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斷我的腿,把我扔在荒島上活活渴死,只因他心愛的白月光打來的求救電話,
被我無意中中斷了。再睜眼,我回到了退婚現(xiàn)場。他以為我還會哭著求他別走。
我反手就撥通了他那個被霍家趕出門、他最瞧不起的殘廢大哥的電話:『霍蘭庭,結婚嗎?
我?guī)湍銑Z回霍家,你幫我弄死你弟?!浑娫捘穷^,他笑得嗜血又瘋狂:『我的榮幸,大嫂。
』1我重生在啟動「魂契玉璽」的五天前。耳邊,是我前未婚夫霍景澤的聲音,
他正跪在霍家老爺子面前,聲嘶力竭?!笭敔?!我愛的人是蘇柔!不是蘇念!求您成全我們!
」霍老爺子氣得拐杖敲得地板咚咚響?!富熨~東西!和你有婚約的是蘇念,她是蘇家嫡長女!
五天后就要啟動玉璽,蘇霍兩家的命脈都系于此,豈是你說換就換的?」霍景澤紅著眼,
像一頭被逼急的蠢牛。「反正都是蘇家的血,蘇柔也是蘇家人,她一樣可以!我不管,
我這輩子非蘇柔不娶!」聽到這里,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他也重生了。上一世,
他也是這么鬧,最終被霍老爺子壓了下去,不情不愿地娶了我。所謂的「魂契玉璽」,
是蘇霍兩家祖上傳下來的根基,它維系著兩家共享的一條「龍脈」,能保家族百年氣運。
啟動它的唯一方法,就是兩家嫡系繼承人的血,同時滴入玉璽的陰陽雙魚眼中。
上一世的啟動儀式上,我查到了一個能讓霍家萬劫不復的秘密。為了保全他,
也為了保全我即將嫁入的霍家,我「不小心」打翻了香檳,燒了整個會場的電路,
中斷了儀式。我以為我為他付出了這么多,他會感激??伤D頭就因為他心愛的蘇柔死了,
把我扔到孤島上,砸斷我的腿,讓我活活渴死。他嘶吼著罵我:「都是你!
要不是你弄壞了電路,我怎么會接不到柔柔的求救電話!是你害死了她!」可笑。蘇柔的死,
根本就是她自己私生活混亂,跟小混混玩脫了,被錯手弄死的。跟我有半點關系嗎?這一世,
我不會再犯賤了?;艟皾?,你想娶蘇柔?好啊。我不僅成全你,我還要親手為你鋪好路,
讓你風風光光地娶,然后,再讓你體會一下,什么叫從云端墜入地獄。我推開書房的門。
屋里爭吵的兩人瞬間安靜下來,齊齊看向我?;艟皾煽吹轿?,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化為濃濃的厭惡和警惕?!柑K念?你來干什么?偷聽我們說話?」我沒理他,
徑直走到霍老爺子面前,微微欠身?!富魻敔?,我剛剛在門外都聽到了?!刮翌D了頓,
看著霍景澤那張緊張到扭曲的臉,輕飄飄地扔下一顆炸彈?!肝彝馔嘶椤!够艟皾摄蹲×?,
霍老爺子也愣住了?!讣热痪皾珊腿崛醿汕橄鄲?,我不愿意做這個惡人,拆散有情人?!?/p>
我語氣平靜,臉上甚至帶著一絲悲天憫人的微笑,「霍爺爺,您就成全他們吧。」
霍景澤的表情從震驚到狂喜,又從狂喜轉為懷疑。他死死地盯著我:「蘇念,
你又在玩什么把戲?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威脅我,讓我愧疚嗎?我告訴你,沒用!」
我懶得跟他廢話,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退婚協(xié)議書,拍在桌上?!缸治乙呀?jīng)簽好了,
現(xiàn)在就等你了?!拐f完,我轉向依舊處于震驚中的霍老爺子,再次鞠躬?!富魻敔敚?/p>
雖然婚事不成,但蘇霍兩家的交情還在。五天后的儀式,我還是會作為蘇家人出席觀禮的。
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告辭了?!刮肄D身就走,沒再看霍景澤一眼。
我知道他現(xiàn)在肯定滿腦子都是問號,想不通我為什么轉變得這么快。想不通就對了。
上一世我為他想得太多,這一世,我只想看他死。走出霍家大宅,
冰冷的空氣讓我混沌的腦袋清醒了幾分。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上一世為我收尸,
抱著我干癟的尸體哭得像個孩子的男人的電話。電話幾乎是秒接?!肝??」
那邊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我開門見山?!富籼m庭,
