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空蕩蕩的，幾個男生的工位沒人，電腦都沒開。
張樂見我臉色慘白，趕緊扶我坐下。
小聲說：“別看了，趙仁他們昨晚跟林總喝到凌晨，今天直接請假了?！?/p>
“請假，林媚批了？”我聲音沙啞。
“何止批了，還給他們打了滿勤，說他們是應(yīng)酬加班?！蓖趵蚍藗€白眼。
我胃里一陣翻騰，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這時，林媚的高跟鞋聲從走廊傳來，下一秒，她的聲音刺進耳朵。
“蘇曉，來我辦公室?！?/p>
推開門時，林媚正翹著腿涂指甲油，頭都沒抬。
“趙仁他們的項目報表今天必須交，你來做?！?/p>
她輕飄飄地丟過來一疊文件。
我盯著那堆紙，血直往頭頂沖：“他們的活，憑什么讓我做？”
林媚終于抬起頭，紅唇一勾：“就憑我是你上司。”
她合上指甲油，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不想干？那就滾?！?/p>
我死死掐著掌心，疼得麻木的腹部和太陽穴一起突突跳動。
最終，我伸手接過了那疊文件。
林媚滿意地笑了：“這才對嘛，公司不養(yǎng)閑人?！?/p>
她意有所指地掃過我慘白的臉：“尤其是嬌氣的閑人。”
回到工位時，張樂偷偷塞給我一杯熱水，欲言又止。
我打開電腦，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文檔里，趙仁他們的報表只寫了標(biāo)題，剩下的全是空白。
3
直到下了班，辦公室里最后一個人從工位離開我還沒有干完活。
小腹的疼痛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鈍鈍的麻木。
我揉了揉太陽穴，正想再灌一口已經(jīng)冷掉的咖啡。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社交軟件上跳出一條消息。
「顧學(xué)長：這么晚了，怎么還沒休息？」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狀態(tài)還顯示在線。
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對話框。
「在加班，快被公司榨干了?！?/p>
發(fā)完又覺得太喪，補了個苦笑的表情包。
顧學(xué)長的回復(fù)很快彈出來。
「這個點了還加班？你們公司這么狠？」
像是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我手指飛快地敲著屏幕。
把今天的事一股腦倒了出來。
「顧學(xué)長：這種上司，要么蠢，要么壞，要么又蠢又壞?！?/p>
我忍不住笑出聲，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