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劍虹如同一道撕裂天穹的閃電，載著陸凌風(fēng)與林念，在萬丈高空之上疾速穿行。
時間已過去了三日。
最初的頭暈?zāi)垦Ｅc呼吸不暢，在陸凌風(fēng)以柔和真氣護持，以及林念自身那奇異的靈氣親和體質(zhì)的適應(yīng)下，漸漸消退。他已經(jīng)能夠勉強在高空罡風(fēng)中睜開眼睛，俯瞰下方那如同棋盤般鋪陳開來的壯麗山河。
雄奇險峻的山脈，如巨龍般匍匐在大地之上；奔騰咆哮的江河，似玉帶般纏繞其間；而那些曾經(jīng)在他眼中無比巨大的城鎮(zhèn)，此刻望去，也不過是棋盤上不起眼的幾枚石子。
天地之廣闊，遠超他最極致的想象。
這三日里，陸凌風(fēng)并未多言，多數(shù)時候都在閉目調(diào)息，偶爾才會睜眼，指點下方某處名山大川，寥寥數(shù)語，為其講解一些東陸的風(fēng)土人情與修仙界的地理概況。
林念知道師父是在讓他自行適應(yīng)與感悟。他也不再如初時那般緊張，而是嘗試著在飛劍之上，按照《導(dǎo)引雜篇》中的粗淺法門，以及自己那獨特的“一念”感應(yīng)，去捕捉高空中那些更加純粹、也更加活躍的“天地靈氣”。
他發(fā)現(xiàn)，越高的地方，那些“光點”便越是密集，也越是靈動。只是，高空的罡風(fēng)也異常凌冽，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刀子，刮得他皮膚隱隱作痛。若非陸凌風(fēng)的庇護，他恐怕早已被撕成碎片。
“高空之中，雖靈氣充裕，卻也蘊含九天罡煞之氣，尋常修士若無護體法寶或高深修為，也不敢輕易久留。”似是察覺到林念的嘗試，陸凌風(fēng)淡淡開口，“你如今尚未引氣入體，凝練真元，切不可強行吸納。待入了宗門，修習(xí)了正統(tǒng)功法，穩(wěn)固了根基，再循序漸進不遲?！?/p>
“是，弟子明白了?！绷帜罟Ь磻?yīng)道。他知道師父是為他好。
“師父，”他又忍不住問道，“我們青冥劍宗，在東陸之上，算得上是很強大的宗門嗎？”
陸凌風(fēng)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傲然：“東陸廣袤，大小宗門、修仙世家何止萬千。我青冥劍宗，若論歷史之悠久，或許不及那些傳承數(shù)萬年的上古道統(tǒng)；若論弟子之?dāng)?shù)量，也非最多。但若論及劍道修為，以及門中出過飛升仙界前輩之?dāng)?shù)量，放眼整個東陸，能與我青冥劍宗比肩者，屈指可數(shù)?！?/p>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那份深植于心的自豪與榮耀，卻清晰地傳遞給了林念，讓林念也不由得心生向往與敬畏。
“宗門之內(nèi)，等級森嚴(yán)。外門弟子數(shù)萬，內(nèi)門弟子三千，核心弟子不過百人。而能夠得到宗門傾力培養(yǎng)，有望沖擊更高境界的真?zhèn)鞯茏?，更是鳳毛麟角，每一代也不過寥寥數(shù)人。”陸凌風(fēng)繼續(xù)道，“你以凡人之身，一念感氣，資質(zhì)異于常人，但心性尚需磨礪。入了外門，切記戒驕戒躁，潛心修行。外門雖是基礎(chǔ)，卻也是萬丈高樓的基石，不可小覷?！?/p>
“弟子謹(jǐn)遵師父教誨。”林念重重點頭。
又是兩日過去。
這日清晨，當(dāng)?shù)谝豢|曦光刺破云層，陸凌風(fēng)原本微閉的眼眸豁然睜開，遙望東方天際，沉聲道：“快到了?！?/p>
林念精神一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只見遙遠的天際盡頭，云海翻騰之間，隱約可見一片連綿起伏、直插云霄的巍峨山脈。那些山峰，比他之前見過的任何山峰都要高聳、都要雄奇，有的如利劍般直指蒼穹，有的如盤龍般蜿蜒起伏，有的則如仙人般縹緲出塵。
