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南,一間簡陋的書房里,三十八歲的王莽正伏案疾書。燭火搖曳,將他伏案的身影投射在斑駁的土墻上,顯得格外高大。這間書房不過方丈之地,四壁書架上的竹簡卻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散發(fā)著淡淡的竹香與墨香。窗外,秋蟲的鳴叫時斷時續(xù),與筆尖劃過竹簡的沙沙聲交織在一起。
這位以謙恭儉約聞名朝野的儒生,正在撰寫《論語》注解,忽然筆鋒一頓,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一滴汗水順著鼻梁滑落,正巧滴在剛寫好的"克己復(fù)禮"四個字上,墨跡頓時暈染開來。
"這是...什么?"王莽按住太陽穴,眼前閃過無數(shù)陌生畫面——巍峨的咸陽宮中,群臣跪拜;北擊匈奴的戰(zhàn)場上,鐵騎如潮;未央宮里,朝臣爭辯...這些絕不是他的記憶?;秀遍g,他仿佛看到自己身著黑色冕服,接受六國降表的場景。那冕服上的日月星辰紋樣如此清晰,連刺繡的針腳都?xì)v歷在目。
更可怕的是,這些畫面伴隨著強(qiáng)烈的情感沖擊——征服六國時的狂喜,焚書坑儒時的決絕,徐福東渡時的期待...種種情緒如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他單薄的身軀淹沒。
"朕即是你。"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如同驚雷炸響,"朕曾名嬴政,也曾是劉徹。"
王莽手中的紫毫筆啪嗒掉在竹簡上,墨跡暈開如同一朵妖異的黑花。這支筆是他最珍視的物件,平日用完后都要親手洗凈晾干,此刻卻任由它滾落在地。他猛地站起身,膝蓋撞翻了案幾,竹簡嘩啦啦散落一地。他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書房中只有自己一人。窗外,一輪滿月高懸,月光如水般瀉入書房,將散落的簡牘映得發(fā)亮。
"不必驚慌。"那聲音繼續(xù)道,語氣緩和了些,"朕與你共生,賜你無上智慧。你可愿助朕再臨天下?"
王莽——這位平日以溫良恭儉示人的儒生,此刻眼中閃過一絲與平日形象不符的精光。他自幼癡迷周禮,熟讀《尚書》《春秋》,夢想恢復(fù)井田制,重建三代之治。而腦海中這位自稱始皇的聲音,竟與他內(nèi)心深處某些不為人知的想法驚人地契合。
他彎腰拾起一支竹簡,那是他昨日剛抄錄的《商君書》片段。這本是禁書,他卻偷偷研讀多年。竹簡上"不法古,不修今"幾個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陛下...欲如何助我?"王莽低聲問道,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月光下,他的影子在墻上詭異地扭動著,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那影子時而變成頭戴冕旒的帝王,時而又恢復(fù)成儒生模樣。
"朕知你抱負(fù)。"始皇的聲音如同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欲復(fù)周禮,必先集權(quán)。當(dāng)年周公制禮作樂,亦需大權(quán)在握。"
王莽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走到窗前,讓夜風(fēng)冷卻發(fā)燙的面頰。長安城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未央宮的飛檐如同蟄伏的巨獸。多年來壓抑的野心此刻如野草般瘋長。
"我需要時間...思考。"他對虛空說道,聲音卻異常堅定。
"自然。"始皇的聲音帶著幾分滿意,"朕等待了兩百年,不差這幾日。"
綏和元年,漢成帝駕崩,哀帝繼位。王莽因得罪傅太后被遣回封地南陽。消息傳來時,他正在太學(xué)講授《周禮》。學(xué)生們看見老師手中的玉圭突然裂開一道細(xì)紋,卻無人知曉其中深意。
這本是仕途挫折,卻給了王莽(始皇)韜光養(yǎng)晦的機(jī)會。離開長安那日,他沒有像其他被貶官員那樣哀嘆命運,反而在馬車中正襟危坐,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車簾偶爾被風(fēng)吹起,露出他半明半暗的面容——左眼平靜如常,右眼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陛下,南陽雖小,卻可作試驗之地。"王莽(始皇)跪坐在自家簡陋的廳堂中,在意識深處與始皇交流。案幾上攤開的是他正在修訂的《周禮》注疏,旁邊卻放著一卷《韓非子》,書角有明顯的磨損痕跡。
"善。"始皇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先收民心,再圖大業(yè)。記住,得民心者得天下。"
在南陽,王莽(始皇)力行節(jié)儉,散盡家財結(jié)交士人,廣施恩惠于百姓。他身著粗布衣裳,與農(nóng)夫同飲一井之水。最令人震驚的是,當(dāng)他的次子王獲殺死一個家奴后,他竟逼令其自殺償命!
