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霄一番話,直接將王梅干紅溫了。
“你……你居然敢這么跟我講話?你是不是瘋了?”
王梅又驚又怒,臉紅得像個泡泡茶壺。
以前徐霄對她何其溫柔?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為什么今天如此蠻橫?
難道對方已經(jīng)知道她跟徐有福的事了?
“王梅姐,我哥有點累了,要不你還是改天再來吧。”徐蕓順勢下達(dá)了逐客令。
“徐霄!你這次真的惹我生氣了,從今天起,我跟你恩斷義絕!”
撂下一句狠話,王梅氣沖沖的離開。
她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以后都不再搭理徐霄。
除非對方提著十斤肉親自上門道歉,否則,她絕不原諒!
“煞筆!”
徐霄翻了個白眼,都懶得理會。
“哥,煞筆什么意思?”
徐蕓好奇的問道。
“呃……”
徐霄面色一滯:“罵人的話,你別學(xué)?!?/p>
“哦?!?/p>
徐蕓乖巧點頭,默默喝湯。
看到王梅吃癟,她心里還是挺高興的。
哥哥總算是醒悟了。
……
第二天清晨。
徐霄早早起床,去吳嬸家里借了獨輪車,將要販賣的獵物一一裝好。
“蕓兒,我去鎮(zhèn)上了,你在家好好待著,別亂跑?!?/p>
簡單吃了點東西,徐霄就推著獨輪車,直奔藏龍鎮(zhèn)而去。
楊柳村距離藏龍鎮(zhèn)有十幾里路,步行得一個多小時。
今天正好是趕集的日子,周圍村子里有什么貨物,都會推到鎮(zhèn)上去賣。
相較于楊柳村,藏龍鎮(zhèn)要顯得格外繁華,不亞于一個小縣城。
幾條主干道都是青磚鋪就而成,平整光滑,十分寬敞。
街道兩側(cè),都是擺攤吆喝的小販。
人群來來往往,偶爾還有一輛馬車經(jīng)過,看著很是熱鬧。
徐霄推著獨輪車,熟門熟路的來到了一家酒樓前。
“王掌柜,好久不見?!?/p>
“呦!這不是小霄嗎?怎么著,今兒有東西要賣?”
“運氣好,獵了一頭鹿,你這里還收不收?”
“收!當(dāng)然收!咱們就按照以前的價錢算,你覺得怎么樣?”
“沒問題!不過我這里還有兩只野兔,一只山雞,要不一起收了?”
“行,都按老規(guī)矩辦!”
“……”
稱量完畢后,徐霄得了五兩四錢銀子。
接下來,他去了趟皮貨店,將鹿皮賣了出去,得銀一兩。
跟著,他又去了藥材鋪,將挖來的野山參賣了五百文。
銀子六兩四錢,銅錢五百文,對于一個普通家庭而言,已經(jīng)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有了錢,自然得好好采買一番。
現(xiàn)在家里什么都沒有,可謂是一窮二白。
首先,是過冬的衣物。
徐霄去裁縫店問了下價格,便宜的麻布四十文一尺,稍微好點的棉布五十文一尺,棉花另算。
徐霄選了棉布,買了棉花,量了尺寸,再加上手工費什么的,一整套棉衣置辦下來,花了八百文。
一套八百文,兩套就是一千六百文。
關(guān)鍵這還只是棉衣,還得買棉被。
家里那被子破破爛爛,全都是稻草、蘆葦?shù)忍畛湮?,一點都不保暖。
茅屋又四處漏風(fēng),徐霄晚上睡個覺經(jīng)常被凍醒。
現(xiàn)在有了錢,當(dāng)然得好好享受享受。
棉被不能省,而且還得厚,于是又花了兩千五百文。
衣服棉被買完后,徐霄還去了趟米店,買了五斗大米,花掉兩百文。
跟著又是兩斤鹽,三斤豬板油,十斤木炭,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日常用品等等,花掉七百余文。
一系列的采買下來,足足花費了五千余文!
于是,徐霄剛剛到手的銀子,只剩下一兩八錢。
有句話說得好,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徐霄今天算是體驗了一番。
當(dāng)然,他也并非心疼銀子。
賺了錢,自然得買,而且這些都是過冬的必需品,省不了。
往回走的路上,徐霄肚子餓得咕咕叫,聞著街邊肉包子的香味,忍不住買了六個。
自己吃三個,給妹妹帶三個。
該買的都買了,徐霄并未在鎮(zhèn)上久留,直接打道回府。
早上出門,申時回村。
當(dāng)徐霄推著獨輪車,載著沉甸甸的貨物走到家門口時,引起了不少村民的關(guān)注。
“嚯!霄子這次出門可沒少花錢吶!”
“聽說霄子昨天獵了頭鹿,估計賣了不少銀錢,兄妹兩人的日子總算是好起來了?!?/p>
路過的鄰居們議論紛紛,不免有些羨慕。
“哼!剛有點錢就大肆揮霍,真是個敗家子!”
隔壁,挖完野菜的胡翠花,剛好帶著兒女回家。
看到這幕后,可謂是滿臉不爽。
不就是運氣好打了頭鹿嗎?有什么了不起?
一旦手里的銀錢花光,指不定哪天就餓死了。
“哥!你回來了?”
茅屋內(nèi),聽到動靜的徐蕓,很快迎了出來。
“妹子,看看哥給你買了什么?”
徐霄打開一個包裹,將里面嶄新的棉衣拿了出來。
“新衣服?還是棉的?!”
徐蕓眼睛一亮,上下打量,臉上有著掩蓋不住的喜悅。
父親去世,哥哥病重,家里能賣的都賣光了,衣服縫縫補補,已經(jīng)破得快穿不了了。
現(xiàn)在見到新衣服,心里自然高興。
“穿上試試?!?/p>
徐霄順勢將棉衣打開。
“恩恩!”
徐蕓趕緊擦了擦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將棉衣套在身上,欣喜笑道:“好暖和!一下子就不冷了!”
“喜歡就好,等以后有錢了,哥讓你穿綢緞!”徐霄滿臉寵溺。
這丫頭的笑容,真的很治愈。
“娘!我也要穿新衣服!我也要穿新衣服!”
隔壁,王鵬把菜籃子一扔,直接開始嚎叫起來。
“新衣服有什么好?一點都不保暖,你身上這套衣服,是祖上傳來的寶貝,有錢都買不到!”
胡翠花賣力的忽悠著,同時心里將徐霄痛罵了一頓。
“一套新棉衣至少要七八百文,這徐霄還真舍得給妹妹花錢?!?/p>
王梅看著自己滿是補丁的麻布衣服,再看了看徐蕓身上嶄新的棉衣,不免有些眼紅。
如果當(dāng)初,她沒有拒絕徐霄,會不會也有這么一套新棉衣?
不過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徐霄一個山野村夫,哪能有徐有福這樣的讀書人相提并論?
未來,她可是要當(dāng)狀元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