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棠數(shù)完最后一疊零鈔,手機在圍裙兜里震動。"晚棠啊,"鄰居張嬸的聲音帶著哭腔,
"秀芬嬸子不行了,你趕緊回來!"硬幣"嘩啦"撒了半桌。她手忙腳亂去撿,
指甲縫里還嵌著白天摘菜的泥。后廚飄來剩菜的油腥氣,經(jīng)理的催促混著客人大聲的劃拳,
在耳邊嗡嗡作響。"張姐,我能預支這個月工資嗎?"她扯住路過的服務員,"就三百,
求你。"張姐咬著唇翻錢包:"就剩兩百,我剛交了房租......""夠了!
"蘇晚棠抓過錢就跑。夜市的霓虹燈刺得眼睛發(fā)疼,她站在路口攔車,手舉得發(fā)酸,
終于有輛出租車剎在腳邊。司機看她沾著油漬的工服,皺眉要拒載,
她把兩百塊拍在前排:"去清水村,剩下的當辛苦費。"車開上鄉(xiāng)道時,
月亮被云啃得只剩半塊。蘇晚棠盯著窗外飛掠的樹影,喉嚨發(fā)緊。半個月前通電話,
媽還說"田里的白菜長得好",聲音清亮得像山澗水。
怎么突然就......土房的門虛掩著。她撞開門的瞬間,
消毒水混著中藥味劈頭蓋臉砸過來。張嬸紅著眼從里屋出來:"剛走的,
攥著你照片等了三天......"土炕上,王秀芬的臉白得像張紙。蘇晚棠跪下去,
摸到母親的手還帶著余溫。那只布滿老繭的手突然收緊,指甲幾乎掐進她腕骨。她湊近,
聽見極輕的氣音:"小棠......"話沒說完,手指慢慢松了。
張嬸抹淚:"秀芬嬸子上個月就查出來是肺癌,說怕耽誤你打工,死活不讓我告訴你。
"蘇晚棠盯著母親床頭的藥瓶。瓶身貼滿便利貼,
都是她的字跡:"早飯后兩顆""疼了再吃"。最上面那張寫著"小棠的生日要到了",
墨跡暈開,像滴沒擦干的淚。出殯那天飄著毛毛雨。蘇晚棠蹲在新壘的墳前,
看紙灰被風吹得打著旋兒飛。土房的門簾在風里晃,
露出墻根堆著的一摞欠條——"今借趙強現(xiàn)金五萬,月息五分","今借趙強現(xiàn)金三萬,
逾期每日加三百",最上面那張日期是三天前,金額十萬。合計二十萬。"蘇小姐?
"沙啞的男聲驚得她抬頭。兩個穿黑夾克的男人堵在院門口,為首的胖子叼著煙,
臉上有道刀疤。"趙強。"他拍了拍腰間的金屬棍,"你媽借的錢,該還了。
"蘇晚棠攥緊手里的鐵鍬:"我媽剛走......""死了就不用還錢?"趙強嗤笑,
"要么三天湊二十萬,要么......"他目光掃過她的脖子,"拿命抵。"她后退半步,
后腰抵上冰冷的墻。趙強從兜里摸出張泛黃的紙片,"你媽留的,說要是她死了,
就拿這個找林家。"紙片邊角卷著毛,中間"林家"兩個字被反復摩挲,幾乎要磨穿。
蘇晚棠渾身血液往頭上涌:"我媽為什么有這個?""誰知道。"趙強把紙片拍在她掌心,
"三天,別讓我再來第二回。"黑夾克的背影消失在村口,蘇晚棠沖進土房。
她翻遍母親的木箱,在箱底摸到個生了銹的鐵盒。
盒里除了張泛黃的出生證明——母親欄寫著"王秀芬",
父親欄空著——還有封沒貼郵票的信。"小棠,"信紙上的字歪歪扭扭,
像是握著筆的手在發(fā)抖,"如果有天你看到這封信,說明媽沒守住秘密。
當年林老太太找到我,說用你的命換林家的體面......媽對不起你,沒能護著你長大。
"蘇晚棠的手指在"林老太太"幾個字上發(fā)抖。她想起從小到大,每次問起爸爸,