那是個陰雨綿綿的午后。王獲被五花大綁跪在祠堂前,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在地上匯成一小灘水洼。
"大人,那可是您的親生骨肉??!"管家跪地哭求,額頭在青石板上磕得通紅。
王莽(始皇)面如寒鐵,手中的家法杖在地上重重一頓:"殺人償命,法之常也。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引得圍觀的南陽百姓無不感動涕零,幾個老婦人甚至當(dāng)場落淚,稱他為"圣人在世"。
卻無人注意到,當(dāng)王獲的尸首被抬出祠堂時,王莽(始皇)轉(zhuǎn)身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秦人特有的冷酷決絕——那正是當(dāng)年始皇下令處死嫪毐兩個幼子時的眼神。
此事震動朝野,儒生們交口稱贊,稱他為"當(dāng)世周公"。消息傳到長安,太學(xué)生們聯(lián)名上書,要求召王莽回朝。王莽(始皇)在竹簡上記錄著這些反應(yīng),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看,他們上鉤了。"
他放下筆,走到院中的水井旁。井水映出他的倒影——依然是那張儒雅的面孔,但眼神已經(jīng)完全不同。水中的倒影忽然扭曲起來,變成了一個頭戴冕旒的威嚴(yán)形象。
"下一步?"王莽(始皇)低聲問道。
"等。"水中的倒影回答,"等一個合適的時機(jī)...和一個年幼的皇帝。"
元壽二年,哀帝崩逝,未留子嗣。消息傳到南陽時,王莽(始皇)正在田間與農(nóng)夫交談。傳令官氣喘吁吁地跑來,卻見他滿手泥土,正在幫老農(nóng)修補籬笆。
"大人!長安急報!"傳令官單膝跪地,遞上漆封的竹簡。
王莽(始皇)不慌不忙地洗凈雙手,才接過竹簡。展開閱讀時,他的表情恰到好處地表現(xiàn)出震驚與悲痛,連最細(xì)微的面部肌肉都控制得完美無缺。只有站在最近處的傳令官注意到,這位以謙遜著稱的大人在低頭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
"備車,即刻回京。"王莽(始皇)沉聲吩咐,聲音中帶著恰到好處的沉重。
在王政君太后的支持下,他迎立九歲的中山王劉衎為帝,自任大司馬,掌控朝政。登基大典前夜,王莽(始皇)獨自在未央宮偏殿審視明日要用的禮服。深紅色的朝服在燭光下如血般鮮艷,金線繡制的紋樣閃閃發(fā)光。
"太招搖了。"他低聲評價,手指撫過精致的刺繡,"明日換素服。"
侍從們面面相覷,卻不敢違逆。次日,當(dāng)滿朝文武身著華服出席大典時,唯獨王莽(始皇)一身素白,站在金碧輝煌的殿堂中格外醒目。這精心設(shè)計的對比,讓他在群臣中如同鶴立雞群。
未央宮前殿,王莽(始皇)看著年幼的平帝坐在龍椅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這傀儡皇帝與當(dāng)年他十三歲即位為秦王時何其相似。小皇帝不安地扭動著,龍袍對他而言太過寬大,幾乎要將瘦小的身軀淹沒。
"陛下,請坐正。"王莽(始皇)上前一步,聲音溫和卻不容置疑。他伸手替小皇帝整理衣冠時,指尖不經(jīng)意間擦過對方的后頸,感受到一陣輕微的顫抖。
這細(xì)微的反應(yīng)讓他滿意。時機(jī)未到,他仍需忍耐。他注意到殿中幾位老臣警惕的目光,立即換上一副恭謹(jǐn)?shù)谋砬?,后退三步,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大禮。
"大司馬。"太皇太后王政君在珠簾后問道,聲音蒼老而威嚴(yán),"新帝登基,當(dāng)以何為先?"
王莽(始皇)躬身行禮,額頭幾乎觸地:"臣以為,當(dāng)興禮樂,復(fù)周政。暴秦苛法已除百年,然漢承秦制,猶有遺毒。宜復(fù)古制,以安天下。"
朝臣們紛紛稱贊,唯有丞相孔光眉頭微皺。這位精通律法的老臣注意到,王莽提議恢復(fù)的"周政"中,悄然混入了許多秦制元素——嚴(yán)密的戶籍管理、統(tǒng)一的度量衡、嚴(yán)格的法律執(zhí)行...這哪里是復(fù)古,分明是借周禮之名,行秦政之實。
退朝后,孔光攔住王莽(始皇):"大司馬所言'鄰里相保',可是源自商君'什伍連坐'之法?"
