)嗎?
猛然間,蕭軼腦海里升起了個古怪的念頭,要不要對這姑娘負責(zé),或者自己付費了嗎?
沒印象啊。
這算怎么回事,享受是一點都沒有享受到。
負責(zé),蕭軼覺得,這件事情跟自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是被冤枉的,真的連一點都沒有,碰都沒碰,應(yīng)該也不會留下痕跡的吧?
“姑娘,昨晚上我給錢了嗎?”他問。
“什么?”
好聽的聲音以為見到鬼了。
蕭軼想,“昨晚上……我不是在加班嗎?”
沒錯,自己有不在場證明啊。
自己明明加班到深夜,凌晨一點的時候,他打開窗,窗戶外面還飄過去了一道人影。
白色的,像是恐怖片里的小澤瑪利亞。
還給老方拍了照片。
老方說是貞子,還回了一句,小伙子玩得花啊。
神踏馬玩貞子,那還不如彈棉花呢。
怎么回事呢?
蕭軼記得自己拍了照發(fā)到了群里,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記憶在這里好像斷層了,他捂著自己的頭,昏沉的視線中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冰冷的出租屋里。
難道自己是被半路劫持了嗎,女歹徒現(xiàn)在都這么饑渴的嗎?
我是無辜的啊。
蕭軼在心里大喊,我是個受害者,我是個好人啊。
“我真的是個好人啊……”
“啊,他說什么?”
好聽的聲音再次傳來。
“可能是被動傷害妄想癥吧?!迸赃呉坏缆曇粽f。
呃。
蕭軼再次試了試,干癟的喉嚨里火辣辣的,粗糙得像是有人抓著沙子一遍遍得在自己嗓子眼里摩擦。
他張了張嘴,“水……水……”他伸出指頭,在出于對生命的渴望下手指無意識得觸及到了一片細膩的溫潤。
好滑。
好潤。
身旁女人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哦,天啦,謝天謝地,他竟然還活著,嗯?”
“怎么,難道我做那事休克呢?”蕭軼想起來曾經(jīng)在報道上看到過,大失血,休克,磨禿嚕皮,失用……
應(yīng)該不會吧。
他試著鼓了鼓勁,還好,下半身傳來的感覺讓他欣慰。
聽聲音像是吉普賽神婆在禱告,活著,現(xiàn)在人心都這么險惡了嗎?
自己也是被冤枉的好不好?
自己有必要和這姑娘掰扯一下,在這件事上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在無意識的狀態(tài)下他的行為……呃,好像也是三年起步,不是,他想解釋,想起身,然而,下一秒,“嘶……”
蕭軼吸了一口氣。
身上有傷。
他慢慢得爬了起來,胳膊上傳來的陣痛還在刺激神經(jīng),蕭軼倒轉(zhuǎn)過來,視線匯集,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得清晰。
疼!
太特么疼了!
就不能換個好點的房間嗎,蕭軼還沉浸在先前的痛感中。
周圍滿是粗糲砂石砌成的磚頭,中間用水泥勾勒著條紋,唯一透光的窗戶上面是幾根懸滿倒刺的鋼筋。
監(jiān)獄的門上稀疏得掛著一把鎖,看樣子一扯就會斷,蕭軼嘴角一扯,這演得一點都不逼真。
旋即,他掃視了一圈,房間里面好像還有另外兩個人。
蕭軼扭頭過來,姑娘,請自重。
多人運動的話五年起步啊。
“你……你有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阿……阿喀琉斯?”
女人眼神慌亂得問道,整個人被蕭軼逼到墻角下,連名字都叫得磕磕絆絆。
有!
當(dāng)然了,你攤上事了!
你攤上大事了!
在腦海中一番關(guān)于五萬和下半身的劇烈斗爭后,蕭軼收回視線,他默默得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
暗紅色的短發(fā),劉海遮住了半邊臉上的眼睛,身上堅硬的鎧甲適當(dāng)?shù)猛怀隽诵貒臻g,束身的盔甲反而映襯出了腰上和腿上的線條。
昏暗的牢房里,蕭軼上前一步,將手抵在她的胸口。
別瞎想,我沒有惡意的。
目光上移,眼神收緊,同時他的右手也在收緊,對著女人的脖子,像是絞繩一樣越套越牢。
“咳咳……”
女人的臉龐開始變得扭曲,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阿……阿喀琉斯,你這是在做什么,你要背叛我們嗎?”
