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沖喜皇后,一腳踏進后宮修羅場?我本想茍著活,誰知馬甲掉一地,
全宮被我反殺成火葬場! 皇帝冷漠如冰?我轉頭醫(yī)他、救他、再逼他愛我。妃嬪陷害?
我反手送人入冷宮! 太后陰謀?我將賬一本本討回來。
真假千金、馬甲掉落、追妻火葬場、替嫁沖喜、全員悔斷腸……第1章 穿越異世落日沉沉,
冷風乍起。北昭國皇城,鐘鼓齊鳴,白綾高懸。
宮門前一輛繡著紅鸞金鳳的大花轎正緩緩停下,幾名宮人快步迎上來,
掀起轎簾的手卻是微微顫抖?!斑@……這位就是今日沖喜的新皇后?”“是,
聽說是丞相府二小姐頂替病逝的大姐嫁入宮中,傳言她相貌平庸、才識粗陋,性子還暴,
連太后都不喜?!薄盎噬隙疾〕赡菢恿耍@沖喜……只怕是陪葬罷了?!弊h論聲雖小,
卻不乏輕蔑?;ㄞI內的女子緩緩睜開眼睛,眼中光芒閃爍。她叫時瑤,
前一刻還在手術臺上救人,下一刻卻魂穿異世,成了北昭丞相府庶出小姐——時瑤。一睜眼,
便得知自己是“替嫁沖喜”的工具人,入宮當天,夫君昏迷不醒,自己只等死守活寡,
或者被毒死冷宮。而那個原該嫁入宮的嫡姐,卻在出嫁前三日莫名暴斃,尸體未冷,
她就被強行換上鳳冠霞帔送進皇宮?!昂牵┰骄退懔?,還是個炮灰劇本?!彼驼Z,
自嘲般勾唇,“好歹給我個開局buff也行啊。”話雖這么說,時瑤卻坐得筆直,
神色沉穩(wěn)。她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既來之,則安之——不,是反殺之。
兩名嬤嬤上前:“皇后娘娘,請下轎?!彼坪煻觯L身玉立。夕陽映紅她眉目,
鳳冠下那張臉,五官分明,眸中澄澈亮若寒星,竟叫眾人一愣?!安皇钦f她面容粗鄙?
”一宮人低聲驚詫。“莫非傳言不實?”時瑤卻不理會四周反應,抬腳便走,步步生風,
如入無人之境?!舸丝逃腥思毧矗銜l(fā)現(xiàn)她衣角處,暗繡著一串數(shù)字和字母,
是她現(xiàn)代急救服上的標志。御極殿。一室沉冷,龍榻上男子眉頭緊蹙,唇色青白,
氣息若有若無?!盎靥竽锬铮菹慢報w每況愈下,太醫(yī)院已束手無策。
”站在一旁的太醫(yī)垂首戰(zhàn)戰(zhàn)兢兢,汗?jié)窈蟊?。“廢物!”太后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耐。
“人已送入宮?”“正是?!眿邒叩吐暬氐?,“是丞相府那個庶出的二小姐,名喚時瑤。
”“哼,也罷,死馬當活馬醫(yī),若沖喜無效,就送去冷宮,省得礙眼?!碧笠滦湟凰?,
轉身離去。她根本未將這所謂的“皇后”放在眼里,連面都不打算見,
甚至命人連冊封禮都省了。天色暗沉,宮燈點起。時瑤在嬤嬤的帶領下進了御極殿,一進門,
便聞到一股中藥混雜腥味的刺鼻氣息。她走近龍榻,垂眸看向榻上的人。男人臉色蒼白如紙,
汗?jié)耵W發(fā),胸膛微微起伏,眼簾緊閉,竟比死人還要安靜?!斑@就是……北昭皇帝?
我便是他的皇后?”時瑤嘖了一聲,轉頭便望向屋內擺設。太醫(yī)開的方子被隨意扔在案上,
幾枚藥碗內的湯藥只喝了一半,剩下的都冷凝發(fā)苦。她撿起藥方一看,心中已然有數(shù)。
“頭疼用朱砂,咳嗽下白虎湯?這太醫(yī)是想讓他死得體面些?”她走到床邊,熟練地探了脈,
又掀開男人的衣襟,低頭一瞧,唇角一勾:“哦?肝腫發(fā)青,
雙瞳微渾……這是慢性砒霜中毒?!彼⒖剔D身喚人:“去!傳熱水來,我要給皇上熬藥,
宮里有沒有甘草、白芍、茯苓、五味子?”嬤嬤面面相覷:“皇后娘娘,
這……這事不該由太醫(yī)……”“讓那群庸醫(yī)治?怕是再拖一晚他就咽氣了?!彼湫?,
“你們若不想明日就披麻戴孝,便快些照我吩咐去辦。”氣場逼人,語調不怒自威。
眾人竟鬼使神差地去備藥。時瑤一身嫁衣,在偏殿里披著鳳袍親自煎藥,
滿頭珠翠被熱氣熏得微微松動。她揮汗如雨,調火翻藥,動作嫻熟,
宛若無數(shù)次在急救病房里的她。不多時,藥香四溢,她取出銀針一根,微微拭凈,
低聲道:“這是我能為你做的第一場急救,若你命硬活下來,我便接管你的人生?!闭f罷,
一針刺入男子腕脈。那一刻,仿佛連殿中空氣都凝滯了。而龍榻上的人,眉頭一皺,
指尖微動。后宮深處,流言四起:“聽說皇后入夜便獨守龍榻,還自己煎藥?”“笑死,
那庶女怕是不知死活,真當自己是神醫(yī)?”“她若真把皇上救活了,我倒要改口叫她娘娘!
”而這一夜,御極殿未曾熄燈。直到東方微白,時瑤才靠在床邊歇下,衣襟濕透,眼下泛青。
她卻仍緊緊盯著榻上那人,目光清明,心中卻已盤算著——若他醒不過來,
她要如何順利自保,若醒來,她又如何讓他成為自己的倚仗。“皇上……動了!”“快!
皇后娘娘,皇上……似是睜開眼了!”此時窗外霞光初照,照在女子微揚的唇角上。
時瑤坐直身子,望著男人逐漸聚焦的眸子,輕聲一笑:“醒了?那正好,該叫你還命了。
”第2章 代嫁皇宮“皇上醒了?!”御極殿外,守夜的宮人一聽動靜,立刻驚呼出聲,
趕忙奔走相告。不出片刻,整個皇宮像炸了窩似的。一眾太醫(yī)慌亂趕來,
腳步幾乎是踏著晨曦的第一縷光,直奔御極殿。太后那邊也迅速知曉消息,一面披衣而來,
一面冷笑不止?!肮徊贿^是回光返照罷了?!庇鶚O殿內,時瑤坐在床榻一側,
手里握著皇帝的手腕為他繼續(xù)診脈,聽著外頭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只是挑了挑眉,
聲音卻極穩(wěn):“別動?!蹦腥宋⑽櫭?,眼神里依舊夾雜著迷茫與防備。
“你是……”“你的新皇后,時瑤?!彼┥砜拷?,聲音低柔,“替你沖喜的那位。
”說得坦蕩,語氣平靜到幾乎讓人懷疑她是說“我替你送外賣的”。病榻上的男人顯然不信,
剛想掙扎,忽然感覺一股奇異的清涼順著她指尖流入體內,那似是針灸后的藥力正在擴散,
身上的灼痛感減緩許多?!澳阕隽耸裁矗俊薄熬饶?。”她眼神淡定,手中動作不停,
“若沒我,你昨晚已經(jīng)涼透了?!被实劾湫σ宦暎骸澳銘{什么以為自己能救我?