王莽(始皇)微微一笑:"丞相多慮了。此乃《周禮》遺制,意在敦親睦鄰。"他說話時,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那是一個古樸的龍形佩,與漢宮常見的紋飾迥異。
孔光盯著那塊玉佩,總覺得在哪里見過類似的圖案。直到回到府邸,翻閱古籍時,他才猛然想起——那分明是秦宮舊物!
建平元年,王莽(始皇)將女兒嫁給平帝為后,權(quán)勢更盛。大婚之日,長安城張燈結(jié)彩,他卻獨自在書房批閱奏章。燭光下,他的影子在墻上搖曳,時而變成頭戴冕旒的帝王形象。
"陛下,為何不參加婚宴?"夫人憂心忡忡地推門進(jìn)來。
王莽(始皇)頭也不抬:"國事繁忙。"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夫人不敢再多言。她注意到丈夫近來變化很大——從前溫和的眉眼如今常含厲色,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他在長安城南設(shè)立"明堂""辟雍"等周禮建筑,引來四方儒生朝拜。明堂的穹頂上繪著日月星辰,地面按照"井"字形劃分九區(qū),正中擺放著一尊古樸的青銅鼎——那是他命人仿制的周鼎,卻暗含秦鼎的紋飾特征。
"大司馬真乃當(dāng)世圣人!"來自齊地的老儒生顫巍巍地跪拜,花白胡須幾乎觸到地面。
王莽(始皇)含笑扶起老人,目光卻掃過明堂角落的一扇暗門。很少有人知道,在這些復(fù)古建筑的地下密室中,他正在秘密培訓(xùn)一批特殊的官吏。此刻,密室中二十余名年輕官員正襟危坐,聆聽老師講解《商君書》。
"記住,"授課的是王莽(始皇)的心腹甄邯,"表面尊周禮,實際行秦法。這才是大司馬...不,這才是圣人的真意。"
年輕官員們低頭記錄,羊毫筆在竹簡上沙沙作響。他們不知道的是,密室墻壁中暗藏機(jī)關(guān),可以將授課內(nèi)容一字不漏地傳到上方明堂的特定位置。王莽(始皇)站在那個位置,滿意地聽著下方的講課聲。
"陛下,這些儒生真信我要恢復(fù)周禮。"當(dāng)晚,王莽(始皇)在辟雍地下的密室里對甄邯說,手中把玩著一枚秦半兩錢,"他們背誦著'克己復(fù)禮',卻不知我要復(fù)的是秦制之魂。"
密室的墻壁上懸掛著兩幅地圖:一幅是周代諸侯分封圖,另一幅卻是秦朝郡縣圖。王莽(始皇)的手指在秦地圖上劃過,停在咸陽的位置:"愚人只見表象。朕當(dāng)年焚書坑儒,今日卻要借儒生之力。時移世易,手段當(dāng)變。"
甄邯垂手而立,不敢接話。近來主公越來越頻繁地自稱"朕",有時甚至用"寡人"這樣的古老稱謂。更奇怪的是,他偶爾會突然說起一些二百年前的宮廷秘聞,細(xì)節(jié)之詳盡令人毛骨悚然。
元始五年,平帝神秘駕崩。年僅十四歲的皇帝在飲下一碗湯藥后七竅流血而死。御醫(yī)們噤若寒蟬,沒人敢追究那碗湯藥的來歷。王莽(始皇)選立兩歲的孺子嬰為帝,自己則效法周公攝政。
登基大典上,小皇帝哭鬧不止,王莽(始皇)親自上前安撫。當(dāng)他抱起嬰孩時,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兩人的面部。小皇帝突然停止了哭泣,睜大眼睛看著這個"攝政大臣",瞳孔中倒映出一張模糊的、戴著冕旒的面容...
