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血月降臨重生回末世前三天,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刀。
上輩子被同學(xué)囚禁當(dāng)血餌喂喪尸,這次我主動走進喪尸群?!八偭?!”同學(xué)在監(jiān)控里狂笑。
直到喪尸像潮水般避開我,而我的刀尖停在同學(xué)眉心。他跪地求饒:“你是救世主!
”我笑著割開他脊椎植入喪尸晶體:“不,我是讓你變成人形警報器。
”當(dāng)尸潮吞沒整個基地時,只有他的尖嘯能刺破黑夜。幸存者視我為神明,
我卻在等真正末世降臨的那天?!吘?,這具身體里,比人類多了一點東西。
---2 刀鋒下的復(fù)仇冰冷的鐵銹味和濃得化不開的腥臭,
是我上一世意識消散前最后嘗到的滋味。那間狹小、骯臟的地牢,
王鵬那張因為扭曲的快意而顯得格外猙獰的臉,還有被強行推出去時,
皮膚接觸到腐爛喪尸爪牙那瞬間撕心裂肺的劇痛……一切的一切,都像燒紅的烙鐵,
死死焊在我的記憶里。然后,是黑暗。絕對的、虛無的黑暗。再睜眼,
刺眼的白光毫無預(yù)兆地扎進瞳孔,激得我猛地倒抽一口冷氣,
整個人像被彈簧彈起一樣從床上坐直。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肌肉深處殘留的幻痛,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背心。不是地牢!
老舊吊扇在天花板上有氣無力地吱呀旋轉(zhuǎn),攪動著初夏午后沉悶的空氣。窗外陽光熾烈,
帶著一絲城市特有的喧囂,
汽車?yán)嚷暋窍滦∝溎:慕匈u聲……這些早已被末世遺忘的日常噪音,
此刻卻如同驚雷般在我耳邊炸響。我僵硬地轉(zhuǎn)動脖頸,
目光死死盯在床頭柜上那個廉價的電子鬧鐘上。猩紅的數(shù)字,像血一樣刺眼:【6月11日,
14:23】距離那場改變一切的“血月之災(zāi)”降臨,還有整整三天!不是夢!
指尖用力掐進大腿,清晰的痛感瞬間傳來。我回來了!我真的回到了地獄開啟前的三天!
狂喜?不,那太淺薄。一種冰冷、粘稠、仿佛來自深淵的巖漿般的情緒瞬間淹沒了所有感官,
燒灼著我的四肢百骸。王鵬!那張?zhí)搨蔚男δ?、那副惡毒的嘴臉?/p>
推向尸群時眼中閃爍的殘忍快意……前世被囚禁、被當(dāng)作誘餌一次次推向死亡的絕望和恨意,
此刻如同淬毒的藤蔓,纏繞著我的心臟,勒得我?guī)缀踔舷?。呼吸變得粗重而灼熱?/p>
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吞下了滾燙的沙礫。身體里沉睡的某種東西,
被這滔天的恨意和重生的沖擊猛地喚醒。不是異能,不是力量,而是一種……奇特的感知。
像一層無形的薄膜覆蓋在皮膚表面,微微發(fā)涼。我下意識地攤開雙手,掌心紋路清晰,
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沒有變異,沒有腐爛,但它就是不一樣了。
這具身體……似乎比前世,多了一點什么難以名狀的東西。
一種……讓“它們”感到迷惑或者……無視的東西?
前世零碎的記憶碎片在腦中飛速閃過:被推出去時,最近的喪尸似乎有過片刻的遲疑?
被撕咬前的剎那,那腐爛的爪牙似乎偏了微不可查的一度?一個瘋狂、荒誕,
卻又帶著致命誘惑的念頭,如同黑暗中點燃的第一簇火苗,在我心底猛地竄起,瞬間燎原!
“王鵬……”這個名字從我齒縫間擠出,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徹骨的寒意。這一次,
劇本該換人寫了。沒有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狂喜或恐懼上。三天,七十二小時,
每一秒都價值千金。我翻身下床,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fēng)。抽屜被粗暴地拉開,
里面躺著幾張皺巴巴的鈔票,還有一枚小小的U盤。錢,少得可憐,是我全部的家當(dāng)。U盤,
里面存著我前世上大學(xué)時,出于興趣研究過的一些冷兵器圖譜和簡易鍛造原理。
當(dāng)時只是紙上談兵,誰能想到,它會在末日里成為保命的資本?抓起錢和U盤,
我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餓狼沖出狹小的出租屋。目標(biāo)明確——城南的老工業(yè)區(qū),
那片被城市遺忘的角落,藏著幾家不起眼但路子很野的鐵匠鋪。烈日當(dāng)空,
空氣燥熱得讓人心煩意亂。我腳步不停,大腦卻在飛速運轉(zhuǎn)。錢不夠,遠遠不夠。
買一把真正趁手的好刀是癡心妄想。那么,只剩下一條路:自己造!憑著前世模糊的記憶,
我在迷宮般堆滿銹蝕鋼鐵和廢棄機械的巷子里穿梭。汗水順著額角滑下,滴進眼睛里,
帶來一陣刺痛,但我毫不在意。最終,停在了一家掛著歪斜“老張鐵藝”招牌的鋪子前。
鋪面很小,光線昏暗,一個赤膊的老頭正叼著煙卷,慢悠悠地打磨著一根鐵條,火星四濺。
“老板,”我的聲音干澀,帶著不容置疑的急切,“租你的爐子和氣錘,半天。自己帶料。
”老頭抬起渾濁的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目光在我過于年輕卻透著一股子亡命徒般狠厲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吧婵祝恳?guī)矩懂嗎?