”“憑我穿越前是三甲醫(yī)院急診科主任,”時瑤挑眉,目光坦蕩,
“還有一手醫(yī)毒雙修的老中醫(yī)祖?zhèn)骷妓?,夠不夠?”皇帝被她這通胡話堵得一愣,
下意識道:“你說的什么怪話?”時瑤懶得解釋:“聽不懂也沒關系,反正你現(xiàn)在活著了,
命是我的?!被实郏骸啊遍T外,一群太醫(yī)終于蜂擁而入。“陛下金安!
”“陛下可還安好?”“來人,快給陛下把脈!”幾人七手八腳沖上來,卻被時瑤伸手攔住。
“都退下?!薄澳闶呛稳耍烤垢易栉业刃嗅t(yī)!”“我若不阻,你們才是真敢行‘送命’。
”時瑤冷笑,拎起桌上一張藥方甩過去,“這是昨夜太醫(yī)院開給皇上的藥單,我稍作更改,
你們自己瞧瞧,哪一味下得對?”眾太醫(yī)低頭一看,臉色唰地一白。
“這……這方子……”“錯得離譜。”時瑤抬眸,眸中寒光微閃,“肝腎俱虛,
卻用寒涼之藥;氣血雙虧,還加瀉火之物。你們這是治病,還是送命?
”那為首的太醫(yī)登時跪了:“皇后娘娘恕罪,
我等實是束手無策……”“束手無策就該避位讓賢?!睍r瑤語氣毫不留情,
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皇帝看她的目光已經(jīng)帶上幾分探究——這女人,到底是何來歷?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來了!”嬤嬤通報道,眾人紛紛跪地迎駕。太后披著厚裘入殿,
臉色不善,一眼就看到皇帝竟真的睜開了眼,頓時震驚?!澳恪阏娴男蚜耍?!
”皇帝輕咳一聲,神色虛弱卻冷淡:“兒臣……醒了?!碧笏查g哽住,
而后目光狠狠落在時瑤身上?!澳阌昧耸裁词侄危?!是誰準你碰皇上的?!”“若不讓我碰,
皇上現(xiàn)在已是死人?!睍r瑤并未起身行禮,反倒理直氣壯地直視太后,
氣得太后幾乎當場暈厥?!澳銈€低賤庶女,竟如此無禮!”“我雖是庶女,
卻也有冊封詔書在身,是名正言順的皇后?!睍r瑤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您身為太后,
是該體恤皇帝身體為重,還是將私怨放在前頭?”這話一出,眾人驚呆。
一個才入宮不過一夜的代嫁新娘,竟敢在太后面前如此據(jù)理力爭?!更離譜的是,
太后居然噎住了,竟半晌說不出話來!皇帝微垂的眼眸微微一抬,
看向那個身著紅衣的女人——她背脊挺得筆直,聲音不卑不亢,分明一副風雨不動的氣勢。
他忽然覺得,這場“沖喜”,似乎不止如此簡單。這一日,宮中風聲鶴唳。
“聽說皇后娘娘訓斥了太醫(yī)院的首席太醫(yī)?”“她連太后娘娘都敢頂撞,膽子也太大了吧!
”“還有人說,她昨晚親自下藥救了皇上,手起針落,陛下就活了!”“真的假的?。?/p>
她不是庶女出身,連大家閨秀的規(guī)矩都沒學過,哪來的醫(yī)術?
”“誰知道呢……我只聽說太后臉都氣青了,半路走時摔了簾子!”議論不斷,
但更多人不敢再小覷這位“代嫁皇后”。一個靠沖喜進宮、原該沉在冷宮的庶女,
卻在一夜之間翻盤,救活皇帝、震住太醫(yī)、懟回太后,簡直像扮豬吃虎的暗棋。
而時瑤卻只在寢殿中安安靜靜地泡腳?!澳锬?,太醫(yī)說皇上還需調養(yǎng),
您這幾日怕是要常來御極殿守夜?!辟N身宮女小茴恭敬地捧著熱水盆?!昂冒 ?/p>
”時瑤微微一笑,語氣里帶著幾分打趣,“人都救活了,不多陪幾天,我豈不是白干了?
”小茴聽得心驚肉跳:“娘娘慎言啊!您這話傳出去,會被御史參一本的!
”“我本來就是被當棋子送進來的,這種話還怕說?”她掀了掀眼皮,眼神沉了幾分,
“只不過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做任何人的棋子?!倍壑械墓猓袷抢谐銮?。夜深,
皇帝依舊在昏睡中,身邊宮人都退至外殿。時瑤守在一旁,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忽而伸手,
輕輕替他撫平。“你既是這宮中權力的中心,那我就得抓住你這根救命稻草?!彼吐暷剜?,
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只是皇宮這潭水……比想象中更深。”窗外風聲漸緊,宮燈微顫。
她卻已然準備好,步步為營。第3章 沖喜新娘天剛亮,宮中已有不少人蠢蠢欲動。
畢竟——皇帝醒了。這消息昨夜才傳出,今早幾乎傳遍整個紫宸宮,
連尚未進封的秀女都在偷偷打聽“沖喜皇后”的模樣?!奥犝f那位新皇后是庶女代嫁,
性子潑辣,還敢沖太后說話。”“真的假的?這么大不敬,她不怕被送去冷宮?
”“聽說皇上護著呢。昨晚太醫(yī)都被她罵哭了,皇上卻一個字沒說。
”“嚯……那還真有幾分本事?!贝丝逃鶚O殿中,時瑤正端坐在案前,
手里捧著一本《北昭宮紀》,一邊翻看,一邊喝著熬好的養(yǎng)神湯,神情悠然?!澳锬铮?/p>
您今日要不要去給太后請安?”小茴小心翼翼地問?!安蝗??!薄翱蛇@是宮里規(guī)矩啊,
不然其他人怕是要抓話柄……”“她若有膽子在陛下未醒前就處置我,我認。
但現(xiàn)在——”時瑤輕笑,指了指內殿,“皇上活得好好的,她敢?”她話音剛落,
外頭便傳來一道略顯尖利的聲音:“皇后娘娘,貴人娘娘遣奴才前來傳話,
說請您用膳之后便移步慈寧宮?!薄澳奈毁F人?”小茴皺眉。“是蘭貴人。”時瑤沒動,
反倒盯著那宮人打量了兩眼。那是個十五六的小宮女,長得清秀卻帶著股子不安分的輕浮,
一雙眼珠子滴溜亂轉,一看就是那種愛聽墻角、見風使舵的主兒。時瑤淡聲道:“你叫什么?
”“奴婢叫水碧。”“水碧,那我問你——你是太后身邊的宮人,還是蘭貴人身邊的?
