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我跟家人偷渡到強大的鄰國——奧米克戎帝國,一路危機重重,終于到達。
卻發(fā)現(xiàn)奧米克戎帝國新任總統(tǒng)竟然建了一座鱷魚島,
所有非法進入奧米克戎帝國境內(nèi)的入侵者都會被關押到鱷魚島上。鱷魚島之所以叫鱷魚島,
是因為這個小島四面環(huán)水,水里養(yǎng)著數(shù)不清的鱷魚。離開鱷魚島的方法只有一條,
那就是挑戰(zhàn)成功鱷魚游戲。挑戰(zhàn)成功非但可以離開鱷魚島,
并且可以獲得奧米克戎帝國的合法身份,成為合法公民。挑戰(zhàn)失敗,則會被扔進水里喂鱷魚。
1炮火聲又一次逼近村莊時,父親終于做出了決定。"收拾必需品,我們今晚就走。
"父親把幾件衣服塞進背包,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擔心墻壁也有耳朵。
我蹲在妹妹莉莉的床邊,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十歲的小女孩緊閉著眼睛,
嘴唇因為高燒而干裂。"爸,莉莉的情況不太好……""帶上藥,路上想辦法。
"父親沒有抬頭,繼續(xù)往包里塞東西——護照、現(xiàn)金、一瓶水和幾包壓縮餅干。
他的動作很快,但手指在微微發(fā)抖。母親默默地把全家福從墻上取下來,塞進貼身的衣袋。
照片上我們四個人站在海邊,笑得無憂無慮。那是兩年前,戰(zhàn)爭還沒開始的時候。"艾克,
照顧好妹妹。"父親把背包遞給我,自己拿起另一個更大的包,"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
跟緊我。"我點點頭,把莉莉扶起來。她輕得像片羽毛,整個人靠在我身上。"哥,
我們?nèi)ツ模?她迷迷糊糊地問。"去安全的地方。"我輕聲說,幫她穿上外套。門外,
夜色如墨。遠處的天空被炮火映成橘紅色,像一頭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我們沿著小路疾行,
避開可能有狙擊手的位置。三個月來的逃亡生活,已經(jīng)讓我熟悉了這種潛行的技巧。
港口擠滿了人??諝庵袕浡瘸?、腐爛、恐懼和絕望的氣息。
一艘銹跡斑斑的貨輪??吭谧钸h的泊位,那就是我們的目標?!懊咳宋迩А?/p>
"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擋在舷梯前,手里拿著點鈔機,"不接受還價。""兩個大人,
兩個孩子。"父親從內(nèi)衣袋里掏出一疊皺巴巴的紙幣。那是我家全部的積蓄。"明智的選擇,
先生。這可能是最近最后一班船了。"男人咧嘴一笑,露出鑲金的門牙。
船上已經(jīng)擠了上百人。我們被塞進底艙一個陰暗潮濕的角落,
周圍擠滿了面色灰敗的男女老少。一個老太太不停地祈禱,手中的念珠發(fā)出咔嗒咔嗒的聲響。
"多久能到奧米克戎帝國?"我問父親。“正常情況下兩周……如果順利的話。
”他沒有說下半句,但我知道,如果不順利,我們可能永遠到不了。2貨輪在黎明前啟航。
透過艙壁的縫隙,我看著故鄉(xiāng)的海岸線漸漸消失。莉莉靠在我懷里昏睡,額頭依然燙得嚇人。
我沒有辦法為她立刻退燒,能做的只有不斷用冰涼的水為她降溫,
至于這一關只有看她自己的命了。戰(zhàn)爭爆發(fā),藥物只有軍方才有,市場早就不流通了。
第一周相對平靜。雖然食物和水被嚴格控制,每天只有一小塊面包和半杯淡水,
但至少我們還活著,也能睡個囫圇覺,不用擔心隨時可能降臨在頭頂?shù)呐趶棥?/p>
父親用他有限的蹩腳英語和其他乘客交流,試圖獲取更多信息。母親則照顧著莉莉,
用濕布為她降溫。我的任務是每天去甲板上放風十分鐘,觀察海況。那天,
我正在數(shù)遠處飛過的海鳥,突然聽到船員們緊張的喊叫聲。"風暴!東南方向!
