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當今皇上的獨女,五年前,與母后回母國省親的路上被人暗殺,母后為了護我,
抱著我從懸崖一躍而下。母后粉身碎骨,而我也身上多處骨折,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這讓身體本就不太好的父皇,身體更加每況愈下。這五年里,幾乎湯藥不離口。
朝中大臣頻繁上書,要么是請求父皇過繼子嗣的,要么就是請求立皇太弟的。
可父皇最清楚不過,暗殺我和母后的就是他那些弟弟的人,
他是斷然不會把皇位拱手送給仇人的。于是,父皇便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而我也十分爭氣,
在父皇的教導(dǎo)下,處理起朝政也是駕輕就熟。可我是女子,要立我為儲君,阻力還是很大的。
所以,父皇把主意打到了平西侯霍征的身上。父皇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道:“贏兒,
我們孤兒寡父實在太難,等父皇一死,你連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只要你能拿下霍征,
你后半輩子就有指望了?!蔽页读顺蹲旖?,笑的比哭還難看,
“聽說那霍征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而那個白月光就是他的寡嫂,更有傳聞,
他的侄女其實是他和他大嫂的私生女!”這些外界早就傳遍了,霍征二十好幾了,
一直沒成親,每次婚事說的差不多了,都是他那位大嫂從中作梗,把婚事攪黃了,
現(xiàn)在霍征的婚事基本也沒著落了。好的人家看不上他,年紀大,家庭狀況還如此復(fù)雜,
小門小戶更是不敢去趟這趟渾水,以至于現(xiàn)在霍征成了老光棍,只能和他那寡嫂湊一對了。
“無妨!朕的贏兒可是大晟第一美人,那霍征就是個常年混跡軍營的兵頭,見過什么世面?。?/p>
等他見了你,一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為了大晟的萬世基業(yè),父皇相信你!
”父皇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我搖了搖頭,表示實在無能為力。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
可不會輕易被美色所惑??筛富柿ⅠR又裝出一副隨時會駕崩的模樣,逼我去試試,我無奈,
只得同意。次日,霍征凱旋而歸,父皇在宮中設(shè)宴款待,特意命我盛裝出席??晌也艅偟?,
父皇就借口身體不適,先開溜了,只留下我和霍征四目相對。我真是服了!
不帶這么坑自己女兒的。不過,霍征并沒有我想象的那般猥瑣,反而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唇紅齒白,身姿挺拔,俊朗灑脫,比京中那些文人公子,多了幾分豪邁之氣。不等我說話,
霍征便主動開口:“多年未見,公主一向可好?”“?。俊蔽乙荒樸?,
“本宮和平西侯好像是第一次見吧?”因為霍征這幾年一直鎮(zhèn)守西北,基本沒回過京,
我和他更是沒什么交集?;粽髅黠@怔了一下,“公主不記得微臣了?”我想了許久,
只能尷尬地搖了搖頭,“本宮五年前受過傷,很多事都記不太清楚了,可能我們之前見過,
但本宮實在沒什么印象了?!被粽鳑]再說什么,只低頭喝酒。而我為了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務(wù),
只能盡量拉攏霍征,可霍征很明顯沒什么心情聽我畫大餅。
霍征突然說道:“剛才陛下同臣說,想招臣為駙馬,不知公主對此有何異議?
”2我眼睛都瞪圓了,真是活爹??!這人得的是什么病?都開始病急亂投醫(yī)了!