整片山脈，都被一層濃郁得幾乎化不開的五彩氤氳之氣所籠罩，霞光萬道，瑞氣千條，隔著如此遙遠的距離，林念依舊能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曠神怡的磅礴靈氣撲面而來！
“那……那就是青冥群山嗎？”林念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震撼。
“正是?！标懥栾L(fēng)眼中也閃過一絲溫情，“青冥群山，共計主峰一十三座，支脈三百六十五條，方圓數(shù)萬里，皆是我青冥劍宗之界。尋常凡人，若無仙緣，即便走到山腳，也會被護山大陣所阻，難窺其萬一?！?/p>
隨著飛劍不斷靠近，青冥群山的景象也愈發(fā)清晰。
林念看到，那些高聳入云的山峰之上，竟懸浮著一座座瓊樓玉宇，雕欄玉砌，飛檐斗拱，掩映在繚繞的云霧與虹光之中，宛如仙宮神闕！無數(shù)道顏色各異的遁光，如同流星般在群山之間穿梭來去，更有點點仙鶴靈鹿的身影，在山林間悠然嬉戲。
而在那最高、最中心的一座巨峰之巔，隱約可見一柄數(shù)千丈大小的青色巨劍虛影，直插云霄，散發(fā)著一股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無上劍意！即便是隔著遙遠的距離，那股劍意也讓林念感到靈魂都在微微顫栗！
“那是……？”
“那是我青冥劍宗的鎮(zhèn)派之寶，上古仙劍‘青冥’的一縷劍魂所化，亦是我宗護山大陣的陣眼——青冥劍影?！标懥栾L(fēng)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崇敬，“有此劍魂鎮(zhèn)壓，即便魔道巨擘親臨，也休想輕易撼動我青冥劍宗分毫?！?/p>
林念心神搖曳，被眼前這壯麗而神圣的景象深深吸引。這，就是真正的仙家宗門嗎？與此相比，凡塵中的一切，都顯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
飛劍并未直接飛向那些懸浮的仙宮，而是在群山外圍的一片較為平緩開闊的山谷前緩緩降落。
山谷入口處，立著一塊數(shù)十丈高的巨大青石，上面龍飛鳳舞地篆刻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青冥界”。石碑之下，有數(shù)名身穿統(tǒng)一青色道袍、腰懸長劍的年輕弟子，正神情肅穆地守衛(wèi)著。
看到陸凌風(fēng)的飛劍落下，那幾名守山弟子先是一愣，隨即看清來人，臉上立刻露出恭敬之色，齊齊上前行禮：“弟子拜見陸師叔！”
陸師叔？
林念心中微微一動?？磥韼煾冈谧陂T內(nèi)的地位，并非普通弟子。
“嗯?！标懥栾L(fēng)微微頷首，神情恢復(fù)了一貫的清冷，“這位是林念，我新收的記名弟子，帶他去外事堂辦理入門手續(xù)。”
“是，陸師叔。”一名看起來較為年長的守山弟子恭敬應(yīng)道，隨即好奇地打量了林念幾眼。一個能被陸師叔親自帶回來的記名弟子，想來總有些不凡之處吧？只是這少年看起來……似乎并無多少修為在身？
“林念，你且隨這位周師兄前去。安頓下來后，自行修行，若有疑難，可先向外門執(zhí)事請教。切記，宗門之內(nèi)，戒律森嚴(yán)，莫要惹是生非。”陸凌風(fēng)對林念囑咐道。
“是，師父。弟子恭送師父?！绷帜钤俅涡卸Y。
陸凌風(fēng)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劍光，朝著群山深處飛去，顯然是有要事在身。