有興趣和我結個婚嗎?」電話那頭,呼吸聲停滯了。足足過了五秒,
他才用一種壓抑著巨大波瀾的聲線回答我?!该裾珠T口,我等你?!埂负茫?/p>
我補充了一句,聲音里帶著復仇的快感,「我?guī)湍隳没鼗艏业囊磺校悖?/p>
幫我一起送霍景澤下地獄。」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帶著嗜血的快意?!肝业臉s幸?!?/p>
2十五分鐘后,一輛低調的黑色賓利停在民政局門口。車門打開,一條修長的腿邁了出來。
霍蘭庭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形挺拔如松。他比霍景澤高半個頭,
五官輪廓更深邃,也更冷硬。他常年被霍家排擠,自己在外創(chuàng)立商業(yè)帝國,
那雙眼睛里沉淀的,是霍景澤那種溫室花朵一輩子都讀不懂的殺伐果斷。
他就是霍景澤的親哥哥,霍家的長子嫡孫。只因為多年前的一樁丑聞而被霍老爺子厭棄,
剝奪了繼承權,趕出家門。上一世,我死后,是他瘋了一樣找遍了所有海域,
最終在那個荒島上找到了我。也是他,為我復了仇,讓霍景澤和蘇柔,哦不,
上一世蘇柔已經(jīng)死了,他讓整個霍家二房都付出了代價。他默默愛了我很多年,
我卻蠢得一無所知?,F(xiàn)在,輪到我走向他了。「等很久了?」我問。他搖搖頭,
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仿佛要將我吸進去。他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枚造型復古的藍寶石戒指?!概R時準備的,委屈你了?!刮覜]說話,直接伸出手。
他鄭重地將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尺寸不大不小,剛剛好。他一直都在關注我。領完證,
紅本本拿到手的那一刻,我感覺壓在心口十幾年的那塊巨石,終于被搬開了一角。
坐上他的車,他遞給我一份文件?!肝业娜總€人資產(chǎn),婚后自動轉為夫妻共同財產(chǎn)。
簽字吧?!刮铱粗谴L得嚇人的數(shù)字,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跟他,
我沒什么好客氣的。我把剛剛從霍家拿回來的,一份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清單遞給他。
「幫我查一下,清單上第五項,那對『深海之心』的袖扣,現(xiàn)在在哪里?!股弦皇?,
我把這對全球限量的袖扣送給了霍景澤當定情信物。他轉頭就送給了蘇柔,
還美其名曰「反正都是一家人」?;籼m庭接過清單,只掃了一眼,就沉聲道:「我知道在哪。
明天,它會回到你手上?!刮尹c點頭,這就是霍蘭庭的辦事效率?!高€有一件事,」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幫我查一下,二十多年前,霍景澤母親生產(chǎn)時的那家醫(yī)院,
和當時的主治醫(yī)生,以及她身邊的一個司機?!够籼m庭的瞳孔猛地一縮。他是個聰明人,
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肝颐靼琢?。」他沒有多問,只是握緊了我的手,掌心炙熱,
「念念,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那個混蛋敢這么對你,我會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p>
第二天,我和霍蘭庭閃婚的消息,像一顆核彈,炸翻了整個上流圈。
霍家老爺子直接氣得打來電話,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說我讓蘇家和霍家都丟盡了臉。
我爸媽倒是沒說什么,他們只希望我幸福。上一世我非霍景澤不嫁,讓他們操碎了心。
現(xiàn)在我閃婚,他們雖然震驚,但看霍蘭庭對我無微不至,也就默許了。最精彩的,
當然還是霍景澤的反應。他直接沖到了我家,堵著門質問我。「蘇念!你什么意思?