好歹提前打個招呼啊!這要怎么接?沉默片刻,我喝了酒,
鄭重道:“本宮知道侯爺心有所屬,可是你放心,本宮不會干涉你的事,
如果你能幫本宮成事,本宮不光能讓你權(quán)傾天下,還會成全你的心事,
讓你與你心愛之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蔽业脑挘黠@讓霍征有些動容,
思忖片刻后道:“好!希望公主殿下說到做到!”沒想到霍征如此好說話,
為了與自己的白月光在一起,竟然什么都肯答應(yīng)。我和霍征的婚事很快就定下了,
但這樁婚事又有些不同,因我身份特殊,此次聯(lián)姻,不冠夫姓,將來與霍征所生的長子,
要隨我姓司馬,以繼承司馬家的香火。說白了,就是霍征空有駙馬頭銜,連孩子都不跟他姓,
不過我這人豁達,以后多給他納幾房妾室,不讓他家絕后就是了。這日,我微服出宮辦事,
在醉仙樓用飯時,包間的門突然被推開。我的青梅竹馬,
當朝丞相兼皇帝舅舅的嫡長孫林如風怒問道:“你為什么要嫁給霍征?我們才應(yīng)該在一起!
”我淡定地問道:“有婚書嗎?還是本宮賣給你家了?”林如風被我問愣了,
他紅著眼睛道:“我知曉你的難處,你放心,只要你能嫁給我,祖父和父親定會護你。
”“護我?”我冷笑連連,“你是指將來我父皇駕崩,四叔登基后不殺本宮嗎?
”“想娶本宮就拿出誠意,有本事你就說服你父親和祖父支持本宮為帝,只要他們答應(yīng),
本宮立馬悔婚嫁你?!绷秩顼L怔在原地,過了良久才道:“阿贏,
你一個女子為什么要做皇帝?那是男人的事!姑父雄才大略,必會是一代英主。
”我最不愛聽這話,所以后來漸漸疏遠了他,哪怕他是京城第一公子,
閨閣女子人人想嫁的對象,我也不待見他,更加不待見整個林家。我母后本是雍國公主,
父皇還是太子時,出使雍國,與我母后一見鐘情。他們成婚后,夫妻恩愛,琴瑟和諧,
父皇不肯寵幸其他妃嬪,以至于只有我一個女兒。五年前母后慘死,
林家便逼著父皇娶林氏女為后,父皇不肯,與林家鬧僵,林家轉(zhuǎn)頭便與四叔桓王聯(lián)姻。
林家此舉,無疑是宣告他們已經(jīng)站在桓王那頭了。我立馬冷下臉,沉聲道:“既然如此,
別讓本宮再看見你!”林如風傷情地問道:“你難道把我們之間的情意,你都忘了嗎?
”“本宮最討厭別人提過去的事,本宮什么都忘了,也請林公子忘了!
”我不欲在與林如風多言,轉(zhuǎn)身出了包間??梢怀霭g,
卻見霍征帶著他的嫂嫂和侄女也要離開。我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呀!
霍侯一家三口這是要去哪???”也不知是我的出現(xiàn)讓霍征感到難堪,還是我的話刺痛了他,
霍征竟獨自落荒而逃。把白月光嫂嫂和侄女扔在了酒樓?;粽鞯纳┥┙兴紊徬?,
果真是人如其名,氣質(zhì)如蓮。她朝我福了福身,柔聲細語道:“公主殿下莫要見怪,
阿征為人冷漠,不喜與陌生女子攀談。”我豈能聽不出宋蓮香的言外之意,
隨即掩唇笑道:“沒關(guān)系!以后成了親,日日同床共枕,自然就熟了?!贝搜砸怀觯?/p>
宋蓮香明顯有些繃不住了,臉色變了又變,十分生動有趣。和這種女子,無甚可糾纏的,
我轉(zhuǎn)身便帶人回宮了。再見面,便是成親這日?;粽鱽淼綄m里迎我入府,父皇拉著我的手,
哭得不能自已。我被哭煩了,說:“父皇這么舍不得我,那我不嫁了!”父皇立馬止住哭聲,
