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魂穿到宋嶼身上的,她是寧德侯府流落在外的真千金。我穿來的時間不巧,
真千金還沒被侯府找回,過了一段苦日子。說實話,我是不愿意攤上這么個爛攤子的,
但是沒辦法,宋嶼臨死之前的怨氣太大,動搖了世界的根基。瀕臨崩潰的小世界,
引起了時空管理局的注意。組織上選擇了我這個倒霉蛋,攜帶復(fù)仇系統(tǒng),魂穿到她的身上。
“小嶼姐,你在嗎?侯府來人咧,說是要接你回去過好日子咧!”我生無可戀地睜開眼,
又來了,這絕望的輪回。前幾世中,假千金手段高明,一套操作下來,把我當(dāng)成路邊一條,
一腳踢死。任務(wù)失敗,世界重啟,我也認(rèn)了。但是為什么后面我摸清門路,一路披荊斬棘,
登上頂峰,一杯毒酒賜死假千金,世界也會重啟???既然無論是什么結(jié)局,世界都會重啟,
不如在臨死之前,好好享受生活。我心安理得地,過上了混吃等死的擺爛生活。
直到某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一張小紙片打破了我紙糊的窗戶。解密之后,
上面映出一行小字:姐妹,你也是組織的人嗎?1、我是被清脆的少年音給吵醒的,
我生無可戀地看著頭上破敗的屋頂,只得長長嘆一口氣,絕望的輪回,它又來了。
我叫祝惜辭,是在時空管理局任職的高級時空穿梭者。我的工作,是穿越到各個小世界,
完成組織任務(wù),獲取積分,以兌換豐厚的獎勵。時空管理局,主要有兩種業(yè)務(wù),
一是監(jiān)管不同世界的秩序;二是在每個小世界落定之前,編織每個世界發(fā)生的具體事情。
為了避免擾亂時空生態(tài),時空管理局規(guī)定,凡是進(jìn)入小世界執(zhí)行任務(wù)的組織成員,
必須遵守劇情的大致走向,只能在尚未完善的小細(xì)節(jié)處發(fā)揮。我這次任務(wù)要前往的,
是一個以真假千金相互斗爭為大綱的,處于編織狀態(tài)中的小世界。真千金宋嶼,
是十幾年前被調(diào)換的寧德侯府真千金,等她被找回時,假千金宋婉早已在侯府站穩(wěn)腳跟。
兩人對外以姐妹相稱,可惜假千金的段位極高,憑借著一手爐火純青的茶藝和小白花的人設(shè),
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父母寵愛,兄弟愛護(hù),以及屬于宋家女兒的御賜良緣。
宋嶼最后當(dāng)然是死在假千金手上的,她死前怨氣太重,動搖了小世界的根基,
引起了時空管理局的注意。眼看小世界快要崩塌,誰都不想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最后我成為了那個倒霉蛋,被組織選中,攜帶復(fù)仇系統(tǒng),
魂穿到了還未被侯府找回的宋嶼身上。在前幾世,我也算是兢兢業(yè)業(yè),卷生卷死,
但每次的結(jié)局,都是棋差半招,被假千金當(dāng)成路邊一條,一腳踢死。后面隨著攻略次數(shù)增加,
我的技藝精進(jìn),最后我鳳袍加身,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一杯毒酒,
賜死了假千金。按理來說,在這個時間線里,我獲得了父母的寵愛,兄弟的愛護(hù),
戀人的欽慕。應(yīng)該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理應(yīng)被傳送回時空管理局中。但傳送通道并未打開,
反而是假千金死后,我的意識墮入黑暗,醒來之后,又回到了最初的小木屋中。
幾次輪回之后,我喪失了斗志,想著奮斗也是一死,擺爛也是一死,何不在死亡之前,
享受美好生活呢?“小嶼姐,你在嗎?侯府來人咧!說是要接你回去過好日子咧!