”水碧一愣:“奴婢……奴婢原是御膳房的,現(xiàn)在給蘭貴人傳話?!薄芭??”時瑤點點頭,
話鋒一轉,“那你進宮幾年了?”“回娘娘,五年。
”“知不知道傳口諭是要經(jīng)過內侍總管確認的?
”“奴婢……奴婢只是照蘭貴人吩咐行事……”“一個區(qū)區(qū)貴人,
竟然越過內侍總管直接差人來喚皇后,真是有趣。”時瑤猛地將書卷合起,聲如寒冰,
“你再說一次,你是來請我,還是來召我?”這句話一出,屋內氣壓驟降。
水碧頓時嚇得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絕無不敬之意!”“既然不敢,
就該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時瑤站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聲音輕輕的,
卻壓得人透不過氣來,“回去告訴蘭貴人,下次若要邀我用膳,請先去和太后打聲招呼,
順便也備齊請安禮?!彼棠樕钒?,連連磕頭:“奴婢知錯!奴婢馬上回去回稟!”“慢。
”時瑤一抬手,掃視四周,“你今早進宮時,是否動過內殿的茶水?”“奴婢不敢!
”“去查?!彼渎暦愿佬≤睿敖裨绮杷蛠砬笆钦l碰過?!毙≤铑I命而去,
不出一刻鐘便回來低語幾句。“果然?!睍r瑤冷笑,“讓人將水碧押去御藥局驗指。
”“皇后娘娘饒命——奴婢真是奉命行事!蘭貴人說,您若肯去請安,
她就送您一盞‘醒神安胎茶’!”“醒神?”她抬眸盯著水碧,“這茶是不是甘草做底,
加了黃芪和金銀花?”水碧一聽,嘴巴張了張,臉瞬間更白了。
時瑤嗤笑一聲:“金銀花甘寒,黃芪燥熱,放在一起再加甘草——表面是醒神安神,
實則會刺激胃氣,動搖脈絡,配在一起是慢性傷體的藥引?!薄芭尽静恢?,
是蘭貴人吩咐的!”“你不知?那你敢不敢喝?
”“奴婢不敢……奴婢喝不得……”“本宮也喝不得?!痹捯粑绰洌?/p>
時瑤猛地將桌上一盞茶水潑了出去——滾燙的茶水當場灑到水碧手背上,后者頓時慘叫出聲,
跌坐在地?!氨緦m今日不計較,若再有一次——”她頓了頓,聲音陡然森冷,
“便不是燙傷這么簡單了。”整座偏殿鴉雀無聲。誰也不曾想到,這個新皇后竟能瞬間翻臉,
將宮規(guī)拿捏得明明白白,連一個眼神都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一幕也正好落入門外一位內侍眼中。“皇后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命,傳您去寢殿。
”時瑤轉頭,眼神立刻溫和許多:“走吧。”臨走前,
她回頭看了水碧一眼:“替蘭貴人帶句話,別把我當傻子,尤其是在陛下龍體未穩(wěn)的時候。
”龍榻之上,男人半倚在金靠枕中,神情疏離?!奥犝f你今日嚇壞了一眾宮人?
”“您若再睡幾日,臣妾怕是要嚇翻半個后宮。”他瞥了她一眼:“你就不怕,
我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廢了你?”“若您真有那力氣,臣妾必定躬身受罰。
”她微微一笑,“但在那之前,不如先讓我替您扎一針?!薄澳阌忠鍪裁矗?/p>
”“把體內余毒清理干凈?!彼?,“您中的是慢性砒霜,
怕是有人在每日例茶里動了手腳?!薄澳阏f什么?!”時瑤緩步走到他身邊,
從袖中取出一小排銀針,手指輕彈,亮如秋水。“現(xiàn)在不信沒關系,等我扎完你就知道。
”皇帝望著她眼中的認真與冷靜,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下一秒,銀針入體。他一聲悶哼,
冷汗直冒?!皥猿肿?,三針之后你會發(fā)熱出汗,那是好事?!彼曇艉芊€(wěn),動作卻毫不留情,
“之后我會再給你開一副藥方,三日一服,十日可愈?!彼胝f話,
可額間的熱氣與體內翻涌的寒意已讓他意識昏沉。眼前的女人卻神情篤定,
仿佛他不是一國之君,只是一個她必須救回的病人?!澳愕降住钦l……”話未說完,
皇帝已沉沉睡去。而時瑤轉身離開,唇角勾起?!皆缫鹨?,
就越早可以逼出幕后之人。與此同時,蘭貴人宮中,
一道隱晦的消息傳來:“那女人不好對付,今日水碧下場極慘?!薄昂?,庶女出身,
也敢在宮中撒野?”“她不是普通庶女?!薄澳怯秩绾??”那女子端起茶盞,
微笑著啜了一口,語氣陰冷,“皇帝醒了,可命還在不在,
可不一定呢……”第4章 宮門洞房皇帝醒了,風向變了。
宮里的風從未這么緊過——早朝照常舉行,但文武百官皆小心翼翼,
連太監(jiān)行走都比平時輕了三分,唯恐驚擾“初愈”的天子。而后宮……也沒安生。
“你說什么?皇后娘娘主動請旨,要與皇上合寢?”蘭貴人手中的茶盞頓時裂開一條縫。
小宮女水綾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奴婢聽得真真切切,是皇后親口吩咐,今夜將入御極殿,
與皇上圓房?!薄八偭瞬怀桑?!”蘭貴人一拍案幾,怒不可遏,“皇上才剛醒,
她就迫不及待爬床,連羞恥都不要了?”“可太后那邊……已經(jīng)準了。”空氣安靜了數(shù)息。
蘭貴人冷笑一聲:“好個庶女,剛穩(wěn)住腳跟,就急著宣示主權……可惜,她搶的這張床,
她坐不穩(wěn)?!庇鶚O殿內,時瑤坐在梳妝臺前,小茴手忙腳亂地替她描紅妝。“娘娘,
您真要今晚過去?可是皇上這兩日臉色冷得嚇人,連太醫(yī)都被他訓哭了……”“怕他作什么?
我救了他的命,賞都沒得一個。”時瑤笑意清淺,眼角卻帶了股子輕蔑,
“不過是借著洞房名義,看看他身邊的毒是怎么下的?!彼X子轉得飛快,
蘭貴人昨夜就迫不及待想送“醒神茶”,說明早已按捺不??;而皇帝體內的砒霜毒,
來得隱匿而久遠,極可能是在常規(guī)飲食上下手?!仨毐M早掌握御極殿的侍膳權。
“娘娘,您這一身真好看……”小茴輕聲感慨。紅衣輕羅,金線繡鸞鳳銜珠,
烏發(fā)如墨高綰金步搖,眉眼描得嫵媚不俗,卻不輕浮。她明明是沖喜入宮,
如今卻自帶一股正宮的端儀氣度,甚至比那些正兒八經(jīng)的大家閨秀更有壓迫感?!疤G了。
”時瑤瞧了一眼鏡中自己,淡淡道,“等下去了他面前,我再收三分顏色?!彼従徠鹕恚?/p>
步履穩(wěn)健如行云流水。今日,是她“皇后”的第一次名正言順的夜宿。
——也是一場“開門立威”的宮斗。夜色沉沉,御極殿靜得有些異常。時瑤一進殿門,
便聞得藥香混著檀木香,有些刺鼻。“皇上何在?”她輕聲問?!氨菹略趦鹊睿瑒傘逶⊥戤?。
”值夜內侍恭敬道,“命奴才守門,候皇后娘娘?!薄澳阃讼掳??!睍r瑤走至內殿門前,
微微一頓——這門是掩著的,并未鎖,卻也沒人來迎。她抬手推門而入。里頭燈火溫黃,
暖帳低垂?;实郯胍性陂缴?,身上只披了件薄衣,頭發(fā)還微濕,
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清冽的寒意。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漠然看來?!澳阌謥碜鍪裁??