露出燦爛的笑容,轉(zhuǎn)頭對霍征道:“贏兒脾氣直率,霍卿多擔待?!蔽乙魂嚐o語,
這是有多怕我不嫁??!“陛下安心!微臣定會盡心照顧公主殿下?!蔽液突粽靼輨e父皇,
前往霍府。大婚雖在霍府舉行,不過三日回門后,我便可回公主府居住,
這樣也不用看著霍征和他嫂嫂卿卿我我。儀式完成后,我就被送入新房等霍征??商焐珴u晚,
霍征一直沒回來。我的貼身宮女紫薇去詢問后才知道,霍征的侄女發(fā)燒抽搐,
霍老夫人和霍征都過去了,也不知何時會回來。我懶得等他,命人梳洗卸妝,吃了些東西,
便上床休息了。剛一閉眼,就聽到外面請安的聲音,“駙馬萬福!”聽到霍征回來,
我并沒有什么波瀾,畢竟我的身份在這擺著,諒他也不敢如何。霍征進來后,見我已經(jīng)就寢,
便來到床前說道:“馨兒是我大哥的女兒,她突然生病,母親嚇得六神無主,
我這才過去安慰一番?!蔽也⑽幢犙郏坏溃骸澳悴槐赝緦m解釋,這是你的私事,
也是你的自由,本宮困了,你自便。”2因怕此事傳出去,讓父皇誤會霍家怠慢公主,
霍征當晚睡在了外間的床榻上。次日,新婦要去拜見婆母,霍征與我同去。
霍老夫人不敢受我的禮,只喝了茶,便命人送上了豐厚的禮物,還讓我與霍征留下用飯。
不過,我能看出來,霍老夫人并不喜歡我,只是畏懼我的身份。恰在此時,宋蓮香也來請安,
霍老夫人表現(xiàn)的十分熱情,與對我的疏離,判若兩人。宋蓮香眼下烏青,十分憔悴,
請過安后,又與我互相見禮??伤难凵窨傇诨粽魃砩洗蜣D(zhuǎn),我裝作沒看到,
由著他們眉目傳情。飯后,霍老夫人讓我同霍征去祠堂給霍家祖宗上炷香。來到祠堂,
我恭敬地上了香,因為霍家滿門忠烈,值得我去尊重??煽吹交翳暗呐莆唬胰滩蛔⊥樗?。
人都死了,還要被弟弟戴綠帽子,換作是我,棺材板都壓不住了??赡苁遣煊X到了什么,
霍征問道:“你在看什么?”“沒什么!本宮在想,應(yīng)該給你大哥多燒幾個紙人,
免得他地下寂寞。”最好多燒幾個美人,免得晚上來找這對奸夫淫婦報仇,她跟著受牽連。
聽說,后來霍征真燒了,看來也是真怕了。在霍家待了三天,我就搬回公主府了,
免得礙人家的眼。大婚后,父皇的身體更不好了,連御醫(yī)都說父皇的只怕熬不了一年了。
父皇知道自己的身體,他不過是放心不下我,一直硬撐著罷了。如今我成親了,
也算了了他一樁心事。很快父皇便下旨立我為皇太女,即日起監(jiān)國攝政。
我一面要應(yīng)對朝臣和桓王的施壓,一面還要照顧父皇的龍體,
這讓我很長時間沒單獨見過霍征,更沒說過什么話。而霍征似乎也當沒我這個人。
父皇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服侍他喝藥時,他又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逼著我生孩子,
想早日看見孫子,不然他死后都臉見列祖列宗?!澳屛页捎H,我成了,可你身體更差了,
只怕我要是生了孩子,你可能直接撒手人寰了,為了你的生命健康著想,
生孩子這事兒還是算了吧!”更主要的是,我怕將來若是我輸了,這孩子也不會有好下場。
晚上,我回到東宮,竟然發(fā)現(xiàn)霍征也在。見我有些錯愕,霍征解釋道:“你最近一直沒回府,
天氣轉(zhuǎn)涼了,我來給你送些衣物?!薄皩m里什么都有,不必這么麻煩了!