”木門搖搖欲墜,我不敢用力,只能輕輕拉開。帶路的是住在村口的二狗,他的發(fā)育遲緩,
已經(jīng)十歲的年齡,看上去,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蘿卜頭的身高,
自然擋不住站在身后的兩男一女,正是侯府的王婆子和兩個小廝?!按笮〗愫?,
我是夫人身邊的王婆子,奉侯爺?shù)拿?,來接您回府?!蔽也判堰^來,人還是懵懵的,
就看到嘴角長了一顆痦子的嘴巴微微翹起,一張一合,冷冰冰的。侯府的嫡系子嗣算上我,
已經(jīng)足足有三人,繼承家業(yè)早已綽綽有余,更別說路邊隨機(jī)刷新的旁系子弟。
家中能派下人來接我,就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這個時候計較下人的態(tài)度,
倒是多此一舉了。想到后面過得是不缺衣食的好日子,我樂呵呵地收拾東西,
提上一個小包袱,轉(zhuǎn)身對她說道:“走吧!”村子離侯府不遠(yuǎn),
他們連代步的馬車都不肯指派,只讓我和婆子小廝一起徒步回府。一行人到了村口,
就要分別。我思索片刻,悄聲跟二狗悄聲交代了幾句,他點點頭,與我分道揚(yáng)鑣?!按笮〗?,
別怪老奴多言,您才回府,不懂得府中規(guī)矩,這也無妨,唯有一點,別去招惹二小姐,
侯爺和夫人可疼得緊呢……”回府路上,王婆子在一旁絮絮叨叨,
沒注意到我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鞍Α毙⌒〉膰@息聲響起,緊接著,
是一聲響亮的“啪……”王婆子捂著右臉,滿臉的不可置信,我的手還懸在空中,
保持著扇人的姿勢?!拔译m不得寵,但也是侯府真千金,豈是你一個下人能說教的?
”我收回懸在空中的手臂,一轉(zhuǎn)原先的和氣:“還是說,我表現(xiàn)得太過溫和,
讓你產(chǎn)生了一種可以隨意拿捏的錯覺?”2、短暫的寂靜之后,
是一句喃語:“我可是夫人身邊的貼身婆子,你怎么敢?”“為何不敢?”我站在原地,
黑色的瞳孔盯著她,散發(fā)出森然的冷意:“你算什么東西,也想騎到我頭上?”“你們兩個。
”我看向兩個跟在后面拼命著低頭的小廝,心中升起莫名的惡趣味,
嘴角小幅度向上勾起:“掌她的嘴!”兩個小廝聽了我的話,并沒有立即行動,
王婆子敢狐假虎威,怎么著也得先有虎,不是嗎?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上手小幅度推搡著,雙腳卻死死釘在原地?!舅拗?,這個婆子是你母親的半個耳目,
溫婉一點,才能留下好印象啊……】哦,原來還有個復(fù)仇系統(tǒng)來著。隨著時間流逝,
我的嘴角慢慢下撇,隱隱透出不耐煩之意。被我盯著的小廝,被夾在中間,只能含糊其辭,
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他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半天也理不清一句,一股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
我揮手打斷他的話。“你們兩個也得到了旨意?說到底,我作為侯府的真千金,
和各位相處的時間還長吶!”“我背后可是有夫人撐腰的……”王婆子捂著臉,
試圖負(fù)隅頑抗?!安桓?,不敢。”兩個小廝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雙手在身前胡亂揮舞。
他們一左一右,站在王婆子兩側(cè),嘴里小聲說道:“得罪了?!苯又瑑蓚€人一人一巴掌,
交替扇在王婆子的臉上?!芭尽⑴?、啪”清脆的聲音,掃除了我心中的陰霾,
我吐出了胸中的郁氣,心情稍微明亮了些。幾個巴掌之后,王婆子的臉已經(jīng)有些紅腫,
小廝壯著膽子問道:“小姐,什么時候停???”“停?”我微微一挑眉,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
戲謔地說道:“既然敢開這個口,想必也是做好了付出相應(yīng)代價的決悟。啟程吧,
什么時候進(jìn)了侯府,什么時候停!”一路上,清脆的巴掌聲吸引了不少人,
越來越多看樂子人跟在我后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到了寧德侯府門口。“你,去叩門!