”“履行夫妻之實?!睍r瑤說得毫不害羞,甚至嘴角一挑,似笑非笑?;实勖夹奈Ⅴ荆?/p>
冷聲道:“朕身體未愈,不適合房事?!薄拔也慌瞿??!彼患膊恍斓刈叩介角?,“我來,
是想和你談個交易?!薄敖灰祝俊彼浜?。“我要你給我御極殿的飲膳管轄權。
”“你憑什么?”“憑我若不開口點醒你,你還在被人慢性毒害?!彼┥砜拷?/p>
“陛下可知道,御膳房例茶中含有微量砒霜?”他眼神驟然變冷?!澳銊e血口噴人。
”“我噴的是你的命。”她絲毫不懼,語氣淡定,“若你不信,我可再驗你今日之膳。
”“你怎會知毒?”皇帝盯著她,試圖從她眼中看出一絲謊言,“太醫(yī)院尚未斷出因由,
你倒先一步?”“我從不等別人告訴我答案?!睍r瑤自顧自轉身,走到旁邊的香案前,
隨手揭開一盞尚余半盅的羹湯,用銀簪一試,果不其然——微微發(fā)黑。她把那根簪子遞過去。
“這盞羹,是誰送來的?”皇帝盯著那簪尖,眸色沉沉?!疤m貴人親手送來,
說是宮中新出鍋的秋梨膏熬羹,潤肺清熱?!薄罢媸切㈨槹 !彼p聲一笑,“若不清熱你,
怕是要熱死你了?!笨諝庵袕浡唤z危險的靜。良久,
皇帝終于開口:“她不該知道我醒得這么快?!薄八晕襾砹恕!睍r瑤坐回塌前,
目光如刀:“你醒了,也該清一清身邊的污泥濁水了。”這句話,不算提醒,更像點撥。
皇帝凝視她許久,緩緩閉上了眼,聲音低?。骸叭羲嫦露荆薏粫羲??!睍r瑤沒再說話。
她知分寸,此刻便是該“進則咄咄逼人,退則守住底線”的關鍵。見他未拒絕,
她起身去取寢衣,徑直脫下外袍,換上輕便月白中衣,一氣呵成,動作自然。
她披著一頭烏發(fā)坐回榻邊,看著他:“我今晚不碰你,也不逼你,
只想告訴你——我是你的人,但不是你手里的擺件?!被实郾犙劭此且凰查g,
像是第一次重新認識她。夜半,御極殿內一片安靜?;实郾驹撛缫讶胨?/p>
偏卻總覺得榻上的人氣息均勻,睡姿優(yōu)雅,不似入宮前聽聞的粗魯庶女。反倒像……“時瑤。
”他忽然低聲喚。“嗯?”“你到底想要什么?”“命。”她閉著眼,聲音平穩(wěn),“我的命,
你的命。都不能被任何人隨便動?!绷季?,他輕輕“嗯”了一聲。而另一邊,御膳房暗影處,
一名宮人輕手輕腳地翻查賬目,最終在一處角落里,摸出一個布袋,
袋中灰白粉末正是“砒石末”。背后黑影一閃,那宮人剛欲出聲,便被利刃劃喉,氣息頓絕。
鮮血濺在案臺,卻被匆匆抹去。第5章 病榻皇帝清晨,天光微亮。御極殿內靜謐無聲,
只余窗邊一縷暖陽斜落在金色繡龍錦帳上。時瑤已經(jīng)起身,素手輕挽烏發(fā),
換了一身淺青常服,正在一邊細細揀選藥材。榻上的男人睡得極沉,
眉宇間卻比昨日舒展許多。這一夜,他沒有被噩夢驚醒、沒有劇烈咳嗽,甚至在臨睡前,
親口應允了她掌管御極殿膳食之事。這在宮中,已是一種極高的默許。時瑤唇角微揚,
指尖從藥匣中取出幾味解毒散血之物,打算煎湯給他做晨服。“娘娘,今日要請?zhí)t(yī)嗎?
”小茴輕聲問?!安槐兀彼^也不抬,“再請來那幾位庸醫(yī),只怕不是治病,是催命。
”“可太后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她若想逼我跪著活,我偏要站著贏。
”時瑤淡道。話音未落,一名小內侍匆匆而來:“啟稟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傳召,
命您即刻前往慈寧宮問安?!薄昂牵K于來了?!睍r瑤眸光微動,緩緩放下手中藥材,
“來得真巧,我這才剛換好衣裳?!毙≤蠲嫔o張:“娘娘,小心她借題發(fā)揮……”“放心,
她若真敢明面上動我,那這皇上昨夜醒來,也就白醒了?!睍r瑤整理好衣襟,
神情淡然中透著一股冷靜從容。她心中清楚,今早這一程,是太后打的“先手”,
也是對她的一次公開審視。她若應對得當,御極殿中地位便再無人敢輕忽。慈寧宮中,
香煙裊裊。太后端坐于上首,身披狐裘,面色冷肅。她身旁坐著兩位年紀不小的貴婦,
皆是宗親貴眷,專職在宮中議論長短的“老狐貍”。時瑤才踏入殿中,
就覺幾道不善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皡⒁娞蟆!彼?guī)矩跪拜,動作不急不慢,
聲音也不輕不重?!捌鸢伞!碧蟮_口,語氣聽不出喜怒。“哀家昨夜聽說,
你主動進了御極殿,還與陛下……同宿一夜?”這話聽著像是隨口一句,實則刀鋒藏在絨里。
“陛下剛醒,龍體尚虛,臣妾陪寢是為照顧湯藥,并無僭越之意?!睍r瑤神色端然,正言道。
“你一個新入宮的庶女,膽子倒是不小?!碧蠖⒅?,“宮中規(guī)矩你學過幾日?
這便要主掌御極殿膳食,還敢管起太醫(yī)來?”一旁的榮國夫人插話冷笑:“太后娘娘,
此女恐怕是想借著陛下昏病未愈之時,趁虛而入、狐假虎威罷了?!薄罢f得不錯。
”另一位魏夫人也冷笑附和,“一入宮便如此張揚,若將來陛下寵她幾分,豈不翻了天?
