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末世前七天，我瘋狂囤積薯片和鹽。鄰居嘲笑我：“喪尸來了，
你是打算用薯片撐死它們？”末日爆發(fā)當(dāng)天，我用鹽包拍飛了撲來的喪尸。鄰居跪求收留，
我指著薯片山：“一包薯片換一斤鹽。”軍方圍剿我基地時，我用鹽粒筑起百米防護(hù)罩。
全球震驚：“她竟用鹽統(tǒng)治末日！” 直到那顆失控衛(wèi)星撞向地球。
我掏出口袋里的鹽包輕輕一拋。天空炸開巨型咸味煙花。 鹽粒在真空凝成一行字：宇宙，
齁咸！1七天。整整七天。我，林果果，正站在超市貨架前，
如同一位即將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只不過我的士兵是一包包膨化食品。
手指劃過各種口味的薯片包裝袋，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那是末日前的天籟。
上輩子死得忒憋屈——被一包過期番茄味薯片卡住喉嚨，
活生生噎死在喪尸圍城的廁所隔間里。痛，太痛了！不是死亡的痛，
是死前沒能再啃一口黃瓜味薯片的遺憾！“黃瓜味…原味…燒烤味…嘖，芥末味的也來點(diǎn)吧，
刺激?！?購物車已經(jīng)堆成了小山，搖搖欲墜。我推著這座移動的碳水堡壘，
目標(biāo)明確地沖向調(diào)味品區(qū)。那里，一排排樸實(shí)無華的食鹽，像等待檢閱的方陣士兵，
在節(jié)能燈管下閃爍著廉價而圣潔的白光。
一袋、兩袋、十袋、五十袋……我像個不知疲倦的搬運(yùn)工，把成箱的食鹽壘在薯片山上。
購物車的輪子不堪重負(fù)，發(fā)出瀕死的呻吟。
周圍投來的目光復(fù)雜得像打翻的調(diào)料瓶——驚愕、鄙夷、還有看傻子似的憐憫?！鞍盐梗?/p>
林果果，你這是打算開雜貨鋪，還是提前給自個兒腌上??？” 尖利又熟悉的嗓音像根針，
精準(zhǔn)地扎破了超市里嗡嗡的背景音。是隔壁樓的王嬸，她挎著個菜籃子，
里面裝著兩根蔫了吧唧的黃瓜和一把小白菜，
此刻正用看猴戲的眼神上下掃射我和我的“戰(zhàn)車”，嘴角撇得能掛油瓶，“囤這么多薯片？
等喪尸來了，你是打算用這玩意兒撐死它們？哈哈！” 她旁邊的幾個大媽也跟著發(fā)出哄笑，
仿佛聽到了本世紀(jì)最好笑的地獄笑話。我眼皮都懶得抬，
專心地把最后一箱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摞在薯片山頂端。小山又高了幾分，頗有種搖搖欲墜的壯觀。
“王嬸，”我慢悠悠地開口，手指輕輕拂過一袋食鹽粗糙的包裝，“您不懂。薯片是靈魂，
鹽，是命。” 說完，不再理會她噎住的表情和周圍看神經(jīng)病似的目光，
推著那座搖搖晃晃的末日方舟，堅(jiān)定地、一往無前地走向收銀臺。收銀小妹掃碼的手都在抖，
眼神里寫滿了“這人怕不是有大病”。接下來幾天，我化身人形倉鼠。
租來的小倉庫迅速被薯片箱和鹽袋填滿，從地板一直堆到天花板，
空氣里彌漫著油炸土豆和純凈氯化鈉的奇妙混合氣味。我的小公寓更是重災(zāi)區(qū)，
客廳成了薯片山，臥室成了鹽粒洞，
廚房角落里塞著幾箱自熱火鍋——算是末日里最后的煙火氣。銀行卡余額以跳樓的速度歸零，
換來的是四面八方的、令人安心的“沙沙”聲。安全感？不，是齁咸的安全感。
末日倒計(jì)時歸零那天，清晨的陽光虛假地明媚著。我正盤腿坐在客廳的薯片堆上，
抱著一大包黃瓜味薯片，咔嚓咔嚓啃得正歡。電視里，早間新聞女主播妝容精致，
字正腔圓地播報(bào)著某地又發(fā)現(xiàn)幾例“狂犬病樣攻擊性病例”，呼吁市民保持冷靜。窗外小區(qū)，
早起遛狗的大爺、趕著上班的社畜、背著書包的小學(xué)生……一切尋常得令人窒息。突然，
一聲非人的、撕裂布帛般的嚎叫，毫無預(yù)兆地刺破了這份虛假的寧靜?！班弧。。?/p>
、第三聲……女人的尖叫、汽車的急剎和碰撞、玻璃碎裂的脆響……混亂的交響樂瞬間炸開！
我叼著半片薯片，一個箭步撲到窗邊，猛地拉開窗簾。樓下，人間地獄的幕布驟然拉開。
那個每天準(zhǔn)時在花壇邊打太極拳的李大爺，
