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鳳棲無歸紅燭搖曳,我攥著染血的嫁衣,望著宮墻外漸暗的天色。三天前,
我還是特種部隊的王牌特工,此刻卻成了大盛王朝那位有名無實的皇后。
皇帝蕭景珩冊封皇后大典的鼓樂聲震得人心慌,但他在冊封我為后的第二日,
便要迎娶他的白月光蘇柔。銅鏡里,鳳冠霞帔下的面容蒼白如紙,可誰又能想到,
這位“病弱”的皇后,正用藏在袖中的金針挑開了窗欞的鎖。我深吸一口氣,
翻出高墻的瞬間,仿佛又找回了執(zhí)行任務時的感覺。夜色為我掩護,
我在錯綜復雜的宮道間穿梭,身后的喧囂漸漸遠去。然而,當我以為即將重獲自由時,
一道冰冷的聲音卻讓我渾身血液凝固?!盎屎筮@是要去哪?”蕭景珩一身玄色勁裝,
手中長劍泛著寒光,月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更添幾分冷峻。我握緊腰間的軟劍,
這是我偷偷打造的防身武器,卻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派上用場?!伴e來無事,隨便走走。
”我冷笑著,目光警惕地盯著他,“今日才冊封完明日皇上大婚,
皇上怎么不守著自己的白月光呢?難不成皇上想在新婚之夜,看著自己的皇后成為孤魂野鬼?
”蕭景珩眼神一凜,劍勢卻未收:“你以為出了這皇宮,就能逃得掉?”“逃不掉也要試試。
”我突然出手,軟劍如靈蛇般刺向他的咽喉。這是我最擅長的突襲,可蕭景珩卻輕松避開,
劍鋒擦著我的臉頰劃過,帶起一縷青絲?!翱磥黼扌∏屏嘶屎??!彼旖枪雌鹨荒ǔ爸S,
“不過,你以為憑這點本事,就能離開?”激戰(zhàn)中,我漸漸體力不支。蕭景珩的招式凌厲,
每一劍都帶著殺意,卻又刻意避開要害。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
將我抵在宮墻上。“為什么?”他的呼吸噴在我耳邊,“做皇后不好嗎?
”我冷笑一聲:“好?看著自己的丈夫在大婚之日迎娶別的女人,這就是皇上口中的好?
”我猛地抬頭,與他對視,“蕭景珩,我要的是自由,不是這金絲牢籠!”他愣住了,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就在這一瞬間,我趁機掙脫,再次向宮門跑去。可這次,
我沒有那么幸運。蕭景珩的劍精準地刺中我的左肩,劇痛讓我踉蹌著摔倒在地。
“把皇后送回宮?!笔捑扮竦穆曇舯?,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從今日起,
沒有朕的允許,皇后不許踏出椒房殿半步?!北皇绦l(wèi)拖走的那一刻,
我望著蕭景珩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暗暗發(fā)誓:蕭景珩,你會后悔的。
2 再次出逃金紅色的霞光將椒房殿的琉璃瓦映得滴血,我死死攥著鳳冠上的珍珠流蘇,
指縫間滲出的血珠順著東珠滾落在嫁衣上,今日是他迎娶他的白月光的時候,
也是我出逃最好的時機。三日前,我還在槍林彈雨中穿梭,如今卻被困在這金絲牢籠里,
聽著遠處傳來迎娶新妃的鼓樂聲?!盎屎竽锬铮獣r快到了。”宮女的聲音怯生生的,
顫抖的手正往我鬢邊插著點翠步搖。銅鏡里那張陌生的臉慘白如紙,額間的花鈿艷得刺目,
與耳后新添的鞭痕形成詭異對比——那是今早蕭景珩留下的,為我試圖出逃的懲罰。
我突然攥住宮女的手腕,她嚇得尖叫出聲?!案嬖V我,從這里到玄武門要多久?
