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我和狗的前世:“我不會讓你一個人~”云鏡外我和豬狗不如的現(xiàn)世:“我讓你半個人!
?。 痹吕媳罎㈠N樹:“你收回來?。∧憧禳c收回來!”姻緣樹生出的靈智縮在樹里,
任由月老捶著,不做聲。1.事情的起因要從一次下凡歷劫說起。準確來講,
其實也不是下凡歷劫,是我和豬狗不如的玩意不小心碰上了,碰上了自然要打一架。
一個不小心,打的過火了,雙雙跌入凡塵。天庭兩大話事人相互博弈,最后都沒討得好。
不是我老板說要懲戒豬狗不如,就是豬狗不如的上司說要削我神位,兩方都要攻,
兩方都要守。雖說并未造成大亂,但到底擾亂了天庭秩序,
不利于和諧友好共助天庭氛圍的建設。最后誰也說服不了誰,只能說看我們造化。
權當是多歷一回劫,過了既往不咎,沒過重新做人。我和豬狗不如就成了沒人要的小白菜,
在凡界多歷了一回劫。2.命運總是愛戲弄人的??赡苁谴虻臅r候被敲了腦袋,一睜眼,
啥也不記得了。我躺地上,轉(zhuǎn)了轉(zhuǎn)腦袋,正好和對面一人對上了眼。我心跳如擂鼓,
是前所未有的感覺。我想,這一定就是心動的感覺吧。我選擇遵從自己的本心,吹了聲口哨。
流氓哨響亮而悠長,成功吸引了距離我不過三尺那人的目光?!靶「?,一個人???
”小哥冷冷回道:“不是一個人,還能是半個人?”喲,還是毒舌款的?我邪魅一笑。
心跳聲在耳邊震響,應該是更喜歡了。他抬眸看我一眼,怔住。我說,
我好像對你一見鐘情了。他說,他好像也有這種感覺。我倆只是光看著對方就直接紅吻了。
再按照老娘例行的盤問,比如:家里幾個人啊,是做什么的啊……不怪我謹慎,
只是我覺得我對他的感覺不一樣,不是和那些露水姻緣一般,我覺得我想和他長長久久。
這一番盤問下來,我沉默了,他也被我干沉默了。我失憶了,他也失憶了。
兩個人湊不出一個過往。他不由加快了呼吸,溫熱的氣息幾乎快要將我淹沒。我傾身,靠近,
勾起他下巴:“勾引我?”“沒有。”“哼?!蔽倚α寺??!拔也挥浀梦医惺裁?,
可是我記得你叫什么呢?”“邵研。”我勾起他一縷長發(fā),語調(diào)纏綿:“你說,
我們會是什么關系呢?”我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對面那人的名字,
這不是愛得深沉,這是什么?我一讀他的名字,心口就酸酸澀澀的,
像是蹲太久了腿發(fā)麻一樣。難受,但是消失的時候還有一點點的不舍。
我倆失憶以前絕對是一對情比金堅的小情侶!我更加肯定我的猜想。
結(jié)合我的佩劍和他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外表來看,說不準還是我拐了人家私奔的。不愧是我。
我摸著下巴,嘴角是壓抑不住的笑。巧了,他也是?!吧星??!彼?,喚出了我的名字,
不知為何紅了臉。我瞬間感覺心跳加速,熱血沸騰,
一種莫名的欲望蠶食著我本就不多的理智。不,不行。我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獸欲。
荒郊野嶺的,鬧出人命來都沒人收尸。奇怪,我不至于這么殘暴吧,
搞男人還能把人榨干到死不成?“這里有兩個人……”幾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出現(xiàn),圍住我們。
我直接沖出去給幾個大漢一人一個大耳巴子。先打幾個人冷靜冷靜,
順便思考自己為什么變成了見著男人就熱血沸騰。幾個大漢一同倒地。