”時瑤聽著這話,眉梢卻未動半分。她緩緩起身,語氣從容:“臣妾救陛下之時,
并未求寵;夜宿御極殿之夜,也未越禮半分。”“至于御膳之事,”她頓了頓,
目光直視太后,“陛下已親口準許,若娘娘有異議,可親自問問皇上?!贝嗽捯怀?,
殿內一靜。時瑤不卑不亢,言之鑿鑿,讓太后一時間都不好接話。就在這時,
一名貼身宮人慌張入內:“太后娘娘,陛下醒了,御極殿請?zhí)t(yī)即刻前往。”“出什么事了?
”“聽說是早膳時腹痛昏厥,情況不明?!碧竽樕偷匾蛔?,起身便走。時瑤心中一緊,
轉身便跟了出去。御極殿內,一片混亂。皇帝面色發(fā)白,額上冷汗涔涔,躺在榻上,
神智昏沉。太醫(yī)已經(jīng)趕到,卻不敢動手,只一個勁地查脈搖頭?!氨菹麦w內余毒未清,
今晨食中或有激發(fā)之物,引動臟腑反噬。”“快!備藥——”“來不及了,脈象紊亂,
若再拖,恐……”時瑤擠進人群,一眼看出問題。“讓開!”她一聲喝令,
所有人下意識退后一步。她徑直走到皇帝身旁,快速將他扶起,用指尖壓在他后背穴位,
另一手已取出銀針?!澳锬铩薄伴]嘴。”她神情冷厲,一針入下頜頸側,
皇帝瞬間抽搐一瞬。緊接著第二針、第三針飛快而下。人群之中驚叫聲此起彼伏,
但她神情一動不動,手法利落得如同早年穿梭ICU的她。片刻后,皇帝呼吸趨穩(wěn),
臉色稍緩,甚至微微睜開眼來,低聲喃喃:“……疼……”“疼才活著?!彼┥碓谒?,
“這回又欠我一次?!边@句不輕不重,卻落在一旁剛入殿的太后耳中,瞬間臉色大變。
這日之后,全宮皆知。那位“代嫁沖喜”的庶女皇后,不僅醫(yī)術驚人,
還救了皇帝兩次命;更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已能隨意出入御極殿,并主掌飲膳太醫(yī),
成為皇上身邊最信任的人。而太后,面對皇帝再度表態(tài):“皇后行醫(yī)有功,
留在身邊也可護我龍體?!敝荒芾淅鋺?。暗處一張蛛網(wǎng)悄然收攏。當夜,時瑤靠坐在榻邊,
替皇帝擦汗換衣,手指卻突然停住。她眼神微凝。這件寢衣的內襯,被人細細縫了一道線痕,
幾不可察。她解開線頭,露出里面薄如蟬翼的一張符紙。紙上字跡潦草,略有蠱術遺痕。
——她眸光瞬冷?!盎蕦m之中,連貼身之物都能藏毒……”而這枚符紙上,
還赫然寫著一個字:【瑾】她微微一怔?;实勖霸保@個“瑾”字,并非正體,
而是某人特有的偏寫筆法——她在太后賜書中,見過一次。第6章 太后刁難皇帝病重時,
她是沖喜新婦;皇帝病愈后,她是救命恩人;可唯獨太后,從未真正接納她。這一點,
時瑤心知肚明。她更清楚,真正的對手,才剛剛揭開面紗?!澳锬铮袢帐钦讶A宮設宴,
太后點了名,請您赴席。”小茴語氣隱忍,眼神透著憂色?!把??邀的是皇后,
還是替嫁的庶女?”時瑤一邊系上腰帶,一邊慢悠悠問?!芭静桓彝龜啵?/p>
但昭華宮擺的不是賞花宴,是鴻門宴?!薄皝淼亩加姓l?”“除太后外,
還有蘭貴人、王美人、靖王妃,還有前丞相的遺孀——寧國夫人。
”時瑤聞言一笑:“連外命婦都請了,陣仗不小?!彼至闷鹑菇牵D身坐下,
命小茴為她綰發(fā)?!凹热凰齻償[好局要看我出丑,我怎能不給她們臺階下?”昭華宮內,
花枝錦簇。席面雖雅,卻暗藏殺機。蘭貴人斜倚在靠榻上,望著時瑤入場,
眼底譏諷毫不掩飾?!皢?,這不是昨夜英勇救駕的皇后娘娘嗎?怎的今兒氣色發(fā)青,
是昨夜操勞過度?”話音未落,寧國夫人便跟著笑了:“皇后娘娘果然不同于尋常閨閣,
不但醫(yī)術高超,還能熬夜看病,真是令我等老身自愧不如。”“娘娘救駕有功,
今日設宴正是為表嘉賞?!碧笈e杯淺飲,語氣聽似平和,“只不過宮中近日多有流言,
說您替嫁一事……似也未曾經(jīng)過太醫(yī)院徹查?!薄澳鞘翘t(yī)之過,還是我之罪?
”時瑤笑了笑。“皇后娘娘這話,倒有幾分輕佻?!蓖趺廊嗣蜃煲恍Γ澳悄锬镎娌恢?,
那份‘替嫁文書’,如今在宮中可是被傳得沸沸揚揚?!薄巴趺廊耸窃谫|疑圣旨?
”時瑤神情依舊從容,目光一轉,“還是在暗諷太后娘娘所賜鳳冠?”王美人臉色頓時一僵。
太后輕咳一聲,語氣依舊淡淡:“你既得皇后之位,就該大度。宮中風言風語,你身為正主,
豈能任其喧嘩?”“太后說得極是?!睍r瑤緩緩起身,端起玉盞,一字一頓,
“今日臣妾既受邀赴宴,便敬在座諸位一杯。但臣妾也斗膽請一句——當日冊封,詔書已下,
儀節(jié)皆行,為何此時反成眾矢之的?”“若有人不滿臣妾身份,不妨正大光明去御前請旨。
若是不敢,就請收起私議之心,莫污后宮清譽?!痹捖?,她一飲而盡。
蘭貴人幾乎沒繃?。骸澳阋詾槟闶钦l?不過是……”“蘭貴人?!碧蠼K于開口,
聲音不怒自威,“皇后娘娘既敢飲此酒,便也不懼旁言。你若再口不擇言,
莫怪哀家不好護你?!碧m貴人臉色頓變,低頭咬唇不語。眾人皆是一驚——這等于變相承認,
時瑤已經(jīng)得了太后暫時的默許。宴席結束,時瑤還未回宮,便被太后召至慈寧宮。
“哀家問你,皇帝身上的毒,你真能解?”太后開門見山?!澳??!睍r瑤也不繞彎子。
“你知不知道,這種毒,不是一朝一夕的東西。”“臣妾自然明白,
也明白若非內宮之人長期動手腳,不會如此隱匿。”太后眸光冷峻:“你是在懷疑哀家?
