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我替妹嫁進督軍府,陪嫁是只非洲鴕鳥。臨江城笑傳:“留洋小姐配莽夫,
早晚守寡!”后來:我的“巴豆宴”放倒關(guān)東軍一個聯(lián)隊。顧少帥登報宣言:“我夫人廚藝,
專治倭寇不服!”鴕鳥大福叼火藥炸沉敵艦?zāi)侨?,他染血摟緊我:“沈青禾,
老子的命和鴕鳥蛋都歸你管?!蔽页堕_他染血軍裝:“命留著!現(xiàn)在…給蛋孵個爹!
”烽火硝煙里,他唇落在我扣著扳機的手指上。
1全臨江城都知道——督軍夫人沈青禾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嫁進來三年,
我肚子比顧驍?shù)腻X包還干凈。可今天,我居然要生了!“夫人用力?。?/p>
”產(chǎn)婆的嚎叫快掀翻屋頂。院墻外擠滿看熱鬧的腦袋,賭坊甚至開盤口:“賭生男!
少帥有后啦!”“賭生女!夫人那身板…”我掐著嗓子尖叫:“啊——出來了!
”產(chǎn)婆掏出一團血淋淋的東西,笑容突然僵?。骸把薄把裁囱?!
”我一把搶過鴕鳥蛋抱懷里,“沒見過祥瑞???”門被“砰”地踹開。顧驍軍靴帶泥跨進來,
腰間槍套還滴著血。滿屋人瞬間縮成鵪鶉。前廳死寂。商會會長剛想溜,
被副官一槍托砸跪在地。顧驍?shù)嗔说嗍掷锏牡?,突然咧嘴笑:“老子的種,果然不同凡響!
”全場倒抽冷氣。他給蛋殼系上紅綢,直接擺上祖宗牌位:“擺宴三日!喝酒的領(lǐng)賞,
不喝的——”槍口頂住縣長太陽穴:“喂我后院的鱷魚?!睙熁ā稗Z”地炸開,
金紅火星瀑布般潑在顧驍肩頭。他摟著我肩膀的掌心滾燙,
聲音卻懶洋洋響徹庭院:“諸位——敬我夫人!”滿院賓客慌忙舉杯,
酒液在哆嗦中灑了大半。
在我后背快速劃刻——第一筆:橫折如刀鋒第二筆:豎鉤挑破衣料第三筆…他指尖突然發(fā)力!
“炸藥就位?!彼膫€字烙進皮肉般灼痛。我假借整理蛋殼紅綢,指甲“嗤”地劃開內(nèi)襯夾層。
紙條塞入的瞬間,他忽然低頭,熱氣噴在我耳垂:“夫人抖什么?
”懷表在旗袍口袋里瘋狂震動,像揣了顆將爆的心臟。“夫君,”我踮腳咬住他耳骨,
齒尖陷進皮肉,“祥瑞百天宴…”他喉結(jié)猛地一滾。“…該聽個響呢?!痹捯粑绰?,
他握槍的手驟然覆上我手背——虎口粗糲的繭子磨著肌膚,食指卻精準地叩了三下我腕骨。
嗒。嗒。嗒。與懷表震動完全同頻。綢布下,
蛋殼的血正暈成猙獰地圖——恰是臨江鐵橋的爆破點!23:56。風里傳來鐵軌的嗡鳴。
軍列要進站了。宴席殘羹還沒撤,島國軍的皮靴就踏碎了督軍府門檻。
醫(yī)官山本扶了扶金絲眼鏡:“祥瑞需帝國科技檢驗?!彼砗髢蓚€兵咔地槍上膛,
刺刀直指供桌上的鴕鳥蛋。書房里,山本的手指快戳到我鼻尖:“夫人,蛋交出來!
”我抱緊蛋殼往后縮:“這是少帥親封的祥瑞…”“祥瑞?”他冷笑,
“剖開看看是雙黃蛋還是炸藥!”刺刀“唰”地劈向蛋殼——“嘭!”書房門被整個踹飛!
顧驍拎著酒瓶晃進來,軍裝扯到胸口,鎖骨那道疤還沾著胭脂印。
“老子的兒子…”他打了個酒嗝,“是你能動的?”滿屋死寂。山本僵著刀進退不得。
顧驍突然撲過來摟住我,酒氣混著硝煙味噴在頸側(cè):“夫人~”滾燙的掌心整個罩住我小腹,
還惡劣地揉了兩把:“這胎…比昨兒的蛋圓潤啊?
”山本眼珠瞪得快脫框:“她剛生完怎么可能…”“啪!”酒瓶在山本腳邊炸開!