”其中一個小廝得了指令,飛速跑到厚重的大門面前,紅色大門的金色門環(huán)叩響大門。“啪,
啪,啪……”“砰,砰,砰……”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竟然莫名的和諧,
聽得人身心愉悅?!爸ㄑ健焙裰氐拇箝T打開,敲門的小廝讓向一旁,
方便門內(nèi)觀察外面的情況。開門的小廝剛探出一個頭,
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寒酸但長相清麗的女子,氣定神閑地站在門前。
她的旁邊是另一個小廝,一下一下扇著面部腫脹的中年婦女,他們身后,
是一大片的圍觀人群。守門的小廝哪見過這場景,“嗙——”的把門一關(guān),沒敢放我們進(jìn)去。
過了好一會,緊閉的朱紅色大門被合力從里邊拉開,穿著常服的寧德侯夫婦候在門后。
“哎呦,王嬤嬤咧,”穿著華麗的女人,看到自己貼身嬤嬤的慘狀,
心痛地說道:“還不快停下!”被圍觀了一路的小廝,總算得了命令,悄悄舒了一口氣,
溜到一邊去了?!澳媾?,你怎敢損害寧德侯府的臉面!”威嚴(yán)的中年男聲炸響,
盡顯上位者風(fēng)范。3、面對男人的責(zé)怪,我并未慌張,畢竟,一路造勢,等的就是這一刻!
我們時空穿梭者,最擅長的就是扮演不同的人。前幾世,顧及任務(wù)進(jìn)度,我過得窩窩囊囊,
兢兢業(yè)業(yè)的扮演一個好女兒,結(jié)果也不過是死路一條。人貴有自知之明,這一世,
我打定主意擺爛,自然也不會拘束自己張揚(yáng)的本性。只是這樣的性格,難免會惹上麻煩。
未雨綢繆,當(dāng)初在村口分別之時,我悄聲交代二狗:要是發(fā)生特殊情況,可以自由發(fā)揮。
二狗聰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一路尾隨,隱在逐漸增加的人群中。他見情況不對,
將事情進(jìn)行二次加工,講述給圍觀的人聽。對于看樂子的人來說,事情當(dāng)然是越有趣越好。
在現(xiàn)在的版本里,我是流落在外,艱苦生存的真千金,被人鳩占鵲巢不說,
還被無良惡嬤嬤拿著雞毛當(dāng)令箭,借勢打壓。嘛,八九不離十!。我努力挺直腰板,
頭顱微微上揚(yáng),清冷又倔強(qiáng)。“當(dāng)年先皇送來的詔書上,冊封為寧德侯,譽(yù)為德才兼?zhèn)洹?/p>
”說著,我雙手抱拳,往右上方伸展,向遠(yuǎn)在天邊的宋老爺子敬了一下。
“侯爺繼承了寧德侯的封號,卻是這般咄咄逼人嗎?”身后的人影錯亂,
連傳來的聲音都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刺耳?!笆前。?/p>
是啊……德不配位……”【宿主,我們時空穿梭者,要遵守小世界的劇情大綱的,
不要擅自發(fā)揮啊喂!】系統(tǒng)見我亂來,一時急了眼,刺耳的機(jī)械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大庭廣眾之下,我當(dāng)然不能跟一個現(xiàn)實中不存在的事物對話,
只能在腦海中默默回答道:“嘖——那我問你,第一個劇情節(jié)點,是什么?
”【當(dāng)然是認(rèn)親成功,回歸侯府??!】“那結(jié)果是回歸不就行了?
至于過程嘛——你管他那么多!”機(jī)械聲不再尖銳,反倒是帶著一絲遲疑:【好像……也是?
】中年男人見勢頭不對,冷笑一聲,試圖用孝道來壓制我:“什么侯爺,我是你的父親!