”我的聲音冷得像淬了毒,指尖暗扣的金針抵住她腰間命門。
小宮女渾身篩糠般顫抖:“穿...穿御花園,一刻鐘...”話音未落,
殿外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猛地將她推進屏風后,轉身抓起案上的鎏金燭臺。
朱紅宮門轟然洞開,玄色衣角掃過門檻,蕭景珩腰間的螭紋玉佩泛著冷光,
那張俊美到近乎無情的臉上凝結著冰霜?!盎屎筮@是要做什么?”他目光掃過我握燭臺的手,
薄唇勾起諷刺的弧度,“今日是柔兒進宮的日子,你最好識相些?!蔽液鋈恍Τ雎暎?/p>
笑聲在空蕩蕩的大殿里回蕩:“皇上是來提醒臣妾,今日該以何禮儀迎接您的白月光?
”鎏金燭臺重重砸在青磚上,迸濺的火星照亮我眼底的恨意,“蕭景珩,
我并不是你能抓住的人,放我走吧?”他劍眉微蹙,袖中寒光一閃,
長劍已經(jīng)抵在我喉間:“朕封你為后,是你的福氣。”冰涼的劍鋒壓進皮膚,
血珠順著劍刃滑落,“再敢有出逃的念頭,朕就讓你嘗嘗,比凌遲更痛苦的滋味。
”我突然伸手扣住他脈門,另一只手扯下鳳冠狠狠砸向他面門。
蕭景珩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發(fā)難,身形微晃間,我已抽出藏在裙擺里的軟劍。
寒芒劃過他肩頭,玄色衣料裂開,滲出點點血痕。“這滋味如何?”我喘著粗氣,
劍尖直指他心口,“你以為用皇后的頭銜就能困住我?”殿外傳來侍衛(wèi)的呼喝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蕭景珩望著我,眼神陰鷙得可怕,卻在這時突然抬手止住了侍衛(wèi)。
“看來朕真的小瞧你了?!彼従彵平瑒ι系难榈卧谖壹抟律稀!安贿^你逃不掉的,
整個大盛王朝,都是朕的天下,而你也是朕的掌中之物?!蔽彝蝗幌蚝箫w躍,軟劍挑開窗紙,
夜風卷著喜燭的火星撲面而來。最后一眼,我看見蕭景珩眼底閃過的詫異,
隨即毫不猶豫翻身躍出窗外。夜色吞沒了我的身影,而身后傳來的,
是他幾乎要撕碎空氣的怒吼:“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3 你逃不出去的潮濕的青苔在腳下打滑,我貼著斑駁的宮墻疾奔,
左肩被流矢擦傷的血痕火辣辣地疼。身后追兵的火把如同惡鬼的眼睛,將整條宮道照得通明,
蕭景珩的怒吼聲穿透夜色:"封鎖所有宮門!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拐進御花園西側的月洞門時,我突然屏息貼緊假山。三名暗衛(wèi)如鬼魅般掠過頭頂,
腰間的玄鐵令牌泛著冷光——正是蕭景珩親衛(wèi)"影殺"的標志。指尖撫過藏在袖口的迷藥,
我突然想起穿越前教官的話:"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原路折返穿過椒房殿的偏殿,
我在堆滿舊宮服的庫房里翻出一身太監(jiān)服。粗布衣裳裹住染血的嫁衣,
我學著記憶里小太監(jiān)的姿態(tài)弓著背,混在提著燈籠巡邏的侍衛(wèi)隊伍里。就在快要走出宮門時,
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冷笑:"皇后這身打扮,是要去值夜?"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蕭景珩斜倚在朱漆廊柱上,玄色錦袍染著夜色,
腰間玉佩還在晃動——他竟預判到我會故技重施。指尖剛觸到靴筒里的匕首,
他已鬼魅般欺身而來,帶著龍涎香的氣息將我困在墻角。"逃了三刻鐘,就這點本事?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指腹擦過我耳后尚未愈合的鞭痕,"看來朕之前的教訓,
皇后還沒記牢。"我突然張口咬住他虎口,在他吃痛松手的瞬間旋身踢向他膝蓋。
蕭景珩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卻在我轉身欲逃時抓住我的腳踝。兩人同時跌落在地,
他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的布料傳來,我慌亂中摸到腰間軟劍,卻被他死死壓住手腕。"放開!