“老子的種——”顧驍醉醺醺咬我耳垂,“想懷幾個懷幾個!”他揉肚子的手突然下移,
指尖勾開旗袍側(cè)縫——蛋!那顆裹著紅綢的真蛋!被他一把塞進我后腰。動作快得像變戲法。
山本臉色鐵青:“少帥,帝國需要…”“需要酒是吧?”顧驍抄起整壇高粱酒灌下去,
拎起山本衣領(lǐng)就懟:“喝!不喝是孫子!”烈酒從山本鼻孔往外冒,他翻著白眼被架走時,
顧驍還舉壇追喊:“別跑啊!再驗驗老子褲襠里的蛋?!”副官剛合上門,
顧驍整個人砸進我懷里。濃烈的酒氣裹著血腥味,熏得我眼眶發(fā)酸。
“夫人…”他滾燙的唇擦過我鎖骨,呢喃像沾了蜜的刀,
“炸藥配方老子背熟了…”窗縫突然灌進冷風,燭火“噗”地熄滅!黑暗中,
他報數(shù)的氣息灼燒著皮膚:“硝六十斤…硫磺十斤…”吐字清晰如子彈上膛!
我猛地捂住他的嘴——掌心立刻被舔了一下!濕熱的、帶著酒氣的挑釁。
月光恰在此時割進屋內(nèi)。一道狹長的影,正順著窗欞爬向供桌!
影子頂端寒光閃爍——是刺刀在挑蛋殼紅綢!顧驍突然翻身將我壓在地毯上。
“唔…夫君別…”我假意掙扎,手指卻狠狠掐他后腰——快想轍!他喘息著咬開我領(lǐng)口盤扣,
醉話響徹滿屋:“炭粉二十斤…夠炸十輛軍列哈哈哈!”笑聲未落,刺刀“噌”地捅穿窗紙!
刀尖離他后心只差三寸。2顧驍后腰那道刀傷剛結(jié)痂,我就把棉絮枕頭懟進了旗袍。
“懷二胎?”他叼著煙卷斜睨我,火星差點燎著我假肚子,“老子這月睡的書房!
”我反手將黑風港鐵路調(diào)度圖拍在“孕肚”上,
棉布悶響:“現(xiàn)在有了——松本診所的胎教課,掛號費三根金條!
”松本診所的白墻刺得人眼疼。消毒水混著血腥味,活像停尸房。“胎象甚健。
”松本的聽診器蛇一樣滑過我肚皮,“夫人心跳過快?
”我盯著藥柜第三格——微縮膠卷就藏在盤尼西林盒里!
嘴上敷衍:“胎動…厲害呢…”“哦?”他金絲眼鏡寒光一閃,聽診器突然壓住棉枕裂縫!
棉布豁口猛地崩開!黃褐圖紙的一角毒蛇般竄出來!
松本的手指鷹爪似的摳向裂縫:“夫人這胎…”“接好您的安胎茶!
”我抄起搪瓷杯狠砸他褲襠!熱水混著茶葉蛋糊了他滿襠。他蝦米似的弓腰悶哼,
我趁機摁住裂口。紗布突然從藥柜后拋出——準準糊在他臉上!
顧驍?shù)母惫僭诖巴獯悼谏冢骸吧賻浾埬钥噹аa?。 倍杰姼鞍蔡パ纭鄙?,
松本褲襠水漬未干,活像尿了褲子。顧驍一腳踹開主位的劉會長,
拍著自己大腿:“夫人坐這兒!別硌著我兒!”滿場死寂中,他突然單膝跪地,
耳朵貼緊我高聳的“孕肚”?!皟喊 彼らT震得吊燈晃,“跟爹嘮嘮?
”銀叉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想聽爆破聲?”顧驍劍眉高挑,“早說啊!”砰!砰!砰!
三槍轟碎水晶吊燈!玻璃渣暴雨般砸進燕窩羹。名流們尖叫著鉆桌底。“就這?
”顧驍槍管戳我肚皮,“兒嫌不夠響?”他突然掀開我旗袍下擺——裂棉枕竟變成蘇繡靠墊!
鐵路圖不翼而飛!松本盯著顧驍掌心一閃而過的黃邊:“少帥手里…”“尿布!
”顧驍把鐵路圖拍在他臉上,“聞聞,迎風騷十里!”圖紙黏著蛋液茶葉糊滿松本口鼻。
他指甲摳進桌布,青筋暴起。顧驍突然掐我后腰。指尖在靠墊縫隙里一勾——硬物落進掌心!
竟是診所的瑞士懷表,表殼還沾著松本的血。他反手往我旗袍里塞,表鏈卡進裙帶扣。
“乖兒別鬧…”我假意拍肚子安撫,表蓋“咔噠”彈開——發(fā)條嗡嗡震動起來!