熱血沸騰的感覺稍微緩解幾分,我一手拎著劍,一腳踩著一大漢,嘴里邊再叼著根草,
仰頭望天,百思不得其解。不應該啊,我尋思我沒那么饑渴啊。
“小心……”“咚——”我頭也沒回,隨手丟出劍鞘,劍鞘砸在想要偷襲我的大漢腦門上,
大漢倒地。我哼笑一聲,劍鋒閃爍的寒芒指向他們?!按髠b饒命??!”大漢跪地求饒。
我沒有絲毫的心軟,出來混就該有被人反殺的覺悟,倘若我柔弱無力,
如今跪地求饒的就該是我和我的小情郎了?!吧星啵衣!蔽颐碱^一跳,心中不耐。
但看在他是我心上人的份上,暫且聽他一言。我冷冷看向邵研,希望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
剛看了他一眼,那種莫名的心跳又出現(xiàn)了。爹的,這人是給我下了蠱嗎?看一眼都要命。
我別開眼。邵研整理好了衣冠,走到我身側(cè)。雖然很俗,但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我是喜歡他這一副皮囊的,我就是個俗人,形容人也只會這些被用爛了的詩句。我看他一眼,
看天看地看小花,再看他一眼,看天看地看小草。要不是怕我自己把持不住,
我就一直盯著他看了。邵研開口:“敢問幾位為何落草為寇?”我撇嘴,不屑,
山匪就山匪了,哪里需要那么多為什么?殺了便是。幾個山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大倒苦水。哥幾個本來就是當?shù)氐哪嗤茸?,看天吃飯土里刨食。結(jié)果遇著了天災人禍,
這才不得已上山,開始一伙人的打劫生涯。尚青冷笑,有求生的機會誰不訴訴苦啊,
萬一遇著了同情心泛濫的,這不就有撿回一條命了嗎?回去洗洗睡了,第二日起來,
繼續(xù)攔路劫財。錯是一定會認的,改是一定不改的?!疤鞛氖鞘裁刺鞛??人禍又是何人為禍?
”邵研冷聲詢問。“天災是大壩又決堤,人禍是縣官強收地?!鄙星嗬溲矍浦惶嘈?。
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為了活命臨時編造出了這一套說辭?邵研輕撫衣袖:“帶我們?nèi)タ纯础?/p>
”山匪:“……”3.“兩位,這就是我們村里人暫時住的地方了?!贝鬂h本是不愿的,
就是我把劍架到他們脖子上,他們也不肯說半個字。邵研廢了好一番口舌,
才讓他們同意帶我們。具體說了什么……抱歉,我注重于賞美景美人,折幾根草編小帽,
沒聽。幾個大漢看我們看得緊,在人家菜地邊上要看著我們,在板凳上坐下要看著我們,
在……反正在哪都要看著我們。我叼著的草換了一根,慢慢地吸著草根莖的味道。不遠處,
邵研戴著我編的草帽,又俯下身向人問著些什么。嘖,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就是能頂事。
就這樣好像也不錯。我突然生出這樣子過下去的想法。
先前剛到這里就跑開的一個大漢跟在一人身后匆匆而來。我坐直身子,嚴陣以待。
對方略過我,直直向著邵研去。我抱著劍,又躺了回去。行吧,省事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人要想發(fā)難,一劍解決的事。我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不知道邵研又和這誰談了什么,
我們很快就被安排住下了。在住房之事發(fā)生了一點點小小的爭執(zhí)。
我:“為什么就給一間房啊?”邵研“啊”了一聲:“你我不是夫妻嗎?”我:“???