”“不敢?!薄翱赡憬袢障g,字字試探,句句帶刺?!薄澳鞘且蛱笙g眾人句句帶火。
”她抬眼直視太后,“臣妾入宮以來,并無一日輕松。替嫁也好,庶女也罷,
若不是皇上醒了,今日怕是連站著說話的資格都沒了?!薄澳O宴欲試,
臣妾便陪著演;您放言四座,臣妾便據(jù)理應對?!薄俺兼⒉粓D寵愛,只求陛下平安,
自己平穩(wěn)?!边@段話,說得既卑又倔,既軟又硬。太后盯著她,半晌不語。良久,
她忽然一笑:“倒是個厲害角色?!薄鞍Ъ也幌猜斆魅?,但宮中沒腦子的,死得更快。
”“既然你敢救他,也敢扛今日這口風,那便讓你扛著試試。”話音落,太后擺了擺手。
“你走吧?!睆拇葘帉m回去的路上,小茴心驚膽顫:“娘娘,
太后今日像是故意設局……”“她的局我看得清?!睍r瑤望向天邊余暉,“她是真在試我,
也是真在挑我?!薄澳悄醪煌埔煌?,反讓她試出來了呢?”“她不信我沒野心,
但我也不能真裝沒牙的兔子?!彼暤溃骸拔伊羧咒h芒給太后看,也留七分余地讓她想。
若真以為我只是救命恩人,她才不會放心?!薄八?,今日她才敢‘松一口氣’似地讓步。
”夜深。時瑤獨自坐在御極殿中,桌上鋪開三張?zhí)t(yī)舊診冊,正一一查對藥方。她手指一點,
在一張舊單上圈出一味藥名——“細辛”。這味藥,與砒霜配合,會加速肝臟損傷,
但單獨用則無毒。她眸中一亮,隨即迅速翻至近兩個月飲膳記錄,指尖一頓。
正是這味“細辛”,在皇上每日宵夜的湯中連用十四日。“御膳房送菜,
御極殿驗菜……唯獨宵夜,是貼身宮人親取。”她想起前兩夜所藏“瑾”字符紙,心底一寒。
宮人是誰安排的?太后,是不是早已心知肚明?她提筆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輕聲念出:“皇帝龍體虛弱,本宮深憂,近來疑膳中有異,請交御林軍徹查后廚所有出菜人。
”她按下私印,命人送往御前密閣?!凹热惶罂辖o我三分信,那我便索性接過這柄刀。
”“御膳之后,便該輪到御人?!彼巴庠律幸黄领o——但靜水之下,
波瀾已起。第7章 探視龍榻秋雨初霽,宮瓦晶瑩。御極殿中,氣息肅然。自太后設宴后,
已過三日。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涌。時瑤這三日,未曾再出席宴席,不問宮務,
不與眾妃來往,反而日日端坐在御極殿側殿,自行熬藥、整理診方,
似已徹底扎根這片龍床之側。太醫(yī)們從一開始的不信,到如今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甚至主動來請教方子。她輕描淡寫一句:“醫(yī)者不分尊卑,只論結果。
”便叫那群老太醫(yī)面紅耳赤、折服低頭?!澳锬?,午時前,
御林軍已按密令排查了御膳房、內侍房、內值庫房?!毙≤顚⒁粡堻S絹信件輕輕擺上案前,
壓低聲音道:“在內膳值署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份偽造的配膳指令,印章……是皇上的御印。
”時瑤手指一頓?!坝??”“是三日前丟失的小玉印,只用于傳遞寢殿飲膳意旨。
”她目光沉了兩分,取過那張黃絹信,輕輕拭凈指紋殘痕,低聲:“能拿到這枚印的人,
不是宮中下人,而是……隨身近侍。”她頓了頓:“御極殿里的人。”辰時,皇帝醒了。
宮人撤簾,陽光斜灑在他微蒼白的臉上。他習慣性地往塌側一看,熟悉的身影正執(zhí)筆描藥方,
眉眼專注,神色寧靜。他忽然問:“你昨夜未離殿?”時瑤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
“殿中諸人,信不過?!被实垡汇?,隨即沉聲道:“說說看。
”她便將昨夜查出的偽令、玉印、配膳安排一一娓娓道來,沒有任何渲染,只陳述事實。
可越是平靜,他的眉頭卻蹙得越深?!澳阏f,御印曾落在你我共寢之夜之后?”“是。
”時瑤道,“但丟失的不是正印,而是玉制小印,只用于御膳臨時簽收。
”皇帝冷笑一聲:“巧得很?!彼D眸看向殿外:“來人——召御林軍統(tǒng)領白之衡覲見!
”小內侍立刻奔走。時瑤望著他冷靜果決的樣子,心中暗道:這才是北昭的皇帝,
前幾日的昏病,終究只是過場。不到半個時辰,白之衡攜查驗結果入殿:“回稟陛下,
偽造玉印者,為御極殿三等內侍‘常?!?,其原為蘭貴人所帶進宮內侍,
半年內多次參與宵夜膳點遞送,昨夜行跡可疑,被我等攔下時正藏匿一縷藥絲與微毒粉末。
”“毒粉何名?”“砒石。”時瑤心中一震。果然?;实勖嫔醋儯骸叭四??
”“已關入慎刑司,是否請旨審訊?”皇帝卻道:“不急。
”他轉眸看向身旁的時瑤:“皇后以為,該如何處置此人?”時瑤望向他,
緩緩道:“若公開處置,蘭貴人面上過不去;若秘密壓下,只會讓背后人繼續(xù)潛伏。
”“陛下既已知是誰的人,不如暫且不殺,借此布一場局,引蛇出洞。
”皇帝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你……倒也毒得過人?!睍r瑤微笑:“我只是不愿讓下一次毒,
落在我身邊人的碗里。”消息未出,人已藏入慎刑司。而蘭貴人那邊,
仍一臉“毫不知情”地每日請安、服膳、參拜,甚至連太后都未對她多提一句。“娘娘,
她似是毫無察覺?!薄八斎徊煊X?!睍r瑤冷聲?!八粍?,是怕我出手太快;我不動,
是怕她的后臺還藏著更大的戲。”“這宮里不止她一人想要皇上死。
”“也不止一人想要我——消失?!卑頃r分,時瑤再次入內殿?;实垡研?,
面色仍有些疲倦。她將熬好的湯藥溫著,坐到榻邊:“夜里氣寒,藥性易散,我親手喂你。
”他本要拒絕,卻不知為何,終是輕輕“嗯”了一聲。她以瓷勺一口口送藥,皇帝低頭,
視線落在她纖細卻穩(wěn)健的手指上。良久,他忽然道:“你不怕?”“怕?!彼谷淮稹?/p>
“可你卻日日睡在本宮。”他淡聲,“你不怕朕,突然死在你身邊?你便是殺君之人。
”“我更怕,有人殺了你,我沒來得及救?!彼f這句話時,聲音極輕,像是風從宮墻吹過,
卷起一縷秋葉。他沒有再說話,抬眼望她。那雙清澈卻不軟弱的眼睛,
在燭火中映出一絲柔意。良久,他低聲問:“時瑤,你到底……是誰?
