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去蘇雨晴家的出租車上，我望著窗外流動的夜色，恍惚間看到無數(shù)紅衣小女孩的身影在街道上穿梭。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當明天的太陽落下，我將面對一個塵封百年的血腥真相，以及一個等待解脫的怨靈。
而最可怕的是，我越來越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解救者……
還是下一個祭品。
青林鎮(zhèn)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像是被時間遺忘的角落。
我跟著蘇雨晴走下長途汽車，立刻感到數(shù)十道視線從四面八方投來。
鎮(zhèn)上的行人看到兩個陌生面孔，紛紛停下腳步，眼神中混雜著警惕和某種難以名狀的恐懼。
"我們得找個人問問童女祠怎么走。"蘇雨晴低聲說，走向路邊一個賣茶葉蛋的老婦人。
聽到"童女祠"三個字，老婦人手中的長勺"咣當"一聲掉進鍋里。
她布滿皺紋的臉瞬間失去血色，連連擺手："不知道！沒聽說過！"
說完竟直接收了攤子，匆匆離去。
我和蘇雨晴面面相覷。
接下來我們又嘗試詢問了幾個鎮(zhèn)民，結(jié)果如出一轍。
只要提到童女祠，對方要么裝聾作啞，要么面露驚恐地走開。
"看來這地方確實有問題。"我揉著太陽穴說道。
自從進入鎮(zhèn)子，我腦袋里就像有無數(shù)細針在扎，耳邊不時響起模糊的誦經(jīng)聲。
蘇雨晴掏出手機查看離線地圖："根據(jù)資料，祠堂應(yīng)該在鎮(zhèn)子西北角的山腳下。我們——"
"你們是來找童女祠的？"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我轉(zhuǎn)身，看到一個佝僂著背的老頭站在陰影處，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
老頭穿著褪色的藍布衫，脖子上掛著一串古怪的骨制項鏈。
"您是？"蘇雨晴警惕地問。
"趙德全，童女祠的管理員。"老頭咳嗽兩聲，"聽說昨天有大學(xué)生來打聽祠堂的事，我就想會不會是你們。"
我注意到趙老說"大學(xué)生"時，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
"您認識蘇志遠嗎？"蘇雨晴突然問道，"我是我表哥，兩年前來過這里。"
趙老的手指明顯抽搐了一下，骨制項鏈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
"不……不認識。"
他快速轉(zhuǎn)移話題，"你們不是要看祠堂嗎？跟我來吧，天黑后那里可不安全。"
前往祠堂的小路蜿蜒在竹林間，越走越荒涼。
我的頭痛隨著每一步加劇，眼前的景象開始出現(xiàn)重影。
現(xiàn)代的柏油路與百年前的泥濘古道重疊在一起，竹林中似乎有穿著古裝的人影穿梭。
"你還好嗎？"蘇雨晴小聲問，注意到我慘白的臉色。
我剛要回答，突然僵在原地。
小徑前方的霧氣中，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正背對我們站立。
似乎是感應(yīng)到我的目光，小女孩緩緩轉(zhuǎn)過頭……
"怎么了？"趙老回頭問道，順著我的視線看去，"那里什么也沒有啊。"
我眨眨眼，小女孩的身影消失了。
但路邊的草叢中，幾朵鮮紅的小花詭異地擺成了一個箭頭形狀，指向小路深處。
"沒……沒什么。"
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手臂上的紅色紋路不知何時已經(jīng)蔓延到了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