此刻正以一種詭異扭曲的姿勢撲倒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他渾濁的眼珠翻白，
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染血的黃牙，狠狠撕咬著年輕人的脖頸，
鮮血像廉價顏料般噴濺在綠化帶新栽的月季上。不遠(yuǎn)處，穿著碎花睡衣的王嬸，
幾分鐘前還在樓下中氣十足地跟人八卦誰家媳婦不孝順，此刻正張著血盆大口，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僵硬地追著一個尖叫狂奔的小女孩。她的拖鞋跑掉了一只，
露出青灰色的腳后跟。恐慌像瘟疫般炸開。人群像被捅了窩的馬蜂，
哭喊著、推搡著四散奔逃。汽車的警報(bào)聲此起彼伏，尖銳刺耳。
一個穿著外賣制服的小哥騎著電瓶車試圖沖出小區(qū)，
卻被側(cè)面撲來的一個“人”直接撞翻在地，電瓶車滑出老遠(yuǎn)，車輪兀自空轉(zhuǎn)著，
外賣箱里的湯湯水水流了一地。末日，它來了。踩著點(diǎn)，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和絕望的嚎叫，
準(zhǔn)時赴約。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腎上腺素飆升，但奇異的是，
上輩子那種滅頂?shù)目謶指械嗽S多。我“咔噠”一聲，冷靜地反鎖了公寓厚重的防盜門，
又拉上了所有的窗簾，只留下一條細(xì)縫觀察。薯片的咸香還在嘴里彌漫，
指尖卻下意識地摸向褲兜——那里鼓鼓囊囊塞著一袋沒開封的精鹽，
粗糙的塑料包裝硌著皮膚，帶來一種奇異的、近乎荒謬的踏實(shí)感?！芭?！砰！砰！
”沉重的撞擊聲猛地砸在防盜門上，震得門框簌簌掉灰。是隔壁單元那個健身教練？
還是樓下總愛半夜K歌的小伙子？透過貓眼，
只能看到一片模糊晃動的血污和瘋狂撞擊的肢體。門板在巨大的沖擊下呻吟著，
門鎖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咔咔”聲。不行，頂不?。∵@破門！我心里一緊，
幾乎是手腳并用地沖向客廳角落——那里堆著我最后的防線，幾箱備用食鹽。
手忙腳亂地撕開一個紙箱，拽出里面的大袋鹽包，沉甸甸的。我抱著兩包鹽，
像個抱著炸藥包的敢死隊(duì)員，又沖回門后。就在這時——“哐當(dāng)?。?！”一聲巨響，
門鎖徹底宣告罷工。防盜門被一股蠻力猛地撞開一條縫！
一只青灰色、指甲縫里全是黑泥的手，像枯枝一樣伸了進(jìn)來，瘋狂地扒拉著門縫，
試圖擠進(jìn)來。緊接著，一張猙獰變形的臉也強(qiáng)行塞了進(jìn)來。是王嬸！
她渾濁泛黃的眼珠死死鎖定我，喉嚨里發(fā)出興奮的“嗬嗬”聲，
腥臭的口涎順著撕裂的嘴角滴落在我剛拖干凈的地板上。
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腐臭味瞬間灌滿鼻腔。時間仿佛凝固了。
上輩子被喪尸啃噬的劇痛幻覺般在神經(jīng)末梢炸開?？謶窒癖疂差^，但身體深處，
一股更原始的、屬于求生本能的蠻力猛地爆發(fā)出來！“滾?。?！”腎上腺素飆到頂峰。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腦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是肌肉記憶。根本來不及思考，掄圓了胳膊，
將手里那包沉甸甸、方方正正、印著“精制加碘鹽”的藍(lán)色袋子，像甩一塊板磚一樣，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朝著那張擠進(jìn)來的、流著涎水的喪尸臉拍了下去！“啪嘰！
”聲音沉悶又帶著點(diǎn)詭異的脆響。
想象中鹽袋破裂、白花花的鹽粒如雪花般漫天飛舞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那袋鹽，
它……它硬得像塊石頭！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毫無花哨地拍在了王嬸那張扭曲變形的臉上。時間，