松本突然暴起,濕漉漉的手按死我“孕肚”。掌心下,
靠墊里的懷表正瘋狂震顫:嗒嗒嗒…嗒嗒嗒…規(guī)律如機槍點射。
“夫人胎動…”他獠牙擠出冷笑,“怎么像勞力士機械表?”胎動像打鼓?
隨他爹——顧驍?shù)男氖钦ㄋ幈?!桌底,顧驍?shù)臉尮苊晚斪∥液笱情_火信號!
兒啊想聽響?爹把松本天靈蓋崩給你當撥浪鼓!3懷表在松本掌心尖嘯時,
顧驍一槍打爆他肩章!“跑!”他拽著我撞碎玻璃窗。身后子彈追著腳后跟啃地磚。
凌晨碼頭腥得像捅了魚內(nèi)臟。大福這傻鳥拼命啄我衣兜,
尖嘴戳得肋骨生疼——兜里就剩半把摻火藥的炒黃豆?!凹鄙??”我把炸藥包捆上它麻桿腿,
引線拴緊金鈴鐺,“看見江上冒煙的沒?撞上去,全魚宴管飽!”顧驍突然揪住鳥脖子,
槍管“咔”抵住它太陽穴:“煙囪!給老子撞正中間!”大福豆子眼瞪向江心巨輪,
哈喇子“啪嗒”滴濕我鞋面。副官哆嗦著遞望遠鏡:“少帥!那是富士號郵輪!
甲板上全是…”“全是魚!”顧驍一槍托砸我后腰,“點火!”引線“滋啦”炸起藍火花,
大福炮彈般沖出去——硝煙散去,這蠢貨正叼著火車頭的煤塊大嚼!
運軍列的鐵皮連道刮痕都沒有?!澳鞘敲?!你祖宗!”我揪頭發(fā)狂吼。
火車“嗚——”地噴出黑煙。探照燈“唰”地鎖死大福,光柱里羽毛亂飛。
松本在碼頭跳腳:“抓鴕鳥!燉湯!剁餡!”顧驍突然奪過沖鋒槍?!芭?!砰!砰!
”三槍點爆三盞探照燈!玻璃渣暴雨般澆下來?!坝屯埃 彼鹇曃绰?,
我猛踹腳邊鐵桶——柴油“嘩”地漫過鐵軌,他彈殼往地上一砸!“轟!”火浪竄起三丈高!
“傻鳥看好了——”顧驍掄圓胳膊擲出燃燒瓶!火球劃破夜空,正砸中郵輪餐廳窗。
爆響里飄出烤肉的焦香。大福鼻翼猛扇,瘸著被炸黑的腿撲向江面!
鳥嘴叼住燃燒的窗框瞬間——金鈴鐺燒得通紅!整層甲板炸上天!膏藥旗變破抹布飄進火海。
火光中,松本舉著焦黑的鴕鳥爪嘶吼:“燉湯!現(xiàn)在!馬上!
”斷爪的金鈴鐺突然“?!币宦暳验_——半張細菌廠圖紙飄進火堆!
4郵輪炸出的毒煙吞了半座城。顧驍把我護在身下,后背扎滿玻璃渣。
軍醫(yī)抖著手鑷出最后一片:“少帥…這毒入肺了…”話音未落,他“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濺臟我懷里緊抱的鴕鳥蛋。病房門板被撞得木屑飛濺!松本的刺刀捅穿門縫,
離顧驍心口只差三寸。我整個人撲到病床上,
鴕鳥蛋狠狠摁進他冒血的傷口——蛋殼應(yīng)聲碎裂。金紅蛋液混著蠟丸涌進皮肉翻卷的彈孔!
“妖蛋顯靈啦!”松本怪叫著抽刀。我摳出蛋黃里葡萄大的藥丸,
血漿混著蛋清往下淌:“盤尼西林濃縮丸!雙黃蛋專治倭寇毒!”顧驍灰敗的臉突然抽搐。
后背玻璃渣“叮叮當當”震落一地。松本眼珠赤紅:“那是我帝國…”“砰!
”子彈擦著我太陽穴飛過,床頭鴕鳥雕像“嘩啦”碎成渣。彈頭正嵌在顧驍剛睜開的眼珠前!
顧驍詐尸般彈坐起來,一口叼住我掌心的藥丸!蠟殼混著毒血在他齒間迸濺。
苦腥味炸滿病房時,
血的手突然鐵鉗般扣住我后頸:“救人用嘴還是用手…”滾燙的唇碾過我沾血的嘴角:“嗯?
”我一耳光甩過去:“灌藥!”手腕被他凌空截??!濕熱的舌卷走我唇上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