父親教育女兒,天經(jīng)地義!”我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質(zhì)問,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
而是繞了一個圈子,繼續(xù)說道:“既然您承認(rèn)是我的父親,
那是不是代表著我也是侯府的一份子?我們是一家人,是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的臉面,是不是也代表著侯府的臉面?”連續(xù)三個問題砸下來,人群的議論聲更大了。
礙于無形的壓力,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回答道:“是又如何?”在大庭廣眾下,
對話的本質(zhì)是博弈,得到滿意的答案,就該乘勝追擊:“那府中婆子,目無尊卑,意圖造次,
該不該罰?”“小姑娘挺可憐的,養(yǎng)父母死得早,
一個人生活……”“連府中的婆子都敢欺壓到她的頭上了……”我在心中直呼圍觀群眾給力,
三言兩語,就概括了事件的精髓。寧德侯就不那么好過了,他的臉色鐵青,
胡子下的嘴半開半合,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他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我順著他的話,
把他架了起來。承認(rèn)該罰,就是侯府御下不嚴(yán),事情解決起來,總要做出點實際行動出來,
不是輕飄飄說上兩句,就能堵住悠悠眾口的。嘴硬不該罰,那我的“悲慘遭遇”,
又可以更新版本了,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有損侯府苦心孤詣保持的良好形象。
法不責(zé)眾,圍觀眾人見他遲遲不開口,嚷嚷的聲音更大了,更有尖銳的口哨聲,
混在議論聲里。站在門前的男子,臉色更加難看了,斟酌半晌,
只能勉強(qiáng)開口道:“這件事情,說到底,是我們的家務(wù)事,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你先進(jìn)來,
你祖母還在里面等著呢!”朱紅色的大門,配上金燦燦的門環(huán),看起來金碧輝煌,
就是不知道門后的世界,是不是也是這樣光明燦爛。“吁——”大家都是聰明人,
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鞍Γ 蔽以谛闹心瑖@息,還好我有后手。人群中,
傳來天真稚嫩的童聲,不仔細(xì)聽,發(fā)現(xiàn)不了端倪?!拔野⒌⒛锎蛭业臅r候,
就是關(guān)起門來打的,姐姐你不會也要被關(guān)起門來打吧?”寧德侯心中的盤算被戳破,
四處瞅著聲音的來源,是一個只齊大人大腿處的小孩子。
二狗被寧德侯兇狠的眼神瞪得有些害怕,嘴巴一撇,眼角隱隱有淚光閃爍,作勢要嚎啕大哭。
他的站位是有考究的,他旁邊的大人身穿華麗錦服,多半是家里有積蓄,
又愛看熱鬧的貴公子。在場的人,也只有這個人敢借著玩笑之口,
嗆一下寧德侯:“侯爺不會真是這么打算的,被小孩子說中心事,惱羞成怒了吧?
”“休要胡說……呃……是李賢侄啊!”先是怒喝,然后是長長的沉默,
場上一時陷入了僵局?!暗?,娘親?祖母在府中等著你們呢!”嬌俏的女聲響起,
人未到場,聲音先至。4、一個身穿淺粉色紗裙,腰上佩戴雙魚玉佩的年輕女子,穿過門廊,
雀躍著向大門這邊跑來。她的步態(tài)輕盈,小跑著到了侯夫人跟前,一把挽住婦人的胳膊,
整個人倚在她身上。宋氏夫婦見到乖巧懂事的小女兒,頓時眉開眼笑,凝滯的氣氛,
一下子松弛了不少。她在余光中瞥到了我,故作驚訝道:“這就是大姐姐吧?剛剛沒看到你,
你怎么不出聲?”【宿主,我們本就是后來者,經(jīng)你這么一發(fā)揮,要想走完劇情,
怕是難上加難了!】看到宋婉和宋氏夫婦親昵的樣子,系統(tǒng)恨鐵不成鋼?!暗?,來的路上,
我也聽其他小廝說了,”宋婉挽著侯夫人的胳膊,
又偏著頭對寧德侯說道:“這次確實是王婆子擅作主張,
說了不該說的話……”即使對弈多次,我還是不免感慨:真是好一招,禍水東引,以大化小!
