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霸總。穿越到末世的第一天,被一個女殺手用刀抵住了脖子。“別動!
”她暴力地撕開我的高定襯衫。我說要建立“交易”規(guī)則,
她卻嗤笑:“商人那一套在這里行不通?!碑敱┩絿ノ覀兊幕?,她毫不猶豫擋在我面前。
我擦掉她臉上的血:“現(xiàn)在你懂我了?”【第1章 刀鋒】輪胎失控地打轉(zhuǎn),
在濕滑的路面上發(fā)出尖銳刮擦聲。擋風玻璃炸裂,世界猛地顛倒旋轉(zhuǎn),
無數(shù)燒紅的碎片狠狠扎進我的額頭。很快,無邊黑暗襲來!我的意識沉入了冰冷的深海。
不知過了多久,我極其艱難地從黑暗中掙脫,費力撐開眼皮。后腦勺鈍痛,
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撞擊一個快要碎裂的容器?!坝殖鲕嚨溋耍坑质悄膫€商業(yè)死對頭派人殺我!
”“這是今年第14次了吧?!弊鳛檫尺迳探绲陌钥偅颐磕甏蟾乓庥?0幾次車禍。
各種競爭對手制造的“意外”,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次等我醒來,如果不在醫(yī)院,
那就在座位上待著。有時候與地平線垂直,有時候與地平線平行。
保鏢團總會在十分鐘之內(nèi)找到我,沒什么可擔心的。只是這一次,情況似乎有點不同。
頭頂不是我潛意識里醫(yī)院潔白的天花板,而是一塊銹跡斑斑的扭曲鐵皮,
勉強搭成一個遮雨的棚子。呼吸之間有一股濃重的、鐵銹混合著腐爛垃圾的嗆人味道。
雨水從鐵皮破洞漏下,冰冷地砸在我的臉上。“等等,
這不是我那輛全球限量版跑車真皮座椅的觸感?!蔽覔沃鴿皲蹁醯谋涞孛嫦胱饋?,
身體卻沉重得像灌了鉛。粗糙的水泥地,混著砂礫和不知名的污垢?!靶蚜??
”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語氣冰冷。我猛地抬頭。是一個女人?
她蹲在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一條腿屈起,另一條腿隨意地伸著,渾身濕透。
深色的作戰(zhàn)服緊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充滿力量的線條。
雨水順著她濕漉漉的、黏在臉頰的短發(fā)往下淌。她的眼睛在棚子破洞透下的昏暗光線里發(fā)亮,
像荒野里饑餓的狼?!八掷镉械叮俊币话哑岷跓o光的短刀,刀身線條簡潔得可怕,
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幾乎是一瞬間,她閃現(xiàn)過來,刀尖精準地抵在我的喉嚨上。
金屬觸感緊貼著皮膚,激得我脖子上的汗毛瞬間全部立了起來。只要她手腕輕輕一動,
切開我的氣管易如反掌。我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血液沖上頭頂?!皠e動,
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她的聲音毫無起伏,甚至帶著不易察覺的輕蔑。好刺耳的挑釁。
手無縛雞之力?我?開什么玩笑?!我可是秦天隱,秦氏集團的掌舵人!不是什么弱雞!
我坐擁全球最頂級的辦公室,隨處可以俯瞰城市天際線。
一份又一份價值數(shù)十億的并購案在我指尖敲定。只是這次,
或許真的不幸栽倒在競爭對手派來的商業(yè)殺手上?!澳闶钦l?”我強迫自己冷靜,
聲音因為喉嚨被壓迫而顯得有些沙啞.“這是哪里?我的車呢?”“少廢話。
”我被她粗暴地打斷。她的視線落在我被劃破的昂貴白襯衫上。我的左肩位置,
一道不算深但挺長的口子正往外滲著血,染紅了周圍的布料。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動作快得我根本沒看清,抵著我喉嚨的刀尖閃電般沒入她腰側(cè)的刀鞘。她俯身過來,
雙手猛地抓住我襯衫的破口。這個女人,帶著一股雨水、硝煙和汗水的混合氣息。
“嘶啦——”刺耳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格外清晰。我那件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襯衫,