"我順著他們指的方向看去,海天交界處一道黑線正迅速擴大。還沒等我回到艙口,
船身就劇烈傾斜了一下。緊接著,暴雨如注。接下來的三天如同地獄。
貨輪在驚濤駭浪中像片樹葉一樣被拋來拋去。底艙進水了,
我們不得不轉(zhuǎn)移到已經(jīng)擁擠不堪的上層甲板。莉莉的高燒更嚴重了,開始哼唧著說胡話。
母親緊緊抱著她,面色慘白,嘴唇皸裂?!皥猿肿?,就快到了。"父親在風暴聲中對我喊道,
但我看得出他眼中的恐懼。我們帶的部分食物在第二天就被海水污染,吃的屈指可數(shù),
淡水也所剩無幾。風暴過去后,船上少了七個人——兩個老人和一家五口被巨浪卷入了大海。
沒人敢大聲哭泣,仿佛悲傷也會消耗所剩無幾的體力。第十五天早晨,
瞭望員喊出了那個我們期盼已久的詞:“看到了!是陸地!”所有人都擠到甲板一側(cè)。遠處,
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是自由女神像的輪廓。有人開始哭泣,有人跪地感謝上蒼。
父親緊緊抱住我們?nèi)齻€人,我第一次看到他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拔覀儼踩?。
"他喃喃地說。3但父親錯了。貨輪沒有駛向港口,而是在即將到達港口之前,
被三艘海岸警衛(wèi)隊的快艇攔截。全副武裝的士兵登船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敢亂動,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在槍口之下喪命。“根據(jù)馬可總統(tǒng)新簽署的《邊境安全法》,
所有非法入境者將被送往特別安置中心。"一個軍官通過擴音器宣布,"請不要反抗,
否則將面臨直接驅(qū)逐。"“爸,這是什么意思?"我握緊莉莉的手,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
"不知道,但別分開,無論如何我們一家人要在一起。"父親搖搖頭,眉頭緊鎖。
我們被趕下船,和其他偷渡者一起塞進密閉的軍用卡車。車廂里悶熱難耐,
只有幾個小通風口透進些許光線。莉莉又開始發(fā)燒,靠在我肩上微弱地喘息。
卡車行駛了大約兩小時,終于停下。后門打開時,刺眼的陽光讓我一時睜不開眼。
等視線恢復,我看到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我們站在一個巨大的鐵籠里,
四周是高聳的圍墻和鐵絲網(wǎng)。但最可怕的是,圍墻外環(huán)繞著一圈寬闊的水道,
水面上不時露出鱷魚猙獰的背脊和眼睛。“歡迎來到鱷魚島。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高臺上,手持話筒,聲音通過揚聲器傳遍整個場地,
"我是霍華德,你們的主持人兼裁判。"人群中響起不安的騷動。父親把我拉到身后,
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馬可總統(tǒng)相信,奧米克戎帝國只應該接納最優(yōu)秀、最堅強的移民。
"霍華德繼續(xù)說道,臉上帶著夸張的笑容,"所以,你們將參加一個簡單的游戲。
通過的人將獲得奧米克戎帝國公民身份。失敗者……嗯,鱷魚總得吃飯,不是嗎?