"我奮力掙扎,發(fā)間的銀簪掉落在地,散落的青絲遮住視線。蕭景珩突然扣住我后頸,
滾燙的呼吸噴在耳畔:"皇后就這么恨朕?"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他猛地將我扯進旁邊的空殿,掌心死死捂住我的嘴。追兵的燈籠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來,
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陰影。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
和腰間那把抵在我命門的匕首——那是我藏在內(nèi)衣里的最后底牌。"皇上!
這邊沒有皇后娘娘的蹤跡!"侍衛(wèi)的聲音由近及遠。蕭景珩卻沒有松手的意思,黑暗中,
他的聲音帶著某種危險的沙啞:"皇后想逃,朕可以給你機會。"他指尖劃過我染血的唇,
"但下次被朕抓到...就不是鞭刑這么簡單了。"當他終于放開我時,我踉蹌著后退幾步,
軟劍出鞘直指他咽喉。蕭景珩卻只是整理著凌亂的衣襟,月光下,
他肩頭被我劃傷的傷口還在滲血:"記住,整個京城都是朕的棋盤。"他轉身時,
玄色衣擺掃過我顫抖的劍尖,"明日辰時,朕要在椒房殿看到完好無損的皇后。
"腳步聲徹底消失后,我癱坐在冰涼的地磚上。掌心的汗混著血,將軟劍握得發(fā)燙。
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已是子時三刻。蕭景珩的話猶在耳邊,而我望著窗外的殘月,
突然扯出一抹冷笑——想讓我乖乖回宮?除非我死。4 詭譎迷局子時的雨說來就來,
銅錢大的雨點砸在青瓦上噼啪作響。我蜷縮在城隍廟的破神像后,
撕下嫁衣下擺胡亂包扎肩上的傷口。血腥味混著霉腐氣息鉆入鼻腔,
遠處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犬吠,像是在為這場逃亡奏喪。突然,瓦片輕響。我瞬間屏息,
軟劍已握在手中。三道黑影破窗而入,玄鐵令牌在雨幕中泛著冷光——又是"影殺"!
為首之人面罩下的眼神陰鷙如鷹:"皇后娘娘,皇上有令,請您回宮。""想要人,
拿命來換!"我擲出三枚淬毒銀針,趁他們躲避之際翻身躍上房梁。可剛觸到屋檐,
后腰突然傳來劇痛——不知何時,一支透骨釘已穿透衣料。我咬牙拔出暗器,
血珠濺在斑駁的朱漆上,像極了椒房殿里那盞被砸碎的鎏金燭臺。追兵的包圍圈越縮越小,
血腥味引來了野狗。我背靠殘碑,軟劍上的毒液在雨中蒸騰。就在以為死期將至時,
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掠過墻頭。那人甩出煙霧彈,嗆人的硫磺味中,
我被一雙冰涼的手拽入巷弄。"跟我來。"清冷的女聲裹著雨絲。待看清救命恩人的面容,
我不禁瞳孔驟縮——那女子額間的花鈿,竟與蕭景珩白月光蘇柔的樣式分毫不差!
雨越下越大,我們躲進城郊的一處破廟。女子遞來金瘡藥,
燭光映著她蒼白的臉:"我叫蘇月,是蘇柔的孿生姐姐。"她指尖輕撫過我肩上的傷口,
"蕭景珩為了蘇家勢力娶你為后,又為了安撫蘇家寵愛蘇柔,不過是在權衡利弊罷了。
"我猛地扣住她手腕:"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蘇月輕笑,
腕間銀鈴發(fā)出細碎聲響:"我只想讓蕭景珩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她掏出一張泛黃的紙箋,"三日后城西碼頭,有艘商船去南洋。
你若想徹底擺脫他..."話音未落,破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蘇月臉色驟變:"他追來了!
