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陸昭瑩端著熱氣騰騰的面碗，熟門熟路地推開藥鋪的門。“阿聲！
”她笑嘻嘻地湊過去，“我給你帶早飯啦！”傅寒聲的手猛地一顫。她已經(jīng)不記得他了。
怎么會！“姑娘認錯人了。”他垂眸，聲音沙啞，“我并未告訴你我的名字。
”陸昭瑩把面碗往他面前一推，托著腮看他，“我哥不是叫你傅寒聲嗎？
我總不能一直叫你藥鋪老板吧？”傅寒聲盯著面碗上漂浮的蔥花，她生前也愛這樣，
大清早溜進御膳房，偷兩碗面跑去書房找他。那時她總說：“阿聲，吃飽了才有力氣讀書呀。
”“傅。”他喉結(jié)滾動，“叫我傅老板?！薄案道习?！”她眼睛一亮，“快嘗嘗，
我特意讓阿嬤多放了辣子！”傅寒聲拿起筷子，熱霧氤氳中，他眼眶有些發(fā)燙。
陸明翊找到妹妹時，她正趴在藥鋪柜臺上，看傅寒聲稱藥。“三錢茯苓。”傅寒聲低聲講解，
修長的手指撥弄著秤砣，“多一錢則藥性過猛，少一錢則效微。
”陸昭瑩學著他的樣子去撥秤桿，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他的手背。傅寒聲渾身一僵，
卻強忍著沒躲開?！鞍摚 标懨黢春谥槢_進來，“回家?！薄案?！”陸昭瑩撇嘴，
“我在學認藥呢！”陸明翊一把拽過妹妹，冷冷地瞪向傅寒聲。后者沉默地收起藥秤，
轉(zhuǎn)身去整理藥柜，背影挺拔如松，卻透著說不出的孤寂。回家的路上，
陸昭瑩不停地回頭張望：“哥，你為什么這么討厭傅老板？”“他不是好人。
”“可他救過我！”她不服氣，“上個月馬車差點撞到我，是他?！薄半x他遠點。
”陸明翊突然停步，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算哥求你。”陸昭瑩怔住了。
她從未見過兄長這般神情。像是憤怒，又像是悲傷？晚上，陸昭瑩又做夢了。
夢里有人在雪地里抱著她，“昭昭，我錯了?！彼偷伢@醒，發(fā)現(xiàn)枕巾濕了一片。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