"一陣恐懼的竊竊私語在人群中蔓延。我數(shù)了數(shù),光是冒頭的鱷魚都至少有二十條,
每條都超過三米長。“今天是休息日,我們不上班。”霍華德說,"明天是周一,早上八點,
第一項挑戰(zhàn)開始。祝各位好運。"武裝警衛(wèi)把我們趕進一排排鐵籠子,
每個籠子剛好夠一個家庭蜷縮在一起?;\子沒有頂,可以看到星空,和四周高塔上的狙擊手。
"這不對勁……"父親壓低聲音說,"他們不能這樣對待人。"“但他們正在這樣做。
"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隔壁籠子傳來。我轉(zhuǎn)頭看去,是個三十多歲的亞裔男子,肌肉結(jié)實,
臉上有道疤痕。"我叫張烈,前海軍陸戰(zhàn)隊。三個月前從赫利逃出來。
""他們真的會...喂鱷魚嗎?"母親顫抖著問。張烈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指了指遠處的水池。幾個警衛(wèi)正推著一個掙扎的男人走向池邊。即使隔著這么遠,
我也能聽到那人的尖叫聲。"那是上一批的失敗者。"張烈說,"看好了,
這就是失敗者的未來。"警衛(wèi)把那人推到池邊一塊突出的平臺上。
霍華德的聲音再次響起:"逃跑者將立即受到懲罰。開始!"平臺突然傾斜,那人滑入水中。
鱷魚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水花四濺,慘叫刺破夜空,然后……歸于平靜。
短暫的獵殺時刻仿佛是一場噩夢,如果可以忽略掉水中的鮮紅。4莉莉把頭埋進母親懷里,
我也感到一陣反胃。這不是威脅,不是恐嚇,而是赤裸裸的屠殺。"為什么沒人阻止他們?
"我顫抖著問。張烈冷笑一聲:"因為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馬可政府稱這是'移民適應訓練營',公眾以為我們只是被關起來準備遣返。
"父親握緊拳頭:"我們必須想辦法出去。""我觀察過了。"張烈搖搖頭,"四面環(huán)水,
鱷魚24小時巡邏,每個角落都有監(jiān)控和狙擊手。唯一的出路是完成他們的游戲。"夜深了,
守衛(wèi)減少了巡邏。莉莉終于在高燒中昏睡過去。我躺在冰冷的鐵籠地板上,看著滿天繁星,
想起家鄉(xiāng)的海灘。那時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為了生存,我們會來到一個比戰(zhàn)爭更可怕的地方。
曾經(jīng)以為的避難港灣,成為了萬惡的深淵。"睡吧,兒子。"父親輕聲說,
"明天我們需要所有的體力和智慧。"我閉上眼睛,
但腦海中全是鱷魚張開的大口和血染的水面。明天,我們中的誰會成為下一個犧牲品?
刺耳的喇叭聲將我從噩夢中驚醒。我猛地坐起,額頭撞上鐵籠頂部,一陣劇痛。"全體注意!
十分鐘內(nèi)到中央廣場集合!"警衛(wèi)用警棍敲打著籠子柵欄,"遲到者直接淘汰!
"莉莉蜷縮在母親懷里,臉色潮紅,呼吸急促。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比昨晚更燙了。
"能走嗎?"父親低聲問。莉莉虛弱地點點頭,但剛站起來就雙腿發(fā)軟。
我二話不說把她背起來,她輕得讓我心疼。中央廣場上,數(shù)百名偷渡者被武裝警衛(wèi)圍成一圈。
有些人眼神呆滯,顯然還沒從昨夜的恐怖場景中恢復;另一些人則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
尋找可能的逃生路線。高臺上,霍華德?lián)Q了一身鮮紅色西裝,
像馬戲團主持人般夸張地張開雙臂。"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鱷魚游戲第一關!
"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回蕩在廣場上,"讓我們先了解一下規(guī)則。"大屏幕亮起,
播放著精心制作的動畫視頻:“規(guī)則一:所有參賽者必須完成三項挑戰(zhàn)。
規(guī)則二:每項挑戰(zhàn)都有明確目標,達成目標者晉級。規(guī)則三:失敗者將被淘汰。
規(guī)則四:最終獲勝者將獲得美國公民身份。規(guī)則五:任何試圖逃跑或反抗者將立即被處決。
"視頻最后定格在一張鱷魚張開血盆大口的特寫照片上?!疤蕴鞘裁匆馑迹?/p>
淘汰了還能再次參加游戲嗎?"人群中有人顫抖著問。霍華德的笑容擴大了:"直白點說,
淘汰就是喂鱷魚。畢竟,我們需要保持生態(tài)平衡,不是嗎?"一陣恐懼的騷動掠過人群。
我握緊莉莉的手,她的指尖冰涼。"今天的第一項挑戰(zhàn)很簡單——穿越鱷魚池!
