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嚴策就要主動送簡越回了家。
簡越?jīng)]說什么,就當默認了,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樓,上了車,到簡越家的單元樓下時,又好巧不巧撞見了一對學生情侶在一旁打啵。
兩人尷尬的都選擇了視若無睹,又沉默的一起上了樓。
真到簡越家門口了,剛剛打開門,嚴策一言不發(fā)就半擁半帶的把簡越推進了家堵在門背后。
屋里還沒開燈,嚴策怕對方要說什么拒絕或者責問的話,就先堵住了對方的嘴。
簡越的反應并沒有很大,但每一點抗拒的背后都有一點成全的讓步。
“要開燈嗎?!眹啦咚砷_對方的下嘴唇,“你看不見我。”
簡越一手掛在對方肩上,緩了一口氣道:“你先回去?!?/p>
嚴策用鼻子拱了拱對方的耳朵,呼著熱氣問:“我今天親熱的份額用完了?”
“……”簡越倒是有點心動,“不知道?!?/p>
“那我心里有數(shù)了?!眹啦吣罅四髮Ψ降哪?,“你的車還在吉朗那邊呢,明早我來接你。”
簡越第一反應都是拒絕,但他卡了一下,還是說了個“可以”。
“那你會覺得我越界了嗎?!?/p>
“怎么,你還挺講禮貌?!?/p>
“你說嘛,我有沒有越界。”
簡越輕咳了一下,聲如蠅小說:“談戀愛不都這樣……”
“那我繼續(xù)發(fā)揚可以嗎?”嚴策將自己的額頭抵到對方額頭上,“我會好好表現(xiàn)的?!?/p>
簡越揚起下巴,兩人鼻尖碰上,“你還挺不自信?”
“那也要看是誰啊,是你我不得更加努力嗎?”
“那別人的話,會是什么樣?!?/p>
“沒有別人?!?/p>
簡越感覺到對方鼓囊囊的胸膛離自己越來越近,略微緊張的抓緊對方的衣服,“你先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嚴策用嘴點了一下對方的左臉,說:“另一邊?!?/p>
“哦。”簡越慢吞吞的把右臉面過去。
嚴策揚著笑在簡越右臉頰又落下兩個吻,接著是對著嘴再來了最后一吻。
“可以了,可以了?!焙喸缴略龠@樣下去,恐怕要做點什么了。
淺嘗輒止的感覺也算剛剛好,嚴策聽話的放開了他,“那我回去了,明天接你?!?/p>
“知道了。”簡越從對方臂彎里縮出來,“我送你?!?/p>
“就在這送就行。”嚴策扭開門,半個身子邁出去,“我回去了。”
“嗯?!?/p>
嚴策有模有樣的揮了揮手,隨后轉身走了。
簡越突然一時心熱,朝著對方的背影叫道:“嚴策!”
“???”嚴策聽到聲音立馬回頭轉身,“怎么了?!?/p>
簡越臉立馬有點拉不下來,磕磕跘跘道:“明天,準時來?!?/p>
“準時不了?!眹啦咝闹写鬄檎鸷常€是一副淡定樣。
簡越心里的激動被失望代替,尷尬回應:“隨你吧?!?/p>
但嚴策很快又補充說:“準時不了,我要提前到?!?/p>
嚴策走后,簡越回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照了照鏡子,鏡子里的人竟然是一副情竇初開的樣子,像是有點回不過神的感覺。
睡前,嚴策給他發(fā)了條短信:有點想親熱了。
簡越在猶豫要不要回的時候,對方又發(fā)了一條過來:你有沒有想?
簡越把頭悶進被子里,慢吞吞的打了幾個字回過去:不至于。
那邊回消息回得極快,應該是守著信息的:明天再試試。
“呵。”簡越輕笑了一聲,回了個“明天的事明天說”。
兩人不咸不淡的推搪了幾句后,就各自放下手機準備睡覺了。
簡越回想了一天的種種,關于那些難堪的、憤怒的以及后來心平氣和、開心的,前后矛盾得仿佛不是一天里發(fā)生的。
他一開始不太明白嚴策的用意,也不明白這種示好出于什么目的或是對他有什么好處,但他自己轉念一想,就算嚴策不是認真的,就想和自己玩玩,那他憑什么不能也為之一試呢?