待陸凌風(fēng)走遠，那位周師兄才轉(zhuǎn)向林念，臉上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林師弟，歡迎來到青冥劍宗。在下周逸，癡長你幾歲，若不嫌棄，可稱我一聲周師兄?！?/p>
“周師兄客氣了，林念見過周師兄?！绷帜钸B忙還禮。他看得出，這位周師兄的友善，多半是看在陸凌風(fēng)的面子上。
“呵呵，林師弟不必多禮。既然是陸師叔引薦，日后若在外門遇到什么麻煩，盡管來找我。當(dāng)然，最好還是莫要惹麻煩?！敝芤菪Φ?，隨即領(lǐng)著林念，向山谷內(nèi)走去。
穿過那塊刻著“青冥界”的巨石，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只見山谷之內(nèi)，別有洞天。一條寬闊的青石大道蜿蜒向前，兩旁是鱗次櫛比的亭臺樓閣，皆是以青石綠瓦建成，古樸而大氣?？諝庵袕浡鴿庥舻奶斓仂`氣，吸一口都讓人覺得神清氣爽。大道之上，不時有身穿各色服飾的修士往來，有的行色匆匆，有的則三五成群，談笑風(fēng)生。
“這里便是我青冥劍宗的外山區(qū)域，也是外門弟子主要活動和居住的地方?！敝芤菀贿呑撸贿厼榱帜罱榻B，“外事堂、傳功殿、百草園、煉器坊、萬法樓等等，皆設(shè)在此處。更深處的十三主峰，則是內(nèi)門弟子、核心弟子以及長老們的清修之地，等閑外門弟子，若無傳召，不可擅入?！?/p>
林念默默聽著，將這一切都記在心里。他發(fā)現(xiàn)，這里的修士，即便是看起來最年輕的，身上也都帶著或強或弱的靈力波動，遠非凡人可比。與他們相比，自己這點微末的“氣感”，簡直不值一提。
這讓他更加堅定了努力修行的決心。
很快，周逸便帶著林念來到了一座三層高的青石殿宇前。殿宇匾額上書“外事堂”三個大字，筆力雄健。
外事堂內(nèi)，人來人往，頗為熱鬧。有前來登記入門的新弟子，有交接宗門任務(wù)的老弟子，也有負(fù)責(zé)處理各項雜務(wù)的執(zhí)事。
周逸顯然是這里的常客，熟門熟路地帶著林念來到一個略顯清凈的角落，一位須發(fā)皆白、神情慵懶的老者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楠木桌后，閉目養(yǎng)神。
“孫執(zhí)事，有新弟子前來登記?！敝芤莨Ь吹卣f道。
那孫執(zhí)事聞言，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渾濁的目光在林念身上掃了掃，淡淡道：“姓名，年齡，引薦人?！?/p>
“弟子林念，今年十六，由……由陸凌風(fēng)陸師叔引薦?！绷帜畲鸬馈?/p>
聽到“陸凌風(fēng)”三個字，那孫執(zhí)事原本慵懶的神情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重新打量了林念幾眼：“哦？是陸師侄引薦的？倒也少見?！?/p>
他從桌案上取出一塊空白的青色玉牌和一支特制的符筆，道：“伸手?！?/p>
林念依言伸出手。孫執(zhí)事抓起他的手腕，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點，一縷微弱的法力滲入。林念只覺掌心微微一麻，隨即那孫執(zhí)事便點了點頭：“尚無修為，凡人之軀。引氣入體后，再來測試靈根資質(zhì)?！?/p>
他提起符筆，在玉牌上迅速刻畫起來。片刻之后，一枚刻有“林念”二字，以及一串奇異編號的身份玉牌便遞到了林念手中。
“此乃你的身份玉牌，妥善保管，不得遺失。憑此玉牌，可領(lǐng)取外門弟子服飾、月例、以及進入宗門各處基礎(chǔ)修行場所?！睂O執(zhí)事將玉牌和一本薄薄的青色小冊子一并交給林念，“這是《外門弟子須知》，里面記載了宗門戒律和外門日常，你好生研讀，莫要觸犯?！?/p>