真的停滯了那么零點(diǎn)幾秒。王嬸那瘋狂扒拉門縫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渾濁的、只有嗜血欲望的眼珠子，極其詭異地向上翻了一下，
似乎在努力聚焦拍在她臉上的東西。那張腐爛的臉上，被鹽袋拍中的地方，
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等等！一股極其微弱的、幾乎看不見的淡白色煙氣，嗤的一聲，
極其短暫地從她被拍中的額角冒了出來，瞬間消散在空氣里?？斓孟窕糜X。更詭異的是，
她那喉嚨里興奮的“嗬嗬”聲，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猛地掐斷，戛然而止。緊接著，
她龐大的身軀像是瞬間被抽掉了所有骨頭，或者說，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迎面擊中，
猛地向后倒飛出去！“嘭！”她像個破麻袋一樣，重重砸在對面住戶的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然后軟軟地滑落在地，一動不動了。那顆伸進(jìn)來的腦袋，無力地耷拉在肩膀一側(cè)，
脖子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扭曲角度。門外的撞擊聲和嘶吼聲，也詭異地停頓了一瞬。
我保持著掄鹽袋的姿勢，胳膊還僵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外走廊。
王嬸那龐大的身軀癱在對面門口，腦袋歪成一個詭異的角度，一動不動。
剛才還瘋狂扒門、試圖擠進(jìn)來的那只青灰色的手，此刻軟綿綿地垂在地上。死……死了？
被一包鹽拍死了？拍斷了脖子？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蹦迪，幾乎要撞碎肋骨。我低頭，
難以置信地看著手里這包藍(lán)色包裝的“板磚”。它完好無損，連個角都沒磕破，
塑料包裝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廉價而堅(jiān)不可摧的光澤。剛才那股反震回來的力道，
沉得不可思議，震得我虎口到現(xiàn)在還在發(fā)麻?！八弧稹倍虝旱乃兰疟淮蚱?。門外，
另外兩只被王嬸擋住的喪尸終于反應(yīng)過來，它們腐爛的臉上只有對新鮮血肉的本能渴望，
無視了地上“同伴”的慘狀，喉嚨里發(fā)出渾濁的嘶吼，
僵硬地、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再次撲向我敞開的門縫！
恐懼瞬間被巨大的荒謬感和某種荒誕的勇氣取代。鹽！鹽能行！“來??！
嘗嘗你姑奶奶的咸淡！” 腎上腺素再次飆車，我腎上腺素上頭，
發(fā)出一聲自己都覺得中二的怒吼，雙手同時抓起門口地上另外兩袋備用鹽，左右開弓，
對著撲到門邊的兩個腦袋，狠狠地、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拍了出去！“啪嘰！”“啪嘰！
”同樣的悶響，同樣的效果。左邊那只穿著保安制服的喪尸，被鹽袋拍中太陽穴，
整個腦袋猛地一歪，身體打著旋兒撞在墻壁上，軟倒下去。
右邊那個穿著睡衣、半邊臉都爛了的年輕男人，被鹽袋直接糊在臉上，
整個身體像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上，直挺挺地倒飛出去兩米多遠(yuǎn)，砸在樓梯扶手上，
發(fā)出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聲，然后滑落在地，沒了聲息。走廊里，瞬間安靜了。
只剩下濃烈的血腥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被烈日暴曬過的咸腥塵土味，
若有若無地飄散著。我喘著粗氣，靠在門框上，
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兩袋立下奇功的“咸味板磚”。