母親都摸著她的頭說:"等你長大就明白了。"想起初中同學罵她"沒爹的野種",
母親紅著眼眶把她摟進懷里:"小棠不是野種,你是最金貴的......"原來不是安慰。
原來她真的有來歷。她把信和紙片塞進布包,鎖上土房的門。村口的長途車搖搖晃晃進站,
她攥著車票,看車窗外的青山越來越遠。手機在兜里震動,
是張姐發(fā)來的消息:"餐廳的工作給你留著,要是......要是混不下去就回來。
"她回了個"好",指尖抵著發(fā)燙的屏幕。二十萬的債像塊大石頭壓在胸口,
但更沉的是那個名字——林家?;疖囌镜淖詣硬樵儥C藍光閃爍。蘇晚棠輸入"林家",
跳出三條結(jié)果,最上面一條是"城南富豪區(qū)林府"。她盯著地址看了十分鐘,
布包里的紙片被攥出褶皺。夜風掀起她洗得發(fā)白的外套,她摸了摸兜里的欠條,
轉(zhuǎn)身走向出租車。路燈把影子拉得老長,像條看不見的線,
牽著她往那個從未聽說過的地方去。司機從后視鏡看她:"姑娘去哪?""城南富豪區(qū)。
"她報出地址,聲音比想象中穩(wěn),"林府。"2第2章 初入豪門,
身份驚雷出租車在鐵藝門前剎住。蘇晚棠付完錢,
抬頭看門牌號——和火車站查詢機上的分毫不差。保安從崗亭探出半張臉:“找誰?
”“林老太太?!彼缶o布包,指節(jié)發(fā)白,“我是她親戚。
”保安上下掃過她洗得泛白的外套:“有預約?”“沒?!彼韲蛋l(fā)緊,“但她肯定想見我。
”保安皺眉,拿起對講機說了兩句。鐵門“咔嗒”開條縫,他沖她抬下巴:“跟我來。
”會客室的空調(diào)太足,蘇晚棠后背發(fā)涼。她坐在紅木沙發(fā)邊緣,手指絞著衣角。
墻上掛著全家?!┠G旗袍的老太太坐中間,右邊是穿西裝的男人,
左邊扎馬尾的女孩和林知夏有七分像。門“吱呀”響。林知夏拎著鉑金包站在門口,
發(fā)梢沾著香奈兒香水味。她掃過蘇晚棠的舊牛仔褲,眼底閃過銳光,嘴角卻彎起笑:“你是?
”“我……”蘇晚棠剛開口,林知夏已在她身邊坐下,指尖敲了敲茶幾:“張媽,換杯熱的。
”又轉(zhuǎn)向她,“奶奶年紀大,輕易不見客。你找她什么事?”蘇晚棠喉結(jié)動了動。
布包里的信在發(fā)燙。玄關(guān)傳來拐杖敲擊聲。林老太太扶著檀木拐杖進來,銀簪在頭頂晃了晃。
她掃過蘇晚棠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嘴角卻扯出冷笑:“哪來的野丫頭?
”蘇晚棠“騰”地站起,布包“啪”砸在茶幾上。泛黃的信滑出來,
“林老太太”三個字刺得人眼疼。“我媽留的。”她聲音發(fā)顫,
“她說您用我換了林家的體面?!绷掷咸墓照戎刂厍玫兀骸昂f!”她抓起信撕成兩半,
碎屑撒在蘇晚棠腳邊,“保安!把人趕出去!”蘇晚棠彎腰撿信,指尖被碎紙劃出血。
兩個保安架住她胳膊,她踢到茶幾,茶盞“砰”地摔碎?!暗鹊取!鳖櫿褜幷驹陂T口。
深灰西裝裹著清瘦身形,腕表在燈光下泛冷光。他本要去餐廳,
路過客廳時那句“林家的體面”像根針,扎得他停了腳步。此刻看那女孩被架著往外拖,
發(fā)尾沾著碎紙片,眼睛紅得像要燒起來——像極了他在孤兒院檔案里見過的照片里的嬰兒。
“放開她。”他走向林老太太,“奶奶,怎么回事?