一旁,察覺到氣氛越來越緊張的米婭沖了過來,抱住蕭軼的腿。
米婭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滿臉?gòu)雰悍剩┲鴾\色的小裙子拖在蕭軼腳下,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眼淚汪汪的抬起頭。
蕭軼愣了一下,急忙把手松開。
“米婭……”
蕭軼像是想起了女孩的名字。
他停頓了一下,道:“抱歉,我剛以為你是達納弗洛的敵人?!?/p>
蕭軼回神過來。
怎么會這樣呢?
剛剛,他的手臂舉過頭頂,把利茲提了起來。
自己之前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為什么會在恢復(fù)的時候,等等,他想做什么,是要殺害利茲嗎?
是因為自己復(fù)蘇所以占據(jù)了他的記憶,蕭軼忽然覺得頭好痛。
他收回右手,同時倚靠在墻面上,右腳跟也抵在墻磚的縫隙里,視線眺著窗外,眼中陷入沉思。
腦海中像是多了一股記憶,布里塔利亞……達納弗洛王國,利茲夜襲達納弗洛王國失敗……
“咳咳……嘔……”
連續(xù)不斷的記憶沖擊似乎是引起了軀體肌肉與神經(jīng)的錯覺,蕭軼拍著自己的胸口,腦海中逐漸消化著這份特殊的記憶。
“吁……”
他移動到窗口邊,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有時候會隨著風(fēng)向的改變落進來。
冰冷的觸感砸在臉上,金屬窗欞上他把目光收了回來,隨即抹了把臉,劇烈的疼痛從原本的軀體上蔓延到大腦,果真是白日夢,荒誕得無法相信。
蕭軼把目光轉(zhuǎn)了回來,視線投落在眼前有著暗紅色頭發(fā)的女人身上。
伊麗莎白.里昂妮絲。
這是她的名字。
不,或許這時候稱呼她利茲更貼切。
這個在“七大罪”世界中引起達納弗洛王國毀滅的導(dǎo)火索,因為她的死亡,梅利奧達斯才會在暴怒之下毀滅整個城邦。
按理說,七大罪的任務(wù)劇情會發(fā)生在16年后,那時候的利茲已經(jīng)轉(zhuǎn)世成了那個在圣騎士叛亂中從地道中逃生的第三王女,會跑到“豬帽子亭”酒館,遇到那個一直守護著她的男人。
而眼下,蕭軼盯著她那張蒼白的臉,在判處死刑前,她也好像還是那個脾氣火爆的女人。
蕭軼伸出手,朝著利茲的頭頂而去。
“阿喀琉斯,我不能忍受你一次次的冒犯,即便你是我們的同伴?!?/p>
利茲眉眼含怒,語氣卻是硬氣不起來。剛剛蕭軼掐他脖子時的神情給她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哦,抱歉,我剛看見你身上有只蚊子?!?/p>
蕭軼放下手來解釋說,這件事情看起來極為荒誕,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揉了揉眼睛,還在,竟然還沒有消失。
米婭好奇得問道:“蚊子在哪呢?”
說完,她向四周望了望,這樣子似乎想把蚊子找出來吃了。
你是真餓了呀。
蕭軼拍了拍米婭的頭,“相信我,它剛飛走了?!?/p>
真是個奇奇怪怪的關(guān)注點。
“……”
蕭軼再次看了利茲頭頂一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那份金色的帛書懸浮在利茲頭頂,蕭軼剛看見,他伸出手,結(jié)果從中直接穿了過去。
【注意:你還沒有簽訂萬界條約,無法拾取角色專屬任務(wù)?!?/p>
紅色的警報聲中不止一次浮現(xiàn)出眼前閃爍的文字。
蕭軼愣了一下,隨后收手,一個人來到了角落里的位置。
低頭蹙眉沉思,然后消化著警示條中閃爍的信息。
在先前吸收的記憶里,蕭軼就知道自己穿越了,并且這是一個武力和怪力都很恐怖的世界。
什么?
有多恐怖?
在“七大罪”的世界里,一拳真的是可以毀滅世界的好伐。
在這樣一個充滿魔神、怪物和巨人的世界里,普通人想要活著可真是太難了。
“如何簽訂萬界條約?”
蕭軼問。
淡藍色的文字閃爍,將之前一層的文字覆蓋,【由于你被上任旅者選中成為新的旅者,所以為你開啟角色專屬任務(wù)。】
【旅者任務(wù)條款補充中……】
像是讀條似的,蕭軼等待了幾秒,隨后一封金色的帛書展開,在他眼前浮現(xiàn)出大量文字。
“旅者行為規(guī)范?”
“旅者行為守則?”
……
蕭軼眉頭跳動了一下,“你這個萬界條約正經(jīng)嗎?”
帛書再次閃動,“萬界條約最終解釋權(quán)歸萬界宮殿所有,請新任旅者盡快簽訂契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