他又不是一輩子都釘在了傅開身上,既然感情都沒了,為什么他就不能重頭開始,就不能也換種生活呢?為什么在受傷后還要懷著負罪感不敢大方的向前呢?
再說了,嚴策萬一是真用心呢,又有什么不可以。
…………
第二天,嚴策果然提早來簡越家樓下等他了。
但與往常不同,今天嚴策還帶了早餐,兩人在簡越的辦公室持了個簡單的早飯后,在嚴策的暗示下,簡越答應了中午一起吃午飯。
今天是極其平靜的一天,沒有任何事讓簡越覺得不舒服,工作順利并且午飯吃得很好。
但是他又想起了什么,便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藍色文件袋,準備下班后送去傅開的公司。
他原本打算用郵寄的方式送回去的,但下班前傅開給他發(fā)了條短信說自己在M國,問有沒有什么想要的,到時候他買回來送他。
既然傅開不在,那他就沒有什么要避諱的了,去就去吧。
不過出發(fā)前,嚴策還是踩到了點,糾糾纏纏的要跟他一起去,簡越倒是覺得沒什么問題就同意了。
到了傅開的公司大廈下,簡越出奇的感到緊張起來。
嚴策自然知道這是傅開的地盤,他拍了拍對方的背,真切道:“你不舒服的話,我替你拿進去吧,你在這等我,好嗎?!?/p>
“沒事。”簡越搖了搖頭,“一起吧?!?/p>
嚴策自然是很喜歡這個結果的,“好,我們一起?!?/p>
進了大廈后,人還沒走到前臺,一個穿著深紅色包臀裙的女員工就主動過來要迎接簡越。
“簡組長!”女員工笑盈盈的,看起來是真高興,“好久沒見過你了,今天怎么來了?”
簡越干笑了一下,“好久不見,李琳姐,我來送點東西?!?/p>
被喚作李琳的女員工會意說道:“哦哦哦,是給傅總的吧,他不在啊。”
“額,嗯,是。”簡越把手上的文件袋遞給對方,“你替我放到他辦公室吧,另外,別說我來過?!?/p>
李琳啊了一聲,接過了文件袋,小聲八卦問:“你們吵架了?”
簡越也不怕別人知道,笑著坦然道:“已經(jīng)分手了?!?/p>
這話回答得又直接又洪亮,大廳里的人不少,回音也大,大概率上有一大半的人都聽進耳朵里了。
“這?!崩盍彰黠@有點吃驚,這才留意到簡越身后的高大男人,“那……”
“好了,我先回去了,麻煩你了,再見?!焙喸轿⑽Ⅻc了個頭,拉著嚴策的衣袖走了。
出去以后,簡越感覺自己心里輕松了很多,原來公開承認并不是很難的一件事,相反,倒是覺得解脫了。
這是那種被釘在板上的關系終于得到解名自由的釋懷感。
嚴策雖然有些話很想問,但還是憋住了,偷偷摸摸的總是用手背去碰對方的手背。
“我以前,是在這里上班?!焙喸酵蝗焕洳欢磉@么一句。
嚴策并不覺得意外,“能理解的?!?/p>
“但有一次我的工作上出現(xiàn)矛盾了,我就離職了,換了兩家公司后,就到了現(xiàn)在的那家?!焙喸降氖忠恢币矝]有收回。
嚴策嘗試用小拇指勾到對方的小拇指后才說:“然后碰到了我?!?/p>
“嗯?!焙喸阶叩煤苈?,“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離職?”
“是想的,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說,那可以不聽,如果你覺得說了舒服一點,那什么都說最好?!?/p>
“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挺小的事,只是不太想提到那個人的名字,說了,不太好吧?!?/p>
嚴策勾緊了對方的手指,“你還擔心我吃醋???”
“想什么呢?!焙喸娇攘艘宦暎拔抑皇菗哪阌X得我余情未了,不對,不是,算了。”
嚴策猝不及防在對方臉上點了一下,“那還不是一個道理?!?/p>
簡越緊張的看了一下四周,故作冷冰冰道:“我可沒答應你……”
嚴策點了點頭,認真答:“不答應,我才有施展空間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