”這送衣服屬實沒必要,只怕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霍征怔了怔,
又問:“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府?”“你有事嗎?”霍征憋得面色通紅,
支支吾吾道:“不是我有事,是今天陛下找過微臣,他希望……”我立馬明白過來,
當即打斷他的話,“你不必為難,他就是這樣,下次他再找你,你就把責任推我身上就行。
”“那……好吧!”見外面天色已晚,宮門已經(jīng)落鎖,我便讓霍征留宿在東宮。
父皇見計謀沒得逞,身體突然好了起來,把政務(wù)也接了過去。正好霍老夫人五十大壽,
便讓我回霍家?guī)蛶兔?,已盡兒媳的本分。可等我回到霍家,家里已經(jīng)裝潢的差不多了,
宋蓮香把壽宴所需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當當,根本不需要我插手。我樂得自在,
轉(zhuǎn)身回了房間睡大覺。這些日子,我早已累得精疲力盡,正好借這個機會休息一下。不過,
一直到晚上霍征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澳恪蝗バ菹??”“這就是微臣的房間。
”我尷尬地笑了笑,“是我冒昧了!”之前,霍征都是睡在書房,這次非要睡主屋,
估計又是我那親爹給他施壓了。我把床讓給了他一半,讓他上床來睡。見我往里挪了挪,
霍征也沒客氣,直接就把上衣都脫了。別說,這武將的身體就是好看,肩寬腰窄,肌理分明,
尤其是那胸肌、腹肌,讓人看了就想摸一摸。要不是他心有所屬,還真是個不錯選擇。
霍征掀開被子,躺了下來,兩條胳膊,赤條條的晾在外面。我訝然問道:“你不穿寢衣嗎?
”結(jié)果霍征輕飄飄地說道:“在軍營習(xí)慣了!”“……”可這里不是軍營!
萬一晚上我忍不住摸一把怎么辦?算了,非禮勿視!我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睡了過去。
正當我睡得迷迷糊糊時,身邊像守著一個火爐一般,越來越熱。我扯開寢衣,
把被子踢到一邊,可被子很快又蓋在我身上。這一夜,我睡得很累,一直在踢被子。清晨,
我一睜開眼,就看到霍征拽著我的被子,把我裹得嚴嚴實實,難怪我會那么熱!
我直接掀開被子,憤懣地問道:“你搞什么?這又不是冬天,你給我蓋那么嚴實,
想熱死我啊!”霍征被我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睛,騰地坐了起來,“我只是怕你著涼!
”我一陣無語,又一個活爹!“我已經(jīng)不是三歲小孩兒了,冷了會自己找被子的!
”可能是我冷硬的態(tài)度,把霍征鎮(zhèn)住了,盯著我良久,也沒說話。誰知,
霍征突然流起了鼻血,我慌張地往床上一頓亂抓,也不知抓起什么,就往霍征鼻子上堵。
霍征也趕緊捂住自己的鼻子,把臉別到一邊,“你先趕緊把衣服穿好!”3穿好衣服?