看著門外三具以各種詭異姿勢躺倒的喪尸尸體，再看看手里這平平無奇的食鹽袋子，
一種極其不真實(shí)的感覺席卷而來。這東西……比消防斧好使？！
還沒等我從這魔幻現(xiàn)實(shí)主義的一幕中回過神，
一陣壓抑的、帶著劇烈顫抖的啜泣聲從對門那扇緊閉的防盜門后傳了出來。門上的貓眼孔，
似乎有光影在晃動。緊接著，門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縫。
一只布滿血絲、驚恐萬分的眼睛露了出來，死死地盯著走廊里的景象，又猛地縮了回去。
幾秒鐘后，門徹底打開。是住我對門的張工，
一個四十多歲、平時戴著厚厚眼鏡、沉默寡言、據(jù)說在研究所工作的男人。
此刻他臉色慘白得像刷了層墻粉，眼鏡歪斜地掛在鼻梁上，嘴唇哆嗦得不成樣子。他身后，
是他同樣嚇得魂不附體的妻子和緊緊抱著媽媽大腿、小臉煞白的兒子?！傲帧止?？
” 張工的聲音抖得不成調(diào)，他死死扒著門框，似乎那是唯一的支撐點(diǎn)，
眼神在我和我腳邊的鹽袋，以及走廊里那三具“尸體”之間瘋狂掃視，
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一種瀕臨崩潰的茫然，“你…你剛才…用…用鹽…拍…拍死了它們？
” 他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我沒說話，
只是揚(yáng)了揚(yáng)手里那袋還沾著點(diǎn)不明污漬的精鹽，
包裝袋在昏暗的光線下發(fā)出“嘩啦”一聲輕響。這聲音仿佛一個開關(guān)。
張工和他老婆“撲通”一聲，直接癱軟在地，看向我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看鄰居，
而是像在看一尊行走的、不可名狀的……咸味邪神？充滿了敬畏、祈求，
以及深深的、無法理解的恐懼。“果果！林姐！救救我們！求你了！
” 張工的老婆最先反應(yīng)過來，帶著哭腔，幾乎是手腳并用地想爬過來抱住我的腿，
“外面…外面全是怪物！求求你，讓我們進(jìn)去吧！給我們一條活路！”張工也如夢初醒，
掙扎著想站起來，聲音嘶啞絕望：“對對對！林果果！看在鄰居份上！我們什么都聽你的！
吃的喝的都給你！只求…只求你護(hù)著我們點(diǎn)！”我低頭看著這對嚇破了膽的夫妻，
又看了看走廊盡頭隱約傳來的更多嘶吼和奔跑聲。薯片的咸味還殘留在舌尖。
一個極其荒謬、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膨脹感，猛地在我腦子里炸開。
機(jī)會！巨大的機(jī)會！我慢慢抬起手，不是去扶他們，而是指向了客廳深處。
厚重的窗簾縫隙透進(jìn)一絲慘淡的光，照亮了客廳一角——那里，堆著如山般的薯片箱，
五顏六色的包裝袋像一座座沉默而誘人的堡壘?！跋牖蠲俊?我的聲音不大，
甚至帶著點(diǎn)剛拍完喪尸的沙啞，但在死寂的走廊里卻異常清晰。我頓了頓，
目光掃過他們瞬間燃起希望的臉，嘴角勾起一個絕對稱不上善良的弧度，
清晰而緩慢地吐出后半句：“一包薯片，換一斤鹽。
”張工夫妻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難以置信的呆滯。張工張著嘴，
眼鏡徹底滑到了鼻尖，他看看客廳那堆成山的薯片，
又看看我手里那袋沾著污漬、樸實(shí)無華、卻剛剛拍死了三個喪尸的鹽，
再看看走廊里那三具死狀奇特的“尸體”，眼神徹底渙散了?！笆怼砥瓝Q…鹽？
” 他老婆喃喃地重復(fù)著，每個字都像從喉嚨里擠出來的碎玻璃，
充滿了世界觀崩塌后的茫然和荒謬感。這比喪尸本身更讓她難以理解。
這比喪尸本身更讓她難以理解。末日了，拿命換食物可以理解，但拿……零食換調(diào)味料？
還是這種硬得像磚頭、能拍死喪尸的鹽？我懶得解釋，也沒必要解釋。走廊盡頭，
更多的嘶吼和雜亂的腳步聲正在逼近，像催命的鼓點(diǎn)?！跋牒脹]？” 我晃了晃手里的鹽袋，
塑料包裝發(fā)出嘩啦的脆響，在這死寂的環(huán)境里格外刺耳，“或者，你們可以繼續(xù)留在這里，