“但是王婆子在府中勤勤懇懇,任勞任怨,我們也不好翻臉不認(rèn)人,”宋婉微微搖頭,
似乎在憐惜王婆子走了錯路:“不如讓她去賬房取了這個月工錢,就此打發(fā)出去吧。
”寧德侯得了臺階,借坡下驢:“婉兒說得有理,就這么辦吧!”說罷,
他隨手指了一個小廝,領(lǐng)著一臉苦澀的王婆子,去賬房結(jié)工錢了。“至于你,事情已經(jīng)解決,
還不快進(jìn)來!”我一回來就給他惹了這么大一個麻煩,他自然是看我哪里都不順眼。
我明白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見好就收,低頭乖順道:“是,父親。
”厚重的大門在我身后關(guān)上,隔絕了門外吵吵嚷嚷的人群,世界重新歸于安靜。
一行人十分默契,不約而同保持沉默。大家穿過門廊,進(jìn)入里屋,宋家上了年紀(jì)的祖母,
早就在屋內(nèi)坐著了。宋父端起放在桌上的茶盞,吹了吹上面漂浮的茶葉,低頭抿了一口。
突然,他猛的轉(zhuǎn)身,將手中的茶杯連帶著里面的茶水,向我扔來,呵斥道:“跪下!
”聽到他的話,我果斷下跪,迎面飛來的茶杯剛好擦過我的頭頂,
見茶杯沒有如預(yù)想中砸在我臉上,他沒能發(fā)泄心中的怒火,抬手指著我,氣不打一處來。
“你……”“父親,女兒剛才的做法,事出有因!”在他下一次發(fā)難之前,我先下手為強(qiáng),
立馬拱手低頭,將自己的表情,藏在陰影下。宋父聽到我的話怒極反笑,
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發(fā)顫:“好一個事出有因!你倒是說說,下了侯府那么大的面子,
是怎么個事出有因?”“回父親的話,回府路上,王婆子欺壓女兒的事情,
早已傳遍大街小巷。女兒雖長在鄉(xiāng)下,但也是侯府的女兒,自然不能讓下人欺負(fù)了去。
”我的頭更低了,面前的人,只看得到我的后腦勺:“命令小廝一路掌嘴,
也是為了保全侯府顏面,實屬無奈,望父親憐惜。”“真是伶牙利齒,繞來繞去,
反倒成了為侯府著想了……”“好了?!彼胃傅脑掃€沒說完,
就被坐在主位上的宋老夫人打斷。5、前幾世,為了討宋父宋母開心,我經(jīng)常往祖母身邊跑,
對她的性格了如指掌。宋家是本朝有名的世家大族,宋老夫人早年喪夫,
一個人將獨子拉扯成人,終于承襲祖爵,功成身退,十分重視家族名聲。她坐在主位上,
放下手中茶盞,慢慢悠悠的:“你是叫宋嶼吧?我也聽傳信的小廝說了,
你的行事雖然不周到,但也算展現(xiàn)了侯府女兒的烈性。關(guān)鍵時刻不掉鏈子,干得不錯!
”“是,謝謝祖母!”宋老夫人開口,為這件事情定了性,縱使宋父有再多的不滿,
也拿我沒辦法。系統(tǒng)看著面板上“侯府認(rèn)親”的任務(wù)前面,被打上勾,
由衷地贊嘆道:【宿主,厲害啊,這都讓你混過去了!】認(rèn)親結(jié)束,已經(jīng)是傍晚,
我跟著小廝,來到家里為我安排的房間。房間在一個小院內(nèi),布置雖然簡陋,
但該有的物件都有。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情,我收拾一番,躺在床上,早早進(jìn)入夢鄉(xiāng)。
寄宿在我體內(nèi)的系統(tǒng),早已沒了聲響,應(yīng)該是回到時空管理局匯報去了。第二天,
我是被石頭砸在門板上的聲音吵醒的,我起身前去開門,
見到了一個穿著紅色絲綢衣服的小男孩,趾高氣揚(yáng)地站在門前,他是宋家的幼子——宋錦。
恍恍惚惚間,前幾世的經(jīng)歷又歷歷在目,源于流淌在血脈中的羈絆,
我對這個家中寵愛的小弟弟很是盡心盡力。他想吃的點心,
是我一大早排隊買的;他踢遠(yuǎn)的皮球,是我親自撿的;連他做錯了的事情,
只要報上了我的名字,挨打挨罵自然也輪不上他。更令我寒心的,
是他明明親眼見到是別人誣陷我,卻因為一句“好玩”,笑嘻嘻地看著我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