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笑了。
“晚晚妹妹,這首詩描寫的是煙雨江南的景色,可你自幼在京城長大,如何作出這等絕句的?”
“還不承認(rèn)是你剽竊我么?陛下,臣女的外祖父老家便是江南,幼時曾跟隨娘親在江南小鎮(zhèn)住過兩個月,這首詩是臣女那時游戲所作,丟了手抄本的人是臣女,庶妹她才是剽竊的那個人!”
外祖父激動不已,連忙磕頭道:
“是??!這事秦尚書也可以作證,五年前臣準(zhǔn)備回江南祭祖,小女因府中妾室和夫君有了齟齬,便帶著思雨隨我同去江南小住了兩個月,還是秦尚書后來親自接她們母女回去的呢!思雨詩中的晚杏,正是祖宅門前的老杏樹啊!”
我爹臉色大變,似乎對外祖父當(dāng)眾揭短很是憤怒。
“時間太久我記不清了。岳父大人,京城郊外也有杏林,京中湖上泛舟的情景也不少見,晚晚作出這樣的詩并不稀奇?!?/p>
此刻,我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上一世,爹爹雖然沒有替我求情,卻也不像如今這般故意落井下石替秦晚晚開脫。
此刻我總算看清,在他心中,死去的夫人不如身邊嬌媚的小妾重要。
我這個嫡親的女兒,不如秦晚晚那個得了太子青睞的庶女重要。
明明我十歲之前,他更偏愛我和我娘的。
想到這,我喉頭哽咽,問出了埋藏在心底五年的問題。
“爹爹,你可知為何娘親去世后,我五年間再也不去女學(xué)了么?”
他臉上閃過一絲僵硬。
“還能為何?自然是你那博學(xué)多才的娘死了,再也沒人能幫你剽竊詩作了!”
我心頭鈍痛,像堵著一團(tuán)潮濕的棉花。
“是因為娘親她希望我能韜光養(yǎng)晦,不被葉小媚和秦晚晚這對母女陷害,落得她一樣不得善終的下場!”
“住口!你娘是因病去世的,與你庶母和妹妹有何關(guān)系?!”
我凄慘一笑,“爹爹你明知娘親愛慘了你,她是那么信任你,你卻寧愿相信妾室的謊話也不給她分辨的機(jī)會!”
“娘親她病死前說過,要我低調(diào)行事,不再與庶母和妹妹起沖突,就是因為她早預(yù)見到你會為了她們母女將我置于不忠不孝不義之地!”
“爹爹,即使你不信,我也要告訴你,是秦晚晚她偷了我的手抄本,從五年前到現(xiàn)在,是她一直在剽竊我,如果您沒有完全失憶的話,應(yīng)該記得十歲之前的我詩書雙絕,七步就能成詩吧!”
我爹啞口無言,似乎終于想起了什么。
太子卻在一旁不耐煩道:“說這么多無用的話做什么,現(xiàn)在的你早就失去才華還剽竊晚晚,就該受到責(zé)罰!”
我撲通朝陛下身邊的皇后跪倒。
“皇后娘娘,您應(yīng)該最能體會正妻為孩子深謀遠(yuǎn)慮的心情了!
求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會證明我娘說過的話都是對的,也會證明我就是比秦晚晚優(yōu)秀!”
從方才提到我娘開始,我便注意到皇后的表情。
她也是皇帝的正妻,一路沒少和各種妖艷狐媚的女人斗。
在她眼里,秦晚晚和她那個青樓出身的娘根本不配攀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