價值抵得上普通人幾年的工資,在她手里像廢紙一樣被輕易地撕開了一大片。
布料邊緣刮過我的皮膚,帶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喂!輕點!”我驚怒交加。
她完全無視我的抗議,用撕下來的布條動作麻利地在我肩膀上纏了幾圈,打成死結(jié)。那力道,
簡直像在捆一截木頭。“閉嘴,省點力氣?!彼?,隨手把我往旁邊一推,
還好力道不大。她重新蹲回原來的位置,目光警惕地投向棚子外面灰暗、泥濘的世界。
雨水像永遠不會停的幕布,籠罩著一切。我的肩膀被勒得生疼,
裹著一條從我自己襯衫上撕下來的、帶著血跡的“繃帶”。低頭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
昂貴的西裝褲沾滿污泥,皮鞋早已面目全非?!皼]去埃及就能看到木乃伊。”我自嘲。
抬頭環(huán)視周圍,全是破敗的廢墟,空氣那股令人作嘔的腐敗氣味還在飄散。
“這不是我熟悉的世界?”我似乎喪失了掌控一切的權(quán)力感。這里只有冰冷的雨水,
陌生的廢墟,和一個用刀抵著我脖子、視我如無物的女殺手。我的心沉了下去。
一個荒謬又無比清晰的念頭,涌進我腦子里。“我可能......不在原來的世界了。
”【第2章 現(xiàn)世】棚子里的氣氛沉悶,像一塊沉重的濕布,壓得人喘不過氣。
雨點單調(diào)地敲打破舊的鐵皮棚,發(fā)出空洞的回響。我試著活動了一下包扎好的肩膀?!疤郏?/p>
”一陣悶痛傳來。我的定制襯衫本就不是醫(yī)用的料子。我甚至都不知道,
她哪來這么大的力氣把我的襯衫撕開。粗糙的布條摩擦著皮膚,很不舒服。
更不舒服的是對面那個女人帶來的壓迫感。她給我一種很冰冷的感覺,安靜地蹲在那里。
我只知道她的視線銳利地穿透雨幕,掃視著外面的廢墟。我時不時看向她,
但她并不回應(yīng)我的目光,仿佛我不是一個活人,只是一件暫時放在這兒的礙事的行李。
“這是哪里?”我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聲音因緊張?zhí)撊酰行┌l(fā)顫。
她的目光停留在外面,側(cè)臉在昏暗光線下顯得冷硬。“古海市,東區(qū)邊緣。
”她的回答簡潔得像電報,吝嗇每一個字。古海市?我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試圖在記憶地圖里定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邊緣?邊緣地帶,
通常意味著混亂和危險。“古海市......”我重復(fù)了一遍,
試圖從她臉上捕捉到更多信息?!艾F(xiàn)在是什么年份?”這次,她終于轉(zhuǎn)過臉來,
那雙獵豹一樣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澳攴荩俊彼袷锹牭搅艘粋€極其愚蠢的問題,
嘴角輕微地向上扯了一下。不是笑,是純粹的嘲諷?!爸匾獑??在這里,只有今天和明天。
或者,沒有明天。”我的心猛地一沉。她的話印證了我最壞的猜想。我可能已經(jīng)死了,
或者已經(jīng)不在我熟悉的那個秩序井然的世界了?!拔医星靥祀[。
”我試圖建立一點最基本的溝通,“謝謝你幫我處理傷口。”我指了指肩膀。“沈曼七。
”她平淡的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個物品的代號。她的視線再次落在我被撕爛的襯衫上,
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一件廢品的殘余價值?!澳氵@身皮,倒是挺新。
”她的手指點了點我沾滿泥污的西裝褲,“可惜了?!蔽业皖^看了看自己。是啊,
這身行頭在這片廢墟顯得格格不入,讓我像個蹩腳的闖入者。
“我......不太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我出了車禍,醒來就在這里。
”沈曼七似乎對此毫不意外?!八隳忝蟆!彼酒鹕?,目光再次投向外面。
雨勢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更加陰沉了?!敖?jīng)常會來人,不是什么新鮮事,你能走嗎?
