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內(nèi)褲失蹤之謎宿醉醒來,衣柜里新買的內(nèi)褲又少了一條。
手機里存著一張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照片:我穿著消失的內(nèi)褲在客廳跳舞??晌覍ψ蛞购翢o記憶。
報警時女警突然壓低聲音:“別查了,是‘清潔工’干的?!毖o的地址找到記憶黑市,
倒賣內(nèi)褲的老板獰笑:“你的記憶,早被縫在內(nèi)褲里賣掉了!
”---宿醉的腦袋像是被塞進(jìn)了一臺高速運轉(zhuǎn)的破壁機,嗡嗡作響,
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擊著太陽穴,帶來一陣陣鈍痛。喉嚨干得如同被砂紙打磨過,
每一次吞咽都帶著撕裂感。我,張偉,掙扎著從散發(fā)著汗味和酒精混合氣息的被窩里坐起來,
窗簾縫隙透進(jìn)來的慘白陽光,像刀子一樣扎進(jìn)眼睛?!安佟?我低罵一聲,
揉著仿佛要裂開的額頭。昨晚又喝斷片了,記憶停留在酒吧里第五杯威士忌下肚,
燈光開始旋轉(zhuǎn)的那一刻。之后?一片漆黑,標(biāo)準(zhǔn)的記憶格式化。搖搖晃晃地爬下床,
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激得我一個哆嗦。膀胱的抗議聲浪高過宿醉的頭痛。
我拖著灌了鉛似的雙腿,夢游般挪向衛(wèi)生間。解決完生理需求,冰冷的水潑在臉上,
稍微喚回一點神志。鏡子里映出一張浮腫、眼袋發(fā)青、胡子拉碴的臉,眼神空洞,
活像被抽干了魂兒。媽的,又得面對這操蛋的周一。習(xí)慣性地拉開衣柜門,
準(zhǔn)備找條干凈內(nèi)褲。手指在一疊疊卷好的內(nèi)褲上劃過——純棉的,莫代爾的,深灰的,
藏藍(lán)的…等等。不對勁。我的動作猛地僵住。宿醉的迷糊瞬間被一股寒意驅(qū)散。
那兩條新買的,牌子貨,打完折還花了我小一百大洋,
顏色騷包得像個孔雀開屏的亮紫色平角內(nèi)褲…少了一條。我記得清清楚楚!上周五剛買的,
洗好了就放在最上面這一摞的最右邊!現(xiàn)在,那位置只剩下一條孤零零的亮紫色,
旁邊空了一塊,像是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塊肉。一股無名火“噌”地竄上腦門!又來?!
這他媽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了!第一次,一條洗得發(fā)軟的藏藍(lán)色純棉款,不翼而飛。
我以為是晾陽臺被風(fēng)吹走了,罵罵咧咧了半天。第二次,一條剛拆封的莫代爾灰,
頭天晚上放床頭柜,第二天早上連包裝袋一起人間蒸發(fā)。我還懷疑過是不是自己夢游扔了,
或者被耗子叼走了?為此還特意檢查了房間角落,連根毛都沒發(fā)現(xiàn)?,F(xiàn)在,第三條!
還是我最貴、最騷包的那條!2 詭異照片驚魂“誰他媽干的?!
” 我對著空蕩蕩的衣柜吼了一嗓子,聲音在狹小的臥室里回蕩,
帶著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合租的室友老王?那孫子雖然邋遢,但手腳還算干凈,
而且他有自己的怪癖,對我的內(nèi)褲沒興趣。入室盜竊?
哪個腦子進(jìn)水的賊放著客廳的PS5和桌上的筆記本不拿,專偷我穿過的內(nèi)褲?!
一股邪火憋在胸口,燒得我肺疼。我煩躁地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指紋解鎖。屏幕亮起,
通知欄里除了幾個垃圾推送,還有一個刺眼的圖標(biāo)——一條未讀的陌生號碼彩信。
發(fā)信人是一串完全沒印象的數(shù)字,本地號碼。發(fā)送時間是…凌晨三點十七分。凌晨三點?
那時候我應(yīng)該在床上挺尸,或者在地板上挺尸。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像冰冷的毒蛇,
悄悄纏上了我的心臟。手指有些發(fā)顫,我點開了那條彩信。加載圈轉(zhuǎn)了半秒。
一張照片猛地跳了出來,占滿了整個屏幕!嗡——!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像是被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照片的拍攝環(huán)境很熟悉。是我那個亂得像被轟炸過的客廳!
角度是從沙發(fā)的位置對著電視墻拍的。畫面中央,是我。確確實實是我本人。
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照片里的我,赤著上身,
只穿著一條褲子——正是那條消失的、騷包無比的亮紫色平角內(nèi)褲!燈光有些昏暗,
像是只開了沙發(fā)旁邊的落地?zé)簦业哪樤陉幱昂凸鈺灥慕唤缣庯@得有些模糊,
但嘴角咧開一個極其夸張、近乎癲狂的笑容,眼睛瞪得溜圓,瞳孔里反射著詭異的光。
我的身體正以一個極其扭曲、如同提線木偶般的姿勢,高高抬起一條腿,
雙臂像翅膀一樣張開,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極其投入、又極其怪誕的…舞蹈姿態(tài)?