”林老太太的手在拐杖上抖:“無關(guān)緊要的人。”她扯出笑,“昭寧來了?去餐廳,
知夏讓廚房燉了佛跳墻?!鳖櫿褜帥]動。他盯著蘇晚棠被拽出門的背影,心跳快得反常。
公園長椅上,蘇晚棠捏著半封被撕碎的信。風掀起外套,露出里面洗得發(fā)白的秋衣。
“需要幫忙嗎?”她抬頭。穿白襯衫的男人蹲在面前,
胸牌上“陳默律師事務所”幾個字被路燈照得發(fā)亮。他遞過紙巾:“我剛才路過,
看你……不太好。”蘇晚棠接過紙巾,指腹蹭過胸牌:“律師?”“陳默。
”他在她身邊坐下,“你遇到什么事了?”她盯著地上交疊的影子,
把信、欠條、林老太太的反應全倒了出來。陳默聽完,
從公文包抽出名片:“我可以幫你查林家背景。有些事,法律途徑更快。”她捏著名片,
指節(jié)發(fā)白:“為什么幫我?”“去年我媽住院,護工阿姨跟我說過類似的事。”他站起來,
“明天九點,律所見?!甭窡袅疗饡r,蘇晚棠回到出租屋。
手機屏幕亮著——林知夏通過會客室監(jiān)控截了她的正臉,申請加微信。林知夏坐在書房,
電腦屏幕上是蘇晚棠的照片。她點開私家偵探的對話框,輸入“查她的戶籍和人際關(guān)系”,
鼠標懸在發(fā)送鍵上突然頓住,低聲道:“你到底是誰……”窗外,月亮被烏云遮住一半。
陳默的律所里,他翻出林家近二十年的捐贈記錄,
手指停在“2003年孤兒院定向捐贈”那行,若有所思地皺起眉。3第3章 暗流涌動,
真相微光陳默的鋼筆尖戳在紙質(zhì)文件上。2003年3月,
林氏集團向“晨光孤兒院”定向捐贈兩百萬。日期精確到18號——蘇晚棠說過,
她的出生證明上寫著2003年3月15日。他翻出蘇晚棠留的身份證復印件,
出生日期欄的數(shù)字被咖啡漬暈開,卻剛好和捐贈記錄重疊。律所空調(diào)嗡嗡作響。
陳默抓起手機撥給孤兒院老院長,對方接起時他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3年3月,
林家是不是送過孩子?”電話那頭停頓了三秒:“小陳啊,有些事……當年簽過保密協(xié)議的。
”“我當事人可能是被掉包的?!标惸缶o復印件,“她媽快不行了,
就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崩显洪L嘆了口氣:“3月17號,
有個穿香云紗的老太太抱來個女嬰,說林家要面子。孩子左腕有顆朱砂痣,
和你說的蘇晚棠……很像?!贝巴馄痫L了,陳默的白襯衫貼在后背上。他把記錄拍進手機,
給蘇晚棠發(fā)消息:“明天帶身份證來所里,可能有發(fā)現(xiàn)?!蓖粫r間,
顧昭寧的黑色轎車停在“藍調(diào)”咖啡廳門口。
林正國今早打電話說:“張總點名要這家店談合約,你去盯著。”他扯松領(lǐng)帶推門進去,
就看見穿墨綠色圍裙的女孩彎腰擦桌——是昨天被保安拖走的蘇晚棠。
她抬頭時睫毛上沾著水汽,托盤里的卡布奇諾紋絲未灑:“先生幾位?”“單人座。
”顧昭寧指了指靠窗的位置,目光掃過她圍裙口袋里露出的欠條邊角,“能幫我續(xù)杯嗎?
