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城,齊家演武場。
十六歲的齊霄盤坐在中央石臺上,周身環(huán)繞著淡藍色的靈氣。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眉頭緊鎖,顯然正在承受巨大的壓力。
"少家主馬上就要突破到靈海境了!"
"十六歲的靈海境,咱們青陽城百年未有??!"
演武場外圍,齊家子弟們激動地議論著。齊家家主齊岳站在最前方,眼中滿是驕傲與期待。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飄然而至,落在演武場邊緣。來人一襲白衣勝雪,面容精致如畫,正是齊霄的未婚妻——柳家大小姐柳如煙。
"如煙來了。"齊岳微笑著點頭,"霄兒突破在即,你來得正好。"
柳如煙淺淺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伯父,我來助霄哥一臂之力。"
她緩步走向石臺,齊岳不疑有他,反而欣慰地點頭。兩家聯(lián)姻在即,柳如煙有此心意實屬難得。
然而,就在柳如煙接近齊霄的瞬間,異變陡生!
她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枚漆黑的細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齊霄后頸!
"啊——"
齊霄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周身靈氣瞬間紊亂,原本穩(wěn)定的突破過程被強行打斷。他的七竅開始流血,體內(nèi)靈脈如同被千萬根鋼針穿刺,寸寸斷裂!
"如煙!你做什么?!"齊岳目眥欲裂,身形暴起。
但為時已晚,演武場四周突然涌現(xiàn)大批黑衣人,為首的正是城主之子趙天翼。他大笑著躍上演武場:"齊家主,今日就是你們齊家覆滅之時!"
柳如煙已經(jīng)退到趙天翼身旁,臉上再無半分溫柔,只剩下冰冷的嘲諷:"齊霄,你真以為我會嫁給一個注定要死的人?"
齊霄痛苦地蜷縮在地上,靈脈盡毀的痛苦讓他幾乎昏厥,但更痛的是被至愛背叛的心碎。他掙扎著抬頭,看到父親被三名黑衣人圍攻,鮮血染紅了衣袍。
"爹...快走..."齊霄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霄兒!"齊岳怒吼一聲,拼著挨了一掌沖向兒子,卻被趙天翼一劍穿胸!
"不——!"齊霄眼睜睜看著父親倒下,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佝僂身影突然從人群中沖出,一把抱起齊霄:"少家主,老奴帶你走!"
是齊家的老仆福伯!這位平日不起眼的老人此刻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趁著混亂帶著齊霄沖出重圍...
三個月后,青陽城百里外的無名山村。
一間破舊的茅草屋內(nèi),齊霄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屋頂。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曾經(jīng)健碩的身體如今瘦得皮包骨頭。
"少家主,該喝藥了。"福伯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走進來,眼中滿是心疼。
齊霄機械地張開嘴,任由苦澀的藥汁流入喉嚨。自從那日靈脈被毀,他不僅修為盡失,連基本的行動都變得困難。
"福伯...齊家...還有人活著嗎?"這是三個月來齊霄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嘶啞得不像人聲。
老仆的手抖了抖,沉默片刻后低聲道:"除了我們...全死了。趙家聯(lián)合柳家血洗了齊家,連婦孺都沒放過..."
齊霄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他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后父親還在,齊家還在,他還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天才...
"趙天翼...柳如煙..."齊霄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兩個名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他的身體已經(jīng)廢了,連自殘都做不到。
福伯抹了把眼淚:"少家主,老奴打聽到,下個月趙天翼和柳如煙就要正式訂婚了,趙家還放出話來,要在訂婚宴上展示從我們齊家搶來的'玄靈珠'..."
"玄靈珠!"齊霄猛地睜開眼睛。那是齊家祖?zhèn)鞯闹翆?,?jù)說蘊含著突破靈王境的秘密,父親一直將它藏在家族密室,連他這個少家主都無緣得見。
"他們...怎么找到的?"
福伯低下頭:"是...是柳如煙那賤人帶的路。她早就摸清了齊家密室的機關(guān)..."
齊霄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在破舊的被褥上。福伯慌忙上前拍背,卻被他推開。
"福伯...你走吧。"齊霄慘笑道,"我現(xiàn)在就是個廢人,不值得你照顧。趙家勢力龐大,遲早會找到這里..."
"老奴誓死追隨少家主!"福伯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少家主天縱奇才,說不定哪天..."
"靈脈盡毀,何來希望?"齊霄苦笑搖頭,"我現(xiàn)在連三歲孩童都不如..."
就在這時,茅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搜!給我挨家挨戶地搜!城主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福伯臉色大變:"是趙家的人!少家主,我們得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