”她問,語氣卻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澳堋!蔽乙ба?,撐著冰冷潮濕的地面站起來。
眩暈感襲來,我晃了一下又立刻穩(wěn)住身體。現(xiàn)在不是示弱的時候?!案易摺?/p>
”她無情地丟下三個字,率先彎腰鉆出破棚子,身影迅速融入外面灰蒙蒙的雨霧中。
我深吸一口氣,那混合著腐爛和鐵銹的空氣嗆得我咳嗽了兩聲。邁開腳步,
冰冷的泥水瞬間灌滿了我的皮鞋,黏膩冰冷。每一步都異常沉重。
外面的地面比棚子里更濕滑泥濘,肩膀的疼痛隨著我的動作不斷加劇。周圍的景象令人窒息。
斷裂的混凝土鋼筋刺向鉛灰色的天空,殘破的墻體上爬滿污穢的痕跡。
被丟棄的垃圾和看不出原貌的廢棄物泡在渾濁的積水里,散發(fā)出陣陣惡臭。朝著遠處看去,
偶爾有模糊晃動的黑影,動作僵硬。這里的一切都透著一股死氣。
沈曼七走在前面大約五六米遠的地方。她的步子很穩(wěn),速度不快不慢,
恰好是我勉強能跟上又不至于跟丟的程度。她似乎對這片區(qū)域極為熟悉,
可以巧妙地避開積水的深坑和明顯松動的瓦礫堆。只不過,
她始終保持著一種緊繃的警惕狀態(tài)。她的身體微微前傾,手隨意地垂在身側(cè)。我毫不懷疑,
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她能在一瞬間拔出那把漆黑的刀?!澳切┦鞘裁矗?/p>
”我指著遠處一個在廢墟角落里緩慢移動的黑影,忍不住低聲問?!案癄€的東西。
”沈曼七頭也沒回。“離遠點。被它們抓到,或者咬破點皮,你很快就會變得和它們一樣。
”我的胃部一陣緊縮。腐爛的東西......喪尸?這個只在影視作品里見過的名詞,
此刻帶著真實的腐臭氣息,變成了我面臨的現(xiàn)實?!斑@附近安全嗎?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一些。“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她終于側(cè)過頭瞥了我一眼,“只有暫時沒被發(fā)現(xiàn)的地方?;蛘?,有足夠火力守住的地方。
”我下意識地環(huán)顧四周,除了廢墟,還是廢墟。“火力?哪來的火力?
”我們赤手空拳——至少我是。沉默再次籠罩了我們,
只有踩在泥濘里的腳步聲和淅瀝的雨聲。我有些難以接受。在這個世界,
我引以為傲的商業(yè)帝國、財富、人脈,全都化為了泡影。我甚至不了解這里的生存法則。
唯一能抓住的,似乎只有前面那個渾身散發(fā)著危險氣息的女殺手?!澳阈枰裁??
”我看著她的背影,忽然開口問道。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廢墟里有些含糊不清。
這是刻在我骨子里的本能——分析需求,評估價值,尋找交換的可能。
沈曼七的腳步頓了一下,極其短暫。她沒有回頭,繼續(xù)往前走,但聲音卻清晰地飄了過來。
“食物、干凈的飲用水、藥品。”她頓了一下,又補充了兩個字,“武器?!蔽夷浵?。
食物、水、藥、武器。這都是硬通貨。那么,我的價值在哪里?
在這個一切歸零的殘酷游戲里,我拿什么當籌碼?
【第3章 罐頭】沈曼七在一棟相對完好的建筑前停了下來。那棟樓只剩下三層,
外墻布滿了裂紋和污跡。窗戶大多破碎,黑洞洞的像骷髏的眼窩。她警惕地掃視四周,
示意我跟著她,從一個半塌的入口鉆了進去。樓內(nèi)比外面更暗,樓梯間堆滿了垃圾和碎石。
沈曼七輕車熟路地走上二樓,在一扇嚴重變形、布滿銹跡的鐵門前停下。她沒有立刻開門,
而是側(cè)耳貼在門板上聽了足足十幾秒。然后才從腰間摸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絲,插進鎖孔里,
手指極其靈巧地撥弄了幾下。咔噠一聲輕響,門開了。我也跟著走進去。
里面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勉強算得上“完整”。角落里鋪著幾塊破舊發(fā)黑的毯子,
這應(yīng)該就是床鋪了。旁邊散落著空罐頭盒和塑料水瓶。一個破背包扔在墻角。