像是在跳一種原始部落的戰(zhàn)舞,又像是某種邪教儀式的癲狂祭拜??蛷d的茶幾被踢歪了,
一個空啤酒罐滾落在地毯上。背景里,電視屏幕是黑的,像一只冰冷的眼睛,
默默注視著這荒誕的一幕。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猛地竄上天靈蓋,瞬間凍結(jié)了我的血液!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得肋骨生疼!這是我?!我穿著那條消失的內(nèi)褲?!
我在凌晨三點,在自己的客廳里,像個瘋子一樣跳舞?!可我他媽…對此…毫無記憶!
一片空白!徹底的虛無!手機屏幕的光,映著我因極度驚駭而扭曲的臉。
宿醉的頭痛被一種更深沉、更恐怖的冰冷所取代。那不是簡單的斷片!斷片是模糊,是碎片!
而昨晚,從酒吧之后,到我醒來之前…是絕對的、被橡皮擦徹底抹去的空白!
衣柜里消失的內(nèi)褲,手機里這張來自地獄的照片…像兩個冰冷的鐵證,死死釘在我的認(rèn)知上。
這不是丟東西!這他媽是撞邪了!或者…比撞邪更可怕!報警!
3 女警的警告這個念頭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我!必須報警!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財物失竊了!這涉及…我的記憶!我的身體!在我毫無知覺的情況下,
被操控了?!我哆嗦著手指,幾乎是戳著屏幕,按下了110。
“嘟…嘟…”等待接通的忙音,每一聲都像重錘敲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澳?,
110報警服務(wù)臺?!币粋€冷靜的女聲傳來?!拔?!我…我要報警!
”我的聲音因為恐懼和急切而發(fā)顫,語無倫次,“我…我家遭賊了!不…不是!比賊更可怕!
我的內(nèi)褲…被人偷了!不!不止偷!他還…他還給我拍了照片!在我家里!
在我…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我完全不記得了!我…”“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女警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帶著職業(yè)性的安撫,“您是說,您的貼身衣物被盜,
并且收到了對方發(fā)來的…您的照片?是涉及隱私的威脅照片嗎?”“不是威脅!是…是羞辱!
是…是…”我卡殼了,不知道怎么描述那張照片里自己那詭異的舞蹈姿態(tài),
“他把我…把我當(dāng)提線木偶!在我自己的客廳里!而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察同志,
這太邪門了!我懷疑…我懷疑我被下藥了!或者…或者有鬼!” 恐懼讓我口不擇言。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背景音里似乎有其他電話的鈴聲和模糊的對話聲。“先生,您先別急。
請告訴我您的姓名、具體地址,還有收到照片的陌生號碼,
我們這邊會記錄并派警員過去查看…”女警的聲音還在公式化地引導(dǎo),但就在這時,
一個極其輕微的、如同按動錄音筆暫停鍵的“咔噠”聲,極其突兀地在聽筒里響起。緊接著,
女警的聲音陡然變了!不再是那種隔著電話線的、帶著擴音器味道的平穩(wěn)腔調(diào),
而是猛地壓得極低、極沉,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和急迫,仿佛湊在話筒邊,
用氣聲在嘶吼:“張偉!聽著!別查了!把照片刪掉!手機扔掉!立刻!馬上離開家!
別信任何人!是‘清潔工’干的!他們盯上你了!想活命就忘掉這一切!快跑——!
”最后兩個字,帶著一種近乎撕裂的恐懼感,刺破聽筒,狠狠扎進(jìn)我的耳膜!然后,
電話被猛地掛斷!嘟…嘟…嘟…冰冷的忙音像死亡的喪鐘,在我耳邊回蕩。
我像一尊被雷劈中的泥塑,僵在原地,手機還死死貼在耳朵上,
手心里的冷汗幾乎要讓它滑落。張偉?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根本沒來得及說!清潔工?
什么清潔工?家政公司的?還是…別的?她那聲音里的恐懼…是真實的!刻骨的恐懼!
還有那句“想活命就忘掉這一切”…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冷,瞬間浸透了我的四肢百??!
比看到那張詭異照片時更甚!警察系統(tǒng)內(nèi)部…有問題?!那個女警…是在警告我?!
用她的職業(yè)生涯甚至…生命在警告我?!手機屏幕上,
那張我穿著亮紫色內(nèi)褲、扭曲跳舞的照片,依舊清晰可見。照片下方,那串陌生的發(fā)信號碼,
像一串通往地獄的密碼。刪掉?扔掉手機?忘掉?不!憑什么?!那是我!我的身體!
我的記憶!被某種東西…或者某種人…像垃圾一樣偷走、操控、玩弄!
一股混雜著憤怒、恐懼和強烈不甘的火焰,猛地在我胸腔里燃燒起來!
燒掉了那女警警告帶來的冰冷!清潔工…是吧?好!老子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是哪路神仙!
4 記憶黑市追蹤我死死盯著那串陌生號碼。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報警這條路堵死了,
甚至可能引火燒身。但我還有線索!這號碼!這張照片!我顫抖著,沒有刪除照片,
更沒有扔掉手機。而是打開瀏覽器,手指哆嗦著,將那串號碼輸了進(jìn)去。搜索引擎轉(zhuǎn)了幾圈,
跳出來的結(jié)果大多是“該號碼暫無標(biāo)記信息”或者一些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廣告。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