我這才注意到,我胸前春光大泄,連肚兜都不知去哪了。等我把衣襟攏好,
發(fā)現(xiàn)霍征正拿著我的肚兜在擦鼻血。我倆對視一眼,都尷尬不已。第一次同榻而眠,
就鬧出這種事,也是沒誰了。好在紫薇在外面敲門,詢問我們是不是要起床梳洗。
我趕緊把人叫進來,收拾殘局。霍征換好衣服,就借口有事出去了。吃飯時,
想到早上霍征流鼻血的模樣,便吩咐廚房給霍征熬些去火的涼茶。剛?cè)肭?,氣候干燥?/p>
上火是肯定的,昨夜也我覺得口干舌燥,看來我也該喝一些?;粽骺赡苡X得自己早上太狼狽,
晚上直接在書房睡了。霍老夫人壽宴這日,賓客如云,
父皇也下旨冊封霍老夫人為一品寧國夫人,又賞賜不少東西,眾人恭維羨慕的話,
讓霍老夫人連北都找不到了。之前,她看司馬贏十分不順眼,因為她處處壓兒子一頭,
連生的孩子都不姓霍。不過,今天看來家里有權(quán)勢的兒媳,也不是一件壞事,至于孫子,
可以讓別的女人生。席上,我喝了不少酒,便想去湖邊散步,好醒醒酒??蓜偟胶?,
就聽到“噗通”一聲,湖里有人大呼救命。我往湖里一看,竟然是霍馨!我剛要喊人,
就被宋蓮香一把拽住胳膊,“皇太女也欺人太甚,我們孤兒寡母和你有什么仇,
你為什么要害我的女兒?”賓客聞聲趕來,我一把推開宋蓮香,直直落入湖中。
宋蓮香嚇了一跳,沒想到我會落入湖中。紫薇和其他侍女大驚失色,大聲喊著救人。這時,
霍征直接跳入湖中,宋蓮香哭喊著讓霍征救霍馨,而霍馨也確實離他最近。我不停地撲騰著,
嗆了好幾口水,就在我快要沉下去時,有人抱住我了,意識朦朧之際,我好像看到了霍征。
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讓我感到似曾相識,腦中突然閃過一些陌生的片段,只是我想不起來,
那是何時發(fā)生的事。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醒來時,霍征就坐在我的床邊。
霍征關(guān)切地問道:“你好些了嗎?”我捂著頭,眉頭緊鎖道:“我頭有些疼!
”“怎么會頭疼?我去叫御醫(yī)!”我一把拉住他,“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自從五年前墜崖后,就落下了頭疼的毛病,那段時間的記憶也十分混亂,只要一想就頭疼。
不過,宋蓮香竟然敢陷害我,還害我落水,這件事可不能就這么算了?!盎糗昂退紊徬隳??
”霍征一臉愧疚,“跪在祠堂,聽候發(fā)落!”雖然,當時宋蓮香嚷嚷是我把霍馨推下水的,
可賓客趕到時,看到的都是宋蓮香把我推下了水。但我必須和霍征解釋,免得他誤會我,
要害他的私生女。“我沒推霍馨,是她自己跳下去!”“我知道!”我一怔,
沒想到霍征會信我,也難怪當時他會救我。一想到霍征還有利用價值,我也不好做的太過,
“人是你們霍家的,本宮給你這個面子,你自己處置吧!”霍征起身謝恩,見我已無大礙,
便行禮告退了??珊芸欤限北阋荒樑d奮的將霍征命人打了宋蓮香三十大板之事告訴了我,
就連霍馨也沒放過,霍征把她送到霍老夫人跟前,以后不許接近她的生母。
那宋蓮香是南方人,水性很好,就連霍馨小小年紀也會鳧水。這母女倆,怕我搶走霍征,
竟然當眾陷害我,毀我名聲,而我又豈能讓她們?nèi)缫?。不過,這次霍征是真生氣了,
我是儲君,若是在霍家出事,霍家可是誅九族的禍事。那些言官朝臣巴不得找霍征的麻煩,
就是這次,霍家也難逃侍君不利的罪名。果然,次日早朝,霍征就成了口誅筆伐的對象,
我自然要站出來維護?!氨緦m只是喝多了,不小心落水,平西侯也第一時間救了本宮,
眾卿又何必咄咄逼人!”聞言,當朝丞相林奉第一個就不干了,“殿下乃當朝儲君,
陛下唯一血脈,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大晟朝該何去何從?微臣以為,
殿下日后還是少出宮為上,更加不該在住在臣子府中!”林奉又瞥了霍征一眼,
“平西侯家宅不寧,侍君不利,請陛下嚴懲!”父皇嗤笑一聲,“林相言重了!皇太女落水,
怎么能怪霍卿?他還能把皇太女拴在身上不成,既然林相認為皇太女不該住在臣子府中,
那就讓霍卿隨皇太女住在東宮吧!”林奉傻眼了,他本想離間司馬贏和霍征,
沒想到皇上會下這樣一道旨意。一旦霍征入宮居住,他們要是想動他,恐怕更加困難了。
不光林奉不想霍征搬入宮中,我也不想??!之前的事,已經(jīng)讓他嚴懲了宋蓮香,
若是再把他們分開,那霍征心里不定怎么罵我呢!但霍征似乎并沒有生氣,
反而當晚就搬進了東宮。我已經(jīng)把無極殿占了,就命人帶霍征去后面挑一座看得上眼的宮殿。
可很快霍征就回來了,因為那些宮殿都是女子的寢宮,霍征一個都沒看上,
反而非要和我擠在無極殿。我只能命人把偏殿收拾出來,供他居住,處理公務(wù)。
我們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但這日子過得倒是還算平靜。不過,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
東宮侍衛(wèi)稟報,宋蓮香要見霍征。我讓侍衛(wèi)去找霍征,可霍征去了西郊大營,根本不在東宮。
宋蓮香又一直在外面哭哭啼啼,說要請罪。我命人把她帶進來。一見面,
宋蓮香就撲通跪了下來,淚眼婆娑道:“求殿下把阿征還給臣婦吧!我們母女不能失去他!