“謝過孫執(zhí)事?！绷帜罱舆^玉牌和冊子。
“嗯?！睂O執(zhí)事又恢復(fù)了那副慵懶的神情，揮了揮手，“周小子，帶他去丙字柒號院安頓下來吧。那里的管事，會安排他的住處和雜役?！?/p>
“是，孫執(zhí)事?！敝芤輵?yīng)了一聲，便帶著林念離開了外事堂。
“林師弟，這外門弟子居住之所，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的院落?！甭飞?，周逸解釋道，“甲字院最好，靈氣也最充裕，通常是那些在外門大比中名列前茅，或是有些背景的弟子居住。丁字院最差。你初來乍到，又是陸師叔引薦，能分到丙字柒號院，也算是不錯了?！?/p>
林念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他對這些身外之物，并不太在意。只要能有個安身之所，潛心修行便好。
丙字柒號院位于外山區(qū)域較為偏僻的一角，院落倒也寬敞，由數(shù)十間制式相同的青石小屋組成，看起來頗為簡樸。院中有一個小小的演武場，以及一口水井。
此刻，院中并無多少人，顯得有些冷清。
周逸將林念帶到院落管事處。管事的是一個面容精瘦、眼神銳利的中年修士，修為約莫在煉氣中期的樣子。他驗過林念的身份玉牌，又聽說是陸凌風(fēng)引薦，倒也沒怎么為難，只是公事公辦地給林念安排了一間位于角落的小屋，又丟給他一套漿洗得有些發(fā)硬的青色外門弟子服飾，以及一塊打掃庭院的雜役令牌。
“小子，既入我青冥劍宗，便當(dāng)恪守門規(guī)，勤勉修行?！蹦枪苁聛G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話，便不再理會林念。
“多謝周師兄一路指引?！绷帜钷D(zhuǎn)向周逸，真心實意地道謝。
“舉手之勞罷了?！敝芤菪α诵?，“日后若有修行上的疑難，也可來甲字叁號院尋我。不過，修行終究是個人之事，師父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好自為之?！?/p>
說完，周逸便也告辭離去。
偌大的院落，林念只覺一陣孑然。
他走進分給自己的那間小屋。屋子不大，約莫七八平米的樣子，里面只有一張簡陋的木板床，一張小木桌，和一條板凳，除此之外，別無他物?？諝庵?，還隱隱帶著一絲潮濕的霉味。
與傳說中的仙家福地，似乎相去甚遠。
但這，或許才是修行的真實面目。沒有那么多光鮮亮麗，更多的是日復(fù)一日的枯燥與堅持。
林念沒有絲毫氣餒。他將那小小的行囊放在桌上，又將那身嶄新卻有些粗糙的弟子服飾換上。青色的道袍穿在身上，讓他原本單薄的身影，也多了幾分修道之人的出塵意味。
他摩挲著胸前那塊刻有自己名字的身份玉牌，感受著上面?zhèn)鱽淼奈⑷蹯`力波動，心中那個“一念渡凡塵”的誓愿，愈發(fā)清晰而堅定。
“青冥劍宗……我林念，來了！”
他推開小屋的窗戶，望向窗外那高聳入云、繚繞著仙霧的主峰，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的仙途，才算真正開始。
安頓下來的第一件事，便是研讀那本《外門弟子須知》。冊子不厚，但里面的內(nèi)容卻不少。從宗門戒律到日常作息，從月例發(fā)放到任務(wù)接取，從修行場所的使用到同門間的相處準(zhǔn)則，都寫得清清楚楚。
青冥劍宗門規(guī)極嚴(yán)，對外門弟子尤其如此。嚴(yán)禁私斗，嚴(yán)禁偷盜，嚴(yán)禁欺凌同門，嚴(yán)禁擅闖禁地……違者輕則鞭撻，重則廢除修為，逐出宗門。
外門弟子的月例也頗為微薄，每月只能領(lǐng)取三塊下品靈石，以及一些辟谷丹。靈石是修仙界通用的貨幣，也是修士修煉時吸收靈氣的重要來源。辟谷丹則能讓修士數(shù)日不饑不渴，節(jié)省下進食的時間，專心修行。