跟外面的‘朋友’敘敘舊？” 我側(cè)身讓開一點(diǎn)門縫，外面混亂的嚎叫聲瞬間清晰了許多。
“換！我們換！” 張工幾乎是尖叫出來，連滾帶爬地沖回自己家。幾秒鐘后，
他抱著一大堆花花綠綠的薯片袋子又沖了出來，手忙腳亂地塞到我面前，
眼神里充滿了肉痛和一種“這世界瘋了但我必須跟上”的決絕，“給！都給你！
黃瓜味、原味、燒烤的都有！換！換鹽！”我掂量了一下他遞過來的薯片堆，
估摸著大概有七八包。很好。我彎腰，從腳邊散落的備用鹽袋里，隨手拎起一袋，
塞到他懷里?！斑觯唤??！?沉甸甸，硬邦邦。張工抱著那袋鹽，
像抱著失而復(fù)得的傳家寶，又像抱著一塊燒紅的烙鐵，表情扭曲得無法形容。“砰！
” 我沒再看他，直接關(guān)上了厚重的防盜門，反鎖。隔絕了外面的嘶吼，
也隔絕了張工夫妻倆劫后余生又茫然無措的臉。門內(nèi)，世界暫時安全。我靠在冰冷的門板上，
聽著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平復(fù)?？蛷d里，薯片山沉默矗立，鹽袋堆散發(fā)著微咸的氣息。
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伴隨著難以言喻的荒誕感，如同發(fā)酵的面團(tuán)，在我心底悄然膨脹。
末日？喪尸？呵。我掂了掂手里剩下的“咸味板磚”，目光投向窗外陰沉的天際。好戲，
才剛剛開始。2消息像病毒，不，比病毒更快。在這個通訊基本癱瘓、人人自危的末日初期，
“薯片換鹽”和“鹽拍喪尸”的詭異傳說，卻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
在幸存者們口耳相傳的縫隙里瘋狂滋長。先是張工一家。他們抱著那袋救命的鹽，
縮回自己家，用柜子死死頂住門。當(dāng)天夜里，
小區(qū)里零星的幸存者開始像受驚的鼴鼠一樣活動。有人隔著窗戶，親眼看到張工在樓道里，
用那袋鹽的尖角，砸碎了一個游蕩喪尸的膝蓋骨，然后被聞訊趕來的家人用拖把捅穿了腦袋。
鹽，真的能辟邪？不，是能物理超度！再后來，幾個膽大的年輕人，
不知從哪里翻出幾包壓箱底的薯片，學(xué)著張工的樣子，哆哆嗦嗦敲響了我的門。
我用同樣的“匯率”，用鹽換走了他們的薯片。其中一個染著黃毛的小青年，
出門時太過激動，抱著鹽袋沒看路，差點(diǎn)一頭撞上樓梯拐角一個晃晃悠悠的喪尸。情急之下，
他下意識地掄起鹽袋就砸了過去……“啪！”喪尸的腦袋歪了。小黃毛自己也傻了。這一幕，
被對面樓一個拿著破舊望遠(yuǎn)鏡、時刻觀察外界動向的中年男人看了個正著。
他激動得差點(diǎn)從窗臺上掉下去。于是，“薯片換鹽，鹽能殺怪”的傳說，徹底坐實(shí)，
并鍍上了一層神秘而恐怖的光環(huán)。幸存者們沸騰了。薯片，
這種在末日里連狗都不屑多看一眼的垃圾食品，一夜之間身價暴漲，成了硬通貨中的硬通貨！
小區(qū)里那些被遺忘的角落、空置的房間，甚至喪尸游蕩的樓道，
都成了幸存者們翻箱倒柜、掘地三尺的尋寶地。目標(biāo)只有一個——薯片！我的小公寓，
迅速成為了風(fēng)暴的中心。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或畏畏縮縮，或滿臉狂熱，
帶著或多或少的薯片，敲響我的門。
有老人顫巍巍地捧出一包珍藏的原味樂事；有母親拉著餓得面黃肌瘦的孩子，
獻(xiàn)上皺巴巴的半包薯片碎屑；甚至有個紋身大漢，不知從哪里搞來一箱臨期的進(jìn)口薯片，
哐當(dāng)一聲放在我門口，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悶聲悶氣地說：“換鹽！要夠勁的！
” 我成了末日里的“咸味女王”，一手交薯片，一手交鹽包，童叟無欺。
薯片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客廳和半個臥室。與之相對的，
是角落里那座鹽山在緩慢但堅(jiān)定地消融。每一袋換出去的鹽，
都意味著一個“咸味戰(zhàn)士”的誕生，意味著我的“勢力范圍”在無形中擴(kuò)張。收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