我們是夫妻嗎?”邵研:“不是嗎?”“哦,那就是吧?!笔洠褋碇挥浀脤Ψ降拿?,
我倆看起來長得也不像,不是夫妻能是啥?我很快接受了這個說法。正式在這里住下,
晃過一日又一日。我們一窮二白,全靠這村里的人接濟。一日兩次還好,
次數(shù)多了我就有點心虛了。這跟那些下山搶劫的山匪有啥區(qū)別?都是白吃白喝。
我把苦惱和在這里唯一熟識的人一說,邵研凝眸,手指微微摩挲著竹簡。我仰躺著,
翹著二郎腿:“你說,我要不要也為這里的人做點什么???”久久沒有人回應我?!罢O。
”我腳尖碰了碰坐在一旁的人。又過了好久,要不是這人就在我身邊,
我都以為就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呢。“有一件事情,你或許可以幫上?!鄙垩虚_口。4.下山,
換錢,遇著了個大哥,相見恨晚,買東西,被搶,搶回來,不小心殺了個人,趕緊出城。
有一美人在山下徘徊。我吹了聲口哨,和旁邊一同出城的大哥打賭:“哥,你信不信,
我一句話就能讓那美人跟我走?”大哥笑道:“人家瞧著可不簡單啊,那通身的氣派,
咱要不還是避一避吧,惹上事了可不好啊。”“哥,你小瞧妹子了不是?
老娘勾勾手指頭他就湊上來了?!贝蟾缣裘?,解下腰間錢囊:“行,你試試,要你能成,
我這個就給你了。”老牛在美人面前停下。大哥好整以暇,
準備看看這妹子打算怎么勾搭這落難公子哥?!靶「?,一個人?。扛慊丶也??”就這?
大哥剛要嘲笑。就見那小哥點頭,還往前了兩步。
大哥:“……”大哥回過味來了:“你倆認識啊?!薄班艆?。”我把邵研拉上老牛拉的車,
老?!斑琛绷艘宦?,好像在因為拉的太多而感到不滿?!靶?,給你?!贝蟾缣萝?,
把錢包丟給我。和大哥依依惜別,我駕著牛車從小路上山。“跟你一同出去的人呢?
”邵研問。我一個人下山出來采買,他們是不放心的,
同我一起下山的還有一個那日打劫我們的小子。“走半路突然說有事走了,讓我先回來。
”邵研:“不會出事吧?!蔽掖穑骸皯摬粫?,我把劍給他了?!蔽夷前褎ι癞惙欠?,
吹發(fā)可斷,滴血不沾,還能把一枚銅錢劈成兩半。更神奇的是,此劍好似與我心念相通,
揮如臂使。有劍在,我放心。回了村子,夜里歇息,鼻息間出現(xiàn)鐵銹味。我忽的睜開雙眼,
直直坐起。感覺到我動靜的邵研也睜眼:“怎么了?”我:“出事了?!毕囝櫉o言,
齊齊起身穿衣。邵研去找村子里的話事人說事,我殺下山找人。5.我尋著劍的方向找去,
找到一處張燈結(jié)彩的酒家。“你不能進?!钡晷《r著我。我不管不顧,我的劍就在里面。
他們攔不住我,我尋著劍的氣息找到一處廂房。推開門來,先聞到的是甜膩的香氣。
酒香、炙肉、脂粉氣,一齊涌入鼻腔。席間一人捧著我的劍,眉飛色舞的在說些什么。
見我闖入,齊齊一愣,隨即便是輕佻的調(diào)笑:“這店家的倒是會來事,
曉得尋??谖兜母鐜讉€都有幾分膩了,這才尋來個新鮮的。”我皺眉,
直直走向持劍那人:“拿著這劍的人呢?”那人一愣,旋即笑開:“今日有賊人偷我寶劍,
已被官差抓捕下獄,不日處決,不過嗎……”“小娘子若是愿意陪我喝幾杯酒,
也不是不能通融……”他拖著語調(diào),油膩又可笑。我自然聽得懂他的言下之意。有的人,
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對這種人也沒必要客氣。我伸手一招,長劍入手,劍鋒逼向他脖頸,
三兩青絲飄落他桌上?!皫??!边@人又驚又怒:“你可知我父親……!”“帶路!
”劍鋒逼近幾分,在他脖子上留下血痕,這時他好似才知道怕了。身后有人襲來,
我一腳踹過去:“你們大可以試試,是你們能將我拿下,還是我的劍鋒先一步刺穿他。
”有這一句話,在場無人敢動我?!昂?,來人,備車,我?guī)闳ァ?/p>
”那人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這句話。很快有人來請我,我挾持這人,
一腳踹開意欲攻擊的侍從,長劍在被挾持之人的脖子上劃開一道口子,血如涌注。“走開!
