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婚前夜,我被打斷雙腿丟進大逃殺。
而我的未婚妻正和男閨蜜在會所里看現(xiàn)場直播。
“瑩萱,明天你就結(jié)婚了,看這些東西動了胎氣多不好?”
對講機傳來劉境澤的聲音,而杜瑩萱寵溺地回應(yīng)他。
“今晚可是我單身的最后一晚,當(dāng)然得好好享受了。”
“吳昊那個蠢貨,還以為我今晚在公司加班呢?!?/p>
我躲在角落,聽著對講機里傳來的嘈雜,只覺可笑。
她根本不知道,我早就被拉進了這場游戲中。
“我下注三千萬,賭樓頂那個殘廢活不過今晚!”
杜瑩萱幾乎瘋狂,無人機的燈正照向我。
我緊忙逃離,只要活過今晚,大逃殺就會結(jié)束。
過了今晚,我也要讓他們嘗嘗被人追殺的滋味。
1
來到江城后,我一直刻意隱瞞自己龍都太子的身份。
原本明天是我和杜瑩萱成婚的日子,卻在路上不慎被人迷暈。
醒來后,我雙腿被打斷,身邊只有一個對講機。
里面播放的規(guī)則讓我意識到,自己被卷入一場大逃殺。
獎金兩億,時間結(jié)束后,幸存者能平分所有獎金。
為了活下去,我拖著殘軀拄著擔(dān)架在廢城街頭逃竄。
此刻,對講機里卻傳來杜瑩萱好友那夾雜著譏諷的聲音。
“瑩萱,這么有趣的節(jié)目,怎么不叫你那個跟屁蟲老公來?!?/p>
杜瑩萱淡然一笑,我能想象到此刻她那張淡漠的臉。
“他又不知道我在這,還以為我在公司加班呢?!?/p>
“不過一個贅婿,看見這種殘忍的節(jié)目估計會嚇出失心瘋。”
氏族的婚姻,即便沒有感情,但也會有最起碼的禮數(shù)。
可是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刺激了她那個脆弱敏感的神經(jīng)。
在外人面前,她將我貶低的一文不值。
我跑到爛尾樓樓頂躲避,瘋狂地按下對講機上的錄音鍵。
只要給杜瑩萱發(fā)送求救信號,無論如何她都會來救我的。
“瑩萱,是我,我是吳昊,我被送進逃殺游戲了,快來救我!”
可是錄音鍵卻是假的,對講機那頭壓根就收不到我發(fā)出的消息。
“蠢貨,你真以為我能讓你聯(lián)系上她嗎,做夢!”
對講機那頭突然傳來杜瑩萱男伴在角落里發(fā)出的聲音。
隨即,脖子上的項圈突然發(fā)出的電流。
我被強烈的電擊擊倒,渾身抽搐。
就在這時,有幾架無人機飛了上來,聚光燈打向我的臉。
“看見那個倒地抽搐的殘廢了嗎,我要下注三千萬賭他活不到最后!”
會所里的眾人聽見杜瑩萱的一番話,頓時哄笑聲四起。
這三千萬的注,對于杜家這種豪門來說也不過是鳳毛麟角。
“杜總真是出手闊綽啊,為了這么一個殘廢竟然下注整整三千萬!”
杜瑩萱輕笑一聲。
“我無所謂輸贏,這三千萬只不過是為了讓境澤開心?!?/p>
對講機另一頭的劉境澤攬住杜瑩萱深情擁吻,眾人紛紛發(fā)出歡呼的尖叫聲。
“杜總和小劉可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p>
“就是啊,要我說你就別和那個什么吳昊結(jié)婚了,我可等著吃你們喜糖呢!”
杜瑩萱輕輕推開劉境澤,臉上泛著紅暈。
“杜總和龍都太子明天可就成婚了?!?/p>
“而且,杜總的肚里已經(jīng)懷了吳少的孩子!”
電流穿透脊椎的瞬間,我的視野變成一片雪白。
這項圈的電流強度絕對超出了游戲規(guī)定的安全范圍。
不出意外,有人希望通過這個大逃殺要了我的命。
杜瑩萱下注的三千萬果然奏效了,沒過多久,爛尾樓下就聚集了幾位獵人。
“杜總真是好眼光,他確實是選手里最弱的,從游戲一開始就殘廢了?!?/p>
劉境澤在一旁拍著馬屁,黏膩的聲音像是在嗓子里卡了兩瓶膠水。
他不只是說給杜瑩萱,更是說給我聽的。
我艱難地抬頭,看到遠處高樓上的巨幅屏幕正直播著我的慘狀。
厚重的眼鏡,故意佝僂的背。
我想證明自己不只是”龍都太子”,不只是靠家族光環(huán)的廢物。
但我沒想到這會成為我的死亡面具。
“咦,他的手上怎么戴著和吳昊一樣的同款戒指?”
2
杜瑩萱的聲音突然警覺。
我突然又有了希望,和杜瑩萱在一起整整三年,想認不出我來幾乎不可能。
結(jié)果劉境澤的一番話又給我潑了盆冷水。
“你看他的那副樣子,像是能買得起戒指的人嗎?”