從密道走,記住,別相信任何人!"我抓起藥瓶沖進雨幕,身后傳來刀劍相擊聲。
暴雨模糊了視線,卻掩蓋不住蕭景珩的怒吼:"蘇月!你敢動她試試!"電光劃破夜空,
我在泥濘中跌跌撞撞。蕭景珩的話像根刺扎進心里——原來他早就知道蘇月的存在?
更可怕的是,我竟分不清,他是為了抓我,還是為了蘇月。當我躲進一家廢棄的染坊時,
后頸突然傳來刺痛。意識消散前,我聽見熟悉的龍涎香縈繞在鼻尖,
蕭景珩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讓朕好找。"他的手掌覆上我滾燙的額頭,"這次,
看你還能逃到哪去..."5 囚心之牢檀香混著苦藥味涌入鼻腔,我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椒房殿熟悉的描金帳幔。手腕被金絲軟繩縛在床頭,傷口已經(jīng)重新包扎好,
卻傳來陣陣酥麻——是摻了軟骨散的金瘡藥。"醒了?"珠簾輕響,
蕭景珩端著藥碗緩步走來,月白中衣未束腰帶,露出鎖骨處猙獰的抓痕,
像是昨夜搏斗留下的。他將藥碗擱在榻邊,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皇后的身手,
真是越來越長進了。"我別過臉,瞥見案上帶血的太監(jiān)服。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會喬裝,
卻故意放任我逃亡。"蘇月呢?"喉嚨干得發(fā)緊,"你把她怎么樣了?
"蕭景珩突然捏緊我的下頜,眼中翻涌著暗潮:"你就這么關心她?"藥碗被重重摔在地上,
瓷片濺在我腳邊,"她不過是個妄圖打敗朝綱的毒婦!"他扯開衣襟,
心口處猙獰的舊疤赫然在目,"當年若不是她在酒中下毒,
柔兒也不會..."殿外突然傳來騷動,蘇柔哭哭啼啼的聲音穿透珠簾:"皇上,
姐姐她...她劫持了我!"蕭景珩臉色驟變,還未等他反應,寒光已抵住我的咽喉。
蘇柔一身素白襦裙,發(fā)絲凌亂,眼神卻在觸及我的瞬間閃過一絲得意。"放開皇后!
"蕭景珩的劍已出鞘。我卻在此時笑出聲,反手扣住蘇柔的手腕,
軟劍劃破她頸側皮膚:"蕭景珩,你看清楚,到底是誰劫持了誰?"蘇柔突然劇烈掙扎,
軟劍不慎劃開她的衣袖。我瞳孔驟縮——她小臂上,竟有與蘇月一模一樣的梅花胎記!
"皇上救我!"蘇柔哭喊著撲向蕭景珩。他接住她的瞬間,我趁機扯斷金絲軟繩,
抓起案上的燭臺砸向銅鏡。碎玻璃飛濺的剎那,我翻身躍上窗臺,
卻聽見身后傳來瓷器碎裂聲。"攔住她!"蕭景珩的怒吼震得屋梁上的積灰簌簌落下。
我回頭望去,只見他死死攥著蘇柔的手腕,指節(jié)泛白,而蘇柔望著我的眼神,
充滿了扭曲的恨意。逃出宮墻的那一刻,
我摸到懷中多了塊冰涼的玉佩——是蕭景珩的螭紋玉佩。雨又下起來,
玉佩上的龍紋在雷光中忽明忽暗。遠處傳來追兵的馬蹄聲,而我望著玉佩上沾染的血漬,
突然意識到,這場游戲,遠比我想象的更危險。不知道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到現(xiàn)實世界?
我應該怎么回去?這個世界的爾虞我詐真的受夠了。6 鏡中迷影雨絲斜斜掠過破碎的窗欞,
我攥著螭紋玉佩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身后追兵的呼喝聲漸近,
可此刻腦海中卻不受控地回想起穿越前的最后一幕——戰(zhàn)友在槍林彈雨中倒下,
而我抱著定時炸彈沖進敵方基地,劇烈的爆炸聲吞沒一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