"霍華德指向廣場東側(cè),警衛(wèi)拉開一道帷幕,露出一個巨大的水池,
上面架著十幾根搖搖欲墜的木樁。"從這端到那端,不掉下去就算成功。
"水池里的鱷魚似乎知道即將開飯,紛紛浮出水面,黃褐色的眼睛貪婪的盯著我們。
"這不公平!"一個中年男子喊道,"那些木樁根本撐不住人!
"霍華德聳聳肩:"人生本來就不公平。順便說,抱怨扣一分。""什么分?"“耐心分。
"霍華德做了個手勢,兩名警衛(wèi)立刻將那名男子拖出人群,推向水池。"作為示范,
你可以第一個嘗試。"5男子拼命掙扎,但被強行推上起始平臺。
他盯著那些濕滑的木樁和下方虎視眈眈的鱷魚,雙腿發(fā)抖。"開始!
"霍華德按下手中的秒表。男子深吸一口氣,踏上第一根木樁。木樁立刻劇烈搖晃,
他差點失去平衡,引起鱷魚一陣騷動。第二步,第三步……他逐漸找到節(jié)奏,
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看,沒那么難嘛。"霍華德對人群說。
就在男子即將到達四分之三位置時,一根木樁突然旋轉(zhuǎn)起來,將他直接甩入水中。尖叫聲。
水花四濺。血色蔓延。我捂住莉莉的眼睛,
但恐怖的撕咬聲和周圍人的干嘔聲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母親轉(zhuǎn)過身去,肩膀劇烈顫抖。
父親臉色鐵青,拳頭捏得發(fā)白。"哎呀,看來我們的示范者運氣不太好呢。
"霍華德假惺惺地嘆氣,"下一個自愿者?"沒人動彈。"沒有?那我只能隨機選了。
"霍華德從口袋里掏出一份名單,"伊萬家庭!"我的血液瞬間凝固。父親挺直腰背,
擋在我們面前:"我先來。""爸爸!"我抓住他的手臂。
他轉(zhuǎn)頭快速低語:"照顧好媽媽和妹妹。如果我失敗了……想辦法活下去。
"父親被帶到平臺前。他脫下外套和鞋子,活動了下手腳。與剛才那個驚慌失措的男子不同,
父親顯得異常冷靜。"開始!"父親踏上第一根木樁,動作穩(wěn)健。他像貓一樣弓著背,
重心放低,雙臂微微張開保持平衡。木樁不斷地搖晃,但他的腳像生了根一樣牢牢抓住表面。
"你父親是做什么的?"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是昨晚那個叫張烈的退伍軍人。
“體操教練……以前是。"我眼睛一刻不敢離開父親的身影。張烈點點頭:"難怪。
他懂得如何控制重心。"父親已經(jīng)過了中點,接近那個”死亡旋轉(zhuǎn)樁”。我屏住呼吸,
看著他的腳試探性地碰了碰那根木樁。瞬間,它開始旋轉(zhuǎn)!千鈞一發(fā)之際,父親突然躍起,
找準時機跳過旋轉(zhuǎn)樁直接落到下一根上。鱷魚被這突然的動作刺激,紛紛向那個位置聚集。
"聰明。"張烈評價道,"但……會消耗更多體力。"最后三根木樁看起來很穩(wěn)固,
父親加快速度,終于踏上對岸的平臺。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壓抑的歡呼。第一個成功者!
所有人似乎看到了活著的希望!"不錯的表現(xiàn)!"霍華德拍拍手,"伊萬先生獲得晉級資格。
接下來……他的家人。"母親臉色煞白。莉莉還在高燒,站都站不穩(wěn),更別說走平衡木了。
6"根據(jù)規(guī)則,家庭成員可以互相幫助。"張烈突然大聲說,"對吧,主持人?