”4我嘆了口氣,“他沒告訴你嗎?本宮與他的婚事不過是場交易,本宮需要他的支持,
只要將來本宮上位,自會成全你們,你若是再瞎折騰,可能會讓霍家萬劫不復(fù)。
”現(xiàn)在桓王和林家步步緊逼,一旦父皇駕崩,只怕他們會立刻反撲,而在這之前,
他們一定會先對付支持我的人,霍征便首當其沖。宋蓮香母女很可能成為刺向霍征的利刃,
我必須和她說明白,我不是她的敵人。見我如此說,宋蓮香止住哭聲,
千恩萬謝地離開了東宮。因為,霍征要留在西郊大營整頓軍務(wù),一連數(shù)日沒有回東宮。
想來誤會解除,他應(yīng)該是與宋蓮香和好如初吧!不過,幾日后是我十八歲的生辰,
父皇下旨要好好操辦?;粽饕脖桓富式辛嘶貋?,讓他陪我過生辰。生辰這日,皇室宗親,
朝中重臣,及其家眷都入宮為我慶生?;衾戏蛉藥е紊徬隳概瞾砀把?,
宋蓮香還送了一幅親自繡的萬里江山圖的屏風,引得眾人贊嘆不已。繡屏繡工精湛,
一看就是用了心了。見我喜歡,霍老夫人趁機討賞,“我們霍家世代盡忠職守,
馨兒是霍家唯一的血脈,臣婦想厚著臉皮討個賞賜,請殿下向皇上請旨,冊封馨兒為縣主。
”我一聽,這個要求并不過分,看在霍征辦事盡心盡力的份上,這個恩典應(yīng)該給。
我剛要答應(yīng),霍征卻出言制止,“母親!保家衛(wèi)國是霍家的職責所在,若借此就向陛下討賞,
你讓天下人如何看待霍家?這簡直是陷我霍家于不義!”霍老夫人直接哭了起來,
“娘這么做,也是無奈之舉??!你父兄都已為國捐軀,你和皇太女成婚多時,還未有子嗣,
就算有了,也不姓霍,這樣下去,我們霍家豈不是要絕后了,為娘只能出此下策了。
”“如果娘怕霍家絕后,可以從霍氏族中過繼一個男孩。這是我們的家事,
今日是殿下的生辰,您不該如此胡鬧,讓殿下難堪!”霍征臉色有些難看,
可能沒想到霍老夫人會如此。不過,過繼就免了,等我登基后,自會還霍征自由,
到時候他想和宋蓮香生幾個,就生幾個。父皇出言打圓場,“霍卿的侄女就是贏兒的侄女,
皇太女的侄女,封個縣主不過分?!被糗爱攬霰环鉃槟相l(xiāng)縣主?;艏冶娙酥x了恩,
可霍征臉色更難看了。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我也不好多問,
很快就被幾個姐妹拉著去喝酒了。林如梅見我喝的有些微醺,便要扶我去后殿歇會兒。
見她如此熱情,我沒推辭,正好看看林家想搞什么鬼。我和林如梅來到后殿,
就看到林如風已經(jīng)等在屋里。林如梅把我推進屋里,就把殿門關(guān)上了。林如風從后面抱住我,
“阿贏!我知道你不愛霍征,你和他從未有過夫妻之實,我和他和離,嫁給我吧!