"陛下不怕重蹈呂氏覆轍?"深夜,甄邯壯著膽子問道。
王莽(始皇)正在批閱奏章,聞言筆鋒一頓:"呂雉錯在急于求成。"他抬起頭,燭光在眼中跳動,"朕...我等待了四十年,不差這幾年。"
此時,一條奇特的讖語在民間流傳:"代漢者當(dāng)涂高"。王莽(始皇)命人暗中推波助瀾,在各郡國的井壁上刻下這句讖語,制造天命所歸的假象。更巧妙的是,他派人解釋"當(dāng)涂高"意為"新室將興",暗指自己即將建立的新朝。
初始元年十二月,王莽(始皇)終于撕下偽裝,接受孺子嬰"禪讓",建立新朝。登基大典上,他宣布恢復(fù)井田制,更天下田曰"王田",奴婢曰"私屬",皆不得買賣。
"這哪是什么周制?"退朝后,老臣張邯私下對家人說,"分明是秦朝的'使黔首自實田'與奴隸解放令!不過是換了個名目罷了。"
王莽(始皇)的改革遠(yuǎn)不止此。他屢次改變幣制,發(fā)行"大錢五十""契刀五百"等新貨幣;實行"五均六管",控制物價與市場;更下令在全國范圍內(nèi)推行標(biāo)準(zhǔn)度量衡。這些政策看似復(fù)古,實則處處透著秦制的影子。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重建了秦朝的連坐制度,只不過改名為"鄰里相保"。詔書下達(dá)那天,長安城上空烏云密布,卻不見一滴雨水。百姓們竊竊私語,說這是不祥之兆。
"陛下,各地豪強(qiáng)怨聲載道。"甄邯報告,額上滲出冷汗,"特別是廢除奴隸買賣一事,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
王莽(始皇)冷笑一聲,手中把玩著一枚玉印——那是他用和氏璧殘料仿制的傳國玉璽:"當(dāng)年六國貴族也恨朕統(tǒng)一度量衡。不必理會。"他望向殿外,目光似乎穿越時空,回到了兩百多年前,"他們終會明白,這是為了天下大一統(tǒng)。"
天鳳四年,危機(jī)終于爆發(fā)。黃河在魏郡決口改道,中原大旱,流民四起。而王莽(始皇)的改革過于激進(jìn),官僚體系無法適應(yīng),導(dǎo)致政令混亂,民不聊生。
"為何會如此?"王莽(始皇)在密室中焦躁踱步,打翻了一盞油燈。火苗在地毯上蔓延,他卻渾然不覺,"同樣的政策,秦制當(dāng)年行之有效!"
"時代不同了。"始皇的聲音罕見地帶著困惑,"當(dāng)年朕有蒙恬、李斯等干才,能臣干吏遍布朝野。而今朝中盡是腐儒,地方官只知貪墨。"
侍從慌忙撲滅火焰,卻不敢抬頭看這位越來越喜怒無常的皇帝。近臣們都注意到,王莽近來常常自言自語,有時用"朕"自稱,有時又自稱"予",仿佛體內(nèi)有兩個人在爭奪控制權(quán)。更可怕的是,他有時會突然說起一些無人知曉的秦宮秘事,細(xì)節(jié)之精確令人毛骨悚然。
更始元年,綠林軍攻入長安。王莽(始皇)率千余死士退守漸臺。站在高臺上,他望著城中沖天的火光,忽然在亂軍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在昆陽之戰(zhàn)中見過的神秘道士!
道士鶴發(fā)童顏,手持玉簡,在亂軍中如入無人之境。王莽(始皇)瞳孔驟縮——那玉簡分明與當(dāng)年徐福所獻(xiàn)的長生訣一模一樣!玉簡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青光,上面的裂紋清晰可見。
"徐福后人!"王莽(始皇)失聲喊道,聲音嘶啞得不像人類。
道士抬頭,目光如電般射來:"嬴政,你還不明白嗎?長生訣有缺,每轉(zhuǎn)移一次,魂魄便損耗一分。你看看現(xiàn)在的自己..."
王莽(始皇)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皮膚上布滿老年斑,青筋凸起如蚯蚓,指甲泛著不健康的青灰色。更可怕的是,他竟記不起這是第幾次看到這樣的手了...是嬴政暮年的手?還是漢武帝晚年的手?亦或是韓信臨終時的手?
亂軍已突破最后防線。王莽(始皇)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漸臺下一名年輕將領(lǐng)身上——那人相貌堂堂,正是綠林軍擁立的更始帝劉玄的族弟劉秀。這位未來的光武帝此刻正指揮士兵圍攻漸臺,眉宇間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
"就是他了。"王莽(始皇)對意識中的王莽本我說,"漢室宗親,年輕有為,是上佳宿主。"
"不!"王莽的本我意識突然強(qiáng)烈反抗,這是多年來第一次如此激烈的抵抗,"我的理想還未實現(xiàn)...三代之治..."
"晚了。"始皇冷酷地回應(yīng),"你的身體即將毀滅。"
刀光閃過,王莽頭顱飛起。在意識消散的瞬間,一道青光從斷頸處飛出,直射劉秀眉心。遠(yuǎn)處的道士嘆息一聲,看著手中玉簡上又多了一道裂痕。
"第四次轉(zhuǎn)移...還能支撐多久?"道士喃喃自語,身影漸漸消失在戰(zhàn)火硝煙中。
同日,劉秀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秦始皇,站在瑯琊臺上眺望東海。醒來時,他發(fā)現(xiàn)枕邊多了一枚陌生的玉佩——上面刻著兩個古樸的小篆:"受命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