"霍華德瞇起眼睛:"確實如此。但幫助者要承擔雙倍風險。""我來幫她們。"我立刻說。
"不,我自己去。"母親堅定地說,"莉莉更需要你照顧。"沒等我反對,
母親已經(jīng)走向平臺。她比父親慢得多,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旋轉(zhuǎn)樁那里,她差點滑倒,
引起一陣驚呼,但最終穩(wěn)住了身形。當她終于到達對岸時,襯衫已經(jīng)被冷汗完全浸透,
貼在身上。"艾克和莉莉,輪到你們了!"霍華德喊道。我背起莉莉,走向平臺。
木樁在陽光下泛著危險的光澤,水面下的陰影緩緩移動。"聽著,莉莉,"我低聲說,
"抓緊我,無論如何不要松手。"她虛弱地摟住我的脖子,滾燙的呼吸噴在我耳畔。
我踏上第一根木樁,立刻感到不妙,負重讓木樁搖晃幅度大了許多。"別往下看。
"張烈在岸邊提醒,"專注于目標。"我深吸一口氣,開始移動。第二步,
第三步……鱷魚跟著我的腳步游動,等待獵物掉落。莉莉的重量讓我的背部肌肉開始抗議,
汗水流進眼睛。旋轉(zhuǎn)樁就在眼前。我猶豫了,背著莉莉,我不可能像父親那樣跳過去。
"踩中心!"父親在對岸喊道,"旋轉(zhuǎn)軸心位置最穩(wěn)!"我試探著將腳放在旋轉(zhuǎn)樁的中心點。
果然,雖然木樁在轉(zhuǎn),但中心點相對穩(wěn)定。一步,兩步……我們過來了!
最后幾根木樁相對容易。當我終于踏上對岸時,雙腿一軟,差點跪倒。
父親一把扶住我和莉莉。"干得好,兒子。"他聲音沙啞。
我們被帶到一片用鐵絲網(wǎng)圍起來的”安全區(qū)",那里已經(jīng)有十幾個成功穿越的參賽者。
鐵絲網(wǎng)外,失敗的慘劇仍在繼續(xù)。一個年輕女子在最后一步滑倒,
鱷魚瞬間將她拖入水下;一個老人拒絕嘗試,被警衛(wèi)直接推入池中。
"畜生..."父親咬牙切齒。"保存體力。"張烈不知何時也成功穿越,站在我們身邊,
"更難的還在后面。"中午,我們獲得了一頓簡陋的午餐,每人半塊三明治和一杯水。
莉莉幾乎吃不下東西,高燒讓她神志不清。"她需要醫(yī)生。"母親焦急地說。
"求警衛(wèi)也沒用。"一個成功穿越的拉丁裔女人說,"他們只會給參賽者提供基本生存保障。
"我注意到張烈悄悄檢查了莉莉的癥狀,表情變得凝重。"這不是普通的高燒。"他低聲說,
"她有沒有接觸過島上的什么特殊物品?或者被注射過什么?""沒有...至少我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等等,上船前她說過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當時只看到一個小紅點..."張烈和父親交換了一個眼神。"島上可能有生物實驗。
"張烈聲音壓得極低,"我注意到有些工作人員穿著防護服進出北區(qū)建筑。
"父親面色一沉:"你是說他們故意..."“不確定。但小心為上。"7下午,
霍華德宣布剩余的人可以”自由活動",熟悉島上環(huán)境。安全區(qū)實際上是個簡陋的營地,
有帳篷、簡易廁所和一個所謂的"醫(yī)療站",其實只是個有基本藥品的棚子。
我去醫(yī)療站想給莉莉找退燒藥,卻發(fā)現(xiàn)藥品早已被搶空。正當我失望地轉(zhuǎn)身時,
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攔住了我?!昂⒆硬×耍俊彼曇艉茌p,胸牌上寫著「瑪麗醫(yī)生」。
我點點頭:"高燒,可能有感染。"瑪麗醫(yī)生左右看看,
迅速從袖子里掏出一包藥片:"抗生素,能對付大多數(shù)細菌感染。
如果是病毒性的……就難說了。""謝謝!為什么幫我們?""不是所有人都是禽獸。
"她苦笑一下,又警惕地補充,"別告訴別人我給你藥。還有……小心那些穿黑制服的人,
他們不只是警衛(wèi)。"回到帳篷,我們給莉莉服下藥片。父親和張烈坐在角落低聲交談,
面前用石子畫著簡易地圖。“最外圍是鱷魚池,然后是圍墻,上面有電網(wǎng)和狙擊手。
"張烈指著地圖,"但這里……"他點了點西北角,"鱷魚池有個排水管道,
理論上可以爬過去。""理論上?"我問。"管道里可能有更多鱷魚。"父親面色凝重,
"或者監(jiān)控。""值得一試。"張烈說,"明天第二項挑戰(zhàn)后,趁亂行動。"夜幕降臨,
營地的探照燈將一切照得如同白晝。警衛(wèi)巡邏的腳步聲不斷從帳篷外傳來。
莉莉的燒稍微退了些,但開始咳嗽,痰中帶著血絲。"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母親擦拭著莉莉額頭的汗水,"否則就算不被鱷魚吃掉,她也會病死。
"父親點點頭:"明天見機行事。張烈說他有辦法引開警衛(wèi)。""我們真的能信任他嗎?