我不能失去你!”我拼命掙扎,可身上越來越熱,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看來是剛才喝的酒有問題?!胺砰_本宮!否則本宮不會放過你!”林如風死死抱著我,
“我不會放開你!我們才是一對!”他剛要對我無禮,門嘭的一聲,被人踹開。
霍征面色鐵青,一進來就把林如風從我身上扯開,一拳打到墻角。林如風是文人,
根本扛不住霍征的一拳,倒在地上,不停地咳血?;粽鞑⑽唇鈿?,還要去揍他。我趕忙攔住,
“先送我回去,我中藥了。”霍征見我面色潮紅,呼吸紊亂,一把將我抱起,
又命人去找太醫(yī)。殿外還有許多賓客,見此情形都開始議論。父皇見我被人算計,
鮮少動怒的他,竟發(fā)了大脾氣,命人把林家兄妹抓了起來。林奉為兩個孫輩求情,
也被父皇下來面子,“舅舅的孫兒竟比朕的女兒還金貴!”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算計皇太女,
滿門抄斬也不為過,偏偏林奉是父皇的親舅舅,父皇實在不好遷怒于他。見我實在難受,
父皇趕緊讓霍征帶我離開?;氐綎|宮,我已把持不住,揪著霍征便吻了上去,
手也不停地亂摸?;粽饕话褦堊∥已?,漸漸意亂情迷。相比于我,他多少還有些理智,
一邊吻著我,一邊問道:“你是真心要交給我的嗎?”什么真心不真心,
我現(xiàn)在就需要一個男人!“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本宮就找別人!”5男人最怕別人說不行,
何況是霍征這樣的男人。他身體力行地告訴我,他很行!非常行!我一度懷疑,
中了藥的是他。我被折騰的根本起不來,次日的早朝,我和霍征雙雙告了假。不過,
這并不影響父皇處置林家兄妹。林如風被判了流放,林如梅被罰去城外庵堂清修。
林奉并未再求情,可他對父皇僅有的一絲親情也蕩然無存了。而東宮里,霍征抱著我,
正回味著昨日的瘋狂,我能感覺到,他已經(jīng)開始淪陷了。看在霍征自己愿意送上門來,
我便勉為其難收下了??晌以敢饨邮?,有人不愿意放手。我和霍征還未起身,
就聽到宋蓮香在東宮外嚷嚷著要見我。我知道宋蓮香心中不忿,可這她都是自找的,
我對霍征道:“你出去看看吧!”出于愧疚,霍征穿上衣服就去找宋蓮香了。
也不知兩人說了什么,宋蓮香再也沒來東宮鬧過。自從稀里糊涂做了真夫妻,
霍征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夜夜纏著我,與我纏綿。而我也不反感與他在一起,
只要他忠心于我,付出些代價也是應(yīng)該的??蛇@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因為快要入冬了,
西邊一些部落聯(lián)合起來攻打大晟,在邊關(guān)燒殺搶掠。父皇命霍征帶兵出征,
盡快平定西北戰(zhàn)事?;氐綎|宮,我親自為霍征收拾行囊,并囑咐道:“這次戰(zhàn)事非比尋常,
你要多加小心,一定要平安回來。”霍征一把將我緊緊抱住,“如果這次我能凱旋而歸,
給我生個孩子吧!”只有我們兩人時,我們就像普通夫妻一樣相處,霍征也不會再自稱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