按小時算錢,料自備,工具損壞照價賠。押金先交?!蔽野芽诖锼械拟n票,
連帶幾張零碎的毛票都拍在沾滿油污的柜臺上?!熬瓦@些。夠不夠?”目光死死盯著他。
老頭捻起鈔票,慢條斯理地數(shù)了數(shù),又看看我布滿血絲的眼睛,最終咧開嘴,
露出一口黃牙:“行吧,小子,看你這股勁兒……爐子在后面,自己折騰去。動靜小點。
”他指了指后門。足夠了。接下來的時間,成了與高溫和時間的瘋狂賽跑。
狹小的后院像個蒸籠,鍛鐵爐噴吐著灼人的火焰,鼓風(fēng)機發(fā)出沉悶的嘶吼。
汗水剛滲出皮膚就被瞬間烤干,留下一層白色的鹽漬。我赤膊上陣,肌肉賁張,
掄起沉重的鐵錘,將一段從廢料堆里翻找出來的高碳鋼胚砸得火花四濺。每一次落錘,
都傾注著前世累積的所有恨意和今生必須活下去的決絕。叮!當(dāng)!叮!當(dāng)!
單調(diào)而沉重的敲擊聲,是此刻唯一的樂章。手臂早已酸痛麻木,虎口被震裂,
滲出的血混著汗水染紅了錘柄,但我感覺不到疼。
腦海中只有一個清晰的輪廓在反復(fù)勾勒——尼泊爾廓爾喀彎刀!狗腿刀!
最適合劈砍的冷兵器!前世王鵬炫耀過一把收藏品,那流線型的刀身、充滿力量感的弧度,
深深刻在我的記憶里。鋼胚在千錘百煉中逐漸褪去粗糙,顯露出猙獰的雛形。淬火時,
“嗤啦”一聲爆響,滾燙的刀身浸入冷水,騰起濃密的蒸汽。粗磨,
開刃……當(dāng)最后一道工序完成,我握著這把還帶著余溫、刀身反射著暗啞寒光的自制彎刀時,
一種沉甸甸的、浸滿殺意的安全感終于壓下了心頭翻涌的狂潮。它不夠精致,甚至有些丑陋,
但足夠厚重,足夠鋒利。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劃過空氣,發(fā)出細微的嘶鳴。夠了,
對付血肉之軀,足夠了。我脫下汗透的背心,仔細地將刀身纏繞包裹好,
只留下便于拔出的刀柄。冰冷的金屬隔著布料緊貼著小臂內(nèi)側(cè)的皮膚,帶來一種奇異的鎮(zhèn)定。
該去找“老同學(xué)”敘敘舊了。王鵬家住在城市另一端的高檔別墅區(qū),
一個叫“云頂苑”的地方。前世末日爆發(fā)后,他靠著家里囤積的物資和幾個保鏢,
迅速占據(jù)了其中一棟最堅固的別墅作為據(jù)點,儼然成了土皇帝。而我和其他幾個倒霉的同學(xué),
就是被他以“收留”的名義騙去,最終成了他用來引誘喪尸、清理道路的“血餌”。
換乘了兩趟公交,又步行了將近一個小時,當(dāng)我站在云頂苑氣派的大門外時,
夕陽正沉沉墜下,給奢華的別墅群鍍上了一層不祥的血色。
保安室里的保安瞥了一眼我這個衣著普通、背著個破包的年輕人,
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懶洋洋地按下了通話器:“哪一棟?找誰?”“A區(qū)7棟,
王鵬?!蔽业穆曇羝届o無波。保安狐疑地又看了我?guī)籽郏?/p>
大概覺得我這窮酸樣不太可能認(rèn)識里面的住戶,但還是接通了7棟的通訊。
隱約能聽到通話器那頭傳來王鵬熟悉又令人作嘔的、帶著點慵懶和不耐煩的聲音:“誰???
……哦?林燼?哈!那個窮鬼?讓他進來吧,正好哥幾個無聊?!彪妱娱l門無聲地滑開。
我邁步走了進去,腳步沉穩(wěn)。夕陽的最后一縷余暉被高大的建筑徹底吞沒,
別墅區(qū)的景觀燈次第亮起,照亮了精心修剪的草坪和昂貴的石材路面。
空氣里彌漫著金錢堆砌出的寧靜和虛偽。A區(qū)7棟,
一棟帶著獨立花園和車庫的三層歐式別墅,燈火通明。
隱約能聽到里面?zhèn)鞒鰟疟囊魳仿暫湍信逆倚β?。走到厚重的雕花實木大門前,我抬手,
按響了門鈴。叮咚——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黃昏中顯得有些突兀。
門內(nèi)喧鬧的音樂聲小了一些。片刻后,門被拉開一條縫,
一股混雜著煙酒和香水味的暖風(fēng)撲面而出。門后露出一張濃妝艷抹、眼神迷離的女孩的臉,
她不耐煩地上下掃了我一眼:“找誰?”“王鵬。”我言簡意賅?!谤i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