”時瑤垂眸一笑:“您不是早就該問這句了嗎?”是夜,
皇帝下旨:“御極殿飲膳、御前侍奉,暫由皇后全權監(jiān)督。內宮之事,以醫(yī)解毒為重,
擅自干政者,杖五十?!敝家庖幌?,蘭貴人當晚氣吐血,太后卻未言語,
只讓人送來一句話:“既然皇帝信她,那便看看她能不能保得住這份‘信’。
”而在冷宮西偏,牢獄深處,那個名叫常福的內侍,正在昏暗的燈火下,寫下一封血書,
署名卻不是蘭貴人。而是——“容昭儀。”第8章 暗中施針夜雨初停,宮中靜謐如鏡。
時瑤倚靠在御極殿書案前,一盞琉璃燈泛著溫暖光暈,照亮她手中那套銀針?!澳锬?,
這些……都是您從西市偷偷帶進來的?”小茴瞪大眼看著眼前那一排排冷光微閃的針具,
簡直和太醫(yī)院所用截然不同?!安皇俏魇校俏易约捍蛟??!睍r瑤淡淡道,拈起一根銀針,
動作熟練得不像是初入宮的庶女,倒像是混跡江湖多年的神醫(yī)。
“今日你見到皇上膏藥未化、毒素反噬,是不是覺著太醫(yī)束手無策?”小茴連連點頭。
“他們不敢動,只因怕?lián)?;可我不怕?!彼p輕摩挲著指尖的銀針,眼中浮起一抹冷意。
“這副身子,是我救回來的,我便不許任何人再毀了它。”內殿內,皇帝正微倚龍塌,
神色倦乏,臉色泛白。他自從準了“飲膳由皇后監(jiān)管”的旨意,御前人心變動不止,
人人自危。他雖未言明,但看得清楚。今夜,他胃脘處隱隱作痛,太醫(yī)欲行灸法,
幾度不敢落針。直到時瑤推門而入。“退下。”他一句話,滿殿太醫(yī)跪地退下,
只余她一人立于殿前?!澳阆朐趺粗危俊薄耙葬樢?,破毒于絡?!薄疤t(yī)都不敢動,
你倒挺大膽。”“我的針,不是太醫(yī)教的?!彼凵窈V定,低聲一句,“但能救命。
”話音未落,她已掀開他的寢袍衣擺,纖手探入其后背脊骨兩側,一指點下,一針入體!
“嘶——”皇帝痛哼出聲,卻未制止,只緊咬牙關。她手法極快,銀針如雨落下,
次第插入“章門”、“期門”、“太淵”三穴,針針皆中毒經(jīng)死穴。半盞茶后,
皇帝猛地大汗淋漓,背心濡濕,眼前一黑,卻感覺那困擾多日的悶脹灼痛,竟消散了大半。
“你的針……哪里學的?”“家傳?!彼吐曅?,“不過這‘家’,
早在我十三歲那年就沒了?!彼?,正要再問,
卻聽殿外傳來宮人尖聲:“太后娘娘駕到——!”“什么人,深夜擅闖御極殿?
”“陛下正施針,豈容叨擾?”宮人正欲阻攔,卻已見太后身著鳳袍,步履沉穩(wěn)而來,
身后跟著一位身穿煙紫宮裙的年輕妃嬪,眉眼淺媚,眼神卻鋒利如刀?!菡褍x。一入殿,
太后掃視一眼,只見時瑤衣袖挽起,手執(zhí)銀針半跪于皇帝身側,姿勢親昵,指下銀光閃動。
“皇后娘娘,你這是在做什么?”太后語氣不冷不熱,卻透著壓迫。“為皇上行針解毒。
”時瑤神情淡定,未有半分慌亂。“哀家可不記得,北昭皇后,還能代替太醫(yī)院主診?
”容昭儀上前一步,微笑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皇后娘娘醫(yī)術高明,前幾日解皇上之毒,
便是她一人之功。如今宮中傳言,娘娘醫(yī)術,勝太醫(yī)百倍?!薄斑@等本事,
倒也值得全宮一試?!痹捯綦m柔,實則利刃。時瑤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容昭儀,
今日才露出真容,就來遞刀了?她緩緩起身,不卑不亢行禮:“太后若不信,
大可請皇上發(fā)話。”皇帝此時擦去額汗,淡淡看向太后:“皇后醫(yī)術甚佳,朕之病,
太醫(yī)束手,她能解。”“她若不是皇后,朕也會封她為‘御醫(yī)’,而且是御醫(yī)之首。
”太后臉色驟沉:“這話……可是說給哀家聽的?”皇帝倚著錦枕,
面無表情:“母后若信旁人讒言,倒不如看看朕如今的氣色?!比菡褍x輕咬下唇,
目光轉向太后。太后沉默片刻,終究輕哼一聲:“既然你說她能治病救命,
那便治個明白出來。可若一日之后,皇上病象加重,哀家必將此事呈入御前史案?!闭f罷,
拂袖離去。容昭儀也不再言語,眼神卻落在時瑤指上的銀針上——眼中滿是打量與算計。
“這人不簡單?!币股睿瑫r瑤坐在榻前,輕聲道?!叭菡褍x?”皇帝隨口問。
“她是鋒利的刀,太后卻未必能握得住?!睍r瑤起身倒茶,語氣不疾不徐,
“她出手不為爭寵,只為落我身份?!薄八虢椅裔t(yī)術馬甲,問出我根腳。
”皇帝斜睨她:“你的根腳,我也未曾問清?!睍r瑤輕輕笑了,
抬眸對視他:“那你……想查嗎?”兩人視線交織,靜默良久。
皇帝終是低聲道:“有朝一日你愿說,朕聽著就是。”時瑤一頓,垂眸行禮:“謝陛下體恤。
”但她心中卻知,從今夜起,御極殿之外,再無寧日。第9章 中毒疑云天子病愈未久,
御極殿內外,風聲鶴唳。而在慈寧宮中,一紙密信悄然送至太后案頭?!澳锬?,容昭儀傳信,
說她那邊……失手了。”太后眉頭微擰,拂袖將密信掃入火盆?!笆植豢膳?,
怕的是——對方不藏了?!彼鸸饫湫σ宦暎骸皶r瑤,倒是比我想的,還要心狠。
”翌日,御膳房大查。三位總管、八位掌勺、三十六名值役全體停職查驗,
整個宮城人人自危,風聲鶴唳。而在御極殿內,時瑤端坐主位,身側擺著一只白玉湯盅。
她身前跪著一個宮女,面色慘白,額頭早已磕出血痕?!澳阏f,這湯,是你親手煮的?
”“回皇后娘娘,是、是的?!薄八幉哪??”“由……由容昭儀殿內送來,說是潤肺清毒。
”時瑤唇角勾起,眸中卻無一絲笑意?!澳憧芍?,這湯中含有微量‘皂莢霜’?
”“皂莢霜性烈,入脾即傷,配合某些藥性發(fā)散之物,服一盅可致腹瀉,三盅足以傷肝。
”宮女跪倒在地,幾乎癱軟。而殿門外,不知何時,容昭儀已然緩步入內,
輕聲道:“皇后娘娘,您這說法,可有些嚇人了?!薄皩m人失誤,何至上升至人禍?