唯一的窗戶被木板釘死了,只留下幾條縫隙透進微弱的光線?!霸谶@里待著。別出聲,
別靠近窗戶?!鄙蚵吆喍痰孛畹馈K杆贆z查了一遍房間,確認沒有異常,
才從那個破背包里翻出半瓶渾濁的水,還有一小塊用顏色發(fā)暗的干糧。
她把東西放在我面前的地上?!笆≈c吃。水只能喝一小口?!闭f完,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我慌張地下意識地問?!罢覗|西?!彼龥]有回頭,“不想餓死,就老實待著。
”鐵門在她身后關(guān)上,留給我的只有關(guān)鎖的聲音。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光線昏暗,
死寂無聲。我聽著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靠著冰冷的墻壁坐下。疲憊和寒意瞬間包裹上來。
看著地上那點可憐的食物和水,我的胃里一陣翻騰。就在昨天——不!上個世界,
我還坐在頂級餐廳里,對著價值不菲的珍饈挑挑揀揀?,F(xiàn)在,眼前渾濁的水和發(fā)黑的干糧,
就是我活下去的全部依靠。我拿起那塊干糧,捏了捏,硬得像石頭,湊近一聞,
是難以形容的陳舊氣味。我掰下一小塊放進嘴里。簡直是在嚼木屑,
甚至比木屑多了一股淡淡霉味。我強迫自己咽下去,喉嚨被卡得有點疼。沒辦法了,
我有點渴,只能小心擰開那瓶渾濁的水,喝了一小口。水也帶著濃重的腥味和鐵銹味,
滑過喉嚨時我只覺得一陣惡心。饑餓感并沒有減輕多少,反而因為吃下了這劣質(zhì)的食物,
我能更清晰地感受到胃壁的灼燒?!安恍?,這樣下去不行。”“被動等待施舍,
完全依賴沈曼七那點有限的好心,在這個世界活不長?!薄拔乙业阶约旱奈恢?,
找到我能提供的東西?!睍r間一點點流逝,房間里的光線越來越暗。
我?guī)缀跻詾樯蚵卟粫貋砹?。等了不知道多久,外面?zhèn)鱽砹溯p微的腳步聲,
接著是鑰匙開鎖的聲音。門開了。沈曼七閃身進來,迅速反手鎖上門。
她看起來比出去時更疲憊,作戰(zhàn)服上沾滿了新的泥點,臉頰上還有一道細小的擦傷。
她手里提著一個癟癟的、沾滿污垢的布袋。她把布袋扔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里面滾出幾個銹跡斑斑的罐頭,還有一個癟了一半的塑料水瓶。
瓶身臟得看不清里面液體的顏色。“收獲不大?!彼艘话涯樕系挠晁秃顾?/p>
罐頭的標簽早已模糊不清。她用小刀撬開罐蓋,
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油脂和防腐劑的怪異氣味立刻彌漫開來。
里面是粘稠的、顏色可疑的糊狀物。沈曼七直接用手指挖了一大塊塞進嘴里,
面無表情地咀嚼著,仿佛在吃最平常的東西。她又拿起另一個罐頭,準備打開?!暗鹊?。
”我出聲阻止。沈曼七動作一頓,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帶著一絲不耐煩。“那個罐頭,
”我指著她正要打開的那個?!皹撕炿m然模糊,但殘留的圖案和文字格式,
很像是‘陳泰食品’代工的豆豉鯪魚。那個代工廠,我接觸過他們的并購案。
”我努力回憶著商業(yè)談判桌上的細節(jié)?!八麄兊啮N魚罐頭有個特點?!薄盀榱私档统杀?,
魚塊偏小碎,豆豉比例高,油脂含量也比同類產(chǎn)品多百分之十五左右,
所以凝固后會呈現(xiàn)這種不均勻的塊狀油脂層。{”“味道會很咸,而且豆豉味過重。
”沈曼七的動作停住了,她低頭看看手里撬開一半的罐頭,又看看我。
她把那個罐頭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然后仔細看了看里面凝固的油脂和糊狀物。半晌,
她把那個罐頭放到一邊,又拿起另外一個標簽完全脫落的鐵罐?!斑@個呢?”她問,
聲音聽不出情緒。我湊近了些,借著昏暗的光線仔細看罐體的形狀、焊接口的工藝,
甚至殘留的一點印刷底色。“罐體是標準馬口鐵,焊接口工藝粗糙,氧化嚴重,
應(yīng)該是小廠或者地下作坊的產(chǎn)品?!薄翱催@罐體的扁圓形狀和殘留的一點紅色漆底,