你為了報復我,居然去嫁給我大哥那個被趕出家門的廢物?你就這么作踐自己嗎?」他身后,
蘇柔拉著他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白蓮花模樣。「姐姐,你別這樣,景澤他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還怪我們?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罵我吧,別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啊?!?/p>
我看著他們倆,差點笑出聲。廢物?霍蘭庭白手起家,創(chuàng)立的公司如今在海外的市值,
能買下十個霍景澤沾沾自喜的霍氏集團。到底誰是廢物?我還沒開口,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肝业钠拮?,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
霍蘭庭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我身后,他攬住我的腰,將我護在懷里,
眼神像刀子一樣刮過霍景澤和蘇柔的臉?!富艟皾桑矣袥]有告訴過你,離她遠點?」
霍景澤看到霍蘭庭,就像老鼠見了貓,氣焰瞬間矮了半截,但還是嘴硬:「大哥,
這是我們的家事……」「哦?」霍蘭庭挑眉,「她現(xiàn)在叫蘇念·霍,我的妻子。
你喊我一聲大哥,那你是不是該喊她一聲……大嫂?」「大嫂」兩個字,像兩記響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霍景澤和蘇柔的臉上。霍景澤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蘇柔的眼淚更是直接掉了下來,我見猶憐。就在這時,我媽從屋里走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蘇柔脖子上戴著的那條項鏈?!高??柔柔,你這條項鏈……」我媽皺起了眉。
蘇柔下意識地捂住脖子,臉色一白。那條項鏈,正是上一世霍景澤送給我的,
我還沒來得及戴,就被蘇柔「借」走了。我冷笑一聲,直接走了過去?!笅專阌涘e了吧。
這條項鏈是我不要了,扔在垃圾桶里,被柔柔妹妹撿回去了而已。
畢竟是價值八位數(shù)的『星河之淚』,扔了也可惜?!刮业脑捯怀隹冢K柔的臉白得像紙。
霍景澤也急了:「蘇念你胡說什么!這是我送給柔柔的!」「你送的?」我看向他,
眼神里滿是嘲諷,「霍景澤,你知不知道,這條項鏈是我母親的遺物,全球僅此一條,
是蘇家傳給嫡長女的信物之一?你拿我家的傳家寶,送給你心愛的小表妹,你好大的臉??!」
我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像釘子,釘進在場每個人的心里。我媽的臉色徹底變了。
她快步走過來,一把扯下蘇柔脖子上的項鏈?!柑K柔!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你姐姐的東西你也敢偷!」「我沒有!不是我偷的!是景澤哥哥送我的!」蘇柔哭著狡辯。
「夠了!」一直沒說話的我爸終于怒了。他指著霍景澤,氣得發(fā)抖:「霍景澤!
我蘇家的女兒,不是給你這么糟踐的!你和我女兒的婚約已經(jīng)解除,
以后不準你再踏進我蘇家半步!滾!」霍景澤和蘇柔被我爸吼得灰溜溜地跑了。
我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這才只是個開始?;籼m庭握住我的手,低聲問:「解氣了嗎?」
我搖搖頭,靠在他懷里?!高€不夠?!埂负脩颍€在三天后呢?!?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魂契玉璽」的啟動儀式,在霍家的祖祠舉行。到場的,
全是兩家最核心的成員和一些德高望重的家族元老。我和霍蘭庭到場的時候,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們身上。有鄙夷,有同情,有幸災樂禍。
霍景澤和蘇柔站在人群最中央,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蘇柔則是一襲同色系的長裙,
兩人站在一起,仿佛一對璧人。蘇柔看到我,眼中劃過一絲得意,她故意挽緊霍景澤的胳膊,
用口型對我說了兩個字:「輸家?!刮覒械美硭R粋€馬上就要跟著假貨一起沉船的蠢貨,
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霍老爺子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看到霍蘭庭,重重地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對于這個親手趕出家門,
如今卻讓他顏面盡失的孫子,他心里恐怕是五味雜陳。吉時已到。儀式主持人開始高聲唱喏,
介紹「魂契玉璽」的來歷和重要性。我聽得昏昏欲睡,上一世這些話我就聽過一遍了。終于,
主持人宣布:「有請霍家繼承人霍景澤先生,蘇家千金蘇柔小姐,為玉璽滴血,啟動魂契!」
霍景澤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志在必得的驕傲。他牽著蘇柔的手,
在萬眾矚目下一步步走向祭臺中央的玉璽。那玉璽由一整塊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
呈古樸的四方印章狀,頂上盤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龍身之下,就是那對陰陽雙魚眼,
一個漆黑如墨,一個溫潤如玉,正是滴血之處。蘇柔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
只要儀式完成,她蘇柔,就不僅僅是蘇家一個旁支的女兒,而是蘇霍兩家認證的,
能啟動龍脈的關鍵人物。她的地位,將徹底穩(wěn)固。她得意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說:蘇念,
你嫡長女的身份又如何?最后還不是我來完成這個使命。她拿起祭臺上的銀針,
毫不猶豫地刺破指尖。一滴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血滴擠到代表蘇家的那枚溫潤的「陽魚」眼中。一秒,兩秒,
三秒……眾人都屏息凝神地看著。突然,那枚「陽魚」眼,發(fā)出了一道微弱的,
幾乎難以察覺的淡金色光芒。光芒閃爍不定,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祭臺下的長老們發(fā)出一陣騷動?!冈趺椿厥拢窟@光……怎么這么弱?」「是啊,記載中,
嫡系血脈滴入,應是金光大盛,龍吟陣陣才對??!」「難道是……血脈不純?」
蘇柔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她求助地看向霍景澤?;艟皾梢舶櫰鹆嗣迹芸戽?zhèn)定下來,
安撫地拍了拍蘇柔的手。「別怕。可能只是因為只滴了一家的血。等我的血也滴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