走開!都別靠近!”那人揮舞著手臂,警告侍從。我不耐煩:“安靜?!边@人不敢出聲,
安靜如雞。馬車將我?guī)У搅死为z大門前,獄卒在這人隨從的呵斥下打開大門。
我挾持著這人入內(nèi),潮濕的臭味瞬間把我的嗅覺淹死,我皺著眉,找到了失蹤的人。
一個已不成人形的人。他見我來,欣喜、擔憂,最后說:“給我個痛快吧,我活不成了。
”他的手腳都被敲爛,再用滾水澆灌,血肉模糊的一片。且不說能不能治,便是治好了,
這輩子恐怕也不大能動彈?!鞍Α?.我孤身一人走出牢獄,長劍上滴落猩紅的血珠。
滴血不沾的劍身,也沾上了血。外邊火光連成片,那是一隊一隊的官兵?!暗?/p>
就是她要害我!”先前我挾持的人不知何時逃走,形容狼狽,眼里卻是十足十的狠毒。聒噪。
我揮劍。一眾官兵涌上前來。我的劍神異非凡,削鐵如泥,我的身體強壯健美,力大無窮,
我的心躁動不已,唯有殺人可止。我一劍砍傷一個官兵。不,我要殺的人不是他們。
我抬眼看向藏在重重人群之后的兩人,胸中殺意翻涌。你們憑什么隨意定人生死?
我闖過重重掩護,殺到他們面前來。他們的臉上閃過驚疑,張口,好像是要求饒。寒光劃過,
人頭落地。猩紅的血液染紅了長夜?!翱h尉已死!”同樣有人穿過層層阻礙來到我身邊,
跟隨他一同來的還有另外一隊官兵。是邵研。哦,他身后還跟著一個老爺,
這些官兵叫那老爺。縣太爺。7.為什么?“為什么?”前言不搭后語,
但是我就是這么問了。邵研也回答了:“王虎家的地被人騙走了,他這回見著了那個人,
氣不過,想著去要回來,那個騙子是縣尉家的管事,縣尉家的公子路過,看上了這把劍,
就令人強奪了去?!薄伴T前沾血不吉利,也不方便,縣尉利用職務之便,
把人送進了大牢……”后來,就都是我知道的事情了。我:“那縣令……”邵研一頓,
坦誠:“縣令不是個好人,他設宴招待我們,我們殺他?!?.殺完了以后呢?哦,
已經(jīng)殺完了。我的劍很鋒利,宴開始,人就斷了氣。邵研的布置也很周密,人剛死,
這府邸就易了姓。接下來呢?縣令死了,這座城里有頭有臉的人家也殺了大半。接下來,
這堆爛攤子要怎么辦?結(jié)束完這場沒什么記憶點的宴席,我看向邵研。邵研問我:“尚青,
你想不想當大王?!蔽已燮の⑻В骸澳阋鍪裁??”“這地方病了,我要給他治治。
”我笑:“你還是個大夫啊?”邵研也笑:“不敢,也只是摸著石頭過河,你來陪我嗎?
”我說:“我只會殺人,其余的不會。”邵研回:“你只管殺人,其余交由我來。
”我說:“我做了不一定會比現(xiàn)在更好。”邵研笑:“現(xiàn)在也不好?!蔽液咭宦?。既然如此,
我為什么不賠?。坑杏洃浀牡谝谎劬褪撬?,朝夕相伴的人是他,生死與共的人是他,都是他。
不陪他?我怎么能不賠呢?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是我?”邵研笑:“我身邊只有你,
我也不會殺人,我籌謀了許久,想好了很多, 最后卻不知要怎樣開始?!彼Γ乙残?。
我殺人,他善后。我們應該天生一對。等等,我走到這一步,可會有他手筆在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