很大概率是過期很久的午餐肉?!薄岸沂橇淤|(zhì)貨,淀粉含量非常高,肉含量很少,
味道很粉甚至有怪味。”沈曼七沉默著,用小刀撬開了那個罐頭。
一股更加刺鼻帶著點酸腐的氣味涌出。里面的東西顏色發(fā)暗,質(zhì)地松散,果然如我所料。
她沒吃那個午餐肉罐頭,把它和之前那個豆豉鯪魚罐頭一起推到一邊。
她拿起一個看起來保存相對完好的蔬菜罐頭撬開,里面渾濁的液體泡著幾塊根莖類蔬菜。
“這個能吃嗎?”她問,這次語氣里多了一點別的意味。“能。但營養(yǎng)價值很低,
主要是鹽分和防腐劑?!蔽铱粗切┡莸冒l(fā)白的蔬菜塊?!安贿^,至少比那兩個安全。
這種罐頭工藝相對簡單,造假成本高,品質(zhì)反而穩(wěn)定些?!鄙蚵邲]再說話。
她默默地吃著那個蔬菜罐頭,手指挖著里面軟塌塌的蔬菜塊。
房間里只剩下她咀嚼的聲音和我自己的心跳聲。吃完后,她把剩下的罐頭重新收進布袋,
動作比之前小心了一些。她抬起頭,再次看向我,那雙眼睛在昏暗中格外銳利。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她問,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很清晰。來了。我的機會?!吧倘?。
”我迎著她的目光,平靜地回答,“在另一個世界,評估價值,判斷風險,促成交易,
是我的工作?!鄙蚵叨⒅铱戳藥酌腌姟K哪樕蠜]什么表情。
在這個一切都為了生存的廢墟里,商人似乎不是一個有利的職業(yè)?!澳隳??”我好奇反問。
“我不記得了?!笨吹贸?,她并不想告訴我。她沒再追問“另一個世界”,
只是指了指角落里那個癟癟的布袋?!跋麓纬鋈?,”她說,“你跟著,
負責幫我辨認這些破爛。”【第4章 廢墟超市】天剛蒙蒙亮,
一束光勉強透過釘死的木板縫隙滲進房間。沈曼七已經(jīng)起來了,
正在檢查她腰間那把漆黑的短刀,和腿上綁著的一個皮鞘。她動作利落,神情專注。
這兩個東西,似乎已經(jīng)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白吡??!彼^也不抬地命令道。
我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肩膀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但比昨天好了不少。
跟著她走出那扇冰冷的鐵門,我再次踏入外面灰蒙蒙、散發(fā)著腐朽氣息的世界。雨停了,
但空氣依然濕冷刺骨。這一次,沈曼七沒有再刻意保持距離。她前進的速度不快,
似乎在有意讓我觀察環(huán)境。我們穿行在倒塌的墻壁和扭曲的鋼筋骨架間,
腳下是碎石和濕滑的苔蘚。沈曼七腳步輕捷。她不時停下,側(cè)耳傾聽,
目光掃過每一個可能藏匿危險的角落。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非人的、意義不明的嘶吼,
在空曠的廢墟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看到那些地方?jīng)]?”她壓低聲音,
指了指幾處被瓦礫半掩的入口?!耙郧翱赡苡形镔Y,但被翻過太多次了,骨頭渣子都不剩。
”她的判斷很干脆,帶著長期在死亡邊緣鍛煉出的直覺。
我們拐過一片布滿巨大裂縫的樓體殘骸,前方又出現(xiàn)了一棟相對完整的建筑。
巨大的落地窗早已粉碎,只剩下扭曲的金屬框架。褪色的招牌斜斜地掛在上面,
勉強能辨認出“樂享萬家生活超市”幾個字?!暗葧愦沁??!鄙蚵咄O履_步,
示意我蹲下藏在一堵矮墻后面。她指了指超市黑洞洞的入口,“里面可能有東西,
也可能有‘東西’?!薄皷|西?”她口中的“東西”,顯然包含了雙重含義。
我大概可以猜出一些。入口旁邊地上有散落的、顏色發(fā)暗的碎骨和破布片?!斑M去,
不一定能出來?!彼f得簡單,我的腦子里卻浮現(xiàn)出恐怖的畫面?!靶⌒狞c。
”我低聲提醒她。但顯然她不需要我的提醒,是我多嘴了。沈曼七沒說話,
給了我一個“別廢話”的眼神。她身體緊貼著墻壁,在陰影中悄無聲息地滑向超市入口。
