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月忙拉住他,眉宇帶著幾分陰翳。
“言言,該走的人不是你?!?/p>
……
那日被宋汐月趕出來的時候,我沒有掙扎。
這座府邸是大婚那日太后賞的。
我?guī)е攘葞准欣?,隨便找了一處落腳的地方。
第二日我被公主掃地出門的消息便傳遍整個京城。
那些或戲謔或鄙夷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上,我視若罔聞。
離開前,我?guī)е銧T祭品最后一次去看望爹娘。
我對他們的記憶早已模糊,只記得娘總是把我抱在膝上,溫柔的和我說著幽州老家的事情。
外祖父年紀大了,這些年頻頻來信,希望我回去繼承他的衣缽。
先前為了宋汐月,我一再辜負他老人家。
如今也是時候回去了。
正想著,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公主,就是這里?!?/p>
聽到這話我猛地回頭,看到一個道士和宋汐月,她身后還跟著一群侍衛(wèi),個個神情肅穆。
我心里驀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們想干什么?”
沒等宋汐月開口,那道士拱了拱手道:“公主,正是此處邪祟作怪,驚擾了蘇公子魂靈,他才會昏迷不醒?!?/p>
“若想救他,只能將此邪祟去除。”
“你們胡說什么?”
我一臉莫名。
什么邪祟?什么昏迷不醒?
昨日蘇言還好好的,怎么可能說病就病。
宋汐月不知想到什么,臉色陰沉的瞪著我:“謝翊寧,你害死明宇還不夠,如今就連蘇言都要從我身邊奪走,你的心思怎么這么惡毒?!?/p>
我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宋汐月冷笑一聲。
“那你如何解釋暗害言言的邪祟出自這里,你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只覺得荒唐,我來看望自己爹娘難道還需要什么理由。
見我不說話,宋汐月已經(jīng)認定了什么,冷聲道:“來人?!?/p>
“開棺,去邪祟?!?/p>
我心里一驚,攔在墳前。
“我爹娘是朝廷功臣,我看你們誰敢!”
侍衛(wèi)頓了一下,猶豫著不敢上前。
宋汐月任性慣了,她狠狠剜了我一眼:“還不快動手,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公主擔著?!?/p>
侍衛(wèi)們聞言再無顧忌,揮開我就要動手。
我臉色一白,唰地抽出侍衛(wèi)腰間的刀,想將他們逼退。
宋汐月見狀冷笑一聲:“謝翊寧,這是你逼我的。”
話落侍衛(wèi)們齊齊沖上來,與我戰(zhàn)作一團。
他們?nèi)硕鄤荼?,很快我便敗下陣來?/p>
他們將我摁在地上,推倒了爹娘的墓碑。
我目眥欲裂,嘶吼了一聲:“宋汐月,他們也是你爹娘,你這么做不怕遭報應嗎?”
宋汐月哈哈笑了起來:“我就是他們的報應,他們膽敢出來害言言,我便要將他們挫骨揚灰,讓他們再也不能作惡?!?/p>
宋汐月已經(jīng)瘋了,我奮力掙扎想要阻止,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打開棺材,將爹娘的尸骨拖出來碾碎成灰。
我臉色一白。
“不……不要!”
“還給我,把他們還給我。”
我不知從哪生出一股力氣,用力掙開侍衛(wèi),撲過去想將爹娘的尸骨抱在懷里,卻什么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