”她輕輕一笑,端得溫婉和順,眼神卻鋒利如刃。時瑤抬眼,看著她,
淡然回應:“宮人失誤,誰教的?誰給的料?誰下的旨?”“若是誤煮,
那是糊涂;可若配藥精準,分量克數(shù)絲毫不差,就是蓄謀?!比菡褍x眼神微凝?!澳銘岩晌遥?/p>
”“不,是證據(jù)懷疑你。”時瑤手掌一拍,立刻有內侍呈上一方紙包,
內中包裹著殘湯藥渣與碎末,對比容昭儀宮中昨日傳出的藥方?!澳氵@藥方,親簽了名,
蓋了私印?!薄叭俗C、物證、湯渣、比驗,皆在——容昭儀,還有何話可說?
”殿內空氣驟冷。容昭儀咬牙道:“你這是……構陷?”“我這是查毒。
”時瑤轉頭對內侍道,“傳太醫(yī)來驗傷、驗毒,傳皇上前來議斷?!薄叭艚袢詹荒芙o出公斷,
我這皇后之位,從此不再監(jiān)管飲膳一事?!彼f得聲勢如雷,卻字字在理。片刻后,
皇帝親臨御極殿。他身著月白常服,氣色尚好,一踏入殿內便冷聲道:“傳說中,
有人妄圖以藥傷朕?”“回陛下。”內侍當即上前稟告,
“皇后娘娘查得容昭儀之宮配發(fā)御湯藥方中含‘皂莢霜’,已驗明毒性?!薄芭舅圆惶摚?/p>
實有其事。”容昭儀見他神情冰冷,立刻跪下:“陛下,臣妾冤枉!臣妾從未擅自配藥,
定是宮人調包——”皇帝沒有看她一眼,直接看向時瑤:“你怎么看?”時瑤緩緩起身,
輕聲一句:“我不看,我只查?!薄安榈妹靼?,就處;查不明白,我就撤。
”“可若因我避嫌推諉,便讓毒湯落入陛下之口,臣妾這一世,也無顏為皇后?!被实勐牶?,
沉默良久。半晌,他點頭:“好一個‘查不明白就撤’,你倒比眾人都膽大?!薄按税笍夭椋?/p>
容昭儀暫押慎刑司,禁足等候發(fā)落?!比菡褍x面如死灰:“皇上!您怎能聽她一面之詞!
”“她救了朕兩次命,你說,她說話,朕聽不聽?”話落,他拂袖而去。
而那道“她救了朕兩次命”,如雷貫耳,傳遍整座宮殿。當日午后,
皇后親斷毒案一事傳遍宮城?!奥犝f容昭儀當眾認罪,哭倒在御極殿外!
”“皇上親口說‘皇后救命有功’,
這下后宮怕是要改朝換代了……”“容昭儀可是太后欽點的妃位,她都敢動,
這皇后膽子也太……”御極殿后院,小茴正捧著一碗雞絲粥遞到時瑤手邊?!澳锬?,
您今日……真解氣。”時瑤卻沒笑,眉頭反而緊蹙?!疤樌??!薄笆裁??
”“她太快認錯了,太后也未過問,連一個阻止都沒有。”她放下湯碗,“這場局,
不像是真輸,而像是借我手斷尾求生。”她站起身,輕聲道:“我雖然贏了表面,
但她們借機埋下的,是更大的刀?!币股?,御極殿燈火初暗?;实劬彶饺雰?,
看著她坐在案前抄寫藥方。他淡淡道:“今日辛苦你了。”時瑤起身:“臣妾不敢。
”“你說過,你不圖寵愛,只圖平穩(wěn)?!彼叩剿砬?,語氣忽然輕了一分,“可你不怕,
這樣太鋒利,反而不平穩(wěn)?”時瑤望著他,輕聲道:“鋒利,是我保護陛下的甲,
也是我保自己命的盾?!薄爸灰菹略饰乙淮缰兀冶悴回撨@一寸命。”皇帝怔住,良久,
只低聲一嘆:“時瑤,你當真不是別人安排的?”她淡笑搖頭:“我只為自己而來。
”第10章 側妃挑釁皇后查毒案一戰(zhàn)勝出,御極殿威勢驟漲,風頭無兩。
但宮里從來不缺不服的人。特別是那些,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未來皇后”的人。三日后,
御花園設宴。據(jù)說是宮中新種金桂初開,皇帝賞花,邀眾妃隨行,太后也口頭準了。
宴會地點設在望春亭,貴妃尚未冊封,側妃沈婉儀便成了名義上的“主事”。此人出身將門,
舅父乃驍騎將軍,位居三品,沈氏一族橫行宮外,沈婉儀自入宮以來,寵冠六宮,雖無實權,
卻倨傲慣了。她原本是為沖喜而備的“預選妃”,結果皇帝昏迷那年,她剛得風寒,
被迫留宮——眼睜睜看著時瑤這位“無名庶女”撿了現(xiàn)成。她憋著這口氣,一憋就是三個月。
如今皇帝漸愈,時瑤得寵,她再不出手,怕是真的連宮墻的影子都踩不上。
于是她親自寫了請?zhí)瑢懙每蜌舛艿?,送至御極殿。
小茴看了一眼眉頭直皺:“這人怕是有心思?!睍r瑤卻笑:“她既請,我怎能不去?
”她今日選了一襲醬紫紗衣,壓低正宮紅,頭上不帶鳳冠,僅插一枚玉簪,儀容簡雅,
卻自帶威儀?!敖袢者@席,她若是想立規(guī)矩,我便替她把規(guī)矩打回去?!蓖和?,
賓客盈盈,沈婉儀坐在主位之側,特意留了中座。待時瑤入席,
她起身盈盈一禮:“臣妾恭迎皇后娘娘——”行的是晚輩之禮,說得卻是平輩之詞。
周圍一干嬪妃低頭掩笑。時瑤不動聲色,回以一禮:“側妃免禮——”落座瞬間,
她已然居中,而沈婉儀只得側位而坐。宴席之間,沈婉儀笑語盈盈,
不斷提及“御前恩寵”、“月前御賜手帕”、“陛下常念舊人”之類,
言語句句繞不開皇帝與她。眾人聽得熱鬧,面上皆是捧笑。時瑤卻只低頭飲茶,未言一語。
不等沈婉儀再提,時瑤忽抬頭,語氣溫和道:“側妃近日似氣色欠佳,可有請?zhí)t(yī)調理?
”沈婉儀一愣:“回娘娘,臣妾并無大礙,或許只是秋寒犯體。
”時瑤點點頭:“臣妾略通醫(yī)理,若側妃不介意,不如我為你診個脈?”此話一出,
眾人都怔了。
沈婉儀當即干笑:“哪里敢勞煩皇后——”“側妃不是一直說宮中應同心共護龍體?既如此,
本宮總不好看著你身子出問題而不顧?!闭f著,時瑤竟已取出隨身銀針,
站起身走到沈婉儀面前?!吧焓?。”沈婉儀臉色一僵,只得半推半就地抬出一只手腕。
時瑤指尖搭脈不過三息,便皺了眉?!皞儒厝湛沙o媴⒉??”“偶爾。
”“可有人近日贈你‘安神丸’之類的補藥?”沈婉儀面色微變:“娘娘這話……什么意思?
”“你的脈象躁中帶澀,舌下微青,唇無血色,明顯是肝熱郁結,再服參類之物,
正如火上澆油?!彼活D,目光犀利?!叭粼俜幦危率俏迮K便要先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