我跟在后面努力模仿她的動作,心臟卻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超市內(nèi)部比外面更加昏暗,
一片狼藉。倒塌的貨架橫七豎八地堆疊著。
破碎的玻璃、腐爛的包裝袋和各種難以辨認的垃圾鋪滿了地面。
空氣中彌漫著東西腐敗到后期的惡心氣味。沈曼七動作更輕,每一步都仔細確認落腳點。
她的目光掃過每一個貨架的陰影深處。我緊隨其后,緊張地留意著四周,
同時也在快速搜索著可能還有價值的物資。大部分貨架都空了,
只剩下一些毫無價值的空包裝盒。轉(zhuǎn)過一個倒塌的調(diào)味品貨架,沈曼七突然停下,
朝旁邊被壓塌的貨架下方指了指。那里散落著一些罐頭!雖然同樣布滿灰塵和銹跡,
但數(shù)量不少,大概有七八個。其中幾個罐頭的標簽還算完整。沈曼七立刻矮身過去,
她警惕地掃視四周,確認安全后,才伸手去撿。就在這時,
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旁邊一個傾倒的貨架,深處似乎塞著一個不起眼的紙箱。箱角有些破損,
露出里面整齊排列的、印著藍色十字的盒子?!暗鹊龋 蔽覊旱吐曇艚凶∷?。
沈曼七的動作瞬間頓住,猛地回頭,手已經(jīng)按在了刀柄上,以為我發(fā)現(xiàn)了危險。
“這里”我指了指那個紙箱,“看看,像不像裝藥品的?有個十字標記。
”沈曼七順著我指的方向。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放棄了近在咫尺的罐頭,
像一道閃電般竄到那個傾倒的貨架旁。我用力扒開上面壓著的雜物,
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半埋著的紙箱拖了出來。紙箱上印著模糊的字跡:基礎(chǔ)急救包。
沈曼七明顯動作很快,搶先一步,她用小刀劃開膠帶,打開箱子。
我看到里面整齊地碼放著十幾個塑料密封盒,
著藥品清單:消毒紗布、碘伏棉片、止痛藥、抗生素藥片......她的呼吸明顯急促了。
她迅速合上箱子回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么。我心里清楚,無聲的認可比任何話語都更有力。
她快速地把紙箱拖到相對安全的角落,然后才返回去撿那些罐頭。我不敢大意,也過去幫忙。
這些罐頭標簽還算清晰:紅燒豬肉、糖水黃桃......都是相對靠譜的牌子。
就在收拾罐頭時,我的目光掃過旁邊一個冷藏柜。厚厚的灰塵覆蓋下,
柜體的一角似乎透出一點微弱的、不自然的綠色光點。我走過去,
費力撥開覆蓋在上面的碎玻璃和垃圾。冷藏柜的玻璃門碎了,里面空空如也,
但角落的電子鎖面板上,有一個微弱的綠色電源指示燈,竟然還在極其緩慢地閃爍!
冷藏功能早已失效。但這光亮意味著,這個超市可能還有殘存的、被遺忘的電力來源?“喂,
看這個!”我指著那個指示燈。沈曼七走過來,看到那微弱的綠光,眉頭微微皺起?!盁簦?/p>
這有什么好看的?”她顯然不理解這閃爍的指示燈意味著什么?!安皇菬?,是電源指示燈!
”我解釋道,內(nèi)心涌起一絲激動。“這說明這個超市的備用電源系統(tǒng)可能沒有完全報廢!
可能還有殘存的電力!”“如果找到配電室,也許能找到發(fā)電機,或者至少找到能用的電池!
”“有電意味著什么?照明!通訊設(shè)備!甚至冷藏保存的藥品和食物!”沈曼七看著我,
眼神里閃過驚訝,還有某種警惕?!鞍l(fā)電機?”她環(huán)顧著這個巨大、黑暗、危機四伏的廢墟。
“你知道這地方多大?有多少角落藏著那些‘東西’?為了一個‘可能’,
你讓我去冒送命的險?”“值得一試!”我堅持道,“找到穩(wěn)定的電力,
價值遠超這幾盒罐頭!它能改變我們的生存狀態(tài)!”沈曼七嗤笑一聲:改變?
”那笑聲十分刺耳?!澳隳切┫敕ㄌ莩蘖?。在這里,活下去,拿到手里能吃能用的東西,
才是真的。發(fā)電機?那是找死?!彼龜蒯斀罔F,彎腰抱起那箱藥品,“走了,你拿那些。
”我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那個還在微弱閃爍的綠色光點。
兩種思維在昏暗的廢墟超市里激烈碰撞:她的務(wù)實求生,我的風險投資??上?!