若想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便需要完成宗門發(fā)布的各項任務(wù)，或是參加宗門大比，爭取名次。
任務(wù)多種多樣，有去百草園照料靈藥的，有去煉器坊協(xié)助煉器的，有去礦山開采靈石的，也有一些外出巡邏、護送商隊之類的任務(wù)。難度不同，獎勵也不同。
林念仔細研讀著這些規(guī)定，心中漸漸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他初來乍到，根基淺薄，當(dāng)務(wù)之急，是盡快提升自身實力，至少要達到引氣入體，擁有自保之力。那本《導(dǎo)引雜篇》雖然粗淺，但對他而言，卻是眼下唯一能夠依仗的功法。
至于宗門發(fā)放的基礎(chǔ)吐納法門，他打算先看看再說。他隱隱覺得，自己那“一念”所引發(fā)的修行方式，似乎比尋常法門更為神異，也更契合自身。
傍晚時分，院落里漸漸熱鬧起來。一些外出做任務(wù)，或是在宗門其他地方修行的外門弟子陸續(xù)回來了。
他們看到林念這個生面孔，大多只是瞥了一眼，便徑自回了自己的小屋，神情漠然。也有些好事者，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對著林念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什么。
林念沒有理會他們。他知道，在任何地方，都會有形形色色的人。他只需做好自己，堅守本心便可。
他從管事那里領(lǐng)來了自己的第一份月例——三塊指甲蓋大小、散發(fā)著微弱靈氣的下品靈石，以及一小瓶辟谷丹。
他回到小屋，關(guān)上房門，盤膝坐在床上，手中握著一塊下品靈石，開始了他來到青冥劍宗的第一次正式修煉。
他嘗試著按照《導(dǎo)引雜篇》中的法門，以及自己那“一念”的感應(yīng)，去吸納靈石中的靈氣。
果然，靈石中蘊含的靈氣，比天地間游離的靈氣要精純濃郁得多！當(dāng)他心神沉入那個“渡凡塵”的宏愿之中，手中的靈石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一股股精純的能量順著他的手臂涌入體內(nèi)，融入四肢百骸，滋養(yǎng)著他的肉身與精神。
這種感覺，比之前吸納天地靈氣要舒暢了百倍！
只是，一塊下品靈石所蘊含的靈氣，似乎也并不太多。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那塊靈石便徹底化為了一堆失去光澤的粉末。
而林念只覺得精神略微振奮了一些，身體輕快了一絲，但距離所謂的“引氣入體”，似乎還有著遙遠的距離。
“看來，這靈石……果然是修行路上最重要的資源之一。”林念心中暗道，“三塊下品靈石，根本不敷使用。必須想辦法，賺取更多的靈石才行?！?/p>
他想起了《外門弟子須知》中關(guān)于宗門任務(wù)的記載。
“明日，便去任務(wù)堂看看吧?！?/p>
夜色漸深，青冥群山籠罩在一片靜謐的星光與月華之下。
林念的小屋之內(nèi)，一燈如豆。少年盤膝而坐，神情專注，周身隱隱有微光流轉(zhuǎn)。
他的仙途，雖然剛剛開始，卻已充滿了挑戰(zhàn)與未知。但他的心中，卻燃燒著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那是他與生俱來的“一念”，也是他此生不渝的道。
這條路，他會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為了小晚，為了望山村，也為了……那遙不可及，卻又深植于心的——渡盡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