“我估計是在搜物資的時候找到的?!?/p>
杜瑩萱認可了這個說法,嘲笑聲猶如銀鈴。
“你說的也是。對了,明天我和吳昊的婚禮流程你再幫我確認一下吧?!?/p>
“吳昊那個傻子什么都辦不好,連個請柬都要我親自過目。”
我狠狠撓著地面,原來她還知道明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日啊。
請柬不是我辦不好,而是我怕她不滿意,所以才想著征求她的意見。
而現(xiàn)在,她卻毫不知情地對著我下注,只為博取身邊男伴歡心。
如果不愛,那又為什么要同意我的求婚?
我本名叫吳天澤,是龍都吳家的長子。
因為不想繼承家業(yè)還想證明自己,我改名吳昊,獨自來到江城打拼。
事業(yè)一番風(fēng)順,我也順利建立了公司,同時也博得了杜老爺?shù)馁p識。
他把長女杜瑩萱許配給我,我們戀愛五年,同時我也用人脈為杜家上下打點。
結(jié)果就在成婚的時刻,卻發(fā)生了這檔子意外。
“說到吳昊,難道他對你一直沒有產(chǎn)生過懷疑嗎?”
劉境澤的聲音突然間壓得很低。
“放心,我肚子里還懷著的可是吳昊的孩子,他不會對我做什么的。”
“我不給你名分,是因為杜家需要他,但我的心永遠都在你這里,老公?!?/p>
杜瑩萱的語氣熾熱,兩人的臉靠在一起,空氣逐漸升溫。
而我正躲在巷子深處,聽著對講機里傳來的喘息聲,渾身冰冷。
這就是我當(dāng)牛做馬五年換來的結(jié)果。
就在我思索的片刻,項圈突然閃爍紅燈,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會所里的觀眾全都齊刷刷地看向杜瑩萱,眼神興奮起來。
“杜總真是慧眼識珠?。 ?/p>
“您下注的那個殘廢,因為違反規(guī)則,馬上要被處死了!”
這當(dāng)然不是因為我違反了游戲規(guī)則,而是劉境澤在故意對我降下懲罰。
我用盡全身力氣想把項圈摘下來。
但一旦觸碰項圈,電流就會刺激得我倒地抽搐。
杜瑩萱微笑了一下,高高舉起劉境澤的手。
“各位,今日我杜瑩萱賺到的獎金,都將贈予我身邊的這位劉先生!”
四周掌聲雷動,沒人關(guān)心我的死活。
一眾人把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劉境澤。
仿佛對他們來說,今天只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而不是我被無緣無故殺掉的日子。
絕望的我將對講機摔碎,渾身蜷縮在地上。
“劉境澤,我死后也不會放過你的!”
此話一出,會所那邊頓時一片寂靜。
隔了幾秒后,杜瑩萱的聲音從對講機的另外一邊傳了過來。
“吳、吳昊,是你嗎?”
3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我只是把對講機朝地上摔了一下,它居然修好了。
劉境澤預(yù)感大事不好,立馬關(guān)掉了對講機。
另一頭的我對著對講機求救多次,卻再也沒人回復(fù)。
重燃的希望再次被撲滅了。
項圈傳來了十五秒倒計時,絕望的我靠在墻壁上。
即便死在這里,吳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一個渾身漆黑的人走了過來,我安靜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十五秒后,一道火光映照在熒幕上。
但這一次,會所中卻再也沒有傳來慶祝聲。
“吳、吳昊?剛剛電視里怎么有吳昊的聲音!”
劉境澤則是輕柔地撫摸著杜瑩萱的肩膀。
“萱萱,你最近為了婚禮忙前忙后都累出幻覺了,我?guī)慊厝バ菹??!?/p>
杜瑩萱掙脫了劉境澤的手,和他隔出一段距離。
她撥通了我的電話,卻怎么打也打不通。
杜瑩萱慌了神,環(huán)顧會所四周,無數(shù)眼睛盯著她竊竊私語。
“電視里死的那個該不會是她口中的那個未婚夫吧?!?/p>
“我看像,剛才還和那個小白臉耀武揚威的,現(xiàn)在突然跟見了鬼一樣?!?/p>
“出軌就算了,還花三千萬賭自己丈夫死,多稀罕呢!”
她的胃部有什么東西開始向上爬,轉(zhuǎn)頭沖進了衛(wèi)生間。
十五秒前,一把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少爺,屬下來遲了?!?/p>
我猛地抬頭,卻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秦雨薇,她和我從小玩到大,自從離開家后我就沒見過她。
“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明顯是沖著你來的?!?/p>
她喃喃自語,迅速解開我脖子上的項圈。
就在她解開項圈丟到一旁的下一秒,項圈瞬間爆炸了。
我不敢想如果它掛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將會是什么下場。
“給你打了點腎上腺素和止痛劑,能暫時讓您行動。”
腿部的疼痛減輕了,腦袋也比剛才清明了許多?!?/p>
我輕輕一笑,活動了一下四肢。
“老爺已經(jīng)在等你回家了,不過他讓我轉(zhuǎn)告您,明天和杜瑩萱的婚禮要照常舉行?!?/p>
我輕輕挑眉,讀不懂話中意味。
“父親這番話又是什么意思?”
“老爺?shù)囊馑际牵幢隳阋嘶?,也得在全世界面前甩了她。?/p>
我笑了,真正的龍都太子回來了。
這次的我,將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獵物。
而是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