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們都走不了了...”
眾人氣憤的沖下車,薛瑾趴在地上,后背被燒的焦黑,
眼神卻無比堅韌:“這輩子誰也別想阻止我等清舒,大不了我們一起死...”
隔著車玻璃,我的心咯噔一聲,薛瑾錯我一步竟也回來了。
救援人員在旁邊焦急的開口:“季總,小姐的胳膊再拖下去就真的接不上了?!?/p>
“而且按照目前的流血速度,三十分鐘內(nèi)不接受治療,可能失血休克,危及生命?!?/p>
車外的薛瑾似乎沒聽到,依舊在吵嚷,指責(zé)車上的人沒有同情心,
不等清舒就是謀殺,罔顧人命。
上輩子薛瑾以為我是故意不救表妹,
其實我早就安排了直升機,我們走之后會對山區(qū)地毯式搜索,
但泥石流是天災(zāi),人力不可控,我也沒辦法,
但我的善心終究給我留了生機,算算時間,直升機應(yīng)該來了,
果然,不過數(shù)秒直升機的轟鳴聲響徹云霄,我抱著女兒從車上跳下來,
沖眾人說:“剛才接到消息,泥石流快來了,等會直升機停下,有秩序迅速撤離。”
“誰想死就留下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p>
薛瑾站在泥坑里,滿眼鄙夷:“季安你不就是有點錢嗎,拽什么拽?”
“泥石流百年難遇,你嚇唬誰呢?今天誰都不準走,誰走...”
砰,沉悶的聲音響起,
抱著女朋友的男孩子憤然躍起,一腳踹到他臉上:
“你再說一個字,老子就弄死你,你那個小三還是小姨子死不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未婚妻快死了。”
男孩子死死壓住他,沖眾人吼:“幫我把未婚妻抬上去,我壓住他,防止他作亂。”
眾人默默沖他豎起大拇指,焦急的朝飛機上涌去,
幸好飛機來了三架,剛好能坐完,等男孩子上了飛機還剩一個位置。
薛瑾在飛機下叫嚷:“季安,你如果下來給我道歉,我勉強能上飛機?!?/p>
“否則,回去我就和你離婚?!?/p>
我斜眼瞥著他:“沒關(guān)系,從目前的情況看,我應(yīng)該會喪偶,而不是離婚。”
薛瑾神色中閃過一絲驚慌,但他還在嘴硬:
“我知道你吃醋,覺得我對清舒有感情,但我只是把她當(dāng)成妹妹,你能不能不要小題大做?”
“你要是在耍小性子,我就真不上飛機了。”
薛瑾知道我對他向來掏心掏肺,如果沒有上輩子的事情,
為了他的安危,我真的會下去先道歉在哄他,甚至拋棄自己的尊嚴和臉面。
可如今,我眼睛都沒眨一下:“啟動飛機,立刻去最近的醫(yī)院。”
飛機救援隊是我養(yǎng)的,他們只聽我自己的,
聽著飛機的啟動聲響起,薛瑾顯然慌了,可他還沒開口,一聲清脆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他不上我上,別走還有一個人呢?!?/p>
只見清舒形容狼狽,連滾帶爬跑到飛機旁邊,強行擠上最后一個座位。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薛瑾更是沒反應(yīng)過來:“清舒,你還活著?”
清舒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沖駕駛員怒吼:“泥石流來了,趕緊走啊?!?/p>
飛機慢慢升空,薛瑾此時才意識到什么,著急的沖我喊:
“季安,還有我呢,你別把我扔下來啊。”
我用余光掃了他一眼:“你剛才不是說不愿意上來嗎?”
“現(xiàn)在飛機滿員,想走你也走不了?!?/p>
清舒壓根沒有往日清冷淡漠的樣子,反倒急切的開口:
“趕緊升空,最多三十秒泥石流就來了,到時候我們都得死?!?/p>
薛瑾不可置信的看著清舒,但此刻他已無暇顧及,反倒是開始祈求我:
“季安我是你丈夫,是女兒的爸爸,你忍心讓女兒沒有爸爸嗎?”
“我求求你了老婆,讓我上飛機吧,我不能死在這,下輩子我做牛做馬還你行嗎?”
飛機慢慢騰空,他跟著飛機一路狂奔,早沒了往日貴公子形象。
伴隨著飛機的轟鳴聲,我沖他喊:“你要上來就得有人下去,你看你和清舒誰下去?”
清舒卻快刀斬亂麻,一腳踹到薛瑾臉上:“上輩子你扔下我自生自滅,這輩子你留下還債吧?!?/p>
薛瑾被他踹的一個踉蹌倒在地上,遠處的泥石流呼嘯而至,
他猙獰著追著飛機跑:“老婆,別丟下我,我不想死啊?!?/p>
他的聲音很快消弭,泥石流猶如巖漿,不過片刻薛瑾站過的地方,皆被淹沒...