”蘇晚棠點了點頭。等她端著新咖啡過來,他突然說:“昨天林家的事,我替奶奶向你道歉。
”她的手頓了頓,咖啡杯底輕輕磕了一下桌面:“不用?!薄澳恪枰ぷ饕酝獾膸椭鷨??
”顧昭寧拿出名片,“我做期貨的,或許能……”“我媽住院費要十萬。”蘇晚棠打斷他,
指尖掐進圍裙,“但我不會要別人的錢?!标柟馔高^玻璃照在她臉上,
他這才看清她眼下的青黑——像極了自己在孤兒院時,熬夜照顧生病的小伙伴的模樣。
“我有個客戶需要生活助理。”顧昭寧快速說道,“時薪兩百,不用陪酒。
”蘇晚棠的眼睛亮了一瞬,又暗了下去:“我得守著我媽?!薄搬t(yī)院附近的?!彼a充道,
“客戶住在第一人民醫(yī)院VIP樓。”她捏著托盤的指節(jié)泛白,
最終從圍裙口袋里摸出皺巴巴的便簽紙:“留電話?!鳖櫿褜幗舆^時,
指尖擦過她掌心的薄繭。林知夏的紅色跑車停在咖啡廳對面。
她盯著手機里私家偵探發(fā)來的定位,涂著豆沙色指甲油的手指敲著方向盤。
蘇晚棠的行程單上,除了醫(yī)院、出租屋,
還有“藍調(diào)咖啡廳”——正好在她去美容院的必經(jīng)之路上。
“陳默律師事務所”幾個字刺痛得她瞇起了眼。她翻出香奈兒菱格包,補了口紅后推門下車。
“晚棠?”她的聲音甜得發(fā)膩,“真巧?。?/p>
”蘇晚棠剛把顧昭寧的電話號碼折成小方塊塞進圍裙,抬頭就看見林知夏踩著細高跟走過來。
對方手里提著愛馬仕購物袋,發(fā)梢還沾著美容院的玫瑰香?!吧洗文棠唐饧?。
”林知夏拉住她的手,“我讓司機送你去醫(yī)院吧?我媽昨天還說,
家里有老中醫(yī)開的補藥……”蘇晚棠想抽回手,卻被攥得更緊。
林知夏的指甲蓋壓進她腕骨:“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薄安挥?。”蘇晚棠后退半步,
撞在了咖啡廳的玻璃門上。林知夏突然彎腰撿起她掉在地上的工牌,
指尖快速劃過她圍裙口袋——手機屏幕亮著,最新一條消息是陳默發(fā)來的“明天帶身份證”。
她抬頭時眼眶泛紅:“你是不是怪我?我知道奶奶不對,
可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蘇晚棠看著她睫毛上的水光,
鬼使神差地說了句:“我媽在一樓307?!绷种男α耍奄徫锎o她:“里面是燕窩,
給阿姨補身體的?!钡忍K晚棠轉(zhuǎn)身進后廚,她立刻鉆進跑車,給林老太太發(fā)語音:“奶奶,
她在查03年的事,還找了律師?!绷旨依险牡窕蛷d里,
林老太太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爱斈甑馁~早該燒了?!彼⒅鴫ι狭终龂慕Y(jié)婚照,
“讓正國去處理。”林知夏捏著手機冷笑:“處理?爸上次見她,眼睛都直了?!薄盎熨~!