"我忍不住問,"一個陌生人為什么冒險幫我們?"父親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但在這種地方,我們別無選擇。"半夜,我被莉莉的囈語驚醒。她渾身滾燙,
說著我聽不懂的胡話:”……白色房間……針……他們來了……"我輕輕拍她的臉:"莉莉,
醒醒,只是噩夢。"她突然睜開眼睛,瞳孔在黑暗中異常明亮:”哥哥,
給人注射東西……在船上的時候……那些穿黑衣服的人……"我脊背一涼:"什么時候的事?
為什么不早說?"“我忘了...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她又陷入昏睡。8我鉆出帳篷,
想找瑪麗醫(yī)生問問情況,卻意外聽到兩個警衛(wèi)在陰影處交談。
實驗樣本反應良好……" “……總統(tǒng)要求加快進度……" "……明天'食物鏈'挑戰(zhàn)后,
取前二十名的血液樣本……"他們走遠后,我站在原地,渾身發(fā)冷。
這不僅僅是一場殘酷的游戲,還是某種人體實驗?
莉莉的癥狀、瑪麗醫(yī)生的警告、警衛(wèi)的對話……一切開始聯(lián)系起來?;氐綆づ瘢?/p>
我把聽到的告訴了父親。他的表情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異常堅毅。"不管明天發(fā)生什么,
我們一定要找到辦法離開這個島。"他握住我和母親的手,"一起走。
"遠處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然后是鱷魚撲騰的水聲。又一個"失敗者"被淘汰了。
我躺在堅硬的墊子上,聽著莉莉艱難的呼吸聲,意識到我們不僅在與鱷魚賽跑,
還在與某種看不見的威脅對抗。明天的"食物鏈"挑戰(zhàn)會是什么?張烈真的可信嗎?
莉莉能撐多久?這些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直到疲憊終于戰(zhàn)勝恐懼,將我拖入不安的睡眠。
黎明時分,刺耳的警報聲撕裂了營地短暫的寧靜。"全體注意!十分鐘內(nèi)到中央廣場集合!
"警衛(wèi)的吼叫聲伴隨著警棍敲擊帳篷支柱的悶響,"第二項挑戰(zhàn)即將開始!"我猛地坐起,
額頭上的冷汗還未干透。莉莉蜷縮在睡袋里,呼吸比昨晚平穩(wěn)了些,
但臉頰仍泛著不自然的潮紅。母親已經(jīng)醒了,正用濕布擦拭莉莉的臉。"感覺怎么樣?