現(xiàn)在的我沒有選擇的籌碼。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甘,彎腰抱起那幾罐沉重的罐頭。
沉甸甸的罐頭壓在手臂上,傷口還有點隱隱作痛。我跟著她,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這片布滿死亡陰影的物資墳場。超市冷藏柜深處微弱的綠點,
像一顆不甘的種子,埋在了我的心底?!镜?章 規(guī)則】剛才的收獲帶來了短暫的振奮。
那箱寶貴的藥品和幾罐食物,在沈曼七眼里是活下去的保障。只是,它們在我心里,
卻不能帶來更有增量的收益。我比她更懂末日,這只是“生存”,我不會滿足于此。
我們帶著物資回到那個冰冷的鐵皮房間。沈曼七小心翼翼地把藥品箱放在相對干燥的角落。
她檢查了每一個急救包,確認密封完好,才松了口氣。那幾罐食物也被仔細地收好。
“省著點?!彼俅螐娬{(diào),語氣恢復(fù)了慣常的冰冷。“藥更是救命的東西,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蔽页聊攸c點頭。肩膀的傷又開始發(fā)痛,但我沒出聲。我知道,
在沈曼七的規(guī)則里,這點傷遠不到動用寶貴藥品的程度。
日子在高度緊張和極度的資源匱乏中緩慢繼續(xù)。每天,天不亮我們就出發(fā),
像幽靈一樣在龐大的廢墟城市里穿行。沈曼七是絕對的主導(dǎo)者。她決定去哪里,
避開哪些區(qū)域,哪些看似有物資的地方其實是死亡陷阱。我明白,
她的經(jīng)驗是用無數(shù)次生死邊緣的掙扎換來的。精準、殘酷,效率至上。
而我就像一個笨拙的學(xué)徒,正努力跟上她的腳步。我學(xué)會了辨認哪些聲響代表真正的危險,
哪些只是風吹過廢墟引起的動靜。
我學(xué)會了如何在布滿玻璃碎片和尖銳金屬的地面上無聲移動。在這里,
我竭力發(fā)揮出“識貨”的價值。我可以從廢棄的物流倉庫角落,
認出幾箱包裝嚴密的軍用壓縮餅干,雖然過期,但密封性極好。
我可以在一家倒塌的戶外用品店,
從一堆破帳篷下翻出幾盒凈水藥片和幾個還能用的防風打火機。每一次小小的發(fā)現(xiàn),
都能讓沈曼七看我的眼神發(fā)生細微的變化。那種冰冷的輕蔑在慢慢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有用工具”的認可。有時候我會想起,曾經(jīng)那個世界,
多少女人圍著我轉(zhuǎn),我想要任何資源都唾手可得。在這里,
我好像只是這個冷漠女人的“工具人”。她開始在一些不太危險的小型搜索點讓我單獨行動。
而我每一次帶回有價值的東西,都像在證明我這條命并非毫無價值??墒牵瑝阂指袩o處不在。
食物永遠不夠,水永遠帶著異味,夜晚的寒冷能鉆進骨頭縫里。
最折磨人的是精神上的窒息感。這里沒有未來,只有下一個需要搜索的廢墟,
下一個需要躲避的危險。沈曼七比我想象中沉默,除了必要的指令和關(guān)于物資的交流,
她幾乎不說話。一天下午,我們在一個廢棄的社區(qū)服務(wù)站搜尋。這里相對干凈,
殘留著幾個文件柜和桌椅。我撬開一個鎖著的抽屜,找到了一本保存完好的城市地圖冊,
里面夾著一支還能寫的圓珠筆。地圖!在這個迷失的世界里,這不異于發(fā)現(xiàn)了寶藏!
我興奮地拿著地圖冊去找沈曼七。她正在檢查一個破舊的醫(yī)療柜,里面空空如也?!翱催@個!
”我興奮地展開地圖冊,指著相對完整的城區(qū)部分,“有了它,我們可以規(guī)劃更安全的路線。
”“這上面可能有大型物資點,比如這里!”我指著地圖上一個工業(yè)區(qū)標注,
“以前大概率有大型倉儲或者工廠?!薄斑@個位置是靠近舊河道的區(qū)域,地勢低洼,
可能積水嚴重,危險系數(shù)高,我們應(yīng)該避開......”我滔滔不絕地講著,
用地圖帶來的可能性驅(qū)散眼前的灰暗。規(guī)劃、效率、優(yōu)化資源配置,這都是我骨子里的本能。
我不是小說里無腦的霸總,我是真正在商界廝殺出來“勝者”,
我對自己的能力有百分之百的自信。我的精準判斷,總能捕捉到萬中無一的“機會”。
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人想要殺我。但這就是我的生存法則。沈曼七停下了翻找的動作,
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沒有我預(yù)想的興奮或認可。
她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擺弄著新鮮的玩具?!耙?guī)劃路線?
”她一把從我手里抽走那本地圖冊,動作粗暴。她隨手翻了翻,
像丟垃圾一樣把它扔到旁邊的破桌子上?!澳銊e跟做旅游攻略一樣行嗎!”她盯著我,
語氣極為兇悍。曾經(jīng)的世界,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和我說話。被質(zhì)疑的瞬間我有些氣憤。
“地圖是死的,你也想死嗎?同樣的路,今天能走,明天就可能被炸塌,
或者被那些東西堵死。”她的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工業(yè)區(qū)?大型倉儲?
”她冷笑一聲。“那種地方,要么早就被大團伙占了,守得跟鐵桶一樣。要么就是重污染區(qū),
進去吸幾口毒氣就能要你的命!”“想送死,別帶我?!薄斑€有水邊,
你難道沒考慮過我們?yōu)槭裁床蝗ニ叄俊蔽沂д`了,我居然沒想到這點。
“水邊永遠是那些東西最密集的地方,還有各種變異的水生怪物!”她的話像一盆冰水,
把我剛剛?cè)计鸬臒崆闈驳猛感臎觥!澳俏覀兙瓦@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嗎!”我試圖爭辯,
“靠運氣不是我的作風!”“不是靠運氣。”沈曼七的聲音斬釘截鐵。“是靠命硬,
靠反應(yīng)快,靠不貪心,靠知道什么時候該跑!”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靠這個!