”林老太太的假牙咬得咯咯響,“去把正國叫回來?!倍昼姾?,
林正國的黑色奔馳停在院門口。他西裝皺巴巴的,領(lǐng)帶歪在鎖骨處,
看見母親和女兒時喉結(jié)動了動:“媽,知夏,怎么了?”“那個姓蘇的丫頭在查身世。
”林老太太指節(jié)發(fā)白,“你看著辦?!绷终龂氖址鲎∩嘲l(fā)背,
指縫里漏出低笑:“查就查吧,當年是我對不起晚棠……”“你瘋了?”林知夏尖叫道,
“林家的臉還要不要?”“夠了!”林老太太拍桌,“正國,你明天就去和那丫頭說,
給她兩百萬,讓她滾出寧市?!绷终龂聊c了點頭,
轉(zhuǎn)身時后背蹭到了墻上的全家?!掌锏牧种脑蚪寝p,他抱著她笑得溫和。
顧昭寧站在樓梯轉(zhuǎn)角,手還按在門鈴上。他本來是來送客戶落下的文件,
卻聽見林知夏的尖叫:“那個女孩根本不是林家人!
”“當年要不是老太太……”林正國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顧昭寧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孤兒院檔案里那張模糊的照片——嬰兒左腕的朱砂痣,
和蘇晚棠手腕上的紅痣位置分毫不差。雨是在他離開林家時開始下的。他站在屋檐下點煙,
火星子照亮手機屏?!聝涸豪显洪L發(fā)的消息:“你媽當年說,你生父姓林。
”雨水順著屋檐砸在青石板上,顧昭寧望著路燈下的雨簾,
低聲呢喃:“如果我們都不是林家人……那我們之間是不是,還有別的可能?”街頭轉(zhuǎn)角,
穿紅大衣的女人突然停住了。她撐著透明雨傘,
目光鎖定在對面便利店買關(guān)東煮的身影上——是蘇晚棠?!霸趺磿彼黹g溢出輕喘,
傘柄在掌心勒出紅印,轉(zhuǎn)身快步躲進旁邊的咖啡廳。4第4章 血色暗涌,
兄妹初識趙思雨的指甲掐進掌心。她盯著玻璃窗外那個穿藍布衫的姑娘,
便利店暖黃的光裹著她,像團燒不旺的小火苗——和二十年前襁褓里的嬰兒,眉眼分毫不差。
手機在褲袋里震動。她抖著手接起,林正國的聲音像塊冰:“不是說過別亂跑?”“正國。
”趙思雨的聲音發(fā)顫,“我在人民東路便利店,看見……看見晚棠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足有半分鐘。趙思雨聽見抽雪茄的聲響,火星噼啪炸開,“別讓她亂說話。
”林正國掛斷前補了句,“當年的事,你比誰都清楚后果?!笨Х葟d里的空調(diào)突然停了。
趙思雨望著玻璃上自己蒼白的臉,喉結(jié)動了動——她藏在包里的牛皮紙袋,
裝著顧昭寧的出生證明,父親一欄寫著“林正國”。
蘇晚棠是在便利店結(jié)完賬才發(fā)現(xiàn)手機震動的。陳默的消息彈出來:“有事面談,老地方。
”她把關(guān)東煮塞進塑料袋,往巷口的茶餐廳跑。茶餐廳二樓靠窗位,陳默推過一沓資料。
封皮上“2003年親子協(xié)議”幾個字刺得她眼睛疼?!傲掷咸斈晖ㄟ^外室趙思雨簽的。
”陳默指了指第三頁,“趙思雨,顧昭寧的生母。
”蘇晚棠的手指頓在“蘇晚棠”三個打印字上。
協(xié)議里寫著:“外室之女林知夏繼承林氏嫡女身份,正妻之女蘇晚棠由農(nóng)村遠親撫養(yǎng),
永不相認?!薄摆w思雨現(xiàn)在住寧園小區(qū)?!标惸瑝旱吐曇?,“她和顧昭寧最近聯(lián)系頻繁。
林家水太深,你——”“我知道?!碧K晚棠把資料收進帆布包,“謝謝陳律師。
”她走出茶餐廳時,雨又下起來了。顧昭寧的黑色轎車停在轉(zhuǎn)角,雨刷器來回擺動,
像把割肉的刀。林正國的書房飄著沉香味。顧昭寧站在真皮沙發(fā)前,領(lǐng)帶被他扯松了兩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