"我輕聲問。莉莉微微睜開眼睛,
虛弱地笑了笑:”好一點了……就是沒力氣……"父親和張烈從帳篷外鉆進來,
兩人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打聽清楚了,"張烈壓低聲音,"今天的挑戰(zhàn)叫'食物鏈',
聽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事情。"父親遞給我一塊壓縮餅干:"盡可能多吃點,保持體力。
"我掰開餅干分給莉莉一半,她勉強吃了幾口就搖頭表示夠了。我三口兩口吞下自己那份,
干燥的餅干碎屑卡在喉嚨里,像吞下一把沙子。中央廣場上,霍華德今天換了一身迷彩服,
站在一個堆滿背包的臺子上,笑容燦爛得令人作嘔。"早上好,幸存者們!
"他對著麥克風喊道,"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一關!
今天我們將進行第二項挑戰(zhàn)——'食物鏈'!"他拿起一個橙色背包,
在空中晃了晃:”每個包里裝有足夠兩人存活48小時的食物和水。總共……五十包。
"9人群中立刻響起不安的騷動。我快速數(shù)了數(shù),場上至少還剩一百二十人。"規(guī)則很簡單,
"霍華德繼續(xù)說,"48小時內(nèi),你們需要獲得并守住至少一包食物。成功者晉級,
失敗者淘汰。哦,這一關還有一點小變化……"他故意停頓,
享受著我們緊張的表情:"從現(xiàn)在起,允許'適度身體接觸'。畢竟,在自然界中,
食物鏈不就是關于弱肉強食嗎?"我的胃部一陣絞痛。這不是挑戰(zhàn),而是逼我們互相殘殺。
"背包已經(jīng)隨機藏在島上各處,有些在樹上,有些在巖洞里,有些……可能就在你腳下。
"霍華德做了個夸張的手勢,"挑戰(zhàn)——開始!"人群瞬間炸開,
人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散開。父親迅速把我們拉到一旁。"分組行動,"他低聲說,
"我和張烈去找食物。艾克,你保護媽媽和妹妹,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不,
我們應該在一起!"我抓住父親的手臂。張烈搖搖頭:”分散風險更明智。
我們找到食物后會發(fā)信號。三聲鳥叫,停頓,再兩聲。"母親緊緊抱了父親一下:"小心。
"父親和張烈迅速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中。我背起莉莉,
跟著母親向營地邊緣的一片灌木叢移動。遠處已經(jīng)傳來打斗聲和慘叫。
灌木叢后有個天然形成的淺凹地,勉強能藏下我們?nèi)?。我讓莉莉躺下,自己蹲在邊緣放哨?/p>
"哥,我害怕……"莉莉抓著我的衣角,手指冰涼。"沒事的,"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爸很厲害,張烈看起來也不簡單。他們會找到食物的。"時間像凝固的瀝青一樣緩慢流逝。
遠處不時傳來打斗聲和歡呼聲,偶爾還有槍聲——可能是警衛(wèi)在制止過度暴力。
太陽越升越高,炙烤著毫無遮蔽的凹地。莉莉的額頭又開始發(fā)燙,母親用樹葉為她扇風。
正午時分,我們終于聽到了約定的信號:三聲鳥叫,停頓,再兩聲。"在這里!
"我小心地探出頭,壓低聲音回應。父親和張烈從樹叢中鉆出來,兩人都掛了彩,
父親額頭有一道血痕,張烈的迷彩服被撕破了一大塊。但重要的是,
張烈肩上挎著一個橙色背包。"只找到一個,"父親喘著氣說,"路上遇到三個搶包的,
耽誤了些時間。"張烈打開背包,里面有四瓶水,十幾根能量棒,一些壓縮餅干和幾包肉干。
他迅速分成兩份:"你們先吃,我們警戒。"母親猶豫了:"你們呢?
""路上已經(jīng)吃了一些,"父親撒了個明顯的謊,"快吃,保持體力。
"我們剛吃了幾口餅干,張烈突然舉起手示意安靜。他像獵豹一樣繃緊身體,
耳朵微微抽動:"有人靠近……至少四個。"父親立刻把食物塞給我,
抓起地上的一根粗樹枝:"艾克,帶她們往東跑,去我們昨晚說的那個排水管位置。"“不!
我們一起走!"10"聽話!"父親從沒有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這是命令!