不是靠畫在紙上的線!”她不再看我,轉(zhuǎn)身繼續(xù)去翻那個空柜子。我站在原地,
看著桌上那本被丟棄的地圖冊,圓珠筆滾落在旁邊。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涌上來,堵在胸口。
我的知識,我的思維模式,在這個絕對奉行叢林法則的廢墟里,
似乎真的如此可笑和格格不入。沈曼七的規(guī)則冰冷而有效:活下去,只看當下,只信自己。
我基于評估、規(guī)劃、長遠價值的“規(guī)則”,沒有發(fā)揮任何作用。能不能活到明天,
都是個問題。我彎腰默默撿起那本地圖冊和圓珠筆,塞進自己破外套的內(nèi)袋里。
她無法理解我,我可以理解她。冰冷的紙張貼著我的胸口。也許現(xiàn)在它沒用,但總有一天,
這個世界得學(xué)會我的規(guī)則。【第6章 槍聲】尖銳的槍響刺破黃昏的寂靜時,
我和沈曼七正沿著一條堆滿車輛的廢棄公路邊緣往回走。
夕陽的余暉給殘破的舊車涂上一層金黃。天色很美,
和我曾經(jīng)在豪華寫字樓頂層看到的天際線相差無幾。沒時間欣賞!槍聲很近!
就在前方幾十米外的其中一個岔路口方向!沈曼七的反應(yīng)完全是本能。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用大得驚人的力道猛地將我拽倒,拖進旁邊一輛側(cè)翻的公交車殘骸形成的陰影里。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扭曲的車身上,疼得眼前一黑。單論速度和力量,
她是我們二人中絕對的主宰?!芭肯聞e動!噓!”她的聲音壓得極低,
急促得像子彈上膛的聲響,帶有一股殺氣!她像壁虎緊貼著布滿鐵銹的車體,
只露出一只眼睛,死死盯向槍聲傳來的方向。我的心跳很猛,甚至撞擊著耳膜。
我從來不知道我竟然也會有這么緊張的時候。槍聲!不是那些“腐爛的東西”能發(fā)出的聲音!
是人!活人!他們有致命的武器!緊接著傳來幾聲更加密集的槍響,
伴隨著男人粗野的怒罵和狂笑。似乎還有一個女人凄厲的哭喊和哀求聲,斷斷續(xù)續(xù)。
“求求你們......食物都給你們!”“就這么點,你當我眼瞎?!”“啊——!
別打他!他還是個孩子!”咒罵聲、哭喊聲、拳腳聲,還有物品被粗暴搶奪摔碎的聲音,
全部混雜在一起。我趴在冰冷骯臟的地面,雙拳狠狠攥緊。欺負孩子算什么本事!
沈曼七一動不動,看上去不為所動。但是她緊繃的側(cè)臉和那雙死死盯著前方的眼睛,
透露出她同樣在承受著巨大的沖擊。她的呼吸很輕,急促異常?!皾L!再讓老子看見,
崩了你們!”一個很粗的聲音吼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拖拽聲遠去。
女人絕望的嗚咽和孩子壓抑的哭泣,漸漸消失在廢墟深處。槍聲沒有再響起。
路口那邊傳來了肆無忌憚的翻找聲和幾個男人粗鄙的調(diào)笑聲?!芭?!窮鬼!就這點破爛!
”“哈哈,那娘們兒還有點姿色,可惜帶個拖油瓶?!薄靶辛?,趕緊看看有什么能用的,
天黑前得撤?!鄙蚵叩纳眢w依舊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她緩緩地、極其輕微地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讓我也能從車體的縫隙里看到前方的景象。
路口處停著兩輛改裝的越野車,車身上焊接著整片的鐵刺鋼板。
三個滿身戾氣的男人正隨手翻撿著地上散落的幾個破包。
其中一個光頭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手里拎著一把老式霰彈槍。另外兩個,
一個瘦高個拿著砍刀,一個矮壯的家伙正把半袋發(fā)霉的面粉往車里扔。
他們身上散發(fā)著一種毫不掩飾的暴虐和貪婪。在我眼中,他們是最底層最低等的人類,
比那些窮人還不如。窮人可以靠自己的雙手,但他們卻已經(jīng)喪失了全部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