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椅子的扶手上，則擺放著一頂造型詭異的金屬頭冠，上面同樣布滿了線路和閃著微光的晶石，那便是“聆聽冠”。
上一世，我就是在這里，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揭穿了這場騙局的真相。
所謂的“祖宗指引”，不過是提前錄制好的音頻，通過頭冠的微弱電流刺激大腦特定區(qū)域，制造出幻聽。
而那種刺激，是不可逆的、毀滅性的，會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沒有思想的植物人。
我以為科學(xué)和真相能喚醒他們，卻低估了他們骨子里的貪婪。
見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跳出來反對，父親渾濁的眼睛里閃過瞬間的詫異，隨即又化為滿意。
“阿箏，你總算想通了。這是瑟瑟的命，也是她的福氣?！?/p>
一位叔公捻著胡須，居高臨下地開口：“我們虞家?guī)状说妮x煌，都靠著聆聽者的犧牲換來。如今家道中落，林家那群暴發(fā)戶又步步緊逼，我們必須得到神樹的指引！”
“瑟瑟能被選中，是她的榮幸，將來要被供奉在祠堂首位，受虞家子孫萬世香火！”
這些話像魔咒，讓原本還在掙扎的虞瑟，似乎有了一些動搖。
我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聲音輕得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
“你想想林家的林蔓，她不就是去年成了林家的聆聽者嗎？現(xiàn)在林家什么光景？聽說海外那個巨頭直接給了他們十個億的投資?！?/p>
“那種潑天的富貴，你難道不想要嗎？只要你坐上去，我們家就能壓過林家，你就是虞家最大的功臣?！?/p>
虞瑟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眼里的恐懼，正一點點被另一種滾燙的欲望所取代。
她喃喃自語：“功臣……最大的功信……”
2
上一世，她也是這樣，在看到林家暴富的新聞后，對我嘶吼著她本該擁有的“榮耀”。
我嘴角的笑意加深，扶著她的肩膀站直身體。
“對，你是天選之女。去吧，別怕，姐姐會一直陪著你?！?/p>
我親自將她扶到祭壇中央，動作輕柔地讓她坐在那張冰冷的椅子上。
父親和叔公們面露喜色，立刻圍了上來，準備開始儀式。
“快，吉時要到了！”
我退到一旁，冷靜地看著他們手忙腳亂地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