"灌木被粗暴地撥開,四個彪形大漢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領頭的那個光頭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手里握著一把自制匕首,
可能是用帳篷支架磨尖制成的?!鞍寻怀鰜恚?他咧嘴一笑,露出幾顆金牙,
"可以少受點苦。"張烈慢慢站起來,擋在我們前面:"你們有四個人,我們也有四個。
公平對決。"金牙大笑:"老頭、女人、病孩和瘦猴?這也叫公平?"他的同伙跟著哄笑。
"跑!"張烈突然暴喝一聲,同時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一記手刀精準砍在金牙持刀的手腕上。
匕首應聲落地。我抓起背包,拽起莉莉就和母親往東跑去。
身后傳來激烈的打斗聲、痛呼聲和父親的怒吼。我不敢回頭,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幾乎要撞斷肋骨。跑了約五分鐘,母親突然停下:"我們不能丟下他們!"我也猶豫了,
但莉莉虛弱的狀態(tài)和沉重的背包讓我做出決定:"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藏好食物和妹妹,
我再回去幫他們。"我們找到一棵倒下的巨樹,樹根處形成一個天然洞穴。
我把大部分食物和水藏在那里,只帶了兩瓶水和幾塊餅干在身上。"媽,
你和莉莉在這里等著,千萬別出聲。"我握了握莉莉滾燙的手,"我很快回來。
"循著原路返回,打斗聲已經(jīng)停止,空氣中彌漫著不祥的寂靜。我放慢腳步,
借著灌木掩護小心靠近。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凝固。父親倒在一片血泊中,
左腿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張烈跪在他旁邊,正用撕下的衣服緊急包扎。
而那四個襲擊者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爸!"我沖過去,
膝蓋重重砸在堅硬的地面上。父親臉色慘白,
但還清醒:"沒事……只是皮外傷……不打緊……""動脈差點被割斷,"張烈咬牙說,
手上動作不停,"需要縫合和抗生素,否則感染會要他的命。
"我這才注意到張烈的右手以一種不正常的角度彎曲著,明顯是脫臼了。
而他周圍的地上躺著四個昏迷不醒的壯漢,難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問。
張烈用牙齒配合左手扯緊布條:"前海軍陸戰(zhàn)隊特種醫(yī)療兵,服役八年。"他頓了頓,
"后來做了些私人安保工作。"“我們得去醫(yī)療站,"父親虛弱地說,
"但食物……""我藏好了,"我快速解釋,"足夠我們撐過48小時。
"張烈搖搖頭:"現(xiàn)在去醫(yī)療站等于直接認輸?;羧A德說過,只有守住食物的人才能晉級。
"“但我爸需要醫(yī)生!"11"有別的辦法。"張烈用左手托著右腕,突然用力一推,
伴隨著一聲令人牙酸的輕響,脫臼的關節(jié)復位了。
他面不改色:"我知道島上有個醫(yī)生可以幫我們。"張烈制作了一個簡易的擔架,
我跑回去帶上食物、莉莉、媽媽,找到張烈匯合,之后輪流抬著父親向張烈說的地點移動。
路上經(jīng)過幾處打斗現(xiàn)場,有的只是丟棄的衣物,有的則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在一個岔路口,
我們看到三個年輕人圍坐分享一個橙色背包,警惕地盯著每一個經(jīng)過的人。
“人性在48小時內(nèi)就會崩潰,"張烈低聲說,"這就是他們想看到的。"我們避開主路,
來到一處隱蔽的小屋。張烈敲門的節(jié)奏很特別:三長兩短,停頓,再一長。門開了一條縫,
瑪麗醫(yī)生的臉出現(xiàn)在縫隙中。看到我們,她立刻拉開門:"快進來!"小屋內(nèi)部像個小診所,
藥品和器械雖然簡陋但齊全?,旣愥t(yī)生迅速檢查了父親的傷口,臉色越來越凝重。
"傷口太深,需要縫合和靜脈抗生素。"她麻利地準備器械,"你們怎么找到這里的?
""聽說島上有個天使,"張烈微微一笑,"看來情報準確。"瑪麗醫(yī)生熟練地清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